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秋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秋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眸色渐冷,她却并未瞧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谢岑缓缓闭眸。再睁眼,眼中像是死水一样平静。昭狱。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到了谢崇所在的独立牢房。谢岑端坐在木椅上,并无半分要离开的迹象。她身上的香很甜,甜到发腻,馥郁得有些过分。哪怕空气中潮气肆意弥漫,霉味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钻,那甜香却顽强得很,幽幽飘散着,似是要将这阴暗潮湿之地,也染上几分暧昧旖旎。“大郎。”姜妧站在牢房门口,温柔的声音传入他耳里。谢岑沉静的眸子里未曾泄露一点儿情绪。谢崇倚靠在墙角,脏乱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他透过杂乱的发丝抬眼看向她,嗅到那香,皱紧眉头,并未回应她。而是看向后边的谢岑,“带她来作甚?”他可不认为自己的第六任妻子会有什么好心,专程来看他。“祖母让她来。”谢岑...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秋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眸色渐冷,她却并未瞧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谢岑缓缓闭眸。
再睁眼,眼中像是死水一样平静。
昭狱。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到了谢崇所在的独立牢房。
谢岑端坐在木椅上,并无半分要离开的迹象。
她身上的香很甜,甜到发腻,馥郁得有些过分。
哪怕空气中潮气肆意弥漫,霉味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钻,那甜香却顽强得很,幽幽飘散着,似是要将这阴暗潮湿之地,也染上几分暧昧旖旎。
“大郎。”姜妧站在牢房门口,温柔的声音传入他耳里。
谢岑沉静的眸子里未曾泄露一点儿情绪。
谢崇倚靠在墙角,脏乱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
他透过杂乱的发丝抬眼看向她,嗅到那香,皱紧眉头,并未回应她。
而是看向后边的谢岑,“带她来作甚?”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第六任妻子会有什么好心,专程来看他。
“祖母让她来。”谢岑话语稍顿。
他声音平板得毫无起伏:“让她为你留下子嗣。”
姜妧直直地盯着谢崇,她在赌。
赌他会因自己满身艳俗刺鼻的味道,拒绝她。
谢崇听闻此言,嘴角缓缓勾起笑,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笑声在寂静牢房中不断回荡,别样的惊悚。
他都已经入狱了,却还是无法摆脱这宿命吗?
传宗接代,就为了那所谓的家族香火,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恶心!
他仰头,爆发出一阵狂笑,手指紧紧扣住地面。
姜妧有些惶然,不明所以,被他这近乎癫狂的笑声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谢岑凝他,嗓音寡淡:“兄长?”
谢崇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转头看向她:“我这副模样,你也愿?”
姜妧怯懦地捏着丝帕,一时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昨个儿问了永嬷嬷谢崇的喜好,永嬷嬷言他喜欢清新脱俗的姑娘,之前五位亡妻从不用味道浓烈的香。
“愿。”她回答。
谢岑胸腔微微起伏。
面色平静得异常。
“你也真是什么都不挑,图什么?”谢崇看着她。
姜妧手中丝帕被绞得更紧了些,“妾入谢府已一月有余,虽只见过您一次,但听琼华院下人常言您。”
“如何言的?”谢崇审视她。
若是常言,她若有心,怎会不知自己厌恶这浓重香气。
谢岑依旧端坐在木椅上。
漆黑的眸看不出任何变化。
姜妧抿唇,目光特别真挚:“您心怀悲悯,怜贫惜弱。”
谢崇掀眼,他何时怜贫惜弱了?
姜妧并未停下:“您才高八斗?不!您是才溢九霄,出口成章,您重情重义,对待下人宽厚仁慈……”
“滚。”谢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打断了她的话。
她敢说,他都不敢听。
姜妧缩了一下身子,声音弱弱的:“大郎如此优秀,早已入妾心,所以,妾愿。”
早已入妾心?
木椅上的人像是被气笑了。
鼻息间溢出冷笑般的轻哼。
可下一瞬又抑住情绪,恢复平静。
谢崇仔细瞧她,勾了勾唇角:“好一个,早已入妾心。”
姜妧心抖了一下,她净捡着他不爱听的说,他这又是何意?
