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听雨被电话吵醒时,发现自己体温又开始不正常了。连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听雨,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等会儿你弟弟就要回家了,你过来亲口告诉他好不好?”章秋略带讨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激得许听雨彻底清醒了过来。房子没有保住。怎么开口告诉弟弟爸爸的事情。这两件事,都像是千斤担,重重地压在她的肩头。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简单收拾了一番,看到镜子里那个苍白憔悴的自己时,也吓了一跳。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看到这样的自己。她撑着给自己化了个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等她下楼时,张妈立马迎了过来,“少奶奶,您要出去?”许听雨点点头,就准备绕过张妈。张妈却为难地拦住了她,“少奶奶,今天祁总走的时候吩咐,说您身体不舒服,最近还是不要出门。”看到...
《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完结文》精彩片段
许听雨被电话吵醒时,发现自己体温又开始不正常了。
连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听雨,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等会儿你弟弟就要回家了,你过来亲口告诉他好不好?”
章秋略带讨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句话,激得许听雨彻底清醒了过来。
房子没有保住。
怎么开口告诉弟弟爸爸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像是千斤担,重重地压在她的肩头。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看到镜子里那个苍白憔悴的自己时,也吓了一跳。
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撑着给自己化了个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等她下楼时,张妈立马迎了过来,“少奶奶,您要出去?”
许听雨点点头,就准备绕过张妈。
张妈却为难地拦住了她,“少奶奶,今天祁总走的时候吩咐,说您身体不舒服,最近还是不要出门。”
看到张妈有些躲闪的表情,许听雨心如明镜。
“他要限制我的自由?”
“还有,他的原话不是这样吧。”
“他怎么会担心我的身体呢,他是害怕我出去给他丢人现眼吧。”
她脸上满是自嘲。
张妈连连摇头,“不是的,祁总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早上他帮您量过体温,喂你吃了药才走的。”
祁时风原话是不好听。
“告诉她,既然不舒服,就待在家里,体弱多病这条路,不适合她,也威胁不到我。”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她也是真的呀。
张妈拦在许听雨面前,“少奶奶,您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扛不住的。”
许听雨已经被愤怒占据了上风,根本听不得劝。
“那你帮我转告他,我的身体是我的,跟他无关。”
他认为她许家的事情跟他无关。
那她这个许家人的身体更跟他没关系了。
说完,也不管张妈的劝阻,直接出了门。
张妈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出门,连叹了好几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
许听雨回到了许家老宅。
一踏进门,她便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
章秋和许嘉正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而钱秘书站在落地窗前,也是满脸愁容。
看来,许嘉已经知道爸爸的事情了。
她的心揪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爸爸没了,房子也没保住,她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个“噩耗”说出口。
还是章秋先发现了她。
“听雨,你回来了,房产证呢?”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过来的眼神里却带着惊喜的光。
许听雨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母亲殷切的目光。
“对不起,妈妈,是我没用。”
连她自己都对自己好失望。
章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房子没保住?许听雨,你是祁家二少奶奶,一套房子你都保不住?”
“你是铁石心肠,存心要看我们娘俩流落街头是吧?”
她扑过来,一边厮打许听雨,一边哭天抢地。
许听雨懂这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所以站着没动,任由妈妈的巴掌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
她麻木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指甲也深陷进了手心里。
原本正在哭泣的许嘉,看到母亲在打姐姐,也扑了过来,挡在了许听雨面前。
“妈,你怎么能对姐姐动手,我们已经失去爸爸了,你还要逼死姐姐吗?”
十六岁的少年,长相清秀,身姿挺拔。
又品学兼优,一直被大家认为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十分受欢迎。
但因为身体原因,看着有些羸弱苍白。
不过这份苍白,并不削弱他的帅气,反而平添了一份充满了美学的破碎感。
也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哪怕是男孩子,家里所有人也都格外娇宠他一些。
现在,好像一夜之间,他就长大了。
会体恤姐姐,安慰妈妈了。
“嘉嘉,你姐姐没保住房子,我们就要流落街头,可她明明可以保住的,我怎么能不怪她?”
