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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沉鱼何亚原全文小说

朴实的山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曹婆子问侯的话还没落下,她主子的脚步已经进入书房,后面跟着的几个随从都搬着行装。“曹嬷嬷,备水吧,二爷一路辛苦,定然要先洗漱一番,才好去见老太太。”曹婆子忙不迭地去准备,又回头让玉娘去叫那白婆子回来,玉娘在府里长大对府里十分熟悉,应了一声就跑出了院门。睡得正香,感觉院里有些吵吵声,慢慢醒过来的沈余,哦,不,是沈沉鱼,这是她这几个月里,每次醒来首先要告诫自己的事情。门吱呀一声响,她就彻底醒了过来。睡得有点懵了,但还是立马站了起来,因为看到门口有人进来。门口进来的男子,身材高挑,面容清隽,长得还不错,对方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表情明显的一滞。“二爷,”凭着记忆,沉鱼潜意识地唤了一声。那男子只‘嗯’了一声,没有再往里面走,环视了一圈后...

主角:沉鱼何亚原   更新:2025-01-06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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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沉鱼何亚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沉鱼何亚原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朴实的山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曹婆子问侯的话还没落下,她主子的脚步已经进入书房,后面跟着的几个随从都搬着行装。“曹嬷嬷,备水吧,二爷一路辛苦,定然要先洗漱一番,才好去见老太太。”曹婆子忙不迭地去准备,又回头让玉娘去叫那白婆子回来,玉娘在府里长大对府里十分熟悉,应了一声就跑出了院门。睡得正香,感觉院里有些吵吵声,慢慢醒过来的沈余,哦,不,是沈沉鱼,这是她这几个月里,每次醒来首先要告诫自己的事情。门吱呀一声响,她就彻底醒了过来。睡得有点懵了,但还是立马站了起来,因为看到门口有人进来。门口进来的男子,身材高挑,面容清隽,长得还不错,对方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表情明显的一滞。“二爷,”凭着记忆,沉鱼潜意识地唤了一声。那男子只‘嗯’了一声,没有再往里面走,环视了一圈后...

《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沉鱼何亚原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曹婆子问侯的话还没落下,她主子的脚步已经进入书房,后面跟着的几个随从都搬着行装。

“曹嬷嬷,备水吧,二爷一路辛苦,定然要先洗漱一番,才好去见老太太。”

曹婆子忙不迭地去准备,又回头让玉娘去叫那白婆子回来,玉娘在府里长大对府里十分熟悉,应了一声就跑出了院门。

睡得正香,感觉院里有些吵吵声,慢慢醒过来的沈余,哦,不,是沈沉鱼,这是她这几个月里,每次醒来首先要告诫自己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响,她就彻底醒了过来。

睡得有点懵了,但还是立马站了起来,因为看到门口有人进来。

门口进来的男子,身材高挑,面容清隽,长得还不错,对方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表情明显的一滞。

“二爷,”凭着记忆,沉鱼潜意识地唤了一声。

那男子只‘嗯’了一声,没有再往里面走,环视了一圈后就退了出去,透过没关上的门可以看到,应该是穿过中堂去了对面的卧房。

沉鱼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是她的‘主子’,主子突然回来了。

于是立即将自己摆在桌几上的书收拾好,一弯腰时头上就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居然是一朵硕大粉色芙蓉花。

刚才那男人看到她表情明显一滞,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头上顶着如此大一朵花。

哎,这脸丢得有点大,定是玉娘那小姑娘趁自己睡熟,故意闹着玩的。

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去跟玉娘计较。

主子突然归来,这院子里不得忙上一番,那白婆子又被借调走了。

沉鱼从耳房这边出了书房,就往后院去。

芙蓉院没有主母,二爷长年只住在前院,厨房也并未开火做饭,只做平常烧水热饭等用。

她快步来到厨房,王嬷嬷已经在灶洞里架起了火,正在往大锅里舀水。

沉鱼一把接过曹婆子手中的水瓢,自己往锅里舀水,“曹嬷嬷,你去忙别的吧,二爷前面定然还有别的事要唤你去做。”

