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早早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由网络作家“樊小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侯夫人却是皱了皱眉,一脸凝重。武安侯更是一张脸比锅底还黑,努力压住心里的不安跟愤怒,盯着九皇子跟正隆帝的方向,也在观察着太子的脸色。九皇子退婚,对他们侯府,对月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哪个世家大族的嫡子,会愿意娶一个被人退婚过的女子,更别说太子这样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了。“你胡闹。”正隆帝一声呵斥,威严尽显,一双蕴着怒火的眼睛睨着他:“是朕多年没管教你,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吗?”“陛下,你消消气,阿珩他从小就敬你爱你,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皇后赶紧劝解,看向萧珩,问:“阿珩,你为什么要退婚,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母后说。”萧珩自然随意的靠在轮椅上,越发显得他整个人慵懒散漫,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妄,唇角勾起,略带嘲弄:“侯府大小姐云...
《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精彩片段
侯夫人却是皱了皱眉,一脸凝重。
武安侯更是一张脸比锅底还黑,努力压住心里的不安跟愤怒,盯着九皇子跟正隆帝的方向,也在观察着太子的脸色。
九皇子退婚,对他们侯府,对月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哪个世家大族的嫡子,会愿意娶一个被人退婚过的女子,更别说太子这样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了。
“你胡闹。”正隆帝一声呵斥,威严尽显,一双蕴着怒火的眼睛睨着他:“是朕多年没管教你,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吗?”
“陛下,你消消气,阿珩他从小就敬你爱你,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皇后赶紧劝解,看向萧珩,问:“阿珩,你为什么要退婚,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母后说。”
萧珩自然随意的靠在轮椅上,越发显得他整个人慵懒散漫,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妄,唇角勾起,略带嘲弄:“侯府大小姐云锦月年纪过大,相貌甚丑,儿臣不喜。”
宴上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云锦月的身上。
说云锦月丑,他们这些外人,都绝对是不认同的,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整个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漂亮的女子。
说她年纪大,双十之龄,是大了些,可如若不是太后的事情耽搁了,她跟太子,早该在三年前就成亲的,哪里还有今天的事。
可九皇子现在既无兵权,在朝廷里也没有任何职位,只空有一个九皇子的名头,人又废了,年纪也二十又三,他凭什么嫌弃人家年纪大!
云锦月一时间羞怒交加,脸色涨的通红,用力的绞着手里的手绢。
该死的。
他一个残废。
她答应嫁给他,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他当众退婚就算了,还如此侮辱于她,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云早早知道,萧珩既然跟她定了契约,肯定不会娶云锦月。
可他在宫宴上,大张旗鼓的跟皇上闹,在万家欢庆之时,给所有人找不痛快,想想在情理之中,是他个无所顾忌的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可又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皇后面上的表情,此刻也是有点儿撑不住了,努力让自己保持着该有的端庄,问:“武安侯府大小姐,可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阿珩连她都看不上,那母后倒是要问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呢? ”
“她是儿臣的红颜知己,儿臣是一刻都离不开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儿臣只愿意跟她共度余生,携手到老。”萧珩终于动了,只是动作依旧散漫,对着帝后一揖:“求父皇母后成全。”
云早早:……
宴上的众人也是神色各异,互相对视,小声议论。
因看不到他的眼睛,大家无法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从他那丝毫未变的懒散态度,和漫不经心的语气可以推断,他随便扯出来一个红颜知己,就是故意气皇上的。
云锦月从小也是众星捧月着长大,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只恨得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该死的,她倒要看看,他的红颜知己到底是什么人!
她目光逡巡着,就落到了一直立在他身侧,那位身形跟其他亲卫相比,明显就单薄瘦弱了些的亲卫身上,目光阴沉。
皇后也是不负众望,目光也落在了云早早的身上:“哦,你既是一刻也离不了她,她今日何在?”
外头,响起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萧珩温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早早,事情谈完了吗?咱们该出发去安国寺接小栗子了。”
裴安起身行礼:“九皇子。”
萧珩微微颔首,便低低咳了起来,一张本就带着病态的俊脸,看起来更苍白了。
云早早无语,赶紧配合的拿了她自己的雪貂裘过去,给他盖在腿上,嗔道:“前日里刚得了风寒,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萧珩轻咳之后,染得漏在锦绸外的眉尾都有些红,陪着笑,有些喑哑的声音带着讨好:“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别气了好不好?”
