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能不能不要打我弟弟!我求你了!
杜月似乎特别反感我们这副姐弟情深的场面。
她的力气很大,大到我护不住弟弟。
我们被强制分开了。
杜月就是个疯子。
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我被打趴在地上,耳聩发鸣,视线模糊。
依稀看到杜月穿上了那随手捡起的高跟鞋。
沉闷的踹击声,在房间不断回响。
杜月一下又一下,踹着弟弟的肚子。
她满脸暴戾,双眼猩红,嘴里不停怨毒咒骂:
妈的,哭的烦死了!
你妈都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死!都去死好了!
闭嘴!闭嘴!!
他妈的,别哭了!
杜月的话极度癫狂,杂乱无逻辑。
她的语气满是怨毒,比以往更可怕。
我爬过去抱住她的腿。
反被尖锐的高跟踩中了手背。
钻心的痛。
这样的痛,弟弟正承受数倍。
我艰难哀求:我…求求你了…妈、妈。
她毫不留情蹬开了我。
我登时脑子天旋地转,阵阵发晕。
只听见一声咆哮,在耳畔炸起。
滚!
无尽痛苦中,我妄想起了好久不见的爸爸,
我祈求爸爸回家,能救救我们。
细若蚊蚋的声音喊了声:爸爸回家…
然而并没有奇迹出现。
弟弟凄厉地哭喊声逐渐减弱。
又是一声巨响。
嘭!
杜月摔门离开了这个家。
十四、
弟弟躺在床上肚皮高高隆起。
他的脸色惨白,嘴角还残留着呕出的淤血。
那双眼睛不再水灵,半眯着。
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