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文怡李兰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八零,嫁给全军第一糙汉江文怡李兰》,由网络作家“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文怡就起来干活了。她起床的时候江德正和陈氏还没有醒,她便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开始生火做早饭。见厨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江文怡只好烧水蒸了几个红薯。早饭做好了,昨天下午泡的高粱和麸皮差不多也可以开始蒸了。因着家里离河边太远,江文怡就直接用昨天泡高粱的水来做蒸锅水,她把高粱和麸皮蒸上之后江德正二人也起床了。“文怡,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陈氏揉了揉眼睛,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江文怡赶紧舀了一瓢水递给陈氏润润嗓子,说道:“我早上睡不太着就起来了,早饭我做好了放在灶台上了。”蒸麸皮需要有人一直在旁边不停的搅拌,江文怡说完就进厨房了。她站在板凳上举着昨天从林子里砍回来的木棍,不停地搅拌着蒸锅里的麸皮。江德正吃...
《结局+番外重生八零,嫁给全军第一糙汉江文怡李兰》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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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文怡就起来干活了。
她起床的时候江德正和陈氏还没有醒,她便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开始生火做早饭。
见厨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江文怡只好烧水蒸了几个红薯。
早饭做好了,昨天下午泡的高粱和麸皮差不多也可以开始蒸了。
因着家里离河边太远,江文怡就直接用昨天泡高粱的水来做蒸锅水,她把高粱和麸皮蒸上之后江德正二人也起床了。
“文怡,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陈氏揉了揉眼睛,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江文怡赶紧舀了一瓢水递给陈氏润润嗓子,说道:“我早上睡不太着就起来了,早饭我做好了放在灶台上了。”
蒸麸皮需要有人一直在旁边不停的搅拌,江文怡说完就进厨房了。
她站在板凳上举着昨天从林子里砍回来的木棍,不停地搅拌着蒸锅里的麸皮。
江德正吃了早饭之后就扛着锄头马不停蹄的去田里做工了,陈氏在家扎笤帚拿去城里卖。
江文怡看搅得差不多了,盖起了锅盖就去帮陈氏扎笤帚。
因为上一世她到死都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此时更是有心亲热得不行。
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自然而然的就谈起了家长里短。
陈氏问道妈妈李兰最近身体好不好,江文怡手上停顿了一下,陈氏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文怡啊,是不是你妈妈最近,出什么事了?”
陈氏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跟自己家那个儿子有关系,说道:“是不是你爸又去闹你妈了?”
江文怡想起那天的事,妈妈突然晕厥的场景,鼻头一酸,哭道:“我爸那个姘头骂我不要脸,我爸就要打我,之后我妈为了护着我被我爸推了一下,心脏病就复发了。”
“这几天都在诊所里打针,我要是再在家里待着,指不定我爸又要干什么,所以我只好来找您和爷爷。”
“我要是在家里酿醋,手上是绝对进不了一分钱的,我只能来找您和爷爷了。”
江文怡边跟陈氏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抹着眼泪,陈氏一听也是心里酸的不得了。
想她和丈夫矜矜业业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老实人,不曾想养得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人渣败类。
陈氏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拉着江文怡的手不停的说:“真是苦了我的儿......”
江文怡擦了擦脸,反握住陈氏的手,说道:“奶奶,我爸自从去了越城之后就没有再养过您和爷爷,他也没养过我和弟弟妹妹,他的心里只有他那个姘头和她的女儿。”
“你们的日子也没有多好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等我把醋酿出来之后,咱们就能赚一笔钱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陈氏含泪点点头,也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接着扎笤帚。
江文怡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蒸锅里的麸皮也该掏出来冷却了。
她拿起扁担和水桶,跟陈氏打了声招呼就去河边挑水去了。
来来回回又挑了十来趟,江文怡见石缸里水差不多了,便把蒸锅里的麸皮掏了出来。
蒸锅水加在石缸里,江文怡试了试温度,见差不多了就把麸皮倒了进去。
陈氏以前也给家里酿醋,但是从来没有像江文怡这样经过好几道繁琐的工序,有些疑惑的问道:“文怡你这是在干嘛?”