裴安看着他们俩,不敢再多扰,道:“云小姐,裴某告辞了。”
说完。
赶紧离开。
外头都传着九皇子有多喜欢他的心上人,事事都听她的,顺着她的心意,如今一看,的确如此。
云早早见裴安走了,眼底的关心嗔怪消失不见,把自己的貂裘给拿了起来,嫌弃的使劲拍了拍,面无表情的道:“走吧。”
大年初十,小栗子回了安国寺,陪他师父去了。
她说好了十五元宵节,要接他回来逛花灯会的。
萧珩面上的温柔也消弭不见,靠在轮椅上,慵懒散漫的道:“云天师请。”
两人一起到了安国寺的时候。
癫和尚跟小栗子正在包元宵。
见他们俩过来,一点都不见外的使唤人:“你们俩也过来,那个老秃驴也要过来吃,得多包一些。”
云早早眼观鼻鼻观心,立马了然,癫和尚跟萧珩是认识的。
癫和尚虽然人有点不正经,可他对陌生人,绝对不会呼来喝去。
萧珩摇着轮椅过去,道:“还有红豆沙啊。”
癫和尚道:“小无念说你可能也要过来,特意做了一盆,够你吃了吧。”
萧珩点头,嗯了一声,卷起袖子。
小栗子巴巴的给端来了水,看着他笑:“萧叔父洗手。”
萧珩净了手,温柔的笑了笑:“谢谢小栗子。”
小栗子又给他递过去干净的巾帕,笑的更开心了:“不用客气。”
云早早看着自家狗腿的儿子,一阵无力。
她看看萧珩,如果他不是用锦绸蒙着那双眼睛,谁敢相信他看不到,只能佩服他的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四感强大到逆天,完全可以替代眼睛。
癫和尚感慨道:“我家小无念,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也是这么伺候你义父的。”
萧珩转身去包元宵,勾起唇角:“那说明我们有父子缘,我也很喜欢小栗子。”
小栗子开心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转身的时候差点儿撞到了云早早身上,仰头对着她咧着嘴巴笑:“阿娘我去给你端水。”
“你慢些。”云早早提醒了一句。
小栗子很快又端了一盆水回来了,等她洗完擦干手之后,转头又凑到了萧珩身边,很认真的包元宵,包好了还问:“萧叔父,你看我这个元宵包的好不好?”
萧珩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元宵,笑着点头,夸赞:“包的很好,很圆润,我家小栗子真能干。”
小栗子嘴巴也很甜:“萧叔父包的也很好看。”
云早早看着眼前好似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心道一定得跟儿子谈谈。
萧珩这个人,两副面孔转换的丝滑流畅,前一刻表现的对你极尽温柔宠爱,下一刻就能恢复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得警告儿子,绝对不能对他这种人付出真感情,否则产生羁绊之后,伤心难受的只会是他。
妖术吗?
可老三说的话,都是他的心里话,他平日里就是这么想,也是那么对云早早的。
他不由看了云锦月一眼,又想到了之前的偷药事件,云早早那个时候,就是点了月月的额头,月月才说出了药的下落,所以那个药……
“二哥。”云晋淮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了,一脸不忿的看着他:“她都这么对咱们侯府了,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云晋驰道:“我没有帮她说话,我只是说了实话。”
“哼。”云晋淮冷哼了一声,安静了片刻之后,又道:“她还真的有点本事,那个口吐真言还挺灵的,她上次对月月是不是也用了这个。”
他说完,看向云锦月,神色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当时月月说的肯定也是实话。
云锦月抽抽搭搭的哭出声来,眼圈通红,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委屈:“三哥,药真的不是我拿的,我发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才会偷偷跑去柴房想要放了姐姐,没承想被二哥看到,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姐姐她就生气了。”
“三哥知道,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你别哭。”云晋淮听她解释完,心疼的哄着她:“那都是李嬷嬷那个该死的老虔婆做的。”
云晋驰没有说话,这段时日以来,他脑子都有些乱,关于云早早的很多事情,就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他始终找不到理清条理的线头。
**
灯会上出了事。
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当晚死亡的人,一共有两人,都是城中的商贾。
当晚受伤的人,轻伤重伤一起,共有三十六人,家里都是非富即贵的。
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查看了一番,确定只是场意外,表演幻术的又都是外来的江湖术士临时组成的班子,当时看到出事人就溜了,一个也没抓到。
现在为了给死者伤者交代,正全城戒严,贴告示,缉拿凶手。
云早早当天晚上回到九皇子府,又被请到了沐国公府给沐承延治伤。
第二日,其他伤势较为严重,且在当晚接受过她针灸止血的人,听说小公爷的伤交给她治了,也派人登门请她医治。
武安侯府,因着云晋驰也是当晚受伤的人之一,也得到了很多伤者请云早早给医治的消息。
侯夫人得知之后,嗤笑一声,满眼不屑:“她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她会什么医术,沐国公府竟如此抬举她,等她把小公爷给治坏了,看国公爷不扒了她的皮。”
云锦月道:“娘,你别这么说姐姐,我听说那天晚上要不是她给小公爷及时止血,小公爷的腿就保不住了,二哥马上要科举了,我去求姐姐过来给他看看。”
侯夫人听她提起那晚的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没良心的丧门星,你二哥当时也受伤了,你们求她,她都不给你二哥看,你现在过去,她就会愿意过来了吗?”