他方才不是怒了吗?
“你且回去吧。”谢崇闭上双眸,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姜妧乖顺的点点头,声音柔柔的:“都听大郎的,大郎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说完,她提起裙摆,小碎步迈得极快。
“二弟还不走吗?”谢崇似有不耐。
二弟想知道的,他都不会说。
谢岑黑睫还在隐颤。
空气里的那股甜香,久久不散。
谢崇靠在墙角,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方才那第六任妻子所说的一箩筐话。
谢岑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不真实。
直直地盯向眼前身着嫁衣的女子。
心中清明得很,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幻想,是那香在作祟。
他心底又有渴望。
伸手想要揭开红盖头,却在指尖触碰到绸缎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上心头。
“相公。”
女子许是感受到他的停顿,红盖头底下传来温柔的声音,钻进他心坎里。
这声音熟悉极了。
她是在唤自己?
谢岑心一跳,手指紧捏着红盖头,指尖都泛了白。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上穿着。
他衣袖的红,在告诉自己,她唤的就是自己,他指节微微凸起。
他的手发颤,又思及她与自己划清界限,缓缓松开红盖头,眼神恢复冷峻。
冷意更甚。
“相公?”她又轻唤一声,声音软糯。
谢岑神色淡淡,并未回应。
浓密的长睫却在轻颤。
他侧过头去,修长的脖颈线条紧绷,似在压抑着情绪,保持清醒,只等香燃尽。
烛火跳跃不停,燃了一小截。
盖头下的女子似是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掀盖头,手中红丝帕都被攥出褶皱来了。
许久,传来轻声哭泣的声音,像一根针扎入他心底。
“我知我身份配不上你,三年前的承诺,你若是不愿,现在又何必娶我?我又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她柔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
谢岑侧头凝她。
她自己掀开了红盖头,眼梢红得厉害。
“这盖头原是要等君来揭,可如今我等得太久,心也倦了。”眼泪顺着她下巴滑向脖颈,没入艳红嫁衣。
谢岑眼眸微动,指尖不自觉颤了一下。
等得太久,心也倦了。
这几个字反复在脑中回响。
“谢玉阑,我也不是非你不嫁。”她缓缓起身,红盖头从她瓷白指尖滑落。
她向门方向走去,满室红妆,衬得她背影单薄孤寂。
谢岑眸色渐沉。
手脚不听使唤,倏地抓住她纤细胳膊。
“你这又是何意?我等了你三年,如今大喜之日,你却连盖头都不愿掀,你不想娶我,就直说。”她别过头。
她侧脸在烛火下,似寒梅映雪:“三年来,我一直盼你,念你。”
“如今嫁给你了,原满心欢喜,当是曾经的梦成了真。”她嗓音破碎。
谢岑听到这些,抓住她胳膊的手,用了些力。
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甜腻的味道占据他鼻腔。
“放开我。”她刻意的疏离。
真实极了。
谢岑心里躁动不安,疯狂作祟,欲望如恶魔在耳边发出蛊惑低语。
她是你的妻,夺她,要她。
一股寒意的香,窜入脑腔,他眼里清明了几分:“她嫁人了。”
谢岑缓缓松开手,这句话像是在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那奇香作祟罢了。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问。
“为何你去调查陆掌印的奇香,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声音带着哭腔。
谢岑清冷的眸滞了滞。
陷入了迷茫。
她扑进他怀里:“谢玉阑,早就告诉你,不要亲自去试那香,如今你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
软玉温香的触感,熟悉又真实。
她脑袋靠在他怀里,“你一定是被那香蛊惑了心智,才会如此冷淡。”
谢岑心里突突跳着。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好想抱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现实。
她嫁人,与公鸡拜堂,是自己试香的幻想?
还是此刻的一切才是虚妄?