这是江文怡上一世自己琢磨出来的酿醋的办法,陈氏不懂也是正常的。
她边把麸皮倒进石缸里边解释道:“以前咱们酿醋的时候都是直接蒸好就把大曲倒进麸皮里,温度太高的话大曲就没作用了,所以以前咱们酿醋的时候总容易发臭,所以让它冷一下,就不会出现泡到一半麸皮发臭的现象了。”
陈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余遗力的夸到,“文怡真聪明,奶奶就不懂这些了。”
江文怡腼腆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从冷却到拌曲这两道工序是最重要的,一刻也不能放松。
江文怡便没有帮陈氏扎笤帚,一直站在石缸边不停的搅拌。
江文怡约莫着冷却的差不多了,伸手进去试了试,觉得可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把麸皮捞了出来。
加上她昨天买的大曲,江文怡便飞快的搅拌着。
陈氏看孙女忙得汗都顺着两鬓流了下来,有些心疼的劝道:“文怡呐,你慢点搅吧,你看你汗都流下来了。”
江文怡摇摇头,说道:“奶奶,就是要趁着麸皮还在热乎的时候跟大曲拌好酿出来的醋才是最好的,所以我现在一刻都不能歇。”
江文怡跟陈氏说这么多,也是想让陈氏慢慢接触她酿醋的手法,这次的醋酿出来要是反响好的话,之后可就要批量生产了,到时候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陈氏要是能学会就更好了。
江文怡飞快的搅拌好麸皮和大曲,拿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瓦缸,她之前计算的刚刚好,原料刚好装了一半的瓦缸,她再倒进昨天晚上秘制的发酵液,之后装满了水,密封了起来。
重要的工序江文怡就完成了,剩下的跟以前酿醋的手法差不多,江文怡只要把注意的点告诉陈氏就行。
明天就要回越城了,江文怡做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就开始接着帮陈氏扎笤帚。
顺便嘱咐了陈氏几句酿醋的注意事项。
陈氏因为对江文怡的愧疚,对她的事情格外上心,听得也分外仔细。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扎着扫帚,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江文怡看水缸里的水也快要完了,便又挑起扁担去河边挑水。
刚来这儿两天,江文怡就来来回回把这条路走了无数遍,被扁担压得酸疼的肩头让江文怡不自觉的呲了一下。
这两年家里稍微有条件的都自己在家打了井,江文怡爷爷家苦于没钱才每天从河边挑水吃。
江文怡暗暗地想着,等赚了钱之后就在院子里打口井,以后要批量生产,再从河边打水的话工作量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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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越说越难过,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地上,像是被砸出一个一个的小土窝。
江文怡一怔,也想起了江青山。
那个总是笑着的男人。
不管她是藏了自己上学用的书,只为了让他在家陪自己玩,还是家庭突变时外公被推到台上批斗的日子,她的哥哥江青山,从来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恼怒失态。
赵玉敏觉得秦向安长得英挺周正,那是因为她没有见过少时的江青山。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
公子哥。
但是她的哥哥,因为他们名义上的父亲,远走他乡,三年都不曾回来过。
不对!
江文怡突然想起来,上一世的今年,江青山是回来过的。
她记得江青山在外省找了个煤矿的活计,跟着别人下矿挖煤赚了些钱,今年是回来过的!
但是给她们的钱还没等她们焐热了,等江青山又去了煤矿,就被闻声而来的江广抢走了。
之后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煤矿瓦斯爆炸,她的哥哥江青山生死未卜!
江文怡想起这事儿之后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
她怎么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江文怡不记得江青山是为什么回来的,但是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江文怡实在不知道她哥江青山这一世还会不会回来,只能靠自己先想法子让江青山回家了。
江文怡握住李兰的手,焦急的问道:“妈,你知道哥在哪吗?”
李兰泪眼朦胧的看着突然着急的女儿,只当她是被自己勾起的回忆,说道:“你哥刚去的时候给我寄过两封信,我记得是在平城那边的一个煤矿里。”
“我怕你爸听到消息过来问我,就没敢跟别人说。之前你也没问过我,我想着少一个人知道也好,就没告诉你。”
“怎么了吗?”李兰觉得女儿突然有些不对劲,手劲都大了许多。
江文怡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激了,掩饰一般的放开了捏住李兰的手,说道:“我好些年没见到哥哥了,再说了咱们不是要酿醋么,就咱们娘俩也忙不过来。”
“妈不要不然给哥去一封信,让哥哥回来吧?”
