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欢喜刘纪孝的其他类型小说《傲慢法则余欢喜刘纪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我准时下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总老婆,骨灰盒,大闹。随便元素排列组合都足够炸裂,尤其再配上邓桃李的惊魂未定,分分钟社会新闻。大办公区一秒噤声,所有人目瞪口呆。唰地。视线聚焦在邓桃李身上。短暂安静仿若陷入时间黑洞。真空漏跳一拍。紧接着,打字声噼啪四起,众人收回目光,不露声色恢复适才的热闹。趁无人在意,那日聚餐的几个人,相互交换眼神,各个讳莫如深。邓桃李惊觉说错话,干咳掩饰尴尬。她来的不是时候。七层办公区门厅外,有一整面绿植墙,中间logo下方镶嵌了一块超大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今日上团的导游名录和团单。就像餐厅明档,厨子干活一目了然。她是导游,不像计调和客服他们还得坐班,不上团时,她完全可以不来公司。不少人选导游当职业,很大程度上看中它时间相对自由。没人愿意为...
《傲慢法则余欢喜刘纪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陈总老婆,骨灰盒,大闹。
随便元素排列组合都足够炸裂,尤其再配上邓桃李的惊魂未定,分分钟社会新闻。
大办公区一秒噤声,所有人目瞪口呆。
唰地。
视线聚焦在邓桃李身上。
短暂安静仿若陷入时间黑洞。
真空漏跳一拍。
紧接着,打字声噼啪四起,众人收回目光,不露声色恢复适才的热闹。
趁无人在意,那日聚餐的几个人,相互交换眼神,各个讳莫如深。
邓桃李惊觉说错话,干咳掩饰尴尬。
她来的不是时候。
七层办公区门厅外,有一整面绿植墙,中间logo下方镶嵌了一块超大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今日上团的导游名录和团单。
就像餐厅明档,厨子干活一目了然。
她是导游,不像计调和客服他们还得坐班,不上团时,她完全可以不来公司。
不少人选导游当职业,很大程度上看中它时间相对自由。
没人愿意为爱发电,没苦硬吃。
也就是说,如果留心观察,必然会发现邓桃李现在不该在屋里,应该在家里。
此时,她活像镁光灯下的一张人肉箭靶,进退两难。
“来报销吗?”张黄和开口。
他直起身,视线离开电脑屏幕,旁若无人淡淡看她一眼。
什么意思。
邓桃李一愣。
周围同事纷纷投射灼热目光,甚至有人窃窃私语。
他们对她比对陈总感兴趣。
“票贴了吗?”张黄和又问,他公事公办的口气,丝毫不给她反应时间。
“......”
邓桃李不知该怎么回,禁不住双手攥拳,不自然藏在身后。
忽然。
她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贴,贴好了。”邓桃李后知后觉。
他在帮她解围。
“谢谢。”邓桃李悄悄说。
他没听见。
张黄和演戏演全套,诘问吐槽,带着不满不依不饶,“贴好了怎么不拿来!”
闻言,周遭蔓延的八卦气息明显消散,甚至有人开始打抱不平。
“黄河,对人小邓那么凶做什么!”
“整个一白眼狼啊!人家雪莲几千公里白给你带了!”
“小邓,你别理他,下次给我带!我给钱!报销我也可以帮你搞!”
“......”
所有人笑成一片。
同事们三言两语打趣,邓桃李脸皮薄,红着脸语塞,只好垂下头,局促笑了又笑。
她心里打鼓。
为什么没人关心陈总老婆闹事。
上回聚餐讨论激烈,让她头回知道男人八卦碎嘴的更多,现下竟然转性了。
真是公司里被埋没的奥斯卡新星,最会演的戏精。
一个比一个戏假情真。
“那谁!抢票你再试试,方法教你了,拿出你单身二十年的手速来!”张黄和拍拍新同事椅背,交代道,“我去抽支烟。”
说着,他捞过工位上的打火机和外套,目光在邓桃李脸上停留一秒,望向门边。
张黄和手臂擦过她鼻尖,带起波澜。
邓桃李迟疑片刻。
她闻到一股淡淡清香。
前调似绿叶微香,待鼻腔流转后,浓郁娇甜,像酝酿了整个长夏的期盼。
是栀子花香。
这时,邓桃李收到新消息。
张黄和:出来。
她定定神,揣好手机,掩饰乱飘的眼神,佯装镇定快步逃离办公区。
消防楼梯。
好的。
-
空无一人的消防楼梯间。
烟气呛人。
原来雪莲是这个味道,邓桃李直嘀咕。
下一秒。
张黄和闪现。
“七层大办公区有摄像头你不知道吗?”