章秋收回了厮打的手,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许听雨的心被哭得揪起,心脏深处,传来撕裂的痛。
“姐姐,妈妈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会流落街头吗?”
少年红肿的眼中,是迷茫和痛苦。
许听雨赶紧摇头,“不会的,我已经给你和妈妈安排了房子,你们先住进去。”
关于这套房产的复杂性,她也没法开口对妈妈和弟弟解释。
作为现在家里拿主意的人,她得从最优解出发考虑。
章秋却依然无法接受,瘫坐在地上,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许听雨。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对我们对嘉嘉好怀恨在心,所以一有机会,就报复回来。”
“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许听雨知道,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说一些话。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那不是妈妈的真心话。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妈,嘉嘉,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吧,我答应你们,我会出去工作,我会好好挣钱,这套房子,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她也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有些理解爸爸为什么跳楼。
这种明明做了许多争取,却依然改变不了结果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窒息压抑了。
反倒是许嘉这个孩子比章秋要更冷静。
他半蹲下身体,扶住章秋,又仰头看着许听雨,“姐姐,我相信你。”
少年的脸色惨白,眼圈红肿。
看向姐姐的目光里,夹杂着信任和依赖。
或许是有了儿子的介入,章秋的情绪这才好转,也接受了房子没保住这个事实。
可她仍旧要许听雨发誓,一定要将房子拿回来。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房子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没有钱,就去求祁家,他们家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吗?”
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
“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
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
“骂我?”
“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
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
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
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
“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
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
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
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
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风,僵了一瞬。
他盯着她花了口红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沉静外表下的血液沸腾,呼吸也提高了温度。
沉沉的黑眸里,似是有火光燃起。
“放开你,你要去哪个男人那里?”
他的衬衫扣子在她的挣扎中全部解开,壁垒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许听雨被男人裹杂着滚烫温度的视线长久注视,有些燥热。
她羞耻于自己的反应,难耐地别过脸去,口不择言,“反正不要你。”
挣扎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着,声音细碎模糊。
落在男人耳中,是另外一种风情。
可她的话,又不知死活地惹恼他,蠢蠢欲动的旖念被点燃,越烧越旺。
“骂我还不要我,你真是不想活了。”
“作为惩罚,就让你死在我这吧。”
他怒火中烧。
许听雨哪里是他的对手。
变态、疯子!
许听雨有一箩筐要骂他的词,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仰头瞪他,然而氲着湿气的杏眸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在可怜兮兮地撒娇。
好漂亮,更想要了。
这一夜,漫长又疲倦。
祁时风像是吃错了药。
他身上的气场骤冷。
长睫遮挡下的黑眸越发的深幽,嘴角浮着一层薄薄的冷笑。
床顶的灯光落在他骨相卓越的脸上,滋生出迷幻的影。
朦胧间,激发出更多的撩欲。
他猛地吻住她。
准确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吻。
他就像头狼。
甚至,还要贴在她耳边,喉头滚了滚,矜贵又恶劣地轻笑,擦过她发热的耳垂。
“频繁找别的男人?”
她困倦至极,懒得回应他这么幼稚直白的挑衅。
只扭过头去。
可她回避的态度,只会叫对方更恼。
他偏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被迫转过头来,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不自信的男人才......唔......”
她反唇相讥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吻住。
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劣童。
凝视她绯红潋滟的小脸,欣赏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情。
她其实很聪明,却对男人了解太少了。
不知道这种时候,都不肯示弱说半句软话,只会让人想要......
......
许听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知道自己从黑夜到天明,出了一层薄汗,浑身瘫软。
最后,她累到实在是没力气睁眼。
迷迷糊糊沉入梦乡之前,只感觉被人捏住了脚踝。
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嘟哝了两声挣扎,“不要......”
下一秒,男人意外又恼怒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沙哑。
“许听雨,你他妈是死人是不是?没有痛觉的?”