谢岑不安的垂眸看她,眉眼、泪痕,每一处都清晰可见。
很真实。
“不管那香有多邪乎,我等你清醒。”她抓着他衣袖,泪水浸湿了他胸前衣衫。
等你。
这两个字将他思绪拉回三年离别前。
她微红眼尾湿漉漉的,说,等你。
谢岑轻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指尖湿润的触感像是那条,湿了的蒙眼纱巾,凉意直达心底。
心底的躁动压抑不住。
她缓缓抬头,眼里染着雾。
谢岑凝着她雾蒙蒙的眼,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谢大人这是要逼我自戕?
这句话忽地从心里响起,他面色紧绷。
“相公?”她真切的目光,又让他的心乱了节奏。
甜腻的香与冷冽的香交织。
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呢?她冲喜嫁人许是试香的幻想。
谢岑双手圈住她腰,她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柔软触感让他的手微微收紧。
她双臂环了上来,让他震颤。
她抬起脑袋望着他,微微张开的唇缝,似在无声地邀请。
谢岑视线移至她红唇,平时清冷的眸染上了几分欲色。
想吻她。
他喉结轻滑了下,缓缓俯身,鼻尖碰到她鼻尖,鼻息相缠。
一切都很真实,他长睫隐颤,像是陷了入魔怔。
终是轻阖眼眸,歪头向她唇靠近。
粉紫色的薄雾散去,香也燃尽。
“公子!”
“大人!”
两道声音传入耳中。
谢岑恍惚了一阵,看了看四周。
眼底升出几分落寞。
差一点就吻了她。
他蜷了蜷指尖,上方好似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公子?”白缨见他不应声,有些着急,担心公子也陷入了梦魇。
谢岑轻阖了下眸,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无事,回府。”
白缨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大人无欲无所求,心无杂念,想来这奇香对大人无半点作用。”稚芜目光在他脸庞上流转了一圈。
谢岑扫了一眼奇香,轻“嗯”了一声。
淡漠的神色,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他的不在意。
可他的心,很落寞,没有躁动,异常的空落落,空虚。
“绛梧有无音讯?”他平淡问。
白缨顿了顿,“公子,今儿个上午您才问过,属下已经派人去临清州寻他了。”
谢岑平静的心有了一丝起伏,随后那点儿起伏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掩示:“嗯,临清州私盐泛滥,此事须得查清。”
问绛梧一定是因为公事,岂会是因为她。
“查查陆掌印,这奇香他都卖给了谁。”谢岑留下这句话,拿起桌角的斗笠,出了门。
刚下到三楼,瞧见素缃安静站在一个门口。
谢岑脚步微滞,这不是她的丫鬟?难道她在这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来这种地方!
姜妧眼含薄怒。
姜曜唯唯诺诺:“好在那为首之人说,牌匾尚未挂出去,且看在妹妹的情面上,放过我这一回。”
“你日后绝不可再走这些歪路!”姜妧盯着他。
还好未挂上去,若挂了上去,指不定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姜曜脑袋点得像鸡啄米:“是是是,都怪我一时糊涂。”
姜妧见他这副态度,怒意散了些。
“牌匾让阿献写即可。”她道。
姜曜摇着头,脸上露笑:“牌匾一事已经处理好了,托姜策大哥的福,我昨儿个晚上去端王府送药材时,得了端王的眼缘,他赐下了牌匾。”
姜妧愣住。
端王?
端王不是自己演了一出刺杀的戏吗?
仔细思及,谢岑还握着他贩私盐的罪证。
按道理此事不应该如此轻易了结,端王怎么会没有被处罚?
“牌匾还没挂上去吧?”姜妧着急问。
姜曜回应:“还没呢,待我寻个吉日,到时妹妹来撑撑场面可好?”
姜妧松了一口气。
提醒道:“切不可挂端王赐的牌匾,还是让阿献来书写牌匾为妥。”
“好妹妹,我知你看重阿献,可端王赐的牌匾可以为铺子带来无上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姜曜一脸苦相。
姜妧蹙眉。
里面的弯弯绕绕是说不清的,远离那些人才是上策。
她知晓与姜曜一时难以说清利害。
索性另辟蹊径劝:
“端王已办饯别宴,待他身子好转,便要离开上京,以后还有什么荣耀?