转眼,到替人当孝子那天。
天刚蒙蒙亮,闹钟还没响铃,余欢喜抢先一步起床洗漱。
生死之事,张黄和铁定忌讳,怕他念叨说教,干脆没告诉他。
她没黑外套,顺手拿上张黄和刚洗好的夹克衫,塞了支高倍防晒,拉门走人。
余欢喜最爱高饱和度的亮色,当野导穿得鲜艳醒目,辨识度高。
张黄和相反,衣柜里只有黑白灰。
他说以前不讲究,进了佳途云策之后,才逐渐变成这样。
瞧瞧。
这天选的人间牛马。
-
早上不到六点,余欢喜到达芙蕖桥。
穿过马路,沿西低东高的巷子走一多半,豁然可见十几米宽的地库出入口。
旁边栽种几棵景观松树,苍翠欲滴,虽叫不出品种,但一看就价格不菲。
不锈钢拉丝门牌篆刻:紫宸·玫瑰园。
真低调啊。
老板只说有人接待,却没提她连门都进不去。
余欢喜在地库门前溜达两圈,背后几道审视目光,汹涌袭来。
保安宛如男模,身型挺拔,各个严阵以待。
在社会摸爬滚打,余欢喜毫不怯场,扬声便问,“帅哥,陈府治丧,从哪里进去?”
保安斜睇一眼。
不多时,东边一道铁门打开半扇。
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拿手机照片来回比对,谨慎确认,“余欢喜?”
“是我。”
她随即出示群聊记录。
两人犹如接头。
一番核对,“跟我进去吧。”
中年女人转身带路,边走边低声介绍,“事发突然,陈先生女儿在英国读书,实在赶不及回来,要不哪能出此下策。”
有钱人的脑回路。
“能理解。”余欢喜不多话。
-
别墅区绿植掩映,曲径通幽,跟人七拐八拐,停在一幢四层的独栋别墅前。
悲伤漫延。
左右两边簇拥着十来个两米高的殡仪花牌,白玫瑰和百合混搭,叶片尚沾着露水。
一个女人款步走下高阶。
黑衣黑帽子黑口罩,眼刀犀利,平静而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如同眄视不怀好意的闯入者。
见状,中年女人迎上去,附耳几句。
“陈小姐人在国外,从现在开始,陈先生是你父亲,你是她。”黑口罩说。
余欢喜点头。
“你要做三件事,吉时起灵摔盆,孝子举幡引路,最后在告别厅答谢亲友。”
余欢喜继续点头。
“全程只需要哭,不用说话,等下你跟我走,不要上错车。”
余欢喜持续点头。
“七点起灵,你先换衣服,”黑口罩交代阿姨把孝服给她,眼光扫过,定在阿姨脸上,微颦眉怀疑道,“不会说话能哭出来吗?”
“能。”
余欢喜惜字如金。
“不是哑巴?”黑口罩扯出笑。
“管住嘴。”
“......”
黑口罩白她一眼,转身进屋。
阿姨识趣带她去换衫。
-
穿衣镜前,余欢喜险些不认识自己。
老板特意叮嘱要憔悴点。
她熬了两个通宵,每天晚睡早起,吃得少再加上夜跑消耗,黑眼圈和双眼红血丝如期而至。
孝帽宽大,正好遮住余欢喜大半张脸,藏在黄麻下,莫名有种安全感。
七点钟,出殡时间到。
一挂长鞭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硫磺味直冲脑顶,那是过年的味道。
余欢喜手捧瓦盆走下台阶,站定后,扬手奋力一摔,“陈......爸!一路走好!”