曹婆子滞了一下,想指点沉鱼几句,但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是时候,遂往前面去了。

沉鱼往锅里加好了水,又去烧火。

对,还得准备茶水,她自己没有喝茶的习惯,平常是没有准备热水的,于是又立即点起了小炉,烧起了水。

白婆子回来得也快,与曹婆子过来一起抬走了热水。

沉鱼又往锅了里加了水,以防万一还要用水,然后提着刚烧开的水壶去了书房,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沏茶。

书房的地上堆放着一木箱,应该是装的书和外地带回来的东西,听着卧室那边有人进进出出。

沉鱼努力回想着,以前这个时候原主应该在做什么,好像是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候着。

于是,她也站在书柜的一个角落里,不太显眼但又不至于别人进来看不见。

可即使是站在那里,心里也觉得尴尬,就是因为原主这尴尬的身份。

她本叫沈余,出生在一个小县城,是成长于新时代的一个大好青年。

只是她这个青年不太上进,读书的时候不怎么努力,考了一个非常一般的大学,还有轻微的社恐。

工作时也不上进,在一个三线城市做着一份普通的文职工作,挣一份能且只能养活自己的薪水度日。

她从小性格就不外向,只喜欢看些五花八门的书,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胡思乱想,结交的朋友也不多,就那么三五个要好的。

她自认为有轻微的社恐,面对陌生人或陌生的环境总是不敢过多言语,总害怕自己说出的话不合时宜引起尴尬,跟熟悉的人却又滔滔不绝,胡说八道。

自认为不适合太过激烈竞争的大城市,大学毕业后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城市工作。与曾经的同学朋友分隔一方,性格更加内向,生活也独立,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小说,偶尔还一个人去旅行。

尤其最近两年她迷上了言情小说,每天的时间分配就是工作、睡觉、看小说,再无其它。

尽管她性格内向,长相大众,身边还是出现过一些追求者。只她,有些好高骛远,看着身边那些男人不是太矮就是太胖,不是不学无术就是眼高手低,稍微好一点的又一脸油豆。

当然,也有少之又少入了她眼的,但她又没能入别人的眼。

总之,看上她的没有一个能入她眼,让她感觉不能将就。

工作了三年,她还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与异性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她的闺蜜就开始调侃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其实这事她自己也挺苦恼,她又不是老古板,也想谈一场恋爱,大好的青春时光,该享受什么就享受,对男女之情时常也有各种幻想,可身边的男人她愣是没看上一个。

她将自己的心境说给闺蜜们听,就被她们大批特批,说她这么大人了还不现实,成日只会做梦,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何不早接受生活的现实。

闺蜜自是什么话都说,她笑着自嘲:“万一梦做多了就实现了呢?”

然后闺蜜们又是一番狂风骤雨,又说她看人不能只看脸,还要看功能如何。

闺蜜的话她承认没错,却又一时转变不了自己的思维,小说还是看的,脑子还是常常胡思乱想的,只是会花更多些时间出去走走。

五一节,几天的假期,她出去旅游爬山,走到一个悬崖边,往下看时候,一阵眩晕,然后就栽下了悬崖,活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自己的恐高症如此严重。

她再次醒来后就来到了这里,一个叫周朝的地方,成了这个叫沉鱼的姑娘,想来原来的自己可能已经没了命。

据她这半年的了解,这大周前面居然也有唐朝宋朝等等,只历史与她知道的唐宋又不大一样。所以说她现在所处的时空,是在宋朝之后发生改变的另一个时空的时代里。

她有原主的记忆,但又记不太全,能认出身边的人,能想起要重要事情,但有时候一些生活的细节和心境,认真回想一下有的能想起来,有的却不能。

就如她看到自己的主子回来,能一眼认出来,但主子回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是要在记忆里搜一搜的。