云锦月道:“娘,我可以去试试,我诚心相求的话,姐姐她肯定会答应的。”
侯夫人厉色道:“你们谁都不准去找她,她一个山里来的赤脚大夫,还能比宫里的御医更好?”
那些请她去看病的人,都是瞎了眼,等他们的伤势,被她治的越来越严重,他们就知道后悔了。
武安侯也道:“你休听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她会什么医术,小公爷的腿,齐院正都说就算伤好了,愈后情况也不容乐观,会留下腿疾。
没想到萧珩却是道:“拿进来吧。”
宁商推门而入,把饺子放在桌子上,人立在一边没走。
萧珩披了件外裳,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看了眼宁商。
宁商晃了晃手里的平安符:“云小姐说,吃到了包福钱的饺子,来年会有一年好运气,您吃到了这个再给您。”
萧珩瞧了那平安符一眼,便微微敛下眉眼,桌上一碗饺子,还有一盘调好的蘸料,放了嫩生生的小葱作为点缀。
他有些怀念,突然问:“他们道门之人,都这么过除夕吗?”
别的道门之人他没接触过,倒是有幸跟义母过过除夕夜。
她也会指挥着他跟义父一起包饺子,在饺子里包铜钱。
谁吃到了带福钱的饺子,就会得到她亲手做的护身符。
宁商被问的愣了一下,道:“主子,我送碗筷回去的时候,帮您问问云小姐。”
一碗饺子,对萧珩来说,也只是打打牙祭,片刻就下了肚,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才吃到了福钱,竟是枚五帝钱。
宁商把平安符给他,说吉利话:“祝主子新的一年福气满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吉大利。”
萧珩冷沉的眸也难得浮上了一层笑意,道:“给他们包两个押岁荷包。”
宁商又怔了一下,自从摄政王跟王妃失踪之后,主子就再也没这么笑过了,心里也跟着开心,赶紧应道:“是,主子。”
**
云早早放了烟花,吃了饺子,身边还有儿子,快活的人,端着干果蜜饯进了卧房,道:“儿子,咱们去床上吃,暖和。”
说着。
她伸手掀了被子,入手的触感,却让她怔了一瞬,放下果盘,仔细的去看手里的被子。
小栗子好奇的问:“阿娘,这被子有问题?”
云早早揉着被子里的填充物,道:“没问题,就是做工这么精致的羽绒被子,除了你师祖做的外,阿娘还没有在别处见过。”
就连侯府也没有。
大户人家一般不会用这种羽绒的,因为羽绒不好处理,还会跑的到处都是,蚕丝被才是他们最常用的。
可师父的技术,却能把羽绒给固定住,还能去除羽绒的怪味,做好了之后,比蚕丝的保暖轻软,她以前穿的衣服,也都是师父用羽绒做的。
小栗子想到了某段不是很开心的回忆,跟着点头:“去年的时候,师父说羽毛做的衣服暖和,弄了好多鸭毛鹅毛,让我们寺里手艺最好的泓拾师叔给我缝衣服里,结果味道好臭,毛毛到处乱跑,还钻出来到处乱飞。”
云早早看着他紧皱着小眉头跟自己抱怨,道:“阿娘做的不会乱飞,等阿娘给你做。”
师父的所有本领手艺,她都继承了,就是这几年只顾着犯蠢讨好云家人,处处围着他们转,很多手艺都生疏了。
小栗子点头,很新奇的看床上的羽绒被,突然抬头看她,压低了声音问:“娘亲,你说师祖会不会被九皇子他给抓起来了?”