顷刻。
唢呐仪仗奏哀乐。
余欢喜接过柳树枝,一米来长,已经拿白纸捆好了,顶端系着白幡,引路招魂。
她走在前头。
身后人群呜咽。
黑口罩搀扶一个人紧随其后,哀伤溢于言表,她偷觑一眼,估摸是陈太太。
“别乱看。”黑口罩提醒。
“......”
余欢喜收回目光。
几辆黑色丰田埃尔法相继驶出地库,直奔郊外的凤城殡仪馆。
-
咸宁厅,最大的告别厅。
乌泱泱站满人。
亲友正在念悼文追思。
唱彻阳关分别袂,佳人粉泪空零,请君重作醉歌行,一欢须痛饮,回首念平生。
半阙《临江仙》甚好,却附庸风雅。
余欢喜垂下眼帘,面露演出来的悲戚,目不斜视死盯脚下地板,完全放空状态。
突然。
像是触发了某个关键词,她头皮一紧。
悄悄扭头遥望大屏幕。
生平照片滚动播放,当中赫然一张工作照,颈间挂着工牌。
陈权。
前佳途云策总经理。
余欢喜震惊。
自己居然给陈总当了孝子!
和大厂的奇妙缘分。
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副本。
很快,她先稳住心神。
告别即将开始,“家属”得鞠躬谢礼。
未免穿帮,黑口罩贴心安排了人,在她身后提示亲友身份,做事滴水不漏。
-
罗浪《哀乐》起。
两米开外,一个黑西装渐近,长相大气周正,模特身材,肱二头肌简直呼之欲出。
“严总,严我斯,佳途云策综合管理部经理。”知情人矮声。
下一秒。
余欢喜只觉手臂一沉。
严我斯握住她的手,悲从中来,“小陈同学,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谢谢严总。”
他重重抓握,手表磕撞她指尖上。
余欢喜低头一看。
Rolex劳力士。
被噩梦惊醒,张黄和放空平复良久。
想抽支烟压压惊,抬眼见远处被窝里泛出幽幽的屏幕光,余欢喜还没睡着。
他翻个身,肩膀裹紧被子,强迫自己有节奏地呼吸,压制情绪。
梦是内心世界的投射,代表愿望的曲折表达,不想承认的某些想法,像现实中尚未解决的困境。
翌日中午。
张黄和罕见没去顶楼食堂,借午休之际,骑小电驴抽空回了趟家。
回家没打招呼,大喇喇开锁进屋,他妈黄丽萍正捧着洋瓷碗吃油泼面,一哆嗦跌了筷子。
张黄和弯腰拾起筷子,吹掉浮灰递给她,随口问道,“妈你中午吃的啥?”
“我儿吃了没?”
黄丽萍双手往身前围裙上一抹,这才接过来,不待回话,径直进厨房开火。
“我吃过了,你不用忙活......”张黄和斜倚厨房门,眼风乱窜。
水磨石厨面的案板上,摆着没下锅的三绺扯面,水槽里泡着两棵发黄的小青菜。
黄丽萍扫他一眼,没接话,转而指挥说,“去把冰箱的肉臊子拿来,蓝盖子的,保鲜抽屉里再拿一棵小青菜。”
“要绿的。”她特意强调。
张黄和照做。
“锅是热的,马上就好。”黄丽萍又说。
“不着急。”
张黄和随手把东西放下,坐回客厅沙发,跷起二郎腿刷手机。
回家还是自在,有人做饭真好。
-
不多时,抽油烟机排风扇戛然而止。
滋啦。
滚烫的菜籽油一泼,一秒激发出秦椒面特有的香气,浓郁不呛,香而不辣。
黄丽萍拧紧眉心,双手端碗一脸焦急,“我儿饿坏了吧!快吃!”
发觉没拿筷子,她反身折回。
才递给他,屁股还没挨上,一时想起缺了蒜,蹭地弹起,再次冲进厨房。
“妈!别忙活了,你的面坨了!”
