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by纪长安黑玉赫》,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目送纪长安离开书房后。纪淮来到书房的隔间,里面挂着一幅画像。他给画像里的爱妻上了一炷香,眼中含泪,“夫人,你已经死了五年,这五年为夫没有一天不想你。”“这世间真心人难求,真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如你我这般,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夫婿。”“终究是你我的妄想了。”他知道易求无价宝,难求无情郎。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这样的男人,从始至终对妻子深情无悔。纪淮心中难受极了,在死去的爱妻画像前,落下了眼泪。而闻夜松带着添香回了闻家,他和添香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二叔。”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匆匆的走过来。她的目光落在添香的身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警惕。双青曼随即笑道:“这不是添香姑娘吗?真是好长日子不见了。”“添香姑娘这是有事儿?...
《完结版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by纪长安黑玉赫》精彩片段
目送纪长安离开书房后。
纪淮来到书房的隔间,里面挂着一幅画像。
他给画像里的爱妻上了一炷香,眼中含泪,
“夫人,你已经死了五年,这五年为夫没有一天不想你。”
“这世间真心人难求,真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如你我这般,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夫婿。”
“终究是你我的妄想了。”
他知道易求无价宝,难求无情郎。
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己这样的男人,从始至终对妻子深情无悔。
纪淮心中难受极了,在死去的爱妻画像前,落下了眼泪。
而闻夜松带着添香回了闻家,他和添香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二叔。”
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匆匆的走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添香的身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警惕。
双青曼随即笑道:
“这不是添香姑娘吗?真是好长日子不见了。”
“添香姑娘这是有事儿?”
添香往闻夜松的背后站了站,伸出她素净柔嫩的小手,拉了拉闻夜松背后的衣衫。
闻夜松原本对于纪淮今日的态度,心中就很不满,连带着对添香也心生了不满。
但被添香这般小心翼翼的拉着衣衫,他的心顿时软了。
“添香今日开始起,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嫂嫂,你收拾一间房给添香住。”
闻夜松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握住了添香的手。
一见他这幅姿态,双青曼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她强笑道:“二叔,这是怎么个说法?添香姑娘不是纪大小姐的人吗?”
同所有人一样,双青曼也知道纪长安的那些美貌丫头,最后多数都会给闻夜松。
可双青曼有这个自信,未来她会让自己成为闻夜松所有的女人中,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但现在纪长安都还没有和闻夜松成婚,添香就住在了闻家。
“这哪里有小姐还没过门,丫头先住过来的道理?!”
双青曼看着添香,态度逐渐尖锐。
添香则可怜兮兮的低头,带着一丝哽咽,
“闻公子......不,公子......奴婢害怕......”
闻夜松皱眉看着双青曼,
“嫂嫂,这是我与纪家的事儿,嫂嫂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说完,闻夜松就牵着添香的手,把她带进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的闻家,住的是纪家的产业,三进的院落里也养了几个下人。
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闻母与闻夜松,以及双青曼都忘了,当初闻家可是举家逃难来的帝都城。
当时闻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如今的闻夜松走在外面,也能被人称一声“闻公子”。
闻母则是“闻老太太”。
添香靠入闻夜松的怀里,“公子,今后奴婢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公子,别再生奴婢的气了,奴婢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所以奴婢遇到了委屈,也只能来找公子。”
她揣摩了闻夜松近五年的时间,自然知道闻夜松为什么生气。
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闻夜松不那么生气。
果然,闻夜松在添香主动的投怀送抱下,他心头的怒火缓缓的消散。
最后彻底没有了踪迹。
添香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太爱他了而已。
“以后你住在闻家,就是我的人了。”
闻夜松享受着添香的主动贴近,
“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与纪长安成婚,所以暂时不能纳你做妾室。”
他到底还算是头脑清醒的。
方才在纪家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惹了纪淮不高兴。
可是能够如闻欢这样口吐恶言,蛮不讲理的,让人心生极端厌恶的孩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帝都城中很多人都知道,闻家的家境其实并不如纪家。
但是纪家大小姐纪长安,礼数非常的周到。
这么多年来,纪大小姐对于闻家上下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好。
好到挑不出错来。
毕竟纪淮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死去的纪夫人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人。
有着这样家教的纪大小姐,礼数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常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不止一次的看到过,纪长安带着闻欢和闻喜这两兄妹,在这条街上买东西。
几乎是这两兄妹要什么,纪大小姐就给买什么。
可是闻欢对纪大小姐却态度如此恶劣。
甚至他还要求对他们极好的纪家大小姐,给他下跪磕头认错?!
“哪里有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够这么对待自家的恩人?”
“你们不知道吧,当年闻家的人到帝都城来,投靠死去的那位纪夫人,身上穿的可寒酸了。”
“可是他们现在个个穿着绫罗绸缎,就连闻家的丫头,穿的比寻常人家的丫头好得多。”
“这全都是靠了纪家的接济呀,这么多年纪家的人不说也不介意这些,那闻家的人便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布庄的掌柜一边准备着敲锣打鼓去讨账的事宜。
一边与周围看热闹的人讨论着,
“唉,这都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纪家心善呢?”