原主原名沈二妞,是何府的家生子,爹是何老太爷身边常随的沈昌荣,母亲是何老太太李氏当年陪嫁的小丫头罗紫燕。

沈二妞出生时,父亲已经四十二岁,母亲四十岁,她上面有一个哥哥沈立光,一个姐姐沈大妞,她出生时上面的哥哥已十八岁,姐姐已经十三岁,哥哥已经去了农庄上干活,姐姐已经在府里当差。

沈二妞长到七岁就成了何家二小姐何欣兰的随身丫头,何欣兰认为这取这名太随意不上进,府中叫什么妞的丫头就有好几个,也与她所读的诗词歌赋不相符,给她改名为沈沉鱼,取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与沉鱼一起共事的,自然还有人叫落雁、闭月、羞花。

说实话,她穿来后对自己这个名字一点好感都没有,不知外人听了会不会笑话。

可这是主子给取的,原主又被唤了这许多年,自然不能随意改。

沉鱼随着主子长到十六岁,是主子身边的二等丫头,原本要陪着主子一起出嫁,但在二小姐出嫁前三个月,她病了两年的母亲罗紫燕离开了人世。

二小姐的母亲,何府大老夫人李氏认为,沉鱼有孝在身,再当小姐陪房就不吉利,于是让她留在了何家。

老太太看她是自己陪房的老来女,又像极了她娘的实在性子,就收在了自己的院中。

沉鱼在老太太的房中当了一年的二等丫头,亲眼所见老太太将身边两个貌美的一等丫头送到了二爷身边,后来都没有得着好。

当老太太把她也送到二爷院子里时,她只能变得比以往更老实。

二爷只让她在书房侍候,她就只在书房,从不逾规越矩,而且还尽量不在二爷面前露面。

就这样,五年时间过去,她也在二爷的院子里平平安安地待了五年。

当初老太太为什么送她过来,全府的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让她给二爷当通房。

平平安安的五年,也是毫无进展的五年。

整整五年,不说被二爷睡,她连二爷的一片衣袖都没有摸到。

尽管如此,沉鱼并不心急,还认为如此最好。

她自知二爷学富五车,又一表人才,自然眼光甚高,看不上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她又怎会强求呢?

她就准备这样守着,守到主母嫁进来,将她配给府里的奴才,到时候再当一个管事的娘子,安稳地过一辈子,就如她娘那样。

三月初,公子外出公差,沉鱼趁着天气好在院子里晒书,不料折腾的时候,头撞到了书柜角,然后晕过去了一小会儿,醒来后沈余就穿了过来,承了些原主的记忆。

来到这陌生地方的沈余,本身也不是个胆大的,原主又是奴才的身份,自是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只按照原主记忆中的方式继续小心翼翼地生活下去。

幸好原主的生活也挺简单,一个月除了去老太太跟前请几回安,原主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所以她去请安话都不用多说。

平常无人来找就在院子里不出去。

在这府中,沉鱼也没有其他亲人,娘已去世六年,老太爷去世后,她爹也去了大哥做事的庄子上,姐姐是何家大姑奶奶的陪房,随去了大姑爷的任上。

她来了这里半年也没有见过家人。

书房里有许多书,她本身也喜欢看书,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打发,半年下来,书看了不少,繁体字单独拎出来也能一眼认出来。

原主的事情是沈余在这半年里,慢慢想起来的。

原主的生活简单,只是原主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一个家生的奴才,而且还是老太太指给主子的通房,当了五年的通房又还没能坐实身份,相当于‘半个通房’。

自己跟院子中的两个婆子一样都是奴才,就是因为那半个通房的身份,两个婆子好像将她当成了半个主子,让她无比的尴尬。


整个桕县还有相连的几个县都是平原,地势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如果有水灌溉以后粮食的出产就能得到保证。

“你昨天不是说出事了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鱼娘子,其实我也不清楚,听平安他们说的,他们说二爷负责的是水库大堤的修筑构划,大堤的实地情况当初也是他亲自跟进测量的。现在二爷发现两边山体出一些问题,以前两边山体的测量与修筑构划是苏大人跟进的。”

原来是苏大人留下的祸患,如果何亚原没发现,最后事情的罪过就会落到他头上,因为整个水库的修筑是他跟进的。万幸的是他及早发现,总比水库修筑好蓄水再发现好。

何亚原说话算活,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峡谷里归来。拉着沉鱼给他说四周的情况。

“你们平常住在哪里?”

