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汐月沈玹的其他类型小说《狗皇帝抄家,我搬空国库去流放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金胖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抱春听话的夹菜,盘子堆得满满的。她端着两个装着菜和肉的盘子,迎夏则端着盛着满满的两碗大米饭走过去。“这是我们王妃给你们的,你们别客气了,再拒绝王妃可真的要生气了。”抱夏放下盘子说道。迎春将碗塞到两人的手中:“吃吧,我们王妃是个好人,跟着她有肉吃,只要好好做事,王妃不会亏待我们的。”沈朝阳垂眸望着碗中的白米饭,轻轻地应了一声。李翠莲更是感激的连连道谢,擦了擦泛红的眼圈,哽咽:“我们以后定好好为王妃做事。”沈玹落座后,视线便落在这口冒着滚滚红汤的锅中,肚子竟有些饿了。他拿起筷子,看着锅里的食材,竟不知先吃什么为好。他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筷,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他。墨影和苏烈本是不敢跟沈玹一块同锅用餐,但王妃发话后他们才敢一块坐下...
《狗皇帝抄家,我搬空国库去流放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哎。”抱春听话的夹菜,盘子堆得满满的。
她端着两个装着菜和肉的盘子,迎夏则端着盛着满满的两碗大米饭走过去。
“这是我们王妃给你们的,你们别客气了,再拒绝王妃可真的要生气了。”抱夏放下盘子说道。
迎春将碗塞到两人的手中:“吃吧,我们王妃是个好人,跟着她有肉吃,只要好好做事,王妃不会亏待我们的。”
沈朝阳垂眸望着碗中的白米饭,轻轻地应了一声。
李翠莲更是感激的连连道谢,擦了擦泛红的眼圈,哽咽:“我们以后定好好为王妃做事。”
沈玹落座后,视线便落在这口冒着滚滚红汤的锅中,肚子竟有些饿了。
他拿起筷子,看着锅里的食材,竟不知先吃什么为好。
他没动筷,其他人也不敢动筷,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他。
墨影和苏烈本是不敢跟沈玹一块同锅用餐,但王妃发话后他们才敢一块坐下。
他们望眼欲穿的样子,逗笑了宁汐月。
宁汐月用公筷给沈玹夹了一筷子食材放在他碗中。
“赶紧吃吧,待会煮太透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也赶紧动筷子。”
宁汐月说完便不管他们了,吃得连头也不抬。
宁汐月的吃的太香,抱春和迎夏也动了筷子。
随后便停不下来了。
“太好吃了呜呜。”
墨影和苏烈见此,也跟着拿公筷夹菜。
随后便只看到几人拿着公筷抢夺食物的场景。
宁汐月特意挑了个远些的位置用餐,但火锅的香味还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几个衙役嗅了嗅鼻子。
“好香啊,谁家做吃的,这么香。”
杨平咽了好几口唾沫:“我好像闻到肉香了。”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家三房、四房、五房还有老太太更是馋得口水直流。
“谁家躲着偷偷吃肉?”沈康顿时觉得手中的干粮难以下咽。
这香味不由让他怀念起京城酒楼的肉菜。
不光沈家人受不了这香味,其他人也是一样。
个个嗅着鼻子寻找香味的来源。
褚文成捋着胡须,闭着眼睛嗅着香味,一脸享受。
闻到就当是吃过了。
褚晏看到自家父亲这副样子,好笑的摇摇头。
以前在京城时,父亲别的爱好没有,唯一对吃食特别挑。
京城的吃食,无论是在哪条隐蔽的巷子,父亲都能找到。
如今......
