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铁福海佬的其他类型小说《褔海佬和他的狗李铁福海佬全文》,由网络作家“北漂孤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福海佬讨厌过冬天。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就像三斗荞麦的脸那样缺乏温暖。冬天寒气重,那寒气一丝丝地往福海佬的骨缝里钻,疼得他的腰从没伸直过。冬天的空气也不好,坝街上弥漫着浊重的血腥味。福海佬的花嫂就是在冬天被人吃掉了。每年一到冬天,坝街上的杀业就忙得活龙一般,杀猪杀羊杀牛,半条街都红汪汪湿漉漉的,太阳浸泡在酽血里。记不得从哪年起,吃杀业饭的屠夫们竟杀起狗来。屠夫们到处吹嘘,说他们将狗肉生意做到九洲外国去了,小日本的火锅里就蹦跳着坝街上的狗肉。坝街上头一个杀狗的屠夫叫李铁。李铁靠做狗肉生意挣下偌大一份家产。刚做狗肉生意时,李铁亲自带领两个伙计去村子里买狗,根据狗的肥瘦论价,向来不赊不欠。村民们就说,李铁霸道归霸道,但做生意仁义。两年生...
《褔海佬和他的狗李铁福海佬全文》精彩片段
福海佬讨厌过冬天。
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就像三斗荞麦的脸那样缺乏温暖。冬天寒气重,那寒气一丝丝地往福海佬的骨缝里钻,疼得他的腰从没伸直过。冬天的空气也不好,坝街上弥漫着浊重的血腥味。
福海佬的花嫂就是在冬天被人吃掉了。每年一到冬天,坝街上的杀业就忙得活龙一般,杀猪杀羊杀牛,半条街都红汪汪湿漉漉的,太阳浸泡在酽血里。记不得从哪年起,吃杀业饭的屠夫们竟杀起狗来。屠夫们到处吹嘘,说他们将狗肉生意做到九洲外国去了,小日本的火锅里就蹦跳着坝街上的狗肉。
坝街上头一个杀狗的屠夫叫李铁。
李铁靠做狗肉生意挣下偌大一份家产。
刚做狗肉生意时,李铁亲自带领两个伙计去村子里买狗,根据狗的肥瘦论价,向来不赊不欠。村民们就说,李铁霸道归霸道,但做生意仁义。两年生意一做,李铁就发了,脚也娇贵了,他雇了几个壮汉替他走村串寨。壮汉们带着电棍、绳套、蛤蟆卡子,见了狗就打。若有村民上前阻拦,壮汉们就拿村民的皮肉说话。壮汉们回坝街时,摩托车后都带得有狗。若是死狗就扒掉皮,扔进冻库里去。若是活狗就往铁笼里关,待凑满一车,再往外运。坝街上的人问是不是送进县城,李铁笑着说,运到美国去,特朗普总统今晚还等着吃狗肉火锅哩。一到冬天,养狗的人家就紧张起来。
他们关娃一样把狗关在院子里。
福海佬早先养的那狗名叫花嫂,是条母狗,漂亮得像头狐狸。花嫂给福海佬看家,给福海佬叼鞋子,给福海佬抓野兔,陪福海佬走夜路,在冬夜给福海佬焐身子,什么事情都会做,只差没给福海佬做女人。那年腊月二十三,两个壮汉来村里转了一圈,花嫂就不见了。福海佬怀疑花嫂被李铁吃掉了,他一气跑到坝街上去,坐在李铁的屠宰店里不走,要李铁把花嫂赔给他。李铁说,谁看见我吃了你的狗?福海佬说,你连人家的狗婆子都敢吃,肯定把花嫂吃掉了。李铁的女人笑嘻嘻地从里屋走出来,说他们情愿杀
就塞进他的裤袋里。福海佬说,你端条凳子给我垫脚,让我下来。福海佬摇摇晃晃不稳,烂泥样在地上瘫了半天才慢慢爬起身子。
李铁拉女人进屋,一见福海佬跟着往屋里走,就说,你在我这里诈了十个鸟去,还不走,想赖在我家过年啊?福海佬说,我想嗅几口花嫂的气味,嗅过就走。他用力抽动鼻子,满眼惊疑地说,花嫂的肉怎么这样香呢?恐怕比爱心肉还香吧?李铁又好气又好笑,揶谕道,福海佬,耳锅里煮着你儿你女的肉,你不想尝几口?女人笑着给福海佬添了双筷子。福海佬在炭炉旁坐了下来,夹块狗肉在嘴里,几乎没嚼就咽下去了,惊喜地说,花嫂的肉真好吃啊!