更有大嗓门的布庄伙计,将平日里闻家几个人在布庄打秋风时的嘴脸,宣扬的到处都是,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位纪老太太可挑剔了,她真把自个儿当成富贵人家的老太君,什么都要最好的。”
“就连公主郡主身上穿的料子她都看不上,每次来我们这儿,非得我们拿最贵的料子给她!”
“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们闻家又不给钱!”
听完了布庄掌柜和布庄伙计的这些话,大家更是对着闻欢和闻喜指指点点的。
有人压低了声音说,
“真是有什么样的阿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呀。”
“我家的孩子就不会这样,我家的孩子可懂得感恩了,对人有礼又聪明好学。”
“我家孩子从小就知道自食其力,什么都要靠自己,绝不做蛀虫。”
又有不少的人,拿着闻欢和闻喜说事儿,但明里暗里的都是捧着自家的孩子。
确实,与闻欢和闻喜这两个小白眼狼相比,自家的孩子简直就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了。
而外人的这些议论与指责,便正是纪长安要的。
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打了闻欢一巴掌便走了。
但其实纪长安深谙其中的道理,她说的越多,世人反而越不信她说的话。
事实只有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从此往后闻欢和闻喜这两个孩子,至少在帝都城知情人的心目中,被戴上了不知感恩的帽子。
在此时,双青曼已经跑回了闻家,她见到了闻夜松。
也没管闻夜松此刻脸上难看的神情。
双青曼直接扑进了闻夜松的怀里,她哭道:
“二叔,你说说看,纪长安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她究竟还拿我当大嫂吗?”
既然是在闻家,双青曼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的双手搂着闻夜松的脖子,身子与闻夜松贴的极近
面对蛇这种冷血生物,鲜少有人会不害怕的。
尤其是这么多几十条的蛇,全都盘在王嬷嬷的屋子里。
纪长安院子里的很多丫头婆子,甚至都没有看到过王嬷嬷的屋子里,究竟是不是有几十条蛇。
只听说有蛇出现,就仓皇的跑出了纪长安的院子。
纪长安胆子还算是大的。
若是放在她的上辈子,看到这么多条蛇彼此纠缠盘结,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只怕也会吓得口吐白沫。
“这,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纪长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抓住这些蛇。
这么多的蛇,它们和黑玉赫不一样。
黑玉赫是有灵性的。
纪长安知道黑玉赫喜欢她,所以黑玉赫不会伤害她。
可是看这些蛇,看它们一条条又呆又傻又阴冷的样子就知道。
它们只是普通的蛇。
毫无灵性可言。
纪长安怕她贸然上手去捉蛇,会被这些毒蛇咬。
但很快,纪长安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那些毒蛇一看到纪长安,就一条条的匍匐在地上。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些呆呆的毫无灵性的蛇,是在对她表示臣服?!
黑玉赫的蛇头,从纪长安的衣襟中钻出来。
它三角形的蛇头,靠着纪长安的脸颊,吐着它猩红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些盘在王嬷嬷房里的毒蛇,便一条条的散去。
没一会儿,就这么消失在了纪长安的眼前。
她还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里。
随即又担忧的想,这么多的毒蛇,就算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依然还是在纪府的院子里吧?!
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请捉蛇人,把纪府里里外外都翻个干净?
“长安,长安你怎么样?”
纪淮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纪淮带着一群家丁冲入了纪长安的院子。
见到爱女没有事,纪淮松了一口气。
他又看向王嬷嬷的房中,
“毒蛇呢?不是说有一大片的毒蛇?”
一群神情紧张的家丁,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长杆和麻袋。
纪淮和他们,都是听纪长安院子里跑出去的丫头说的,说有很多的毒蛇。
这才壮着胆子,冲入大小姐的院子,准备抓蛇。
就这么多的人,其实个个心里挺胆寒的。
可是这么多双眼睛,愣是一条毒蛇都没有看到。
大家的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怒气。
包括了纪淮。
纪长安察觉到大家疑惑的眼神,她立即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眼眶通红的说,
“女儿来到王嬷嬷的房门口,也没有见到哪里有蛇的踪迹。”
“不知道为什么这院子里的丫头,要说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来。”
“大约她们个个都不把女儿放在眼里,只想着弄出一些大阵仗来,让女儿的名声难堪。”
没几个人见到过王嬷嬷屋子里的,那几十条毒蛇。
都是听到王嬷嬷在屋子里大喊,以及以讹传讹的叫喊。
但是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纪长安当然要好好的利用。
她立即眼眶通红的说,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让女儿怎么做人啊?”
帝都城里哪一户人家,会出现这样的怪事?