江文怡难得的朝着李兰撒了个娇。
李兰看着好些年不曾露出小女儿姿态的大女儿,想了想自己也是好些年没见大儿子了,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天就去邮局寄信。”
江文怡心里稍微放心了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李兰早早的就去了田里。
江文怡起床之后做了早饭,带了一份给李兰,自己吃了一点,就把剩下的温在锅里给胡大海和江凤晓就走了。
到了田里,江文怡见今年的小麦长势喜人,黄灿灿的麦穗压得弯了下来。秋风一吹,掀起层层麦浪。
而李兰,正弯着腰在田里割麦子,身后已经空了一小块,割下来的麦子被整齐的放在一边。
见江文怡来了,李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江文怡过去。
江文怡把带来的早饭递给李兰,接过李兰手里的镰刀就手脚麻利的开始割麦子。
李兰坐在田埂上,吃着江文怡从家里带来的早饭,一脸欣慰的看着江文怡。
“我们家文怡真能干,真是便宜了秦家小子了。”
江文怡一听李兰提起秦向安,没兴趣的撇了撇嘴,说道:“妈,我以后可能不会嫁给秦向安。”
这话还是早些跟李兰讲,不然以后退起婚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李兰听了江文怡的话,吃了好大一惊,她一直以为昨天晚上江文怡跟赵玉敏说的最后那句话是气话,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的有这个打算。
她非常不明白,秦家小子是自己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跟秦家阿伯订的亲了,秦家小子也争气,在部队里也有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不过他还年轻,以后上升的空间还很大。
她知道为什么赵丽红拼命想拆散文怡和秦家小子,还不是因为秦家小子争气。
李兰回忆起这个秦家小子,她就在他小的时候见过一面,长得白白净净的,也特别懂礼数,怎么自家闺女就看不上呢?
“文怡,你怎么......是看不上秦家小子吗?”
江文怡割麦子的速度非常快,小脸也因为弯着腰有些缺氧开始红了起来。
她直起身休息饿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这个人不靠谱。”
在李兰不解的眼神里,江文怡接着说道:“妈你想啊,在定了亲之后他还跟赵玉敏不清不楚的,这是不忠。”
“听了赵玉敏的一面之词,就觉得我是个又懒又事儿的大小姐脾气的人,甚至不想着亲自当面认识一下我江文怡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就要和我退婚,这是又蠢又不尊敬长辈,丝毫不管我被退了亲之后会有怎样恶劣的后果,这是不负责任。”
“妈你说这种除了有个铁饭碗和一张霍霍小姑娘的脸,他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信任去托付终身的?”
江文怡选择性的忘记了之前在火车上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抓住了一个逃犯,还给了她一双袜子,帮爷爷家修缮了房顶,帮她联系到了卖高粱的人家,还带着她亲自去了一趟。
“况且他嫌弃我,我也还嫌弃他呢!”
江文怡愤愤的说道。
李兰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听女儿说了之后,才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哦。
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只听小坏蛋吹吹风就讨厌她这么优秀的女儿。
这么一想,真是要不得!
李兰不知不觉的就被江文怡洗脑了。
吃完早饭,李兰也跟着江文怡一起干起了活。
中午的饭是江凤晓做好了之后让胡大海送过来的。
之后胡大海执意要在田里帮她们干活儿,于是三个人在田里风风火火的干了两个多小时。
李兰看着差不多快要割完的麦地,放心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包去了邮局给大儿子寄信。
江文怡看了看剩下的麦子,让胡大海去队里借辆牛车过来,晚上把麦子都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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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怡顿时心中愤怒,这块怀表是晚清时候从西洋带过来的,那时候足足要一百两银子,可现在却只能换一块钱。
一边是李兰,一边是定亲信物。
犹豫许久,她还是握着拳头咬牙点头,“好,我卖......”
“不卖——”
却不料,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道男人的声音陡然传了过来。
江文怡和老板一起闻声看过去,只见到秦向安身穿军装,头带军帽,一脸峻冷的神色进门来,从老板手里一把夺过了怀表。
“你......”江文怡见这人出现顿时有些心虚,张了张嘴,话却没能说出来。
秦向安眼神犀利的盯着江文怡,“刚逼我保住了婚约,这么着急就来变卖信物?”