何亚原笑着说,“走,带你过去。”

两人上了马车,走了几百米就要下来步行,爬到了旁边山上,在一侧山坡的上方,有一处院子。

去院子必须穿过一条山路,山路两边绿树成荫。

何亚原要沉鱼将草帽带好,让她把手都缩回衣袖里,说这山上最多的树是活辣子树,夏日走在树下时,树上时不时就会掉活辣子下来,落在人身上会又辣又痒,要沉鱼千万小心,尽量不要碰两旁的枝叶。

来到山坡上面的小院里,站在院中视野极好,何亚源说,从这里还可爬上后面的里崖山。

院子还不小,有三间正屋,左右各两间厢房,后院有厨房与养牲畜的围栏,看来这里以前是一户农户人家。

只是屋子并不是砖结构,而是土墙,几间屋子里面都放了简单的家具,收拾得还挺干净。

“这院子还不错,怎么就归了你?以前住的人家呢?

“搬到镇上去了,以后这里水库修成,蓄水之后这里可能会受影响,就提前将此处人家迁了出去。附近迁走也不止这一家,一连迁出去了十几家。”

“你以前是不是说我们都住到这里来?”

“的确如此,可阿鱼这里太偏了,我想来想去,你还是住在镇上适合一些。”

沉鱼没想与他争,其实她住在哪里无所谓,按舒适度那肯定是住在镇上更舒适,至少采买东西方便。

“到时候会来很多人吧,毕竟这工程量很大。”

“的确,至少应该有几千劳工。再过几天,就会在那边建劳工暂住房,真正开始修筑时,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又复杂,有劳工,有管理劳工的衙役,还有一些官员和修筑经验丰富的匠人。”

“那这么多人,吃住都是很大的问题。”

“确实如此,到时候修建劳工暂住区时,会建一个劳工大公厨,做饭给劳工吃。”

劳工吃公厨,但管理劳工衙役和官员、匠人呢?他们可能并不愿意吃劳工大公厨的饭菜。

如果自己在这里建一个吃食店,专为一些需要高一些人的提供吃食行不行得通?

“如果我想在这里开一个吃食店,能行吗?设在哪里为好?”

何亚原并不太懂做生意,但沉鱼想做,他就支持她,反正建一个小食店也花不了什么钱。

他看了看附近的地形,那边建劳工暂住区,离堤最近的地方要堆放材料,然后就指着自己这边山脚下的一地方。

那里临近山坡,在大路的转角处,往右走十来米是到水库修筑的必经之地,虽然位置在山头的另一边,跟离水库修筑的工事位置却只有三百米,在山头的另一边又还清静,刚好在那里有一个长形的狭长的空地带。


看到人已出了门,沉鱼才瘪了一下嘴,倒打一耙的人,谁惹他了?不是他自己挑弄起来的吗?

那一日,沉鱼把不大的芙蓉院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头顶的天空,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在这个府里也待了快一年,真是无比向往外面自在的生活。

他说娶不娶妻都由她说了算,这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但至少为她争取了时间。

他说要带她去南方,那她就去,也许到了外地,机会就更多一些,说不定她能在南方找到出路。

院子里的人,除了香丫还总是找她说话,其他的人都远离了她,就连以前总是劝说她的曹婆子也一样。

曹婆子等人说实话心里不怎么得劲,以前总觉得沉鱼与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奴才,即使以后她成了二爷妾室,生了孩子,也不会比她们高贵到哪里去,妾室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一家人吃饭都上不了桌。

可二爷对她的偏爱已经没了边,虽然现在还有老太太压着,但老太太也老了,能压着几年?