她太累了,累到觉得当个死人也不错。
所以她没有半点回应,陷入了沉睡中。
简单的动作,也带着旖旎撩人。
洁白的床单上,有几道血痕。
出血量不大,但在色差下,显得极为刺眼。
他猛地想起她站在路边,容貌昳丽,却双眼无神,身形微颤,像朵摇摇欲坠的人间富贵花。
又想起那双被他丢掉的鞋。
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放在他面前。
成了这荒诞的一幕。
他捏着她的脚踝,在床头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破掉的地方。
上面还残留着药水的痕迹。
现在结痂的地方被重新磨开,血糊糊一片。
这个女人,宁愿忍着,不喊痛,也不肯说半句软话。
还是以为,这样就会让他心软?
他黑沉沉的眸中划过恼火,脸色黑得可怕,如同冰封万年的漆黑湖面。
那他偏要等着她来求他。
许听雨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
她缓了许久,才翻身坐起。
房间里自然没其他人。
她踩在地毯上,感觉到了脚后跟处的痛意,低头一看。
昨天磨破的地方,贴着两块创口贴。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
猜想大概是张妈帮她处理的。
毕竟只会脱她衣服的狗男人才没有这么好心。
面对章秋和许嘉期盼的目光,许听雨实在是无法开口。
她不能告诉他们,祁家已经在准备甩掉她这个“包袱”了。
这样太残忍了。
所以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来,故作轻松地道:“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挣钱赎回房子的。”
她比谁都明白,祁家不会出手帮忙的。
老爷子是喜欢她,也对她好。
可他现在远在国外疗养,不说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不能刺激。
就说祁家其他人本就对这桩婚姻不满,也不会将许家的事情捅到他面前的。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如论如何,她都没法对妈妈和弟弟张口。
等让他们去收拾行李的时候,钱秘书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小姐,许氏的窟窿太大了,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憔悴的面容足以说明一切——许氏肯定保不住了。
家族世代的努力,许建民耗费了一生的心血,都全部倾塌。
这一次,许听雨只有短暂的失神,随即便想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钱叔,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想问问,许氏的破产,到底是我爸战略部署有问题,还是被人做局了?”
那天她跟陈春遥在浅水湾一号,听到的那些话,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叫蔡澜的人,对许氏的侵占,是合理合法的吗?
而祁家,不,准确来说,是祁时风,在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钱秘书神情一震,目光有些复杂,片刻后,才斟酌着字眼开口。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这句话一开口,许听雨就知道许氏的破产不简单。
她看着钱秘书,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跟祁时风有关系?”
她这段时间,忙着保住房子,来不及细究许多事情。
可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过。
钱秘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道:“许总生前,就怀疑过被人做局了,有几笔生意被人钻了空子。”
“本来只是资金紧张一点,也不是不能继续运转,尤其是去年年底,我们推出了新产品,市场行情很好。”
“但是推出后,便有一家公司不惜成本来打价格战,我们积压了许多库存,他们也没占到好处。”
“后期,他们以次充好,来继续打价格战,导致消费者不再信任国产产品,彻底失去了市场。”
“许氏被连累了口碑,在其他项目上,接连遭遇打压和滑铁卢,才导致了资金链断裂。”
......