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跟前微弱的光芒,江文怡顿时感受到了质问的压迫感。
“我妈病了,我需要钱给她看病。”她紧咬牙关许久后才对眼前这人开口,顿了顿语气心中一阵不服又道:“我会想办法赚钱赎回来的。”
“赎?你用什么赎?”秦向安仿佛听到了笑话,江文怡已经辍学在家,根本都没有毕业分配,更不能下乡知青,她能赚什么钱?
要饭吗?
“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你把怀表还给我。”
江文怡只觉得一阵窘迫,可在心中却越发坚定了一定要挣钱的信念,钱太重要了,只有口袋有钱才能挺起腰板说话。
她踮起脚尖就要去抢秦向安手里的怀表,可没想到他的手往后一躲,自己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他怀里扑了进去。
秦向安一抬手拉住了江文怡的手臂,后退一步,沉声道:“这怀表是我爷爷的,所以要卖也轮不到你卖,至于典当到是可以,但是不能典当给外人,带我去看看你妈,要是情况属实,我可以帮你。”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和赵玉敏有点来往,所以觉得对不起江文怡吧?
只是秦向安很清楚,根本是赵玉敏没事就去军营里找自己,所以才会被大家误会,没想到却成了眼前这个臭丫头威胁自己的把柄。
“好。”
江文怡咬了咬牙,要和秦向安借钱由心而发感受到一阵耻辱,却又由衷的感谢,因为江文怡清楚典当行的规矩,如果没能按时赎回自己的东西,最后就要让老板自己做主,结果无外乎不知去向。
俩人回到诊所,李兰又被输上了药,大夫一见江文怡警告道:“你妈的情况不太好,这段时间都得过来,看病要一块二,你要是没钱的话,这药我就得停了。”
不是这大夫不近人情,而是这个年代,家家户户过的都艰难,想帮忙却也有心无力。
秦向安眼看着江文怡脸上因窘迫的缘故煞白,顿时心中划过一抹疑惑,之前赵玉敏说过江文怡很虚荣,嫌弃自己老娘没本事,所以住到赵丽红那去了,现在看,好像不是这回事。
江文怡却没有注意到,只犹豫许久,看向大夫开口问道:“阿姨,你能给我纸笔吗?”
女大夫眼神看了一眼桌面,示意江文怡可以。
江文怡大字写在纸上,一张借条已经写好了,送到秦向安面前:“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拿着这张借条,怀表给你了我就没有信物了,我也不能用婚约威胁你了,我只希望你借我点钱,让我给我妈看病。”
她字字恳切的说着,一句要牺牲婚约顿时让秦向安表示诧异,因为之前交谈的时候秦向安能感觉到江文怡确实想保留婚约,虽然不是喜欢他,但是必然有其中缘故,现在为了母亲可以牺牲婚约,他既震惊,又感觉愈发的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秦向安凝眸,盯着江文怡手上借条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需要多少?”
她如实说道,“一块二。”
秦向安原本以为她会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到她果真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两块钱,你先拿着,怀表在我这里,三个月内我不会带回家去,你得凭本事来找我拿,能不能留下这婚约三年,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向安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两块钱,交到江文怡手里,临走前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那欠条他没拿,只拿上了怀表。
江文怡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越发迷糊,没明白秦向安为什么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居然还给她机会?
“小姑娘?小姑娘?”
大夫叫了好几声,江文怡都没有应话,她又伸出手在江文怡眼前晃了晃,见她回过神来,忙问道:“这药你是用还是不用?”
江文怡忙点点头,“用,阿姨,你先拿着这些钱,我妈有什么需要你都尽管用,不用含糊,我现在就去拿钱。”
她抓紧了口袋里八毛钱,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转身跑出了诊所,朝丽红家去。
不过路过街道的时候,江文怡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还没走过去就被街道的大妈给看到了。
张大妈一脸担忧的上前来问道:“这不是文怡吗,文怡这是咋地了,哭成这样,过来跟张大妈说说。”
这个年代什么事儿都是街道在调和,但是如果家里的事儿闹到街道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儿了。
“张大妈......我妈病了,没有钱看病......我爸他不给我钱......”