他强占了师祖给娘亲留下的家。
现在他这里还出现了只有师祖才会做的被子。
云早早摇头:“以你师祖的本事,不可能被人抓了,不过你师祖她经常外出云游,对跟自己投缘之人,也从不藏私,许是有人从她这里,学到了做被子的方法。”
小栗子一脸疑惑:“那师祖她为什么会不见了,也不让娘亲去找她呢?”
云早早道:“等娘亲了解了京城的事情,就云游天下,找你师祖去。”
师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小的时候需要人照顾,她一年还能留在观里半年。
她倒是不怕死,大包大揽了起来,保证说自己一定能把小公爷的腿给得跟没受伤前一样,气得齐院正当场震怒,不愿意给小公爷治伤了。
国公府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让她治,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你娘说的对,她要是治不好小公爷,看国公府怎么收拾她。”
至于驰儿的伤,他可是请了齐院正过来给看的,普天之下,再没什么人比他的医术更好了。
他如果治不好驰儿,还能去指望云早早那个狼心狗肺的丫头片子不成。
他们一家人,在这边贬低讥讽云早早,诅咒她治不好小公爷,被国公府算账,这种事情,在云早早离开之后,已经屡见不鲜。
管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恭敬的禀告:“侯爷,夫人,家里二爷求见。”
武安侯正色了一下,道:“请进来。”
管家嘴里的二爷,是云怀德的堂弟云怀俭。
云怀俭胖胖的身材,胖胖的脸,堆着笑的时候,颇带着几分谄媚,道:“大哥,大嫂,我得了个好东西,在咱们京城可是千金难求,我求爷爷告奶奶托了好些关系,花了千两黄金才买到。
这东西啊,说是对读书人很有助益,能明心开窍,我这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呢,就赶紧拿过来给驰儿了。”
“你又弄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武安侯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模样。
他这个二弟,蠢是蠢了点,可蠢人才好把控。
他也识趣,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侯府送。
云怀俭赶紧上前,打开掌心里的精致盒子,道:“明心香,大哥大嫂应是听过吧,从年前就炒起来了,很多读书人都在用,说是用它准备接下来的科举,能助益良多。”
武安侯饶有兴致的看着盒子里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香,眉心微蹙:“就这么点玩意儿,价值千金?
临近会试。
侯夫人这段时日,在全力关注儿子读书的事,自然是听说过明心香的,也找人多番打听过,想要买一些回来与他试试,可一直未能买到。
今日一看,这香跟普通的香也并无甚差别。
“大嫂您过目。”云怀俭将香往她面前挪了挪,道:“就这东西,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
侯夫人笑道:“二叔有心了,驰儿科举高中,必会记得二叔今日送香之情。”
老二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们没白交,她都弄不到的东西,竟让他给买了来。
“驰儿高中,那也是哥哥嫂嫂教的好,是驰儿自己聪明上进,我可万万不敢居功。”云怀俭把香给了她,道:“大嫂,您快拿过去给驰儿试试,问问他好不好用,若是真的有用,二弟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他再多买些回来。”
“那我就先替驰儿多谢二叔了。”侯夫人拿了香,喊了云锦月一起,去找云晋驰。
云晋驰自从元宵灯会伤了左手之后,人就越发的感觉精神不济。
每次看书,看不了两个时辰,就感觉有些乏累,不像以前,一看一天,还是觉得头脑清晰,精神奕奕,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他心里烦躁,看不进书,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燃的香,都能让他觉得厌烦,味道不是他之前惯用的,香味有些重,熏得他头昏脑涨的,摔了手里的毛笔:“含笑,把这香给我拿出去丢了。”
含笑就在书房门口候着,赶紧进了屋,抱起了熏炉,转身欲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侯夫人跟云锦月。
云早早死的这一天,是云锦月跟当朝太子的大婚之日。
武安侯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云早早浑身溃烂,奄奄一息,像是一团烂泥,衣不蔽体的蜷缩在阴暗角落里。
她费力的抬起眼皮,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就连侯府的树上,都装扮上了亮眼的红绸,跟带着喜字的大红灯笼。
这里,是侯府早就废弃的偏院柴房。
阴暗潮湿,常年不见天日。
老鼠蟑螂,旁若无人的到处乱爬乱咬,胆子大的,甚至爬到她的身上。
半年前,她得了怪病,浑身开始溃烂流脓,发臭。
侯府的人嫌弃她,怕她把病传染给他们,便把她扔到了这里,每隔三五天,会有下人过来给她送点残羹剩饭。
这次,府里从上到下,都在为侯府大小姐云锦月的大婚忙碌,已经半个月,没有人来过了。
往日省下的口粮,也在三天前吃完了。
她本就病入膏肓,生不如死,此刻更是饥肠辘辘,抓起身下垫着的稻草,一把把塞进嘴里,试图去缓解胃里难熬的饥饿。
有脚步声靠近。
云早早抬头,便见云锦月走了进来。