阿献明年赴春闱,日后前程不可限量,你不能只看重眼前这点利益,你且想想,若阿献高中了,有他的声名与才学加持,这铺子何愁不兴旺发达?”
姜曜细想,眼眸瞬亮。
妹妹说的有道理啊!
他连拍大腿: “好,都听妹妹的。”
姜妧见他应下,放下心来,目光随意朝他旁边瞥去,只见他身后跟了十来辆马车。
姜曜顺她视线回望,语气自豪:“我正在帮姜策大哥送货。”
“送到哪里?”姜妧细细打量那一长串马车。
姜曜用马鞭轻轻点了点马车的方向,“这些药材与香料要送去临清州,这还只是先行的车队,后面还有几十辆马车呢。”
姜妧讶异,扫了他一眼:“兄长要去临清州?”
姜曜连忙摇头:“我只是将这些货物送到码头去,自有商船会将它们运往临清州。”
姜妧向前走一步,近距离打量马车。
姜策肯带着姜曜做生意,无疑是好事。
可她心里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她被接回来时,那位亲兄长,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如今怎么跟姜曜关系这般好?
她垂睫,不经意间瞧见车沿上洒落着些许白色颗粒。
姜妧伸手,指腹将颗粒捻起,仔细端详后,脸色骤变。
盐?
她侧眸,压低声音怒问:“不是说药材香料吗?”
姜曜瞬间僵住,赶忙凑过来。
打量她手中的颗粒,连忙掀开车帘,往车厢里看去,待看清里面装着的确实是药材与香料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妹妹,真是药材香料,吓我一跳。”
贩私盐是重罪,他虽贪财却不想犯罪。
姜妧向里看去,的确是药材与香料。
她手指轻轻捻了捻颗粒。
“你方才说这货物送去哪里?”她问。
姜曜回答:“临清州。”
姜妧忆起在谢岑那里看到的卷宗,就有临清州的字样。
她心下一慌,拉着姜曜检查了所有的马车。
“好妹妹,这全是药材、香料,你过于担忧了,姜策大哥是正经生意人,那盐颗粒许是姜伯父拉盐时留下的吧。”姜曜喘着气。
谢岑嗓音清冷慵懒:“我说歪了便是歪了,你且再调调。”
姜妧耐着性子又调整了一番:“这回可好了?”
“歪了,往右些。”谢岑声音淡淡的。
姜妧顿时有些恼了。
将手中灯笼杆一放。
“这灯笼都快被我摆弄出花儿来了,小叔子这是故意刁难我不成?”
他定是故意找茬。
“既是为我办赏秋宴,长嫂为何这等不上心?
这灯笼挂得歪歪斜斜,莫不是要扫了众人的兴致?”他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姜妧听了,心中更是来气。
她还不上心?
真是好笑极了。
“我要将这灯笼当成宝贝供起来,日夜守着,才算上心不成?”她站在长梯上,眼眸愠怒。
谢岑眉眼浅弯了一下。
瞬间又恢复平静:“若是上心,便不会连这小小灯笼都挂不正。”
“笨手笨脚。”他语气莫名的轻快。
姜妧木着脸。
“我这笨手笨脚的,怕是弄不好了,既然小叔子如此在意,那这灯笼便劳烦小叔子亲自来挂吧。”
姜妧扶着长梯,缓缓下来。
谢岑向她靠近。
低头看她,接过她手中灯笼杆,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手。
姜妧感受他手指上的凉意,下意识缩回手。
再抬眼看他,他已站在长梯上,身姿挺拔,从容摆弄着灯笼。
她冷脸望他。
倒要看看他能挂出个什么花来。
他持着灯笼杆,修长白皙的手轻轻转动灯笼杆,认真调整灯笼的角度,阳光透过枝叶缝隙落在他脸上,侧颜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好看。
谢岑向下看来:“你且瞧瞧。”
姜妧抬眼,分明与她之前挂的也没多大差别。
“歪了。”她冷冷说。
他眸光深深看她一阵。
也并未恼。
随后又去摆弄灯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远处,侯夫人本想来看看妧丫头这赏秋宴操办得如何,却没想到瞧见这幕叔友嫂恭的场景,露出了欣慰的笑。
“公子,那书生又来了。”
白缨上前躬身禀报,看到主子正在挂灯笼,心下一惊。
公子何等尊贵之人,怎会亲自做这等粗鄙的琐事?