江文怡一点不耽搁,一脸委屈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她这样说几乎不会有人不相信,因为上辈子街道上几乎没人不知道江广抛家舍业和一个寡妇在一起,时不时地家庭条件好的都会来接济一下李兰,因为她为人和善,好说话。
张大妈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妈怎么了?”
“我妈心脏病犯了,是被我爸打的,张大妈,我妈会不会死?”
江文怡又开口说着,准备给街道这把火再加上一把,江广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选的,江文怡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不会,好孩子,不会的,你爸也太不像话了,你等着,张大妈这就跟你过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管老婆孩子了。”
张大妈气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交代了江文怡一声,带上了袖章拉着江文怡朝丽红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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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民国以前,若是看了女子的脚,那便是要娶这女子为妻的,周少爷怕不是想娶我?”
江文怡被抓的很不自在,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望着眼前的秦向安意味深长道。
秦向安下意识的放开了江文怡,眼神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厌恶道:“胡说什么,我不过是怕你受伤了处理不好,你若不愿意自己弄。”
话音落下,秦向安别扭的离开车厢。
“呼——”
江文怡这才长舒一口气,安心了许多,她不指望让秦向安娶自己,但是被男人看伤,再加上自己穿的那样简陋,江文怡心中难为情。
“咣当——”
江文怡刚自己脱下袜子,小心翼翼的准备去处理伤口,车厢的门忽然被打开,只见秦向安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休息室门口,一脸冰冷不见情绪。
“你......你干嘛!”
江文怡不顾脚上的伤口,立即把脚给压在大腿下面,望着眼前人,脸色顿时红了。
“这是新袜子,我找战友要的,你拿着穿,赶紧处理好伤口,看着就寒酸。”
秦向安瞥了一眼江文怡的动作,心中闪过一阵不悦,这女人这么怕他看?
他不是她未婚夫吗?
江文怡还没回过神来,这人放下东西,气喘吁吁的离开,望着一双白袜子,江文怡怔怔的发呆,处理好伤口没去打听秦向安的下落,她躲还来不及呢!
抵达老家是四个小时之后,江文怡站的小腿发软,谁知在车站就看到了奶奶的身影,一头银丝站在车站张头望脑。
“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还跑到车站来接了?”
江文怡顿时心疼,鼻头一酸忙伸手去扶着老人家,哽咽道。
江文怡奶奶是陈氏,拍了拍她手背道:“有人来送口信,说你今儿个回来,我就赶忙过来接,你打小回来的不多,奶奶怕你不认路。”
听到这话,江文怡心中更是愧疚,上辈子的时候因为能力有限,再加上李兰一个人照看几个儿女,哪里还有闲钱回来看爷爷奶奶?
跟着陈氏回到家中,老远看到一辆绿皮卡车停在村口,江文怡不由得蹙眉,这村庄偏远的很,看那卡车应该是军中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奶,那是行军队伍到这里了吗?”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指着卡车问道。
“不是,是刚来的,咱这里农耕开垦差不多了,哪里会有军队过来了,生产队那里管着足够,应该是上面派来执行任务的。”
陈氏摇摇头也是不解,祖孙俩人朝着卡车方向走去,要走过这卡车路过前面一趟小路,才能到江家。
“诶哟——”
走路时陈氏脚下一个不稳,踩到了一粒小石子,整个人栽歪着身子就倒下去,只听她呼了一声。
“奶奶,你没事吧?”
“老人家,您没事吧?”
一瞬间,江文怡立即俯身要去扶,却没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出现,挡住了眼前的光芒,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一声问候,很是礼貌。
只觉得这声音耳熟,江文怡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眼前居然是秦向安,江文怡震惊道:“你?”
“你怎么在这里?”