许听雨虽然不太懂商业上的事情,但也从中嗅出了非比寻常。
做生意嘛,有竞争很正常,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终两败俱伤的情况不多见。
换句话说,对方可能要的,不是抢占市场,而是搞垮许氏。
“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件事跟祁总有关,当初许总跟他借钱,他也是答应了的。”
钱秘书见她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便安慰了两句。
只是这些安慰,丝毫不起作用。
所谓论迹不论心,最终结果表明,不管他祁氏有没有下黑手,见死不救是真的。
许听雨刚要说话,便看到章秋和许嘉下楼来了。
她咽下要说的话,匆匆朝他们走去。
从许家老宅到公寓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他们能拿走的行李有限,剩下的,都由钱秘书安排搬家公司来处理。
等到了公寓,章秋打量了一下装修,表情才有所缓解。
作为许建民送的嫁妆,路段、装修、面积,都是用了心的。
“你爸还是最偏心你,生怕你在祁家过不好,给你这样的财产傍身。”
“可惜他生前一定不知道,你这个好女儿,可以对娘家冷漠到这个程度。”
“只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章秋阴阳怪气,依然在气她没有保住房子。
许听雨假装没听见,只带着许嘉选房间。
情绪总归是要有个发泄口的,如果章秋这样说她能舒服点的话,她可以接受。
倒是许嘉,选了朝南的侧卧后,关上房门,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妈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有心的。”
“爸爸一直教我,我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姐姐和妈妈,现在爸爸不在了,我会按照他说的做的。”
“只是,姐姐,我有很多事情不懂,需要姐姐帮我一起,我们一起撑住这个家,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体弱多病的原因,许嘉要比同龄孩子敏感早熟许多。
许听雨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却挺直着脊背的少年。
想起了小时候,章秋偶尔对她发脾气时,他总是挡在她面前。
“谁也不准欺负我美丽大方冰雪动人的姐姐。”
每次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会被他逗得大笑。
原本发脾气的章秋都会笑得直不起腰来,然后佯装打他一下。
“好好好,你们都姓许,是一家人,你护着你美丽大方冰雪动人的姐姐,就让我这个外姓人独自伤心去吧。”
然后许嘉就会扑进章秋的怀里,“妈妈也是最漂亮的妈妈,我跟姐姐都爱你。”
可以说,在许听雨和章秋时常有些微妙的母女情里,许嘉是最好的调节剂。
“好,我们一起撑住这个家。不过,你现在还是学生,只要负责好好学习就行了。”
“别的事情不要担心,姐姐会解决的。”
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将眼泪逼了回去。
安顿好妈妈和弟弟,许听雨又单独给了妈妈一张卡。
“这里面有些钱,你先拿着用,妈妈,我真的会再想办法的。”
“这两天,我就陪你跟嘉嘉住在这里。”
她半蹲在章秋面前,语气中几乎带着恳求。
这段时间,章秋的情绪很不稳定,她也害怕她再出事。
章秋看了看卡,又看了一眼女儿,表情却没什么松动。
“知道了,不过,祁二少奶奶,你早点回去吧。”
这么叫她,那就是还有气了。
也不想看到她在这里吧。
许听雨敛下眉眼,又在瞬间调整好情绪,像是没听见一般。
“妈,嘉嘉的定期检查就在下个月吧,到时候我带他过去,您也顺便体检一下。”
“今天我先回去,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现在不是黏黏糊糊说谢谢的时候。
许听雨收起手机,又拿了自己买的所有的首饰和包。
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齐1800万,那先给一点,或许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她这么想着,拎着东西下了楼。
谁知道楼下正坐着她的婆婆。
看到她下来,刘宁嫌恶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
在发现她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后,登时坐不住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祁家人还在呢,你就想偷东西出去卖?”
她声音尖锐讽刺,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兴奋。
似乎就是特地来捉她,结果就人赃并获了。
“这是我自己买的。”
许听雨只觉得手上拎着的东西重千万斤。
明明她没有错,可被这么当面一吼,有种说不出的屈辱。
“你自己买的?你哪来的钱?”
“你没有工作过一天,许家也早就入不敷出,哪有钱贴补你,你还想狡辩?”
刘宁似乎连呼吸里都藏着尖酸刻薄,每个字都淬着剧毒,朝许听雨发射而来。
从前她惹不起,还躲得起。
现在她站在楼梯上,躲无可躲。
那冰冷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刺出无数个洞。
她只能再次重复,“这些确实是我自己买的,刷卡记录都可以证明。”
婚后三年,她是没有工作。
可她的财务状况良好,一直都跟祁时风分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想通过这一点,告诉祁时风,她嫁给他,并不图谋他的钱财。
她咽下所有不怀好意的揣测,一头撞向他这堵南墙。
只因为她爱他。
“呵呵,跟我装什么呢?就凭你,也买得起这些?”
