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有选择时，良心和国家会替我做出选择。
她被秘密逮捕，询问，然后迎接她的死亡。
只剩下我的枳枳。
那么小的枳枳。
受困于自己的身份，我们做父母的，将一辈子无法出现在大众面前。
也就是说，她是“孤儿”。
我去看她。但是由于任务繁忙，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她，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我。
所以她不认得我。
她只是发现我一直在注视着她，产生疑惑，然后乖乖的问我：“叔叔，你怎么哭了？”
眼神清澈，一望就到了底。
“没事。打扰了。”我干巴巴的说道，把在搜查时翻到的她母亲的信件交给她。这是她母亲要告诉她的。她应该知道。
我甚至没等到她说话，转身走了。
时间正是夕阳，阳很淡，风很柔，来来往往的车辆连缀成串。近处人们谈话的声音丝丝缕缕的顺着风飘进耳朵里。
是很温馨的谈话。无外乎，今晚吃什么，明天去哪玩。
彰显着朝气与希望。那是生活。
可是我感受不到了。我的枳枳也感受不到了。
我抬起脚，慢慢地踏入了远方。
好了。我想。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八
“报告！叶队，找到死者的头颅了。”
不算高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宛若惊雷。
“在哪。”父亲声音轻飘飘的。
我的头被呈了上来。被保鲜袋包裹的好好的。
但由于是在夏天，并未及时发现，头颅出现了轻微的腐烂现象。
真是嘎嘎丑。
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想把这个头扔出去。哪怕是我自己的。
真丑啊，全是疤，没鼻子没眼没耳朵，浑圆的状态，跟个旧花皮球似的。
毫无美感。不像我所出手的作品。我的作品，皆是精品。
看着这个球，我是真的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