尤其是千金贵女的闺院里,居然出现了几十条蛇。
纪长安能保证不出一日,整个帝都城都会将这当成一则奇谈。
她会成为帝都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世道对女人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一旦纪长安成为众人的谈资,对她的名声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影响。
大户人家对家中贵女的要求,都是要低调,不要出风头。
除非能够做到美名传遍整个大盛朝。
否则,最好名不见经传,一辈子泯然在深宅之中。
纪淮回头,生气的瞪着几个被压了上来的丫头,
“你们说大小姐的院子里有毒蛇,蛇在哪里?”
纪家乃是大盛朝的首富之家,可是在纪家祖上供奉的,便是蛇君黑玉赫。
历代纪家家主都知道,纪家有一条镇宅兽,便是一条黑蛇。
所以蛇类对于历代的纪家家主来说,都不应该是厌恶与害怕的态度。
纪淮倒是不怕蛇,但是也不想女儿的名声,和一则聊斋奇谈纠缠在一起。
那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她们是最先从大小姐的院子里跑出去的人。
但她们也只是听到了王嬷嬷在喊,有好多的蛇。
所以她们大喊大叫的,嚷嚷的整座纪府都知道。
只是因为她们心中害怕。
纪淮一看这几个丫头的样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们伺候大小姐,你们便是这样伺候的?”
“大小姐都在这里,可是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跑出了大小姐的院子,是准备把大小姐一个人留给毒蛇吗?”
纪长安眼中落了泪,身子还晃了晃,显得格外脆弱,
“阿爹,今天还是她们以讹传讹,若哪一天我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这满院子的丫头,怕是除了我前两天买回来的五个丫头,没有一个能中用的了。”
她买回来的青衣、立春几个,倒是一个都没有跑出院子。
青衣一点都不怕蛇,甚至一直跟在纪长安的身边。
立春几个也没有跑,她们只是双腿发软,脸色苍白。
虽然不敢靠近王嬷嬷的院子,但看到大小姐来了,也远远的跟在大小姐的身后。
纪淮深吸一口气,怒声呵斥,
“真是反了反了!”
“来人,今日大声嚷嚷,胡言乱语的这些丫头婆子,全都打发了去庄子上。”
“然后若是让我听到外面有议论大小姐的,我不会放过。”
伺候纪长安的这些丫头婆子,几乎都是纪家的家生子。
纪淮跟纪长安不一样,他比较恋旧情,不会像纪长安那样狠心。
纪长安会直接把添香那几个家生子发卖掉。
但纪淮只会选择将这些丫头婆子,送到庄子上去。
虽然在纪长安看来,直接发卖掉这些丫头婆子,也省得留些后患。
但是现在一次性的,便能将她的院子清空,对纪长安来说也很好。
不着急。
闹哄哄的到了后半夜,纪长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立春几个丫头还没有回过神来,个个脸色都是白的。
纪长安也没有让她们进寝房伺候,只招来青衣说,
“你去看看我们院子里还有没有蛇?”
“当心一些,别让蛇咬到你了。”
纪长安从头凉到脚。
她突然意识到,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梦。
他在梦里说过,纪长安喜欢他身上的衣裳纹路,他便要送纪长安的。
想起梦中的种种,纪长安连细节都记得十分的清晰。
就连男人啃咬着她后肩的触感,都真实的宛若在现实中发生过一般。
尤其是这沉香木的匣子中,还放着一顶黄金做的冠。
这顶黄金做的冠,与寻常女子戴的花冠又不一样。
它看起来是蛇形的,但异常的华贵。
黄金做的冠上,还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宝石。
纪长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脖颈。
这顶黄金冠,看起来就很沉,她若是戴上这样的冠,不出一个时辰,脖子就会酸痛。
可寻常时候,她也用不上戴这样的黄金冠。
纪长安说到底只是一个商户女。
虽然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但在大盛朝,她的身份地位与官家女子还是没法儿比。
这样隆重的黄金冠,她没有场合戴。
即便是有盛大的场合需要她盛装出席,她也不可能戴着这么华贵的黄金冠,出去抢那些官家女子的风头。
“把它送回去吧。”
纪长安脸色苍白的吩咐布庄掌柜。
那个邪门儿的孟浪男人送的东西,纪长安不可能要。
而且无功不受禄,她又为什么要收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青衣急忙站出来,摆着双手摇头,“大小姐,不可不可呀……”
但问她为何不可,青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长安不搭理青衣。
她吩咐了布庄掌柜一声,东西她是不会带回纪家的,便暂存在布庄掌柜这里。
若哪一日布庄掌柜碰到了那位送东西来的男子,便将东西还回去。
布庄掌柜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
能将这么华贵的无价之宝送出手的人家,哪里会随随便便的要回去?
大小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布庄掌柜见识的人多,他常年在商场上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布庄掌柜便知道,对方根本不求财。
很有可能对方求的是大小姐这个人。
纪家虽然是大盛朝的首富之家,可地位十分的低下。
若对方要求的是大小姐这个人,纪家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纪长安转身匆匆的离开,布庄掌柜也只能深深的叹口气。
青衣看了看布庄掌柜手里捧着的沉香木匣子。
又着急的看了看大小姐的背影。
完了完了,大小姐连君夫人的衮服都不要。
君上要气疯了。
此时正巧,纪长安还没有从布庄迈出步子。
便看到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那对龙凤胎,从纪家布庄外头进来。
“哼!”
