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周遭安静下来。
我听清了,周斯年重复那几个字:“桑旗的遗体。”
那一晚,我去殡仪馆看过桑旗后,突发了一场高烧。
我突然明白,桑旗许多次近乎乞求地、执意地要与我见的一面。
是为了告别。
我躺在床上,烧到周身发烫,却又似乎置身冰窖。
晚风吹动窗前的纱帘,卷起茶几上的书页。
再似乎吹入了我的脑海里,一点一点,裹挟着卷走许多的东西。
它们从我的脑海里抽离,从我的身体里抽离。
我下意识伸手,想抓住点什么。
再不受控制,陷入昏睡。
一场高烧来势汹汹。
我再醒来,已是三天后。
窗外艳阳高照,阳光洒入进来。
我看向光的方向,感觉脑子里有点泛空。
似乎少了点什么,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人大病一场后,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回到了学校,继续上学。
课余兼职,应付生活开销。
留学的第二年,师兄周斯年帮我引荐,让我进了一家外企开始实习。
靠着还算不错的实习工资,我不用再一天做好几份兼职,也攒到了第一份工作经验。
三年留学结束后,我留在了实习的企业,转了正,继续工作。
再三年后,我与周斯年相约,决定回国。
尽管其实对我而言,并没有亲人需要探望。
我八岁那年,爸爸过世,妈妈带着弟弟躲债逃离。
我进了福利院,没有朋友,独自上学过了很多年。
直到如今。
但祖国,总是令人怀念的。
异国他乡待久了,总让人不禁想念故乡。
我回了国内,重新找了工作。
首付买了个很小的房子,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搬进新家那天,几个穿着正装的陌生人,突然找来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