张黄和蹙眉,瞅一眼搪瓷碗,不咸不淡开腔,扬声道:“我下午还上班呢。”
言下之意是吃蒜味道大。
黄丽萍强行将剥好的蒜瓣塞给他,嗔怪道:“吃面哪能不就蒜!”
见状,他狠咬一口,猛吸溜,“香!”
论山珍海味,真不如老娘一碗油泼面。
美地太太。
“慢些!不够妈再给你下!”
黄丽萍满眼带笑,翻动筷子,挑起面条搅匀,缓慢吃面,视线始终不离他。
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撅屁股拉啥屎她门清。
特意回来,一定有事。
她忍住好奇,先让人专心吃饭。
-
转眼,张黄和只剩碗底。
“真过瘾!”
他背手蹭净嘴边油光,“你不吃肉?”
严格来说,他这碗算油泼面顶配,肉臊子,西红柿鸡蛋和小青菜,人称“三合一”。
另一碗别提臊子,连小青菜都蔫了吧唧泛黄,也没泼辣子,一看就瞎凑合。
闻言,黄丽萍仿佛早有准备,她放下筷子,拉开冷冻室,拽出个冻得梆硬的大塑料袋,咣当,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钝响。
张黄和瞄到包装袋文字,理亏一般,不自然垂下眼角。
刘家烧鸡。
“她到底啥时候才能像个样儿,咱家也不缺这些东西!”黄丽萍数落。
她。
当然是余欢喜。
张黄和挪开目光,“好歹是她心意。”
“什么心意!纯属浪费!年轻人挣点钱不容易,别瞎买,我们又吃不了。”
“回头我再说说她。”
“攒点钱难得很,你要是攒不住,交给妈,妈帮你攒。”
“......”
张黄和没吱声。
忽然冷场。
“黄和,妈没有别的贪想,咱普通人家,工薪阶层,把自己日子过好就最好,妈这样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找个懂事的。”
“欢喜挺懂事,三天一只鸡。”
“......”
不晓得他是不是反讽。
黄丽萍撇嘴,叹气放下碗。
“她懂事就不会让你租房!她是外地人,你又不是,她在凤城没有家,你有,那你凭什么每个月替她出房租!”
“一月两千二,一年两万六千四,妈当保洁一个月才两千五!”
“你抓紧把婚一结,趁妈现在身子硬朗,还能给你带孩子,别等到将来妈一身病,你也没个帮衬。”
黄丽萍话说得委婉。
催他结婚,却绝口不提和谁结婚。
“我儿心地纯善,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可有心眼了,她们外地人都想找个本地人,就图轻松少奋斗几年,不工作净想躺平。”
“对了黄和,”黄丽萍忽然想起要紧事,“你升职那事怎么样了?”
张黄和眉心突跳,“快了。”
想走。
他想起洪量短视频的段子。
问为什么现在年轻人不愿在家里待,高赞说,和父母聊天超过三句,必变说教。
要么谈钱,要么让懂事和节约,要么催婚,要么指手画脚。
黄丽萍精准踩中每一种。
果然,家可以常回,但不能久待。
来到休息室,姜满先招呼她随便坐,说了句稍等,然后手捧文件夹转身离开。
余欢喜环顾四周。
她刚才看见外头门牌写着:奇域。
大学读李开复早年自传,里头提到过上世纪九十年代,他在北京组建微软中国研究院时,给会议室取了个昵称叫“火药库”。
大厂都喜欢搞些有的没的,她刷到过最离谱的,会议室叫“反卷中心”。
讽刺拉满。
佳途云策的休息室,宛如艺术展厅。
深灰岩板墙贴,营造出原始自然的韵味,光影折射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形态。
头顶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瀑布奔流的艺术装置造型,柔美中带着无穷力量。
整个空间以光为笔触,影做点缀,勾勒出旅途生活的无限遐想。
层叠错落中,浮出一排文字——旅行,是我们与世界互动的最好方式。
那一瞬间,眼前的装置似乎鲜活起来。
它们不言不语。
余欢喜沉浸其中。
如同欣赏了一场高级的美学视觉盛宴。
可能这就是大厂格局,她暗想。
-
访客一人一卡制,卡面写着她的名字。
入乡随俗,余欢喜戴好工牌,淡定掏出几个手机,分别调好静音。
还带没带签字笔。
她包里简直能开小卖部。
云南白药碘酒棉签和创口贴,一拖三各种C口数据线,充电宝,甚至还有发圈橡皮筋、去渍笔、酒精消毒片和卫生巾。
接碎活时会带云台和小号反光板。
东西应有尽有,所以她习惯背龙骧包,自重轻。
余欢喜单手转了个笔花。
啪嗒。
姜满回来了,表情明镇定不少,扬手招呼她,“走吧,我们去TsimShaTsui。”???