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她一身凤冠霞帔,容色艳丽,尽显侯府千金的雍容华贵,看到云早早,一脸疼惜的道:“姐姐,你怎么吃起稻草来了?肯定是那些贱婢们,又偷偷躲懒不给你送饭,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云早早看到了救星,眼底漫上明显的喜色来,声音虚弱沙哑:“月月,我好饿,给我点吃的吧。”
她现在,只想要吃的。
“饿了?”云锦月眼底的心疼,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嘲弄:“姐姐放心,今日之后,你就再不会觉得饿了。”
云早早眼底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
她跟云锦月,在二十年前,被接生的稳婆调换了身份。
云锦月是稳婆的亲孙女。
而她,被稳婆给扔到山里喂狼,被进山采药的师父捡到收养,从此便跟着师父在道观里生活。
五年前,师父留书失踪,她也被云家人找到,接回侯府。
回府的路上,她遭遇变故,未婚先孕,父母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替她求情,留住了孩子。
父母哥哥偏心,是她帮她说话,她触犯规矩被罚禁闭,是她偷偷给她送吃的,她一直心怀感激。
“整个大周朝都知道,太子娶的是武安侯府嫡女,你活着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耻辱,都在提醒我,我不是侯府嫡女。”云锦月眼底神色骤然狰狞扭曲,恶毒的盯着她:“只有你死了,我才是侯府真正的嫡女,唯一的嫡女!”
“你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云早早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脊背一阵阵发凉。
“不是我疯了,是你太蠢了。”云锦月嫌恶的看着她:“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你都要死了,难道还不知道侯府的人都讨厌你吗?”
“我知道。”云早早眼底神色落寞,声音苦涩:“他们都喜欢你,你才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她来到侯府之后,拼了命的想要讨父母哥哥们的欢心,获得他们的肯定。
父亲中毒,她便以身试毒寻找解药,救回了父亲,自己落得一身余毒。
母亲身染瘟疫,她便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贴身照顾,煎药喂药,直至她痊愈。
大哥身体不好,她便日日给他炖药膳调理身体。
二哥是读书人,她便亲自进山采药,为他制作能清心明智的明心香,助他读书。
三哥霉运缠身,她便耗费自己的寿命,为他扭转气运,逆天改命,助他事事顺遂。
可是她做的这些,在他们的眼里,都抵不过云锦月的一声爹娘,一声哥哥!
云锦月笑出声来:“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我未婚生子,让侯府丢尽颜面,我染了怪病,让侯府……”云早早话没说完,突然抬头看她:“难道这些……”
“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云锦月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接你回府的路上,是我雇人劫持你,给你下药,扔到了满是乞丐的破庙里。
我的好姐姐,乞丐的滋味怎么样?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还满意吧!”
“云锦月!”云早早双眸骤然赤红,整个人如赘冰窟。
她当时只以为是意外,做梦都没想到那件事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她。
“姐姐别生气,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怪病吗?”云锦月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串上,盯着那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云早早浑身一僵。
手串,是大哥送她的。
云锦月嗤笑一声:“这是大哥送你的生辰礼物,你爱如珍宝,不过你不知道吧,这手串是我做的,是我缠着大哥,借着他的名义送你,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云早早一时间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喉间阵阵腥咸,悲愤交加:“你在手串上做了什么?”
云锦月趾高气扬的睨着她:“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手串上那颗血红色的珠子,是我亲生祖母给我的,让我用这个来对付你。
她说这是我亲生母亲在山里捡到的,捡到之前,她身体强健,捡到戴在身上之后,她就生了怪病,身体溃烂,流脓,发臭,最后化成一滩烂肉死了!”
云早早听到这里,只死死的咬住牙关,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大骂,只是自嘲的低低笑出来,嘶哑着声音,一字字道:“是我太蠢,误把仇人当恩人,死不足惜!”
云锦月没想到她知道了真相后如此平静,让她很不满意,继续刺激她,恶狠狠的道:“云早早,你放心去死吧,你生下的那个小孽种,昨天晚上,已经被我派去的人扔下悬崖喂野兽了,在地府等着你呢!”
云早早双眸骤然紧缩,整个人像是濒死的野兽一般,对敌人发起最后的致命攻击,用尽全力朝着她扑了过去,一声满是恨意,愤怒到极致的咆哮:“云锦月,我要杀了你!”