姜妧转眸看向白缨,他口中的书生,难道是阿献?
“不见。”谢岑神色淡然,放下灯笼杆走下来,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
姜妧垂眸,原以为阿献会另寻名师,没想到如此执着。
谢岑眼眸轻轻划过她。
声音清冽,唤住白缨:“让他去书房等我。”
姜妧不明白他为何又要去见阿献,抬眸撞入他漆黑的眸,像是坠入了迷雾。
“妧丫头,这几日辛苦了。”侯夫人款步走来,笑得温和。
姜妧倏地收回目光。
福身行礼:“见过婆母。”
“有劳小叔子相助。”她又向他行礼,端的是叔嫂之间应有的礼数。
谢岑拱了拱手,语气平淡:“举手之劳。”
姜妧垂眉顺眼,听见他脚步声渐渐远去。
......
松筠居书房。
谢岑端坐在太师椅上,几案上的宣纸散发着幽幽墨香。
“学生见过谢大人。”姜献入内后,立刻弯腰深深作揖。
谢岑眉梢轻抬,淡淡扫一眼:“不必多礼。”
“谢大人,学生对您的才学和威名久仰,盼能在您门下受教。”姜献直起身,目光期待又敬畏,双手垂于两侧。
谢岑恹恹地垂睫,神色冷然:“春闱将至,你不专心备考,却急着拜师?”
“这是本末倒置。”他语气森冷,却也没把话说难听。
姜献面露惭色,忙低下头:“大人教训的是,学生知错。”
他盘算着常来谢府就有机会见阿姐。
“你回去吧,好好准备春闱。”谢岑嗓音很淡。
姜献虽心中失落,却也明白谢大人已经给他留了面子。
他恭敬作揖:“是,学生回去一定专心备考,不辜负大人期望。”
—
过了几日,赏秋宴。
“这赏秋宴办的甚是出彩。二夫人笑着不住点头。
侯夫人携姜妧待着客。
老夫人慈爱夸赞:“妧丫头是个有心的,这宴操办得如此妥帖。”
“怎的还未见到岑侄儿?”三夫人一身素衣张望着。
二夫人瞧了她一眼:“岑侄儿许是有事耽搁了。”
三夫人笑得殷切:“前些日子见岑侄儿喜欢那桂花酿,今日我又拿了些许来。”
她边说边示意身旁的丫鬟,将那装着桂花酿的酒坛捧了出来。
“三弟妹倒是有心了。”二夫人话里有话。
一个孀居之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讨好侄儿,真是不知廉耻,有失体统。
三夫人留意到她的目光,脸上笑意更浓:“犹记得凇二表哥也喜桂花酿,这桂花酿啊,可是我亲自酿的,等二表哥回来,也好解解他的馋。”
二夫人气得脸色微变,眼中厌恶更甚,却又不好发作。
姜妧默默观察着,前些日子听祖母说,二叔公去临清州了,怎么瞧着二婶和三婶像是有什么过节?
“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一女子款步走来,她身着月白淡青裙,裙摆处有几株水仙模样的绣纹,简约又大气。
姜妧凭借画像,认出这是沈国公孙女儿,沈初宜。
老夫人含笑点头:“初宜来了,快莫多礼,来我身边坐着。”
“见过各位夫人。”沈初宜微微欠身,清脆的声音透着几分清冷。
姜妧轻身福了一福,举止得体大方,眉眼含笑,与沈初宜的清冷相比,另有一番温婉韵味。
侯夫人向来喜欢书画雅趣,见到这上京第一才女,心中欢喜得紧,若初宜为儿媳,日后与她一同品鉴书画、谈论雅趣,这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岑儿才华横溢,芝兰玉树,这二人若是结为连理,定能成为一段佳话,天赐良缘。
“老夫人,二公子遣人来传话,公务尚未处理完,怕是不能来了。”小厮跪在地上。
侯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原本满是期待的面容瞬间笼上了阴霾。
姜妧愣了一瞬。
前些日子他还对操办赏秋宴指手画脚,今日竟是来都不来?