什么东西。
“哦,第三会议室,昵称尖沙咀。”
“......”
“你表哥没说吗,Boss是香港人,当然要照顾他的习惯。”姜满忽然放慢脚步。
余欢喜保持一致。
“你手机呢,打开airdrop。”
照做。
三秒后,余欢喜收到一张图片。
姜满比她高半头,略偏头压低音量,“就在通知你来面试前三天,Jeff修改了流程,其实我们以前不做题。”
Jeff爱谁谁。
看来表哥在佳途云策混的不怎么样。
他有信息差。
“不是针对你哦,别多想。”姜满妖娆一笑,领她继续往前走。
行吧。
中途路过几个会议室,油麻地,深水埗,九龙塘,将军澳。
铜锣湾亮着灯,里头有人。
怎么没有LanKwaiFong兰桂坊。
余欢喜越来越确定,拖欠她1500尾款的Choi,就是佳途云策的人。
-
尖沙咀不大,余欢喜最后一个到,十来张椅子只剩一张空位,鸦雀不闻。
所有人面面相觑,互不搭话。
“欢迎来到佳途云策,我叫阿man,负责各位本次初面的全部流程,下面我会为各位介绍详细规则。”
姜满放下文件,眼风扫过余欢喜。
“呃,那个......”姜满抬手一顿,打断几个人的小动作,“我说的话你们不用记。”
几张青涩面孔乖巧收起笔记本。
“......”
姜满含笑如春,可余欢喜总感觉她有一种潜在的傲慢情绪。
浓郁大厂优越感——我和你们不一样。
或许,她过分敏感了也说不定,托表哥的福,对她倒算挺关照。
“答完题去休息室,半小时内会收到短信,通知是否进入下一轮,如果没进入下一轮,将访客门禁交给前台就可以离开了。”
“感谢各位选择佳途云策。”
“请将手机放在座椅右侧的袋子里。”
姜满下发试题。
一共40道,25道言语理解与表达,10道判断推理,5道资料分析。
余欢喜两眼一黑。
行测考试啊。
买都买了,不吃浪费钱。
张黄和绑紧烧鸡塑料袋,放进冰箱。
那厢,余欢喜剩最后一口夹馍,嫌火候炸太过有点油,正抬手扔垃圾桶。
“给我!”张黄和直接塞嘴里,猛吸一大口蜜雪冰城,不耐烦数落道,“净糟蹋粮食!”
“别说用不着的!”
少说一句会死。
新闻正好播完,余欢喜擦擦嘴,将纸团抛出一道弧线,起身去洗手间。
她下午回家洗过澡了。
现在纯属为躲开他。
争吵不是磨合,只是毫无意义的相互攻击。他又不是珠峰,没必要非得征服。
“......”
张黄和晓得说错话,追来堵住门框找补,“你晚上不跑步啦?”
话音刚落,余欢喜不由多瞟他一眼。
敢情下午发的消息一点没看。
他从来不这样。
余欢喜不爽,揶揄道,“嗯,撑的。”
“又胡扯!你夹馍没吃完,撑什么撑!”
“瓜吃多了。”她话里有话。
两秒空白。
张黄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清清嗓语重心长,“不信谣不传谣,别以讹传讹。”
“......”