看到纪长安,才五岁年纪的闻欢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他撇过了头去,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纪长安。
纪长安眼中带着冷笑。
上辈子的闻欢是她的养子,可是对纪长安一向态度很冷淡。
那个时候纪长安怎么就没有好好的想想,为什么闻欢闻喜这一对龙凤胎,一直对她这么不冷不热的?
明明她已经将闻欢和闻喜,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疼爱,可这两个孩子,就是与她亲近不起来。
现在来看,在闻欢闻喜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很不喜欢纪长安了。
上辈子的纪长安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双青曼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纪家布庄的门口遇到纪长安。
后来闻夜松与纪家大小姐订了婚,那闻家人可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来。
每次来要的衣料,还得是最新最好的。
他们也不想想,做那么多新衣裳穿得完吗?
就说闻欢和闻喜身上的衣裳,哪里旧了?
不是半个月前才新裁的吗?
布庄掌柜多次明里暗里的将此事告知给了纪家家主。
但纪淮并不管生意上的事。
就算偶尔过问,知道布庄是纪长安的私产,他也就把此事撂开了。
一两个布庄,对于纪淮来说并不值当什么。
是不值当什么,可布庄掌柜在这家布庄里有份子。
还是他的全部身家。
这布庄一月被闻家人打好多回秋风,布庄掌柜也是绞尽脑汁,才没让这家亏损。
可若是再这样无止境的贴补闻家下去,掌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
也不能保证盈利了。
双青曼脸色难看的问纪长安,
“长安妹妹,你什么意思?”
“我查一下自己的产业,有问题吗?”
纪长安不看双青曼,而是看向布庄掌柜。
掌柜恭恭敬敬的把账本双手奉上,
“自然,这是大小姐的私产,也是纪家的产业,大小姐有权利看。”
纪长安直接翻到账本的最前面,不等双青曼说话,她道:
“怎么今年年初的账,闻家人还没结?”
布庄掌柜似乎在和纪长安一唱一和,
“回大小姐,不仅今年的账,闻家人没结,就是五年前欠的料子钱,闻家的人也没结。”
纪家布庄每一日来来去去都有不少的达官显贵。
布庄掌柜的声音也不小。
当即众人落在双青曼身上的目光,便多少带着些隐晦与嘲弄。
双青曼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了。
她面红耳赤的低声斥责布庄掌柜,
“你,你胡说八道,我可是闻夜松的嫂嫂。”
说这话,其实就是双青曼在暗地里警告纪长安和布庄掌柜。
她是闻家的人。
闻夜松可是纪长安的未婚夫婿。
纪家是大户人家,虽然从商,地位低下。
可在这帝都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纪淮多年来资助闻家,也是想要把闻家扶持起来。
不至于让闻家太寒酸,被世人指摘,与纪家的身份差距太大。
现在布庄掌柜公然说起闻家拖欠了五年布料的钱。
打的可不是闻家的脸,而是纪家的脸。
纪长安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是啊,没人不认识你是闻夜松的嫂嫂,那又如何?”
“欠债总是要还的啊,拖欠五年的银子,多少还是有些太过份了吧。”
“我这布庄也不是做慈善生意的。”
哪家拖欠款子,能拖上五年啊?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到了年底都会自觉将欠款还清。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是不是?
双青曼哪里料到纪长安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红透了脸,再往四周一看。
周围都是衣着显贵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对着她指指点点。
双青曼一时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她丢下欢欢喜喜,转身就哭着跑了。
太过分了。
纪长安对她这个大嫂毫无敬意,她要回去告诉闻夜松,让闻夜松与纪长安退婚!
当然,退婚只是说说而已。
闻夜松不会退,双青曼也不会希望闻夜松和纪长安退婚。
她只是要闻夜松拿着退婚去威胁纪长安。
以报复纪长安今日对她的羞辱。
她一跑,闻欢就冲上去,要用脚踢打纪长安,
“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阿娘,你是个坏女人!”