他看着父亲手中的黑乎乎的饼子,心里不是滋味。
褚文成咬了一口饼子,然后再嗅一下火锅香味,吃的一脸满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大餐。
一个黑饼的分量并不大,成年人吃了只够三分饱。
褚文成站起,背着手晃晃脑袋,对褚晏道:“我去四周走走,你在这照顾你母亲她们。”
褚晏哪里不知道父亲这是要去哪,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杨平带着两个衙役找来的时候,锅底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菜了。
杨平搓搓手,殷勤的来到宁汐月跟前。
“王妃,您吃的这是什么,下官怎么从来没见过。”
宁汐月吃的差不多了,见杨平眼珠子都快落在锅底中了,觉得好笑。
看在这一路上还需要这些衙役的照拂,她便大方的说道:“几位官爷,这是火锅,我专门为官爷们留了食材。”
她对抱春道:“去马车把篮子中的食材拿过来给官爷。”
抱春没一会便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大竹篮,里面装着满满的新鲜蔬菜和一块两斤左右重的五花肉。
牛羊肉卷她可舍不得给这些衙役吃,不过给一块五花肉还是可以的。
至于蔬菜空间有的是,多给一些无妨。
然后她又给了两块拆开的火锅底料放在盘中。
“官爷,这是火锅底料,等水煮开后直接放入水中便可,等底料化作红水后,便可下入食材。”
杨平赶紧接过,说了一番好话后这才带着人离开。
全程沈玹都看着,他神色淡淡的,并未发表言语。
不过,他还是有些心疼那些新鲜的食材。
毕竟在这路上吃一顿新鲜的不容易。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是安王爷和安王妃在此用餐。”
褚文成笑呵呵的,眼睛却不时地瞥向锅中。
看着浮在锅中的红油和蔬菜,饶是他再淡定,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那黑饼真不顶饱。
沈玹十分敬重褚文成,对他点了点头。
褚文成站在原地,有些难以开口:“能否让我尝一口这红汤。”
说完后他老脸忍不住一红,想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如今却只为讨一口汤。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老远闻着这香味过来,我很想知道这红汤到底是什么味,香味竟能如此霸道。”
宁汐月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招呼他坐下。
“老头,你要是不嫌弃坐下跟我们一块用餐吧,正好我们一块说说话。”
一旁的迎夏有眼色的添了一碗米饭,递给褚文成。
褚文成颤着手接过,心口五味杂陈。
犹豫片刻他才道:“安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这碗饭我可否端回去给我妻儿和老母食用,他们跟着我受了一路的罪......”
一路走来,他老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更是饿得瘦了不少。
他愧对母亲。
宁汐月心里不是滋味。
同时在心里将那新帝骂了一百遍。
“老头,你在这吃完再回去也不迟,到时我让迎夏重新给您添几碗米饭带回去。”
褚文成欣喜万分,随即有些羞愧。
“多谢。”
他暗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如果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盘腿坐下后,褚文成尝了一口锅中的菜,那滋味别提有多享受了。
“好,这般美食为何以前从未在京城看到过?”
宁汐月面不红的扯谎:“哦,这是我从一商贩那买来的底料,市面上没有,我的存货也不多,这次流放都带来了。”
褚文成想着应该是某个地方的美食,他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世界这么大,美食这么多,他没尝过的美食多了去了。
另一边,杨平带着火锅底料和食材回去后,迫不及待的开煮。
霸道的香味顿时馋哭了所有衙役,以及流放的其他人。
个个盯着衙役的方向掉口水,却又不敢上前讨要。
衙役恨不得连锅底都给喝光,哪里还有多余的给流放犯人。
躺在板车上的沈秀兰泣不成声:“母亲,是我对不住您。”
“您再帮帮我们吧,明珠现在都还处于昏迷中,她身上的伤得需要看大夫,可我身上已经没有银钱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冷哼:“知道了,待会我让李翠莲交些银子出来,抵达下个镇子时,我再想办法让衙役通融让你们看大夫。”
这边,李翠莲和沈朝阳被墨银拦下,他将沈玹的话带到后,等两人的回复。
李翠莲拉着沈朝阳,一脸紧张,但她是个做母亲的,自然知道什么对儿子好。
“朝阳,你赶紧答应,你能跟着王爷是件好事,快去。”
她没什么本事,如今被流放了也只有拖累儿子的份,还不如给儿子寻个好去处。
沈朝阳一开始是高兴的,但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心底的欢喜瞬间没了。
他从小便崇拜堂哥,羡慕堂哥能上场杀敌,但他不能丢下母亲不管不顾。
“我不去,我要留下照顾娘。”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执拗,你跟着娘,娘只会拖累你。”
墨影挑眉,咳嗽了一声打断母子两人。
“王爷不是心肠恶毒之人,不会拆散你们母子二人。”
闻言,沈朝阳放心了,当即便答应跟着过去。
他激动又忐忑的站在马车前,拱手:“沈朝阳愿为王爷效劳。”
车帘掀开,最先露出的是宁汐月那张巴掌大的脸。
“沈朝阳,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谁要欺负你,你直接欺负回去,至于你娘嘛,我这正缺个绣活的人,我听说你娘绣工很不错,如果你娘愿意过来,就让她帮我做些绣活如何?”