余欢喜眼刀穿透镜子。
千万别觉得直男习惯从表面看问题。
他不傻,只是习惯选择性装傻。
“让让。”她推开他,径自关灯上床。
思想已经变态了,身体可一定要健康。
-
不到十点,楼下院里吵闹如旧。
朝北的小户型,拉上窗帘漆黑一片。
余欢喜眯眼平躺,脑中放空自己。明天暂时没活儿,心里一时没着没落的。
像没有油脂的冰美式,失去灵魂。
同睡一张床。
张黄和黑灯瞎火刷手机。
罕见地没玩游戏,因为心不在焉,十排十跪,不想再刷短视频,眼烦。
想了想,他换另一台手机看信息。
非置顶一堆未读里,余欢喜头像旁硕大一个红点。
计调工作特殊,24小时随时在线,每天消息成百上千,单靠手捞根本看不完。
他习惯置顶重要聊天。
也就是说,他看消息有筛选和取舍。
余欢喜头像是一个白色的手绘鸽子,底色鲜红,她说醒目,找起来方便。
确实。
一眼就能看见。
张黄和点进对话框。
我晚上跑步,你呢?
你们公司招人吗?
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其实,他存心不回消息。
猜到她想八卦,故意吊她胃口。
谁让她早晨态度敷衍,全然不把俩人的未来当回事。
人生路很长,下半场主要拼耐力。
尤其像他俩普通家庭出身,保持稳定,本身就是普通人最省力、最实惠的活法。
她倒好,野心像火种。
张黄和承认,当初,的确被她明媚的张扬吸引,天不怕地不怕,洒脱松弛,仿佛他才是畏畏缩缩的小镇青年。
她和他之前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
长吁出一口气,他摁灭手机,回想起和余欢喜的初次见面。
-
去年元宵节,凤城郊区新开了一个超大型游乐场,丝绸之路主题,号称对标迪士尼,运营方邀请圈里人免费体验。
热门buff叠满,人山人海。
最刺激的超速极光过山车,头朝下躺着玩,官方预计排队时长超过俩小时。
他有快通,和同事刚走到一半,旁边正常队伍突然爆发争吵。
插队居然理直气壮。
一个年轻姑娘,齐耳短发,海蓝色冲锋衣,人群中相当扎眼。
他好奇多瞄一眼。
“是她!”同事认出来。
“认识?”
“余欢喜嘛!野导圈挺出名的,做事特野,净不按套路出牌。”
“啧啧。”
张黄和有所耳闻,停下来吃瓜。
“......”
“插队?不是带我走vip嘛!也太社死了,你把100块钱退我吧,我去重新排。”
“没必要没必要!”余欢喜一把摁住客人,“不关你的事,你往前走,别害怕!”
“吵不赢我不进去!”她补充。
说完,拧身朝不满的人群高声嚷嚷,“你们几个!谁怕谁啊!要骂来骂我!”
余欢喜嗓门超大,一人对线仨中年妇女,舌战群雄,根本不落下风。
“......”
百闻不如一见。
让客人去前头插队,她在后头跟人吵架,黄牛当得如此别具一格。
“真刺激!”
他自叹不如。
-
感觉到余欢喜翻身,张黄和回神,偏头偷觑她。
这一刻,他忽然心生愧疚。
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
26岁的她,艰难考出小镇,孤身在凤城打拼,弟弟不成器,家里还重男轻女。
她老家在凤城周边一个小县城,说远不远,可她从不主动回家,逢年过节也不打电话问候,仿佛家里没她这个人。
今年春节,她除夕前脚刚走,初一天还没黑就回来了。
他旁敲侧击打探过,犹如触碰她逆鳞,绝口不谈。
说实话,他理解。
没有避风港的人,是不期待回家的。
想想属实挺不容易的。
普通人的一生,这个得不到,那个好不了,好像钟摆,总在痛苦和焦虑中摇摆。
他莫名烦躁。
想抽烟。
掀被子下床时,被罩似有若无的香气,一如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此刻。
张黄和十分需要一个情绪出口。
“新游戏关卡,来试试。”
“......”
爱当动词时,沉默代表半推半就。
她宛如被点了哑穴。
默剧开场,一板一眼,谁也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忽然间。
张黄和心跳陡然乱了一拍,声线半哑。
“我升计调经理会不会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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