她听二爷私下里说,不打算娶亲了,想着这位以后莫不会变成主子,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这种不得劲,就好像平常与你一起过着穷苦的日子,相互还拉扯一把的人,突然有一天,那人就成为了富贵人家,与自己不再是同阶级的人。

晚上,何亚原回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沉鱼,心中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刚刚在祖母那边被训话的坏心情也一扫而光。

从他生病好了后,每次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都要训他几句,说他不能将全部思心放在外面的事情上,娶妻也是人生中一辈子的大事。

今日回府,他又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自然是老调重弹。

他早上出门时留下了念想,下值后归心似箭,又被念叨就烦躁,就直接回老太太说,他这一辈子没有打算娶亲了,说女人都喜欢念叨,他不想被人念叨一辈子。

老太太气得对着他就摔了一个茶碗,他也就趁机出了老太太的门。

俩人饭后在书房里看书,沉鱼开始看大周的地域志,又找到里江流经的区域,认真的研究这一路过去要经过哪些地方。

到了歇息的时候,沉鱼依旧独自回了后院。

何亚原看着她离去,心中情绪难平,不断地安慰自己,快了,快了,等他们出府去了南方就好了,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的。

五日后,工部派往南方里江流域监管河道治理的人员名单下来,何亚原见自己正在那名单上,兴奋的表情都抑制不住,与其他要出外差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住在京城,又有谁愿意出京?何况这一出去可能就要几年才能归来?

而那一日,那个说再不管二哥婚事的何家二小姐却回了何府,在老太太的院子中说了半日话。

何亚原下值的还没到府门口,平荣就迎上去将府里的异常告诉他。

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一改往日的严厉面容,乐呵呵的,要他次日午后尽量抽空回府来一趟,说她有位远道而来的老熟人,想让他见见。

何亚原勉勉强强的应下,没说一定回来,也没有说一定不会回来。这段时间孙子对老太太都不太服贴,老太太也只当正常。

因为可以去南方,可以出了这府邸,这几日沉鱼的心情都不错。

这日午后她正在院中散步,老太太院中的一个小丫头就突然过来请她过去。

沉鱼十分吃惊,从她解禁后的这几天,她再没有去老太太院中装老实人,老太太也没有派人叫过她,难道老太太是想清算前面的账?

曹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爷的吩咐,尽管平常不再与沉鱼多话,这时还是从身上摸出几文钱来,问小丫头,“老太太那边有些什么人在?”

小丫头得了好处,口齿伶俐地回话:“二小姐回来了,还有她的小姑和另一个姓黎的小姐,一起来看望老太太。”

曹嬷嬷让小丫头先回去,沉鱼随后就过去。

“姑娘,这次过去,你千万不要跟老太太对着干,二爷不在府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知道吗?”

“曹嬷嬷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又不是傻子,面对老太太与何亚原当然不能使用一种方式,她一边改了发型,又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了一件衣裳换上。

说实话她自认为上次对付黎小姐,是真真的刺在她伤口上的,她为何还会来何府?难道还是想嫁过来?这亲事还没有被破坏掉?自己白忙活一回?

沉鱼心中郁闷,其实她并不是白忙活一声,当初她那一击的确致命,让黎家小姐黎慧珠当时就垮了脸,转身离去。

可人有时候总会被命运捉弄,因为黎慧珠被了一次退亲,黎家门第又不高,这半年来她的亲事也不顺利,媒婆上门说的不是再娶的男人就是完全入不了眼的。

黎慧珠已经十八岁,前些日子周家父母为她的亲事已十分着急,从中挑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七品官职,那男人前妻留下了一儿一女,家中还有庶子庶女。

事情一比较,何家的亲事显然比其他那些都好,于是黎家姑娘又让人给何欣兰搭话,说她听说何家老太太慈爱宽厚,她想拜访。

何欣兰听了黎慧珠这样的话,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就又忙活起来。只是这些事,沉鱼是不可能知道的。

看着走出院门的沉鱼,曹嬷嬷摇了摇头,感觉这姑娘变得太多,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但愿她这次不犯倔。