见纪长安只是坐在前厅的主人位上一言不发。
双青曼的心中一沉。
以前的纪长安可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爱端着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对于双青曼这位未来的大嫂,纪长安态度上还是很尊敬。
礼仪上也做的到进退有度。
双青曼的嘴里不是个滋味,心头的火气不断的往上翻滚。
又看纪长安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衫,双青曼便是主动地说话,
“这件外衫虽然做工讲究,看起来价值不菲,可与妹妹相比,还是显得太过老气了些。”
纪长安以前很爱穿一些浅色的衣服,衬得她极为端庄出尘不染。
就宛若九天下凡的神女那般,让人不敢亵渎。
每一次闻夜松看着纪长安,不肯挪开眼睛时。
双青曼就会在心里暗骂纪长安下贱不要脸。
都怪纪长安长得那么漂亮,又会穿衣打扮,才会勾了闻夜松的魂去。
可是现在纪长安穿上黑色的外衫,越发显得高不可攀。
甚至还给了双青曼一种错觉,觉得纪长安如今很危险,有些不好惹的意味。
然而怎么可能呢?纪长安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双青曼是闻夜松的大嫂,比起闻夜松那死去的大哥,她的年纪都要大好几岁。
所以双青曼比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年龄都要大。
一个才十七岁,还未出嫁,没有什么见识的深闺姑娘而已。
能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双青曼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不屑。
但是纪长安并不接双青曼的这个话茬,
“听说闻夫人是来看王嬷嬷的?劳烦闻夫人跑一趟了,王嬷嬷如今人还病着怕是不方便见外人。”
纪长安端正的坐在主人位上。
相比较双青曼那懒懒散散的坐姿,纪长安一身的贵气。
处于上位者的气息迎面而来。
双青曼心头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虽然纪长安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纪长安的眼角眉梢,甚至她的坐姿。
都透着对双青曼的一种藐视感。
双青曼对于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出身底层,在嫁给闻夜松的大哥之前,双青曼是青楼里面的妓女。
她身无长物,只有一生勾引男人的本事。
可这样的本事在青楼妓女这样的行当里,也不是最出类拔萃的。
双青曼在青楼里的生意不温不火,如果不是遇上一个对她痴心绝对的闻家大郎。
她只怕连赎身的银子都赚不回来。
而现在的双青曼,还没有正式的进入纪府当上主子。
她没有在纪府的主子作派。
只要纪长安稍稍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双青曼便下意识的,在心中有一种卑躬屈膝之感。
双青曼的脸上扯出一抹强笑,她看着纪长安,纪长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长安妹妹,你今日怎么……?”
见纪长安面无表情的看过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似乎隐隐藏着对双青曼的讥讽。
双青曼的心中怒火翻滚,
“可是嫂嫂得罪了长安妹妹?若是有得罪长安妹妹的地方,望长安妹妹不要生嫂嫂的气!”
纪长安扯着嘴角,笑不达眼底,
“闻夫人,现在称呼自己为我的嫂嫂,还未免太早了一些。”
“自我进门到现在,可有过任何失礼的地方,让闻夫人产生了错觉?”
“阿爹从小就教导我要举止有度,千万不能丢了纪家大小姐的身份。”
的确,纪长安自进前厅之后,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的态度与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双青曼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能够从纪长安的一些细枝末节上,察觉出不对劲。
今日的纪长安,分明就是看不起她的。
双青曼心中憋着气,“那便让我见王嬷嬷一面可好?”
眼看着纪长安已经长大了,她与闻夜松之间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双青曼急于找王嬷嬷确定她们的计划。
如果王嬷嬷不能够帮她的话,双青曼还得趁着现在赶紧的换人。
纪长安见双青曼如坐针毡的样子,她便知道现在最着急的,并不是闻母和闻夜松。
而是双青曼。
上辈子双青曼为了怕闻夜松爱上纪长安后,不再喜欢她。
也纪长安生出自己的孩子来,不再真心实意的对待闻欢和闻喜。
她特意买通了王嬷嬷,在纪长安的新婚夜,给纪长安下了软筋散。
又让王嬷嬷打开了院子的门,放了一个男人进来。
她计划趁着闻夜松没有回喜房之前,将纪长安的清白玷污。
这着实是一个歹毒的女人,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双青曼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双青曼为了一己之私,却依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纪长安假装看不到双青曼脸上的算计,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闻夫人那么关心王嬷嬷,那就随我一同来吧。”
王嬷嬷由立春看着。
纪长安借口不放心院子里的那一些丫头,特意让立春按照大夫写的药方,出去抓了药煎给王嬷嬷喝。
只是纪长安说大夫开的那一些药材,都是次等的药材。
她让立春不要舍不得花钱,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都换成了药铺里头最好的药。
这事儿纪长安做的十分大方,也没有瞒着纪府里的人。
旁人只当纪长安分外的关心王嬷嬷,并不会往多余的地方想。
双青曼从丫头们的口中,也反复的询问过。
知道纪长安对王嬷嬷的病情十分上心,她便知道纪长安并没有怀疑王嬷嬷什么。
成婚当日纪长安和闻夜松的婚房,有王嬷嬷一手把持着。
没有人会怀疑王嬷嬷会打开院子的后门,放一个男人进来。
所以王嬷嬷至今为止,依然是双青曼最好的合作人选。
跟着纪长安走到了王嬷嬷的房里,双青曼只觉得屋子中十分的阴冷。
这时候大量进补了珍贵药材的王嬷嬷,神情紧张地睁开了眼睛。
大夫给王嬷嬷开的药,本就是为了稳固神魂。
但是这药效过了量,王嬷嬷整个人便会神经过于紧张。
稍有风吹草动,她便心跳加速,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袋上冲。
原本见到双青曼,王嬷嬷松了口气,但随后看到跟在双青曼身后,穿着一身黑衣的纪长安。
王嬷嬷突然尖叫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啊,蛇,蛇,蛇蛇,有蛇,有蛇!”
