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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燕窝不稀罕,但是在逢雪宫却不易得。
母妃无宠无势,宫里的份例早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克扣了个七七八八。
燕窝晶莹剔透,热气氤氲着升腾,湿润着我完好的双眼。
我一把抱住母妃的腰。
“月姣,怎么了?是不是在父皇那儿受委屈了?”
母妃抚着我脑后的长发,轻柔的问。
上一世,母妃得知我在魏武王府受了奇耻大辱,跪在殿门前求父皇允我和离。
她不受宠,也不美,唯独品性是公认的娴静。
父皇斥她不识大体,任由她跪了一夜。
自那天后,母妃就病了,没挨过第二年的冬天,她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宫中。
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的死亡,没能激起半分水花。
我闷声道:“我没有受委屈,我是怕母妃受委屈。”
母妃一怔,轻拍着我的后背:“乖月姣,你真的决定要嫁给魏武王世子吗?”
“不嫁了,我要一辈子陪着母妃。”
我紧紧抱着母妃的腰,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傻话,公主哪有不嫁人的。”
“就算是嫁,也绝不嫁魏铮然,”我正色道,“魏武王是大雍的异姓王,父皇忌惮已久,我再不知趣嫁给魏铮然,父皇一定不高兴。”
母妃怔愣片刻,捧住我的脸,面上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月姣,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我看着母妃年轻的脸,百感交集:“母妃,月姣已经十六岁了,月姣已经长大了,以后,就是月姣来保护母妃了。”
虽然已经决意和魏铮然一刀两断,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我将绣了一半的嫁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喜鹊担忧的看着我:“公主,这嫁衣您不是视若珍宝吗?”
我看着舔舐着血红嫁衣的火苗,淡淡道:“以后不是了。”
我将魏铮然给我的书信、金玉古玩都打包,并一封短笺一齐扔在了初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