可是。
病魔已经把她折磨到奄奄一息,没了力气。
她整个人扑空在地上。
云锦月嘲弄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点燃火折子,扔到了稻草上,看着火焰燃起来,畅快淋漓的大笑:“我的好姐姐,就用你侯府嫡女的命,给我当新婚贺礼吧!”
云早早瞬间,被炽热的火焰吞没。
……
她迷迷糊糊中,鼻尖还弥漫着身体被烧焦的味道。
却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云早早,月月的药到底被你藏在哪里了?你说不说?”
不过下了马车,当萧珩对着他笑着张开双臂时,他又恢复了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像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很配合的跳进了他的怀里,只是那略有些僵硬不自在的小身子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云早早看着小家伙努力配合的模样,心里愈发心疼了,赶紧跟萧珩谈,刻不容缓,等从灯会回去就跟他说清楚。
出了马车,到了人前。
萧珩又变成了那个只倾心于她,离开她活不了的人,温柔的侧身偏头跟她说话,仰头看着她的时候,满脸都是爱意。
对小栗子也是满心慈爱,人少的时候会牵他的手,人多的时候怕他被挤到,便把他抱在怀里,把爱屋及乌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家三口,郎才女貌,儿子也长的可爱,端的是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羡煞旁人。
“阿娘你看,那边有幻术表演。”小栗子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对面街道的上空。
那里。
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忽的化成了浴火的凤凰,直冲天际,化为烟火消失不见。
“小栗子喜欢,咱们也去看。”萧珩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头问云早早,商量的语气:“过去看看吧。”
云早早点了点头,把儿子从他怀里抱过来,道:“好,咱们去看幻术。”
因着有精彩的幻术表演,那边街道吸引过去了不少人,这边的人看到了之后,也在往那边过去,人群熙熙攘攘的。
“云姐姐。”
有人喊她。
云早早转头,就见她左后方,距离她不到两米处,余凝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微微颔首:“三小姐。”
余凝转眼间就挤到了她旁边,先跟萧珩行了个礼,打了招呼,才兴奋的道:“我看着像是你,还真的是你,你们也是要去看幻术吗?我可不可以一起?”
云早早笑道:“一起。”
余凝怕走散,挽住了她的胳膊,还偷偷地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轮椅上的人,心里越发对九皇子说的一刻都离不开她坚信不疑。
父亲说九皇子以生病卧床为由拒绝参加元宵宫宴,转眼间他就拖着病体,陪着云姐姐跟小栗子一起逛元宵灯会了,谁在他心里的位置更重,显而易见。
萧珩不悦的目光仿若透过覆在眼睛上的锦绸,实质性的落在她挽着云早早的胳膊上,眉心微蹙。
余凝冷不丁的一个激灵,赶紧抽回胳膊,只用手去抓她的衣袖。
云早早心道这人做戏,还真是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配合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挽住了余凝的胳膊安抚她:“别怕他,他就这个样子,咱们小姐妹好,让他吃味去吧。”
余凝捂嘴偷笑,凑近她说悄悄话:“云姐姐,你们感情真好。”
人群拥挤着往前走,速度倒是不慢,不多时便到了幻术表演的地方。
除了普通看客可以免费观看的看台之外,还有个位于表演正对面,观看位置最好的看台,被单独围了起来,还放置了桌椅板凳,跟茶馆看台相似,需单独收费才能进入。
余凝道:“云姐姐,咱们去那边看台,我请你们看。”
她的贴身大丫鬟便拿了钱给跟随保护她安全的护院,小声吩咐道:“要最好的位置。”
护院挤过去交了钱,没多会儿拿了几张票回来。
余凝开心的拉着云早早进去,按照票上的号码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坐下,又单要了一壶茶,几样茶点,还有瓜子花生。
她要是用劣质香骗人,被他揪到了小辫子,有她好看的!
侯夫人道:“那香灰有什么好看的。”
云晋驰眼底神色幽沉:“那是云早早做的香。”
侯夫人脸色骤变,慌不迭的起身:“你怎么能用她的香,她那个恶毒的小贱人,她万一在里面放毒害你怎么办?”
云晋驰催促她:“娘,先别说这些,你先帮我看看再说。”
侯夫人脸色难看的,亲自去拿了香炉,取了香灰,开始嗅闻分辨其中含着的香料余韵,越是仔细辨别,脸色越是凝重。
云晋驰等她放下香灰,迫不及待的问:“娘,这其中都有什么香料?”