耳锅里的狗肉让福海佬吃掉一大半。
他还吃了好几杯老酒。
李铁说,这老杂毛真会吃儿女。
正月初三,坝街上玩龙舞狮,村里人都跑去看。福海佬往花嫂颈脖上系了条红绸带,也跑去看。花嫂一进坝街,就一径跑到李铁的屠宰店前,去嗅地上的血腥味。李铁盯着花嫂看了半天,就说,这不是你的狗吗?福海佬说,是我的狗。李铁说,你怎么赖我吃了你的花嫂呢?福海佬说,你就吃了花嫂。李铁说,这狗明明就是花嫂嘛。福海佬竖起两根手指说,这狗叫花姑。花姑值二十个鸟呢。
那边锣鼓响了,敲出一街的热闹。
跪?
福海佬不敢吭声了。
三斗荞麦平时是在床上睡的,一到冬天就不肯上床了,说床上冷,说福海佬的身子死尸样的冰人。三斗荞麦往火塘里添进几个树蔸子,烧起一塘旺火,坐在火塘边打瞌睡,一直打到天亮。她让福海佬也在火塘边坐,说火塘边暖和。福海佬说这狗日的腰不行,坐不住,他得去床上躺着,床上结了冰也得去床上躺着。
福海佬似睡非睡的,忽有个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被窝,伸出热糙糙的舌头舔他的脸,舔他的手,舔他的胸窝子,舔他寒飕飕的腰眼。福海佬鼻孔一酸,把毛茸茸的东西搂进了怀里,亲狎地喊着,花嫂,花嫂……
福海佬一觉醒来时,太阳从对面山洼里露出了脸,是村长打门把他吵醒的。村长披了件皮衣,进屋时带进一股寒气。
黑虎跟在村长身后。花嫂一见黑虎,就响响地喷着鼻孔,那暖烘烘的鼻息在冬日的早晨里像雾一样喷在黑虎的脸上。黑虎浑身颤抖,往村长身后躲去。
村长大大咧咧地说,福海佬,你个孬种,竟养出这样一条好狗。福海佬心里暗自得意,却舔舔嘴唇说,花嫂哪里比得上黑虎。村长嗬嗬一笑,我天生是个硬人,心硬气硬,可养条狗半分也不硬,反倒像你,也是个孬种。三斗荞麦扬起苕帚扫地,扫起满屋子灰尘,村长用手捂住鼻子,左躲右闪。福海佬落下脸说,三斗,村长肯进门就是给了我脸,你怎么没个规矩?三斗荞麦撇起嘴说,福海佬喂,你周身的骨头要是硬得过我早先男……
福海佬顿时蔫得如同霜打过一般。
村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乡里来了通知,要福海佬去坝街上敲一圈铜锣,喊几嗓子,把通知精神传达下去。福海佬忙问喊什么词。他不识字,敲铜锣下通知都得有人先把通知编成词。村长搔搔头皮想了一阵说,你就这样喊,风急天旱,小心山火;太平盛世,不许赌博。你现在就去坝街上喊。福海佬的脸憋得通红,说,村
。福海佬去坝街上敲铜锣,花嫂就跟在他身后,花嫂身后又总是跟着几条情绵绵、意切切的小母狗。坝街上的人就笑着说,福海佬,你要是有狗的一半骚气,休说三斗荞麦,只怕八斗荞麦都娶进屋了。福海佬说,我有三斗荞麦应该够了,荞麦多了没床睡。
花嫂喜欢跟村长家的狗玩。
村长也爱养狗。
村长养的也是条黑狗,也是条公狗,叫黑虎。据说黑虎曾救过村长的命,落下个义犬的美名。黑虎一见到花嫂就摇头摆尾,讨好地伸出舌头,在花嫂身上舔来舔去。花嫂经常躺在村长家门口外晒太阳,任随黑虎舔它。有时村长扔给黑虎一根骨头,黑虎就恭恭敬敬地把骨头送给花嫂,等花嫂啃过头遍,它才敢接着啃。福海佬远远地望着两狗,望着望着,就觉得自己变成花嫂了,村长就是黑虎。一想到村长对他摇头摆尾,又是讨好,又是巴结,他的胸窝窝里不由荡起一股热气……