秦向安更无比诧异,自己再回去找江文怡的时候,谁知道这个臭丫头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因为有任务在身上,也就没多追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这是我老家,她是我奶奶。”
江文怡瘪了瘪嘴,不愿意去看他,想到自己脚上穿着秦向安送来的袜子时,缩了缩脚十分不自在,指着陈氏介绍道。
“文怡,你认识这位同志?”陈氏也表示诧异,江文怡一个女娃娃,怎么会认识当兵的这么有本事的人。
“啊,奶奶,这是......这是咱们同乡,我在火车上遇到的。”
江文怡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解释,就要扶着陈氏起身继续朝家里走去。
“老人家,我来背您吧,小心一点。”
可还没等她伸手,秦向安就仿佛与她作对一般,拍打了一下江文怡手背,背起陈氏就朝着江家走去,气的江文怡气不打一处来。
到了江家,江文怡才知道爷爷奶奶日子过的有多艰苦,在家家户户都盖起了红砖房的时候,江家还是土房,屋子里吊顶看的清清楚楚,西屋有一块房顶都要掉下来了,可因为没钱修缮,两位老人家身体力行也跟不上,一直就搁置下来了。
“老人家,你们家有工具吗,这样住人不行,迟早是要出事的,我看......我这位同乡平时也不太回来,今天我帮您修一下。”
秦向安眼神打量着西屋,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向陈氏,说话时不忘了挤兑江文怡一下。
“小伙子,不用了,老婆子年纪大了,活也活不到这房子出事的时候了,不麻烦你。”
陈氏不好答应,挥挥手便要拒绝,说话时艰难的挪动身子要去给秦向安倒水喝。
“奶奶,您干嘛啊,我来。”江文怡一把按住了陈氏,说话间转身去拿起暖壶倒水,她是压根儿没准备留秦向安坐的,可看到奶奶的动作时为了阻止她去,自己也只好动手了。
“来,老乡,喝水。”
双手捧着一杯老茶缸热水送到秦向安跟前,咬牙切齿的一句送到他手里,心里骂了千遍万遍,这人就是故意来讽刺她的!
秦向安接过滚烫的杯子,就知道江文怡根本就是报复自己,也不多想,转身自己去院子里找黄土和泥,铁锨翻了好几次确定没问题才开始打掉了房顶原本的保护,自己一点一点的糊了上去,江文怡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上辈子与秦向安来往不多,从不知道这人如此热心肠。
只不过,嘴巴坏了一些。
糊好了房顶之后陈氏说什么都要留下秦向安吃饭,江文怡爷爷也就是江满也回来了,肩上扛着个锄头,老远见到院子里站了俩人。
“是文怡不是?”
看到江文怡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站在院子里,有些不敢认了,揉了揉眼睛,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诶,爷爷,是我!”
一听到这沧桑的声音,江文怡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忙回头抱住了一身泥土的老人家,泪水簇簇落下来,心中满是酸楚。
“文怡啊,你四岁之后爷爷就再也没见过你了,总算回来了,怎么样啊,你爸还欺负你不了,之前爷爷找人打听,说你爸......你爸他不是个人啊,怎么能这样对你们娘几个啊......”
原来江满知道江文怡那里的情况,可毫无办法生活拮据无法去看江文怡,也不会写字寄信,一耽搁就是十多年没见到自己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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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怡没想到王大娘的价格会这么便宜,高兴的点了点头,跟着王大娘一起去装高粱了。
王大娘从车棚里翻出了几个蛇皮口袋,又从墙边把铲子拿了过来,就被秦向安把铲子接了过去。
“王大娘您坐着吧,我跟她两个人装就好了。”
江文怡也从王大娘手里接过蛇皮口袋,附和道:“是啊王大娘,您去休息吧,我们俩干就好了。”
江文怡蹲在地上,撑大了蛇皮口袋的口子,让秦向安方便往里倒高粱。
秦向安虽然在军队里待了好几年,但平常都是搞拉练,就算是下乡帮老乡干活,也大多是修缮房子之类的体力活,所以在他铲了好几铲子都没铲到多少高粱之后,江文怡实在是忍不住从他手里抢过铲子。
“行了,我来吧。”
于是秦向安就看着江文怡轻轻的一铲子下去,就铲起了满满当当的高粱,边铲边倒,江文怡的手法十分快速,没一会儿就装满了大半口袋。
王大娘看着江文怡利落的身影,赞不绝口:“文怡同志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了,都不敢说有文怡同志的利落法。”
江文怡腼腆一笑,谦虚的说道:“王大娘你快别夸我了,我也就只会这么点东西了。”
秦向安却是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按照赵玉敏的说法,江文怡这么好吃懒做,怎么可能会干活这么流利。
根据这两天的情况来看,秦向安十分确定赵玉敏跟他说的都是假话,江文怡好像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没多久江文怡就把场院上晒着的高粱都装了起来,满满的两口袋。
王大娘去队里借了称回来,称了称一共有二十一公斤。
江文怡直接抽出一块递给了王大娘,王大娘想给她找零也被她制止了。
“王大娘你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这零钱您就收着吧。”
王大娘坚持不要,坚持着要找给她。
江文怡拉不住她,只好向秦向安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秦向安这才上前扶着王大娘,说道:“王大娘您就收着吧,反正下次她还得来找您收高粱呢,您就当她是给您以后高粱的定金吧。”
江文怡也附和道:“对呀王大娘,您的高粱可别卖给别人了,可得给我留着呢。”
王大娘这才收下了这一块钱。
“那好吧,高粱我给你留着。”
东西搬上车之后,王大娘留两个人在家吃饭,被秦向安礼貌的拒绝了。
上了车,江文怡见秦向安不是从回去的方向开,疑惑的问了一句:“咱们现在不是要回家吗?”