那扯着嗓子过分激动的样子,显得她疯疯癫癫的。
一众丫头站在纪长安的身后,都没有看到纪长安的动作。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
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还没有走出纪府大门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大夫皱着眉头,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
“这,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等病患。”
“纪家可有人给过这位嬷嬷惊吓?”
一屋子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那名质问过纪长安的丫头开口,要问纪长安。
可是这一次纪长安没有等她再出言不逊。
她一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个大丫头的脸上,
“平日里嬷嬷都是被你们当成主子那样伺候的,你们是不是瞧她年纪大了,对她有所不敬?”
被打了一巴掌的大丫头,名字叫做添香。
她捂着半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纪长安。
这个纪家大小姐为人温良宽厚,长这么大从没对下人发过火。
这一巴掌直接把添香给打懵了。
“嬷嬷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
纪长安站起身,眼中含着厌恶和痛恨。
这种眼神反倒把添香和一众丫头们给吓了一跳。
纪长安痛心疾首,
“你们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将你们统统发卖了出去。”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不是被你们吓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院子伺候的丫头,看着纪长安眼角的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添香和另外三个大丫头之外,其余的二等丫头、小丫头和粗使丫头,全都跪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宅子里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在于,每个人做点什么事儿,说点什么话,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片窄小的天地里,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再加上王嬷嬷这个人,平日里自持身份,对纪家的这些小丫头非打即骂。
总有人会对王嬷嬷心生意见。
纪长安就端坐在王嬷嬷的床边。
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暗,丫头们跪了一地。
她根本就没有听那些丫头们都说了些什么。
上辈子的纪家被闻夜松吃了绝户,没有一个纪家人是无辜的。
“来人,把那几个同王嬷嬷拌过嘴的,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那几个被揪了出来的小丫头,顿时浑身冰冷,纷纷跪地哀求。
添香站出来大声说,
“大小姐,不过就是寻常的几句拌嘴而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她惯常都是说话不中听,爱和大小姐唱反调,标榜大丫头个性的。
以往纪长安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个性,所以都不说她什么。
纪长安微微扬起脸,用着同样高的音调质问添香,
“你觉得嬷嬷的性命,不值得重视,是我在大惊小怪?”
“你难道不知道嬷嬷对我有多重要吗?”
添香张了张嘴,不等她再说些什么。
纪长安大声的喊,
“来人,去请我阿爹过来,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处罚几个对嬷嬷不敬的丫头,阿爹会不会说我是大惊小怪?!”
她嚷嚷开,整个闺院里都是哭声。
肩胛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
纪长安抬手,将黑玉赫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很快就有小厮来传纪淮的话,
“老爷说,对王嬷嬷不敬,便是对仙去的夫人不敬,一切人等都听凭大小姐发落。”
纪长安内心讥讽,她的好阿娘就是阿爹的软肋。
无论要办任何事,只要打出纪夫人的名号来,纪淮无忧不应的。
纪长安真怕将来拆穿周芙蓉的真面目后,阿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很快就有粗使婆子上来,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丫头带了下去。
“大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敢同嬷嬷拌嘴了。”
“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
那几个丫头里,有一个大丫头,几个二等丫头,还有几个小丫头。
算下来,这一回,纪长安就往外清走了八个丫头。
她们大声哭嚎着不愿意离开纪家。
比起被发卖到下一个主家,不知主家善恶,不知自己会迎接什么样的命运来说。
纪家就是她们最好的去处。
可是上辈子,她们配合着闻夜松,欺骗纪长安,羞辱纪长安的时候。
她们从没有想过,她们之所以能有一片遮风避雨的地方。
全都是纪家提供的。
纪长安站起身,站在王嬷嬷的门边,看向哭天喊地被拖走的八个丫头。
凭她们在纪家从小到大,好水好米养出来的娇嫩肌肤与好颜色。
离开了纪家之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纪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以担忧王嬷嬷心情不好为由,让所有的丫头都不准进她的寝房。
看着落地铜镜中的自己。
纪长安将身上的大袖衫敞开,宽大的衣衫垂落在地。
露出她细腰上的黑蛇。
黑玉赫已经醒了,它三角形的蛇头从纪长安的后肩爬上来。
赤红色的双眸,看着镜子中的纪长安。
那种眼神,带着一抹高于一切的睥睨。
美丽的姑娘肌肤雪白,黑色的蛇尾圈着她的腰肢滑动。
黑玉赫似乎打量了纪长安很久,它的上半身扭动着,蛇头转向纪长安。
她有点儿紧张。
从上辈子起,纪长安就知道黑玉赫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
它总想往她的身上爬。
但是纪长安很怕它,最初的几年,它一靠近她,她就会失控的尖叫,浑身颤栗。
时间长了,黑玉赫就只在她的身边徘徊,没再纠缠她的身体。
只除了有几次,纪长安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
“喜欢我吗?”