直到半夜福海佬还没睡着。那床旧棉被就像他那身老骨头,又冷又硬,睡不暖。霜风拖着哨音从田野上刮过,刮得挂在树梢上的半边月亮摇摇晃晃。半边月亮被刮落了,落在山崖上,砰地一声跌碎了。他听见三斗荞麦在堂屋里呸呸地吐口水,就想,那婆娘熬不得瞌睡,绝不会有这么长的精神,想必睡过一觉醒来了。他想爬起来去陪三斗荞麦坐一会,烤烤冰凉的手脚,谈谈过年的事。毕竟是腊月黄天,年凑到鼻子底下来了。怎奈腰疼得像有万根钢针在扎,动不了。堂屋里响起踢踢沓沓的脚步声,三斗荞麦来到床前,把一块烤暖了的破棉片往福海佬怀里一塞,转身又往堂屋走去。
福海佬心里一阵暖。
三斗,三斗。他轻轻喊了一声。
三斗荞麦照旧往堂屋里走去。
福海佬说,养麦,你不想躺一会?
三斗荞麦没理他。
福海佬说,荞麦,快过年了。
三斗荞麦说,过鬼的年!
福海佬说,我想去找村长……
三斗荞麦冷笑道,膝盖痒了,想下
口,你找死啊!
福海佬说,我不能对不起村长。
坝街上是个热闹去处,粮油店、百货店、屠宰店、理发店、小吃店、裁缝店、铁匠店、棺材店……密密麻麻的店铺长蟒似的在坝子上盘起一条街来。福海佬在坝街上敲了一圈锣,喊了一圈水嗓子,就等于把全村都敲遍了,喊遍了。
花嫂走在福海佬前面,一路撒欢。
福海佬一早起来粒米未沾牙,灌了一肚皮凉水,人软得拖不起脚来。眼看撵不上花嫂了,他急得在后面不断吆喝。花嫂兴奋异常地往前跑去,懒得睬他。他不由有些悲哀地想,花嫂跟三斗荞麦一样,也变成反兵叛将了。
到李铁的屠宰店,花嫂就歇下了。几个伙计在屠宰店前忙得满头热汗。店门外有棵歪脖子槐树,树杈上吊着两条正在滴血的牛腿。肉案上那头脱去毛的肥猪已经开了边。墙边上的铁笼里挤着十几头惊恐万状的狗。墙壁上钉满了用竹签撑开的狗皮,有黑狗皮也有花狗皮,血淋淋地映着苍白的太阳。
福海佬在街边坐下来,直喘粗气。
血腥味呛得他直想呕吐。
花嫂钻到肉案底下去舔了几口酽血,然后拖着舌头走到铁笼边上,好奇地看着囚在里面的同类。铁笼里的狗一齐朝着花嫂狂吠起来。福海佬歇过一口气,喊花嫂回屋。花嫂依旧不理他,将头伸进铁笼去舔里面的狗。福海佬生气了,哐地敲了一记铜锣,花嫂这才不情不愿地来到他的身边。福海佬拍拍花嫂的脑壳,训斥道,你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阎罗殿,你长了铜头铁尾,敢在这里耍?人家要喝你的血,啃你的肉,拿你的心肝下酒呢!
铜锣声惊动了屋里的李铁,李铁和他女人跑出门来。见了花嫂,李铁竟喝了声彩,好壮的一条!他女人也说,壮得像头黄牯子!李铁朝花嫂走过去,一只手伸出了衣兜。福海佬以为李铁要掏蛤蟆卡子,心里慌得直跳,急忙用身子护住花嫂。李铁却从口袋里抠出一根纸烟来,递给福海佬。福海佬心里越发慌乱,这狗日的想用一根纸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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