姜妧点点头,难道姜曜真的懂事了?
“好,我陪兄长去瞧瞧。”她自是愿意去看铺子,与姜曜一同上了马车。
姜献见她要走,唇扯出笑。
眼里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待马车离去,他唇角笑意蓦地消失,眼神瞬阴鸷冰冷。
手中的油纸包被捏得皱皱巴巴,白皙修长的手上布着青紫色青筋。
阿姐明明是来看自己的。
“阿献,你这是站在外面作甚?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前些日子你兄长为你买的厚袄,还有那皮靴,怎的也不穿上?
可别着了凉生病,你兄长如今也懂事了不少。”乔雪娘站在院子当中,关切望着他。
姜献听到声音,脸上扬起笑脸,松了松手中的油纸包。
“知道了,娘。”
他回屋,指尖捻起蜜饯,放入嘴中,忆起她一张一合的娇唇。
一定是甜甜的。
—
南街,姜曜阔步走入云锦阁。
姜妧疑惑,不是去看铺子吗?
为什么带她来这卖衣裳的地儿。
姜曜伸出戴有玉扳指的手,指了指挂在展架上的成衣:“掌柜的,把那件叉下来,还有这件也叉下来。”
姜妧有一瞬间是懵的,随后看向他,他竟然会送自己东西?
以往他不来偷她东西都算好的。
姜曜转过身,瞧见她呆在那儿,志得意满,笑着开口:“好妹妹。”
他现在有银钱了,自是愿意多照顾家人,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裳,她哭得稀里哗啦……
还有那劳什子玉平安扣,不就是找她借来周转周转,博戏赢了,再还她就是,哪晓得她会气到拿剪子刺他。
姜妧张了张唇,还未说话。
便见他将大拇指放至唇边:“嘘,低调些,莫要声张,莫要说那些感谢的话,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姜妧愣在原地。
“曜公子这是拿大拇指当食指使?显摆玉扳指,何不戴在食指上?”素缃向来是个口直心快的。
姜曜颇为自得,晃了晃身子:“你管爷,还有什么玉扳指?”
“嘘,低调些。”
说着,他又把大拇指放在唇边。
姜妧到底没说什么,偏过头,买完衣裳,问:“我们何时去看铺子?”
“这就去。”姜曜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折扇,富贵不凡,上方还题着诗词。
那字迹有点儿眼熟。
又不一样。
初冬很冷,他脸都要冻僵了,却露出一副不怕冷的模样,摇着折扇。
大街上,姜妧始终落后他几步,跟在他身后。
一辆马车驶过,锦缎制成的窗帷被风掀动间,谢岑一眼定在街边她的身影上。
“停。”他启唇。
白缨跪在马车里雪狐毯子上,停下手中研墨的动作,向外吩咐:“车夫,停车。”
谢岑伸着长臂,手腕轻抬。
执起毛笔,以笔杆轻轻挑起马车窗帷。
白缨顺着他目光望去:“是少夫人?”
“她前方那位不正是姜曜吗?少夫人怎会与他一道在此处?”白缨疑惑。
谢岑沉默不语,直凝她。
她微垂着个脑袋,发间的绒花轻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呆呆的。
他眉眼柔意轻转。
又很快消失。
“嗬,这姜曜大冬天的摇着折扇,也真是不怕冷。”白缨忍不住闲言。
谢岑轻垂眸。
收回手臂,神色平静无波,淡漠吐出二字:“走吧。”
姜妧觉得后脑勺凉凉的,回头望了一眼。
“好妹妹,快跟上。”姜曜见她没跟上来,唤着。
姜妧用温热掌心摸了摸后脑,试图驱散凉意,跟了上去。
“好妹妹这是怎的了?”姜曜注意她举动。
边向她身后走去,边低念:“难不成年纪轻轻脱了发,脑袋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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