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常有成就,那么就是书记或者市长宣布。如果只是在文教界有名,那就是萧副市长宣布了。
后来,我打听到画家薛涵的老家是四水,人在省城,是位有名的画家。市里邀请他来办过一次画展。那么,上台宣布开幕的,不是书记就是市长。
我惊诧的是,做文字功夫要做得这么细。
难怪皇帝小解,太监在一旁高声提醒:掏龙头,散龙尿,归龙身。
当然,我也并不是天天待在家里。少泽喊我出去吃饭,散步,我尽量去。
不过,我觉得暂时不能谈恋爱。
为什么?
最关心我的恩师汪校长尽了最大的努力,托举我进了市级机关。在机关混不混得下去,混得好不好,就跟一首《只能靠自己》的歌词一样:
靠山山会倒,靠爹爹会老。要想混得好,只能靠自己……
法院的贞姐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反复说她介绍的对象,既漂亮又温柔。跟杨玉莹一样,只是没有杨玉莹的运气,没出名而已。
我第一次,应付,第二次,委婉地拒绝,第三次,干脆说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
她十分痛惜地说:“你真的再想一想,确实跟杨玉莹一样甜美可爱,我一个女的都喜欢她。”
我知道,美女人人爱,但是要实力。没实力早晚是当一传手。接住排球,传给扣球手,让扣球手狠狠地扣下去。
他获得满场喝彩,我只是个无名英雄。
对。我千万不能在这机关“早产”。
所谓早产,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一个机关用语。
他说有很多人进了机关,适应不了工作,当个副科长就没前途了。于是,就放到下面的哪个局里当个科长。
一辈子在科长位置上止步。老了当个什么工会主席,弄个副团职结束职业生涯。
少泽的房子分下来了,不过他比我多了一个小储物间。
我估计是那只BP机,起了化学反应。
他倒仗义,不仅自己的生活用品都是托苏姐一手操办,还给苏姐介绍了两位客户——都是同时分到中院的毕业生。
有一天下午,我去散步,路过小商店时,苏姐叫住了我,说道:“你那同学真好。”
说罢,给了我一包好烟。
我摆摆手:“我不吸。”
“先知科长吸。你发给他啊。”
我一惊,原来她已经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便收下了。
刚准备走,她突然又叫住了我。
“还有事?”
她拿出一盒口香糖,说:“你不抽烟,嚼这个。”
“这个我更不碰,女同志才喜欢。”
“那给陈主任。”
我的个爷爷加奶奶,我的顶头上司是谁,我跟谁一间办公室,她都了如指掌。便问:“你认识陈主任?”
“怎么不认识呢。你们五科的人,我都认识。”
我有了兴趣,准备跟她聊聊天。同办公室的陈姐,嘴比较紧,除了说说先知科长外,很少说过其他人。
而其他人呢?各忙各的,我们也只有点头之交。
与办公室高晓雯打交道多一点,我才发现第一次开会记录错了,她叫晓雯,而不是晓文。
我接过口香糖,没走,跟她东拉西扯起来。
她说:“进来坐一下嘛,我这里过路生意不多,主要靠几个办公室照顾我的生意。”
我走了进去,她指了指凳子,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拿出一盘瓜子,说:“这个总吃吧。”
我笑笑,剥起瓜子来。
她倚在柜台边,说道:
“我发现你每天下午都散步,这个好,锻炼身体。一天两天可以做到,但你几乎天天如此,有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