沈朝阳哪里有不愿意的,当即应下。
等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翠莲后,李翠莲一咬牙,便拉着沈朝阳去到老太太跟前跪下。
“母亲,恕我和朝阳以后不能照顾秀兰和明珠了,王爷和王妃那边需要人,我们得过去伺候。”
老太太气得拍了自己的大腿,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听话的儿媳妇,竟敢忤逆自己。
“好啊,你们的胆子都肥了,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跟来的墨影上前一步,并未收敛身上的气势。
“老太太,王爷让属下带句话,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去找王爷。”
墨影也不管老太太同不同意,当着她的面带着两人离开。
一想到李翠莲和沈朝阳跟着去过好日子去了,心里就不平衡。
老太太直接破口大骂:“没天理啊,沈玹你这不肖子孙,你不管我这个老太婆就罢了,还要跟我抢人,你......不得好死。”
半夜,老太太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辗转反侧。
她睡不着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马车方向,越想越恼火。
忽然,她脑子中灵光一闪。
她赶忙叫醒了三房和四房的两个儿媳。
“都给我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
老太太见两人不醒,上头分别给了两人一巴掌。
何锦绣和赵如玉被打得一脸懵,看到是老太太,两人更不解了。
“母亲,大晚上的您打我做什么。”何锦绣委屈的搓着脸颊。
赵如玉则有眼力见一些,见老太太这副样子,便猜到老太太怕是有什么事。
“母亲,您手没打疼吧,下次您直接掐我就行,用打的您的手也疼啊。”
何锦绣白了赵如玉一眼,马屁精。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的计划,便压低了声音对两人说道:“想不想把沈玹的马车抢过来。”
两个儿媳点头。
“当然想啊,我做梦都在想,这两天睡在地上我早就受够了,晚上还有虫子往我身上爬,太恶心了。”
赵如玉眼珠子转了转:“母亲,难道您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得意的笑笑。
“明日你们这样......”
......
次日天还刚亮,两道尖锐的大叫声破空响起。
“母亲啊,您别吓我们啊,您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可怎么办啊。”
“还愣着做什么啊,母亲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受不住颠簸,得赶紧让母亲去马车躺着休养。”
何锦绣和赵如玉扶着老太太来到沈玹的马车前,何锦绣冲着马车中大喊。
“沈玹啊,你奶奶病得很严重,你赶紧把马车让出来给你奶奶。”
墨影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的面色煞白,他低声冲马车中道:“王爷您看......”
马车中,宁汐月暴躁的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她还没睡醒,就被外面的嚷嚷声吵醒。
“大早上的叫魂啊,没个消停。”
才教训完陈明珠,这沈家的老太太就来找事了,沈家真是个麻烦窝,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她将火气发在沈玹的身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沈玹无语了,他看着宁汐月乱糟糟的头发跟鸡窝似的,不知该作何评价。
沈玹 拧着眉,被吵醒了,他的心情也不好。
外头听到宁汐月的声音更来劲了,老太太朝两个儿媳使眼色。
何锦绣大声道:“宁汐月,你赶紧下来让你奶奶上去休息,老太太要是有个万一,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赵如玉附和:“快下来,老太太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同为沈家人,你们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不顾老太太的死活。”
何锦绣的女儿沈妙琴也跟着起哄:“嫂子,你就下来吧,沈玹哥哥只是 腿不方便,你推着他就是,又不是没了马车走不了。”
她早就看不惯宁汐月了。
有好几次经过马车附近的时候,她都能闻到从马车中传出的肉香味。
宁汐月和沈玹躲着他们偷偷吃好吃的,却让他们在这受罪,凭什么。
沈康更是要上前动手:“ 沈玹你赶紧下来。”
墨影抬脚踹了他一脚,沈康被踹飞两米远。
方才还嚣张的何锦绣和赵如玉等人,害怕的退后了半步。
“怎么还打人呢,我们只不过让你们让老太太去马车上休息一会,你们太仗势欺人了,好歹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何锦绣越说越委屈,跟着抹泪哭了起来。
赵如玉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家都看看啊,沈玹不敬长辈,不顾老太太死活,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难怪当初脱了衣服爬上玹儿的床,我就说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来,小贱人说不定被多少男人玩烂了,可怜我的玹儿......”