沉鱼刚到老太太的院子中,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二小姐欢快的声音:“昨日来看祖母,祖母不是说近日夜里睡不安稳,今日孙女特意去普安寺求了安神符,然后就急着给祖母送了回来,希望祖母今晚就能睡个安稳觉。”

老太太也是乐乐呵呵的,“知道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但你也最贴心,时常记挂着我这老太婆。”

二小姐又跟老太太介绍:“今天和小姑去普安寺的时候,遇到了小姑的好友黎家姑娘,黎家姑娘早就听说过老祖母是位宽和慈爱的老人家,有意拜见老祖母,就将她带来了府上,祖母不会责怪孙女莽撞吧?”

“怎么责怪你?祖母每日在院中,正想多几个新鲜人陪着说说话,日子好混一些。”

黎小姐再次上前给老太太行礼,并将自己上午所求的平安符送给老太太:“请老太太原谅晚辈贸然来访,没有给老太太备礼,就将今日求得的平安符送与老太太,愿老太太平安康健到百岁。”

在屋外的沉鱼已经站了半晌,听着老太太乐呵呵的笑声。

大家都嘴上说是突然来访,昨天何欣兰就来过,明显是有意造访,看来这亲事还真没有被破坏掉,不知道何亚原会怎么说?

沉鱼心中正七上八下,一直站在门外的紫玉这时对着里面禀了声:“老太太,沉鱼姑娘过来了。”

沉鱼对紫玉眼中的不屑视而不见,深吸一口气,清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将自己那副最老实的面孔召唤出来。

里面传出一声,请沉鱼进去。

沉鱼就稳步进了屋子,毕恭毕敬地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端着面色半晌不出声,整个屋子十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免了她的礼,又让她其她几位客人请安,并着重说起随二小姐来的黎小姐。

沉鱼一一给二小姐与其她几位请安,那黎小姐与二小姐的小姑都在仔细打量她。

二小姐脸上流露出的嘲讽的笑容,“哟,那日元宵节,我还以为你被妖精附体了呢?打扮得那样美艳,不想几日又被打回原型了?”

“二小姐真会说笑,沉鱼本就是平凡之人,十多年不曾看过花灯,那日不过托二爷的福,去看了一回花灯,二爷吩咐要好好装扮不可给他丢脸,奴婢又怎可不听。”

因为要过来老太太的院中,沉鱼专程换了颜色灰暗的衣裳,把前些日子梳起来的刘海又放了下来,长长的刘海不仅遮住光洁饱满的额头,就连眉眼都看不清,妆也没有上。

“你是想说我这个主子不仁义,没有带你出去看过一回花灯?”

二小姐何欣兰性格本就爽直,不然元宵夜也不会上来就给沉鱼一巴掌。

沉鱼刚才的话暗中似在诉说她的无情,她又怎能忍?语气里全是严厉的质问。

沉鱼身子往后一缩,似乎是被何欣兰的严厉吓倒,却又低声委屈地回话:“二小姐,奴婢确实从七岁之后再没有去看过花灯,以前在你院子里,从来都是奴婢留守。”

“你……你……”何欣兰百口莫辩,一时想不起话来应对。

“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沉鱼,你明知道你主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记事,你想出去看花灯就要告诉她,我们老人知道你性子实在,可你主子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其她人玩的心眼。”

沉鱼应了一声,就站在一边角落里去了。

看二小姐眼神还是没有放过她,而那位黎姑娘表情淡淡地坐在一旁,好像根本无意听这些话。

老太太开始夸赞黎小姐比自己的孙女儿稳重,枉何欣兰痴长了几岁,孩子都有两个了,还是一副直性子炮杖脾气改不了。

何欣兰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开始给老太太说自己与这位黎妹妹头次相见,就知道她是知书达礼,性情宽和的人,如今看来的确比她稳重细心,自己应该向其看齐。