纪长安看着镜子中的黑玉赫。
黑玉赫对着她的侧脸,吐出血红色的蛇信子。
蛇信子分叉,落在纪长安的脸上,冰凉的。
它很满意。
纪长安知道。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鳞片,
“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会保护黑玉赫,保护阿爹,保护纪家。
没有人会再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所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只要纪长安不如双青曼的意,双青曼就把闻欢和闻喜丢给纪长安。
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纪长安又不放心把两个孩子丢在街上不管。
她只能选择把闻欢和闻喜送回去。
这一路上,闻欢和闻喜会向纪长安要各种各样的东西。
上辈子的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银钱放在心上过。
只要闻欢和闻喜,能够乖乖的听话,他们要什么,纪长安都会给他们买。
但是这辈子,纪长安不可能再上这样的当。
她的钱再多她那也是她的,跟闻家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里,纪长安的脚步顿了顿,她转头吩咐跟在她后面的布庄掌柜,
“既然双青曼跑了,你就把账本送到闻家去。”
“切记,在去的路上,一定要敲锣打鼓的,最好是让闻家的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欠了纪家布庄五年的银子。”
事实上,纪长安恨不得一口气,把纪家这么多年来,给闻家的所有都拿回来。
但她知道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
尤其是阿爹对他那个“死去”的阿娘还有感情。
向纪家讨债容易。
但是纪长安的动作太大,惊动了那个“死去”的阿娘,又不知道那个阿娘会出什么幺蛾子手段。
如果那个阿娘“死而复生”,冒出来继续蛊惑阿爹,便不太好了。
纪长安微微的拧着眉头,带着人往纪家的方向走。
而得到了大小姐吩咐的布庄掌柜,兴奋的脸上冒着红光。
五年了,他终于看到他家的大小姐拿出了手段来对付闻家。
“快,快找锣来!”
布庄掌柜急忙吩咐店里面的伙计小二,
“把闻家欠的银子,誊在大纸上,咱们举着闻家欠的账一路往闻家去。”
布庄掌柜兴奋地搓着手。
想到接下来,闻家几个人那难看的脸色。
布庄掌柜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而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半天的闻欢,一直没有等到纪长安来哄他。
他肿着半张脸,自己坐了起来,问旁边的闻喜,
“那个坏女人呢?”
闻喜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哥哥,她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闻喜的心中有着一股失落感。
以前纪长安见到她,都会很亲热的上来摸摸她的头。
也会抱一抱她,更会拿许多好吃的东西哄她。
闻喜身上的小首饰,漂亮的小荷包等等,全都是纪长安送的。
就连闻喜的亲阿娘双青曼,都没有这样待过闻喜。
在双青曼的眼中,最重要的就是哥哥闻欢。
闻家所有的人都更喜欢哥哥,因为哥哥才是阿爹的长子,才是闻家的唯一继承人。
更是纪家那波天富贵的未来拥有者。
在闻家,每一个人都会围绕着闻欢转。
闻喜从很小就知道,她生来就是哥哥的一个陪衬。
就只有纪长安,每一次看到闻欢和闻喜,都会先冲着闻喜笑。
她第一个伸手牵的人也会是闻喜。
等将闻喜的小手牵牢了,纪长安才会来牵闻欢的手。
可是今天纪长安看都没看闻喜一眼。
她甚至有一种不屑搭理闻喜的意思。
闻喜低下头,脸上都是不高兴。
闻欢却是气的,坐在地上蹬腿,他尖声地叫着,
“让那个坏女人回来!让她回来!她如果不回来的话,我就再也不起来了!!”
没有人搭理闻欢和闻喜这两个小孩。
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撒泼打滚的闻欢。
他们见过很多不讲道理的小孩。
想当初,上辈子的纪长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被闻家的人鸠占鹊巢时,那个女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一次次背叛了纪长安,在纪长安的背后捅刀子。
使纪长安非常想不通。
如果阿娘是真心的疼爱她,为什么会让她和闻夜松这样的男人定亲?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闻夜松装的太好,阿娘和阿爹都被闻夜松骗了。
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最后几年,纪长安渐渐的发现不是。
那个女人表面上说最疼最爱纪长安。
可是纪长安身边的丫头婆子,从来都没有对纪长安无微不至的照顾过。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丫头婆子是如何的欺骗纪长安的。
小的时候,纪长安因为生了高热,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的不闻不问。
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
以至于纪长安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想办法,一旦生了病,就去找她阿爹。
纪长安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有的母亲,都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后来,纪长安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如何对待她另一个女儿时。
纪长安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并不是那么回事。
实际上,那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的,便是对纪长安的冷漠。
闻夜松是什么样子人?那个女人从没有在意过。
她在意的,只是完成心爱之人给的任务,把纪家的财富,从纪淮的手中偷出来。
把纪家泼天的富贵,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给她心爱的男人。
纪长安也是花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渐渐的想明白。
原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过的日子比她可好多了。
这么多年,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用的称心如意的人。
泡在浴桶之中的纪长安,微微的抬起白嫩丝滑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臂上,还粘着鲜红色的娇嫩花瓣,与蛇床草的香气混杂。
纪长安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宽松的寝衣,露出她漂亮平直的锁骨。
等纪长安上了床,原本盘成一团的黑玉赫,突然睁开了蛇眼。
它就很自然的顺着纪长安的腰肢,一路往上缠着她的身子。
在热水中泡的懒洋洋的纪长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玉赫身上的蛇鳞。
黑玉赫的蛇头,便蹭着纪长安的脸颊与耳后。
它显得有些焦躁。
纪长安微微的偏了偏头,让黑玉赫更好地蹭她。
蹭吧,蹭吧,自己养的宠物,还不让蹭了吗?