沈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沈玹,见他闭着眼睛对外界不闻不问,一副废人的样子,先是失望,而后又有些快意。
她的几个亲孙子平日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沈家就只有沈玹最出挑,容貌本事样样都好,所以她一边享受着沈玹挣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又嫉恨沈玹压了自己几个亲孙一头。
宁汐月抬手把包裹扔飞,耐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偏偏侯府的丫鬟还不知死活地上前,声音尖利。
“宁汐月,老爷夫人好心给你送来棉鞋,你居然不知好歹!我今天就要替老爷夫人好好教训你!”
丫鬟抬起手,对着宁汐月的脸就扇了下去。
沈家人期待地等着宁汐月被扇成猪头。
一声沉闷的钝响,宁汐月被打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反倒是那丫鬟,只见宁汐月攥着丫鬟的胳膊,往外用力一折!
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彻城门口,“啊!好痛!贱人,我杀了你!”
丫鬟的手臂以极其怪异的角度朝外弯折,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搓了搓胳膊。
“我如今被流放,遭逢变故,性情大变,再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就彻底让你变成没有手的废人!”宁汐月眼神阴冷地警告。
丫鬟哆哆嗦嗦,看向宁汐月,恨不得撕了她,但一想到她的手段,还是流着眼泪鼻涕连滚带爬地回侯府告状去了。
宁汐月想起昨晚在侯府地库里收获的一叠卖身契。
如果还有回京的那一天,她一定把这刁奴发卖去冀州挖煤。
“好了,启程出发!”衙役看够了热闹,催促道。
一行人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城门,心头悲凉。
只有陈明珠,脸上非但没有不舍,还频繁走到沈玹的担架旁嘘寒问暖,似乎对这一路流放很是期待。
宁汐月眼底又有了沉思。
因为宁汐月的出手,沈家人安分了不少,再加上离京的愁绪,一路上所有人都闷头赶路。
但很快,就有人撑不住了。
“娘,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我要回京!”
沈家五房的儿子,也就是沈玹的表弟沈瑞,今年刚满十三,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平时出门都是宝马香车,前呼后拥,哪里受得了顶着大太阳走路,当即便闹了起来。
沈家五房的媳妇林巧娘心疼儿子,在包裹里掏出一块碎银,偷偷塞给衙役。
“官爷,您行行好,孩子还小,让我们歇一歇吧。”
衙役本想喝骂,这才走了多久就要歇,结果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不轻。
“那好吧,就歇一盏茶的工夫。”衙役哼了一声,把银子揣进兜里,喝水去了。
沈瑞还在发着脾气,“娘,我要回京!是表哥他意图谋反,又不是我要谋反,凭什么我要和他一起被流放!”
林巧娘脱下儿子的鞋,心疼地看着儿子的脚已经开始红肿,眼带恨意地看向沈玹。
但沈玹积威已久,虽然他如今躺在担架上像个废人,她也不敢轻易招惹,只好又把恨恨的目光转向宁汐月。
“......你表哥没有意图谋反,我们沈家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个灾星!”
宁汐月抬了抬眼皮,林巧娘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和指名道姓地骂她没什么区别。
她懒得理会,来到沈玹身边,指尖掐着药丸,塞进沈玹口中。
“今日的抑毒丸。”
沈玹睁开眼,看着一脸冷漠的宁汐月,虽然她容貌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可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绝对不是之前的宁汐月。
他默默地吞咽,一旁的赵嬷嬷急切地凑上前。
“玹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沈玹不得不承认,宁汐月的药很有效,只是他不知道,连鬼医都无能为力的西域奇毒,她怎么会有能控制的药物。
而且......他总觉得,她应该是能解这毒的,只不过,她不愿意。
沈玹看向赵嬷嬷,眼底情绪艰涩。
“奶娘,趁现在离京不远,你回去吧!这一路凶险莫测,你又有腿疾......”
赵嬷嬷是沈玹的奶娘,并非沈家人,所以没有被牵连流放,但她却执意要跟着同行。
“玹儿,你娘亲在生你之后就走了,这些年你将我当成你的亲娘,我又何尝不把你当成我的亲骨肉......奶娘绝不相信你会谋反,这一路,奶娘陪你一起走!”
书里,这位沈玹的奶娘是在流放的路上病逝的,得的还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不治之症,附骨疽。
宁汐月喝着水袋里的水,慢慢地打算。
要不要出手救她呢?
附骨疽在古代是不治的绝症,在现代,却是只需要一个手术就能治愈的骨髓炎。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过去。
沈瑞嚷嚷着还没歇够,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走,衙役也没了好脸色,挥起鞭子就抽了过去!