那黎家姑娘免不得又谦虚一番,又把老太太夸了一番,说老太太智慧如海,见多识广,持重克己,是小辈们的典范。

老太太被夸得喜笑颜开,说黎姑娘一张巧嘴甚合她意,又将自己手上一个镯子褪了下来给黎姑娘当了见面礼。

沉鱼默默地站在一边,老太太却也没有放过她,不时的让她给几位客人端茶送零嘴。

沉鱼知道,老太太叫她此时过来,无非就是想表明何家重规严矩之家,这府里没有人能翻过她老太太去,想给对方吃定心丸长脸,也是在警告自己,提前立规矩。

几人正热闹地说着话,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二爷来了。”

话声未落,就见何正原已经进了屋子,他一进来看到满屋子的客人,似乎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先跟老太太请安:“孙儿有好消息就急了些,不知祖母有客,冒昧了。”

老太太看那黎姑娘言行举止甚合她意,心中早已暗暗点头,此时孙儿说有好事,以前他的亲事一直不顺,这亲事才一接触就有好事,以为这亲事是她孙子的正缘,心里就更加高兴。

看着孙子莽撞地进来,还一改往日的稳重,想着莫非他也得知这亲事有回缓的余地,心生欢喜?

话语里带着打趣:“难得见你有这么急躁的时候,是什么好事?”

“今日午时前,孙儿几人面见了皇上,孙儿被皇上委任为里江治理的监察使,监察里江的治理事务。”

老太太一听孙子面了圣,又被委以重任,急着在这当口说出来,想来她猜想的不错,一时间也感觉孙子特别给自己长脸,郑重其事地道:“皇上看重你,对你委以重任,你就更要忠心耿耿地,竭尽全力地办好差事。”

“祖母教训得是,今日皇上让我们表明决心,孙儿已然起誓‘不治理好里江,孙儿誓不成亲’。”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其他众人表面一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沉鱼差点喷出口水来,看那男人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他怎么胡谄出这话来。刚才在这些人面前所受的闷气,也一扫而光,只等看这些人如何反应。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大家反应了过来,都望向老太太,老太太明显在忍着怒气,她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不管孙子的话是真是假,他的意思只有一个:他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不同意就不同意,这样当场打了女方的脸,事情传出去后,以后的亲事要怎么办?

何亚原却又接说道:“祖母,孙儿这三四年都待要在南方,不能在祖母身前尽孝,还望祖母谅解。”

这时老太太再不想理这个最看重的孙儿,只挥了挥手说:“既然你已决定,皇令已下,我老太太又岂是不通情理之人,知道孰轻孰重,你且去忙。”

何亚原退了出去,连跟其他人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此时在场的黎家姑娘和二小姐的小姑,不得不碍于面子给老太太道声喜,就连何欣兰因为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

再无戏可唱,立规矩也被打了脸,客人们很快告辞离去。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话,沉鱼感觉自己已经被二小姐吃得骨头都不余,那黎小姐面上失望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客人走后,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然后又看到沉鱼还站在屋子里,直挥手叫她走。


她这一想就是一天,感觉脑子里全是浆糊,什么头绪都理不清了。

最后她放弃再想,估计凭她那只会胡思乱想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门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晃到了傍晚,曹婆子叫她吃饭,她才反应过来天时已晚:“二爷呢?”

“今日府上在老太太院子里,给他安排了接风宴。”

哦,原来如此,她记忆中都是主子吃完饭后,才轮到她们奴才吃饭的。

这一晚,二爷在二更天才回来,酒气很浓,没有来书房直接回了卧室。

沉鱼看着院子里的人忙进忙出,也进了一步,泡了一壶茶送到中堂的桌上,小厮平荣看到后提了进去。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沉鱼心里感叹一句:唉,又过完一天,收工。

睡了一次懒觉的沉鱼再也不敢睡过头,听到外面的响声就立即起来,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里。

白婆子正在准备洗漱的水,她也立即烧水准备泡茶。

很快前院有了动静,白婆子送水去,沉鱼提着一壸水去了中堂。

曹婆子正在摆饭,看到她面上有些欣喜,示意沉鱼留下侍候二爷用早膳,自己还有事忙。

很快,二爷就从屋子里出来,沉鱼感觉他看到自己又是一滞,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坐下来先是喝了一口热茶,就开始用早膳。