然而,不知道今天黑玉赫怎么了。
它似乎特别喜欢纪长安身上的气息。
蛇身突然绞动,用了很大的力。
竟然将纪长安侧着睡的身子推平了。
纪长安不由的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黑玉赫抬起它的上半段蛇身,就这么悬浮在纪长安的上方。
血红色的蛇眼,宛若盯着猎物那般,盯着躺在绣枕上,铺陈着湿润黑发的纪长安。
“嘶嘶!”
它朝纪长安吐着蛇信子。
那模样,让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人,保管能吓个半死。
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还以为黑玉赫想要吃了纪长安。
但是躺在下方的纪长安,却不由的笑了。
她懒洋洋的抬着手臂,继续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
这显然让黑玉赫相当的兴奋,浑身的蛇鳞都恨不得张开,嘴里发出更为混乱的嘶嘶声。
赤衣与橙衣两个丫头,从寝房门口路过,恭敬地将寝房的门关上。
做丫头有什么好?
虽然在纪长安的身边,添香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小丫头伺候她。
可终究还是一个丫头。
将来到了年纪,她还会被指给纪家的哪个小厮伙计。
添香不要,她要做人上人,她要做主子。
她要她生的孩子也是小主子。
甚至,她想要一切都跟纪长安一样!
添香低着头,几乎是从喉管里压抑出的声音,她低声的吼,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添香以为纪长安会承诺她,等到纪长安过门做了闻夜松的正妻后,就会抬添香做闻夜松的妾室。
两人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双青曼。
但是很显然,纪长安的格局比添香的要大很多。
纪长安笑着说,
”你知道闻夜松书房书架上放着的东西,是什么吗?”
添香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纪长安。
纪长安连这个都知道?
添香从她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只锦囊,那只锦囊里放着几包药粉。
“你是说的这个?”
纪长安眼眸冰冷。
就连一直在她的后脖子上,用蛇信子舔着她的黑玉赫,也眯上了它血红色的蛇眼。
黑玉赫不知道添香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但蛇都是重欲的。
那几包药粉有着催情的香气。
黑玉赫张开蛇嘴,发出嘶嘶的声音。
但还好的是,纪长安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蛇尾,把黑玉赫又安抚了下来。
纪长安说,
“闻夜松就是想要拿这样的东西,来给我用?”
添香不说话。
纪长安便知道她猜对了。
这的确符合闻夜松的手段。
他知道今日纪长安会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
闻夜松便会借机把纪长安留在闻家,然后给她的茶水里下催情药粉。
不用这种东西的话,纪长安不会被他为所欲为。
今日被哄骗到闻家去的纪淮,也就不会撞见纪长安与闻夜松苟且的一幕。
“添香,如果你爬不上闻夜松的床,那么你一辈子都会被双青曼打压。”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即便你爬上了闻夜松的床,你也只是做闻夜松的通房。”
“在男人的心目中,到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与她冰冷的声音相反的是,纪长安微微的笑着。
她弯腰,凑近了添香,漂亮的眼眸看着添香,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日有一个文人诗会,如果你能够在这个诗会上爬上闻夜松的床……”
“那我就能保证,我与阿爹会给你做主,让闻夜松不得不纳了你为侧室。”
添香脸色苍白,紧紧的攥住了锦囊里的药粉。
她大概知道这只锦囊里放的东西是什么了。
又见纪长安宛若蛊惑一般,在跳跃的烛火映衬中,她容颜秾丽,却又让人觉得危险。
“添香,敢不敢为了你的未来,赌这一把?”
纪长安笃定了,添香没有办法拒绝。
添香并不是一个蠢材。
相反的,在纪长安曾经那么多个丫鬟里头。
添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要不然,上辈子的添香是怎么绕过了双青曼,还是成了闻夜松的妾室了呢?
双青曼对于闻夜松,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否则双青曼不会铤而走险的和王嬷嬷打好关系,还用了她一大半的积蓄,收买了王嬷嬷。
让王嬷嬷放个男人进来,污蔑纪长安的清白。
就是因为,双青曼不想让闻夜松碰任何女人。
她也不允许在闻夜松的心目中,有别的女人占据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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