刘宁不屑也不信。
她从未真的了解过自己这个儿媳妇。
所以不知道她当年,靠着演出和收学生,早就能够将自己养活得很好。
许听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拎着的东西。
其实如果刘宁不是刻意来为难她,就能发现,这些包,都不是新款。
确实是她以前买的。
自从结婚退圈后,她坐吃山空,很少添置这些。
只有爸爸会打着送礼物的名义,给她买。
后来她也知道许家资金周转不太顺畅,便推说祁时风会给她买,不肯再接受爸爸的馈赠。
祁时风私人当然没给她送过这些,只有祁家会时不时让人送几个过来。
她心里清楚,那是给她用来撑“祁二少奶奶”的身份的。
她没有处置权。
所以她也没拿啊。
“妈,这些确实是我自己买的,家里给的那些,都在楼上,我没有碰。”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让。
现在跟刘宁争吵是没有意义的,尽快变现才是要事。
“你说没碰就没碰?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混淆进去?”
“再退一步来说,你现在是我祁家的人,你的东西就是祁家的东西,拿去堵许家的窟窿,你想都别想。”
“更何况,要是你变卖这些的消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祁家?”
“我看你,真是有人生没人教,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诚心往我们祁家脸上抹黑。”
......
无力和屈辱是什么感受呢?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像个小偷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
她的脸色越听越白,终究还是在听到对方辱骂自己父母时,爆发了。
“确实,我爸只教我孝顺公婆,却没教我婆婆刻意刁难时,我要怎么做。”
“我有没有往祁家脸上抹黑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爸窝囊地下葬,祁家从头到尾没出现时,旁人大概也要感慨一句世态炎凉的。”
她错了,她和爸爸都错了。
伏低做小,言听计从,都不是祁家想要的儿媳妇。
祁时风要的是他爱的。
祁家要的是门当户对的。
而她既不被爱,还家道中落......
痛意使她有些头晕目眩,可她还是收敛了情绪,拎着东西往下又走了一步。
“总之,这些东西我今天是一定要拿走的。”
“如果妈反对,那报警来抓我吧。”
既然怎么样都不被喜欢,那干脆自暴自弃算了。
她也没心情纠缠下去。
看到她这样“嚣张”,刘宁简直要气疯了。
这几天,她打牌时,都要被那帮太太夫人们嘲笑死了。
本想着来敲打责骂一番顺气,没想到这下子气更不顺了。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离婚,我必须让我儿子跟你这个扫把星离婚!”
刘宁还想扑过来打她。
可许听雨走得很快,她扑过去,非但没打到对方,还绊倒了自己。
“哐当”一声。
刘宁跌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来人,来人,倒反天罡了,晚辈敢对长辈动手了。”
此刻,她哪里还有贵妇的端庄。
更像是市井街头,尖酸刻薄的泼妇。
许听雨见她摔倒,也有些许慌神,下意识去扶她。
她的本意也不是要闹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可她的手刚碰到刘宁,便被扇了一巴掌,又被重重推开。
“你还想来打我不成?”
刘宁指着她,满脸不敢置信。
许听雨也被推倒在地,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张妈及时赶来,看到摔倒在地的两个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去扶了刘宁。
“夫人,您没事吧。”
刘宁被扶到了沙发上,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看了。
“没事?我怎么会没事?我被儿媳妇打了,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现在就给时风打电话,让他回来离婚!”
她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许听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都拜这个丧门星所赐,现在祁家都要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了。
她不好好在家安分守己,还敢出去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她当初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进了祁家的门。
“妈,我没有打你,是你自己摔倒。”
许听雨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纠缠里,还能冷静下来,试图跟她讲道理。
“你别想抵赖,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婚,你离定了。”
刘宁有些得意地看着她。
“别说你现在对我不孝,就算你什么都没做,祁家这个总裁夫人的位置,你也坐不住了。”
直到这一刻,许听雨突然明白过来。
刘宁过来闹这一场。
什么不允许她贴补许家,什么偷东西,什么不孝顺......
统统都是假的。
她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她:
一个家族破产的儿媳妇,对祁家来说,是包袱,是耻辱。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
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
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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