天才刚亮,二爷已经出府去上值。

这还是秋日,如果是冬日里,不是得天不亮就出了门。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打工人都累,自己也累,比主子起得还早,不过好的是,这白日一整天的时间,她可以自由自在。

上午,沉鱼将书房打扫了一回,从树上剪下来几枝花,拿着一个罐子在那里插花,左弄右弄都不显得美观,最后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些的样子摆好。

这时就看到曹婆子领了几人进来,又让几人到她跟前来一起认人,说是院子里新来的人。

来的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那婆子姓罗与曹婆子她们差不多年纪,两个丫头十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都是老实人的模样,都还没有长开,一个叫红香,一个叫香丫。

曹婆子说,那平荣这次回来要成亲,以后晚上不方便在二爷屋里值夜。

老太太那边发话让沉鱼姑娘夜里睡在耳房值夜,这两个丫头以后也听她的吩咐。又说二爷院中的人一直没有配齐,现如今二爷回来了,就补齐。

沉鱼听着有些晕,要她进屋去侍候,看来老太太是有意让她坐实通房的名份,不自觉的问:“那书房呢?”

“当然还是姑娘侍候着,二爷又不是事儿多的人,打扫之类的姑娘吩咐我们其他人就是。”

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升职了,不知道工钱有没有得涨。

平荣很快将耳房的东西收拾出去时,又跟她说了些晚上公子的习惯。

曹婆子又主动帮她铺好床,让她把自己平常要用的东西放过来。

沉鱼不得不拿了些常用的东西摆好,这耳房很小,除了摆一张小床,一张简单的桌子,和一个装东西的柜子外,空间就只余两三人站立的空地。

看着自己新的势力范围,这才上岗两天还没有适应,又要换新的岗位。

当然还得去见一见老太太,集团董事长。

老太太见她倒与往常无异,只说要她侍候精心些,多受些累,还说她知道沉鱼是个实心眼的,没有花花心思,将二爷托给她侍候,她放心。

沉鱼在老太太那边一点其它心思都不敢有,她来了半年虽然不怎么出院子,但也知道这老太太在何府是说一不二的,对于那些个犯事的奴才可从来不手软。

七月的时候,她曾听说四爷的院子里有个叫玉儿的丫头,给打得半死不活发卖了出去。

听曹婆子说那丫头不安分,四爷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之类的话。

当时她都没敢过去看,只听到凄厉的叫声,全身就打冷颤。

这一天,沉鱼午觉都没有心思睡了,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别的办法,这地方她不熟,半年里她府都没有出过,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形。

只听人说这是大周的京城,没有听到过什么战事,应该是太平年代,但哪里水灾,哪里旱灾的事情还是听说了不少,看来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即使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她可是何府的奴才,没有良籍啊。

到了往日二爷快回来的时间点,沉鱼收起自己的心思,想着只能见机行事了,看那二爷又不是恶魔的样子,应该不至于霸王硬上弓,然后就去烧水泡茶,可一看香丫已经烧了水,就只能站在门口等主子回来。

二爷如往常一样的时间回来,沉鱼低头施礼问安,没有看到她主子瞄了她一眼。

二爷进屋换下官服穿上常服,然后去书房忙了起来。

这些他都没要人侍候,沉鱼只需将他换上的官服整理好,沏上新茶即可。

晚饭前,曹婆子领着今日新来的人介绍一番,让主子认了人,然后又说平荣已搬了出去,以后晚上就由沉鱼姑娘在耳房值夜。

二爷话不多,听了曹婆子的话只扫了众人一眼,‘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饭后又去了书房忙碌。

不知道为什么,沉鱼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假忙,就如她以前上班的时候,大半时候在摸鱼,还会在领导面前装模做样。

可这二爷至少是芙蓉院里的老板,他为何要假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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