秦向安睨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开口道:“去吃饭啊,我今天免费帮你找卖家,免费帮你拉粮食,你不会小气到连饭都不让我吃吧?”
江文怡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当着别人的面和当着自己的面反差这么大呢?
怪讨人厌的。
秦向安开着车进了城,停在了国营饭店门口下了车。
江文怡看着国营饭店的招牌一个头都快有两个大了,本来她手里的钱就不多,今天再这么吃一顿她可就得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
秦向安可不没江文怡那么多想法,进了饭店点了一碗馄饨,迟迟不见江文怡的身影。他转头一看,江文怡还坐在车里不肯下来,秦向安一想就明白了,合着她是打算不吃饭省钱呢。
秦向安从小到大在衣食住行上从来都没愁过,所以见江文怡这样他心里突然有些心疼,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秦向安都震惊了。
在“退亲”那天之前,他对江文怡的印象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
秦向安也慢慢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转变,不过他觉得这种感觉倒也还不赖。
江文怡其实早就饿了,可是她身上一两粮票都没有,国营饭店里的饭菜价格又贵,她实在是舍不得花多余的钱吃一顿饭。
况且今天秦向安这顿饭,怎么说也应该她请人家吃。虽然她之前理直气壮的说秦向安来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她要是真的这么受了秦向安的情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江文怡直觉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秦向安牵扯太多,反正三年之后就是陌生人了,能少牵扯一点是一点。
等酿醋这件事情慢慢提上正轨了,还了秦向安的钱她们也就算是两清了。
这边秦向安看江文怡迟迟不下车,等的实在是没耐心了,就让服务员又加了一碗馄饨,又掏了一张粮票给服务员,恶狠狠的说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秦向安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江文怡急忙把车窗摇了下来,就听见秦向安凶道:“你怎么还不下车,非等我过来请你吗?”
江文怡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你去吃你的啊,我不饿。”
秦向安才不管这么多,直接拉开了车门把江文怡拽了下来。
江文怡猝不及防的被他拽着踉跄了两步,心里一阵羞恼。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我都说我不饿不吃,你怎么还非要拽我下来!”
听着声音中气十足的,要是话音落了她肚子没有应景的响起来秦向安可能还会信了她的鬼话。
被自己肚子打脸的江文怡也没想到自己的肚子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向安憋着笑把江文怡拽进了饭店,忍着笑咳嗽了一声,“是,你不饿,那就当我以为你饿了吧,反正点都点了,你不吃就浪费了。”
江文怡看着面前桌子上两碗飘着油花的馄饨,有些迟钝的看了秦向安一眼,“你都点好啦?”
秦向安坐在她对面已经大快朵颐了起来,说道:“是啊,不然等你下来点的话,我怕是要饿到明年。”
见她一直没动筷子,秦向安又催了两声,“你快吃啊,不然等会儿凉了。”
江文怡也不知怎地,鼻头突然就酸了起来。
她从筷子筒了抽出了两根筷子,从自己碗里拨了一半给秦向安,自己默默的吃着剩下的一半馄饨。
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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