侯夫人道:“苏和香,味辛,温,归心,脾,有开窍,辟秽,止痛的功效。
沉光香,《洞冥记》云:“涂魂国,烧之有光。”是武帝时涂魂国的贡品。
百濯香,《拾遗记》云:“香气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因名曰‘百濯香’”。”
云晋驰虽然不甚懂香,可这些名字他都是听说过的,都是价值千金的香料,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娘,你没有弄错?咱们府库里有这些香料吗?”
侯夫人道:“自然是有的,咱们侯府还能缺了这些香,我跟你妹妹平日里调香,都是用得到的。”
云晋驰又问:“从没有丢失过?”
侯夫人想到他刚刚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不好看,不过也没说谎,摇了摇头:“这香都是有数的,我吩咐过,只有我跟月月能取用,分量从未少过。”
云晋驰的脸色,倏地比之前还要惨白难看,声音也变得有些艰涩:“娘,你这些年,可曾给云早早发过月例?”
侯夫人哪里知道这个,月例发放一向都是她身边的李嬷嬷管着的,转头看向她。
李嬷嬷记性很好,道:“四年前,早早小姐入府的第三个月吧,因着二公子说她偷窃大小姐的耳坠,夫人您便命我停了她的月例。”
侯夫人一点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停了就停了,给那个白眼狼月例,还不如把月例拿去喂狗,狗见了她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云晋驰就连唇都变得灰白,像是在求证似的:“自那之后,一分钱都没再给过她?”
李嬷嬷道:“瞧二公子说的,没有夫人的首肯,我怎么敢随便给人发月例。”
云晋驰眼神有些空洞,心绪复杂难耐,不再言语了。
所以。
上次他去找云早早的时候。
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她用她自己的钱,在给他买香制香吗?
可是她师父就是一个道观的观主,山里的破旧道观,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留给她?
侯夫人担忧的看着他:“驰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娘去让你爹进宫,请御医来给你看看吧。”
云晋驰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声音虚弱:“没事,娘,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好好想一些事情,您先回去歇着吧。”
“那你好好歇着。”侯夫人见他精神不济,叮嘱了他一句,对含笑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有什么事赶紧去找我。”
含笑恭敬的应是。
等到侯夫人走了。
“二公子,我……”含笑欲言又止。
云晋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含笑跪在地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最终鼓起了勇气,道:“那耳坠,是大小姐送给早早小姐的,我当时恰好路过,看到了。”
云晋驰瞳孔震动,声音也蓦地加大:“你说什么?”
含笑吓得缩了缩身子:“耳坠不是早早小姐偷的,是大小姐送给她的,还是大小姐亲自给她戴上的。”
小栗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师父说了,阿娘一个女人,在都是男人的世道里,想要赚钱,想要不被侯府欺负,就要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大靠山。
九皇子他虽然变成这样了,可他依旧是九皇子,是当今圣上的儿子。
云早早征求了儿子的意见之后,又领着他回去了,道:“你刚刚说的婚事,我可以答应。
不过我也有条件,和离的时间,不能你说了算,我想要什么时候和离,你就要什么时候给我和离书,放我离开。”
三年?
万一他在这期间作死,她顶着九皇妃的头衔,是要跟着他一起陪葬的。
“可以。”萧珩没有任何犹豫,又道:“除夕宫宴,你跟我一起参加,到时候我让宁商过来接你。”
云早早看着儿子,还没开口。
萧珩像是能看到似的,补充:“不会耽误你陪儿子,你不放心,可以带他一起。”
云早早都要怀疑,他眼睛蒙着个布条,就是做样子给人看的,他根本就没瞎,不过碍于他强大的压迫感,也不敢仔细观察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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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每年的除夕宫宴,宴请的有皇亲国戚及三品以上的朝廷官员。
武安侯的嫡亲姨母是已经过世的皇太后,因太后的关系,他也做过当今的伴读,是当今少年时的玩伴,云锦月现在又是九皇子的未婚妻,侯府自然不能缺席。
可侯府,今年的宫宴,被赐婚给闹的,是谁也不想去。
云锦月强颜欢笑的安慰:“爹娘,哥哥,你们不要这样,我真的没事,可以去参加宫宴,圣上一个月内,连下两道圣旨,我若是不去,他会如何看咱们侯府。”
侯夫人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有些置气的道:“月月,你不去也行,娘亲跟皇后说你染了风寒,不宜出门,她是太子生母,她会体恤的。”
赐婚之事,牵扯到的不止他们侯府,还有皇后跟东宫。
可最着急只有他们侯府。
太子没了侯府这门亲事,自有大把不输于侯府家世的贵女任由他挑选。
