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撑在玻璃门上,点上香烟,内侧挂着粉绿色褶皱纱幕,透过柔和阳光,照出折折弯弯阴影。
我身体靠上父亲手所在的玻璃,看着父亲,我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隔着窗户落在我胳膊上。
我很享受这份温度,可父亲却突然收回手,仿佛给火烫了一下,脸色也瞬间变了。
我很心里受伤。
顾丹凤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笑容非常诡异,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四周仿佛存在隐形屏风,我正试图将让她的供述拉回案件。
我问她,“你的母亲和父亲感情从何时破裂的?”
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丝毫不避讳,“从我觉得他们两个在我眼前亲昵碍眼的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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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八年前,我母亲收到一块从苏州亲戚寄来的好料子,她迫不及待做了一件很美丽的旗袍,我看着父亲冲着母亲笑,我冲过去夹在他们中间大笑,笑话他们一把年纪还学小年轻。母亲脸皮薄,我总是成功。”
“母亲这个人也真是,明知道父亲后来对她越来越淡薄,还死咬着不离婚,我都替她臊得慌。”
我无法想象一名九岁小女孩的这种行为,“你母亲知道吗?我……是说你爱上……自己父亲这件事?”
她轻笑一声似乎很得意,“母亲向来软弱无能,连父亲出轨都不敢说什么,我这种精神上的喜欢,就算母亲知道又怎么样呢?她连骂我都不肯。”
她说到这里,我胸腔有股闷气无处发泄,钢笔几乎劈叉在纸上乱写。
我已经不想听她这些话,打断她,“讲讲爆炸当天的情形吧?”
一问到关于案件细节问题,她立马恢复老气横秋眼睛无神的状态。
低着头不肯说话。
其实这些资料在我踏进这间牢房时就已经知道,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但是她闭口不言,我有些气急,声音不自觉提高,“我告诉你,你不说话,死刑是板上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