至于皇后,谁做太子妃对她这个做母后的来说都一样,并不是非月月莫属。
要怪就怪太后那个死老太婆,死的太不是时候了,她但凡晚死一年,有她当家做主,月月跟太子都该成婚了。
武安侯道:“月月说的对,这次宫宴她无论如何都得去。”
云晋安抬眼看了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好好收拾一下,咱们该入宫了。”
云晋驰心疼的安慰着:“月月你放心,二哥也是见过九皇子的,他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他现在手里无权,人又废了,将来说不得要靠着咱们侯府,你嫁过去他也不会亏待了你。”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太后离世之后,当今对他们侯府的态度,本就越来越冷淡疏离,这次若是去退婚惹了他不喜,他只会越发厌恶他们侯府。
云晋淮愤愤然道:“月月,二哥说得对,嫁给九皇子也好,圣上赐婚到今日,整整有一个月了,太子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也不是你的良人。”
云锦月眼眶一红,泪眼朦胧的,眼看着又要哭了。
武安侯指着他骂:“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话是这么说,可当今年自从四年前摄政王跟王妃失踪之后,身体是日渐不好,脾气也是日渐古怪,太子平日里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侯夫人问:“这是做什么呢?”
云晋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有些烦躁的道:“娘,我不想用这香,让她拿出去丢了。”
云锦月闻到了香的香味,是她给亲自给二哥做的,眼底神色微凝,手指不由用力揪住了袖口。
二哥对她送的东西,一向很珍惜,今日为何会让人扔了她给的香!
“不喜欢这个,那试试娘新拿来的香,你二叔他托人买的,巴巴的给你送了来。”侯夫人说完,对含笑道:“换个熏炉。”
“娘,我去拿。”云锦月说完,才发觉这里的摆设她都不熟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含笑,熏炉在哪里?”
她虽是得宠,可云晋驰的书房她是没进过的,家里有讲究,女人进男人的书房会带来晦气。
含笑这几日在书房伺候,也是因为他的书童孙瑞在元宵灯会被萧珩打了个半死,还在养伤,他又用不惯旁的人。
熏炉,很快便换了个新的。
侯夫人亲自把香给燃上,本是想着等过半日再过来问问情况,没承想香味飘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眉心紧蹙,突然道:“怎么可能!”
云锦月不明所以。
云晋驰一声苦笑。
侯夫人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依旧是那个味道,没有弄错,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晋驰:“驰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叔拿来的清心香,怎会跟你上次让我分辨的香灰味道一致!”
她平日里便喜欢调香,对香的味道最是敏感,可以说是闻过不忘。
云锦月问:“分辨什么香?”
侯夫人眼底神色阴沉:“云早早给你二哥制的香。”
云晋驰一脸的苦涩,道:“娘,你不要再问了,就是云早早制的香。”
侯夫人上次没问他为什么会用云早早制的香,这次一并询问:“你这几年,日日都在用这香?”
云晋驰点头。
以前日日用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香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前段时日断了此香,他每日里读书都会觉得疲乏,往日里看上两遍就能记住的文章,现在得看五遍六遍,甚至十遍八遍才能记住。
外界关于此香功效的传言,一点都不虚。
侯夫人不说反思自己,感谢云早早,反倒是第一时间产生了质疑:“这香的用料,都是顶级的香料,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去买这些制香的香料,肯定是她在府里库房偷来的!”
说到这里。
她气得大喊一声:“李嬷嬷,马上带人去清点库房里的所有香料,给我仔细的,一点点对账,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云晋驰见她如此愤怒,如此大动干戈,道:“娘,早早跟我说过,她没用侯府的钱,她给我买香料用的钱,都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体己钱。”
侯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尖酸刻薄:“她说你就信吗?你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德行,她师父一个山窝里的老道姑,能留给她多少钱?”
云晋驰还想要说话。
“你怎么还帮她说上话了,就因她给了你明心香吗?驰儿,这香都是她从库房拿来的,本来也是咱们侯府的,就该给你用,我还要追究她偷窃的责任呢!”侯夫人打断了他,语气狠戾的道:“等清点了库房,查清她偷了多少香料,我再去找她算账,她偷了多少香料,都得给我还回来。”
“娘,姐姐她真的是偷了府里的香料吗?”云锦月眼底的震惊还未散去,语气狐疑:“您让姐姐还香料,她会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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