一鞭子下去,立刻皮开肉绽见了血,沈瑞惨叫连连,又生怕第二鞭会抽下来,顾不上擦眼泪鼻涕就立刻爬了起来。
林巧娘看着儿子挨打,心如刀绞,咬了咬牙,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银票,走过去。
“官爷,我这孩子是个没出过远门的,这一路流放三千里都要靠双脚走过去,怎么吃得消啊!您看看......”
衙役接过银票,低头看了看,显然数额让他十分满意。
“这样吧,等到了前面的县,你们自行采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林巧娘一怔,随后狂喜地点头,听明白了暗示。
沈老太太在旁听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行人继续赶路,因为有了挨鞭子的前车之鉴,也没人敢再偷懒放赖了。
宁汐月看着担架上的沈玹,烈日灼灼,他腿上的伤口因为高温和汗液,已经开始往外渗黄水。
还有一旁走路的赵嬷嬷,表情隐忍,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
看来她的确得了骨髓炎,这病早期还好,越往后,越是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宁汐月收回目光,已经有了决定。
宁汐月惊疑地看着地上的糕点碎屑,难以置信沈玹就是用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糕点,把沈康给打得站不起来。
沈老太太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四儿子被打,看着宁汐月和沈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活剐了他们,胸口快速起伏着。
“快,夫君,我扶你去那边看看伤势!”
赵如玉慌了神,沈康可是四房的顶梁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孩子们可怎么办?
沈家人骂骂咧咧地狼狈离开。
而杨平,则始终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直到沈玹露出这一手,他才眼神微动。
沈玹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又何尝不是在警告震慑他人?
看来,沈玹只是废了一双腿,他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本领仍然不可小觑。
衙役队伍里,还有两名衙役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看到沈玹出手后,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整顿装备。
宁汐月上了马车,在沈玹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糕点仔细研究。
“这太不科学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宁汐月匪夷所思,一块面做的糕点,居然能作为暗器伤人。
沈玹不明白她说的科学是什么意思,只是垂眸。
“熟能生巧而已。”
宁汐月把半块糕点塞进嘴里,不能浪费。没想到味道不错,入口满是清甜。
“你刚才为什么要为我出头?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她粉腮鼓起,歪头问着沈玹。
沈玹避开她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
他当初的确对她厌恶到极点,可自从那次她上吊寻死后,他就感觉她换了一个人。
不是改过自新,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换了个人。
从前宁汐月的刻薄自私是骨子里的,她想要攀附权贵时,会不惜自毁名声爬上他的床。
之后听到王府要抄家流放的消息,她便寻死觅活地闹和离,他确信,如果是从前的宁汐月,她宁愿被休弃,也绝不可能陪他一起流放。
更别提这一路来她从未抱怨,收敛脾气,甚至还帮他抑毒,治疗腿伤。
“你是我的恩人。”沈玹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这一句。
宁汐月点头,原来是念及她为他抑毒治伤的情分。
沈玹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口,想要问她能不能让赵嬷嬷也上马车。
宁汐月却已经起身。
“你先坐着,我去叫赵嬷嬷上来。”
直到看着赵嬷嬷上了马车后,宁汐月才让人拉着驴板车,来到流放队伍的后方。
“王妃......!”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一群人,见到宁汐月,忙不迭地从地上起来行礼。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
宁汐月虚扶了一把为首的中年男人,暗叹书里的一代贤相褚文成,只因直言进谏,就被新帝安了个罪名,判处举家流放。
最后的结局,也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褚家好不容易活着到达北地的亲眷,也熬不住苦寒和饥饿,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宁汐月不忍一代忠臣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给他们送来驴板车。虽然不如马车能遮风挡雨,可至少走不动了,也能上去代步休息一下。
褚文成眼睛一热,就要跪下谢恩。
“爹,您糊涂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您想陷王妃于不义吗?”褚文成的长子褚晏,在旁低声提醒道。
褚文成这才惊醒,现在是在流放的路上,他此举只会为王爷王妃招来祸端。
“......大恩大德,褚某无以为报。”褚文成在家眷中逡巡一圈,似乎急于找到能报恩的方法。
随后,他把目光落在了羞答答低着头的小女儿身上。
他灵光一闪,把小女儿叫到了宁汐月面前。
“这是小女褚年,虽年纪小些,倒也机灵懂事,王妃若不嫌弃,今后就让她为你端茶倒水,侍奉左右。”
宁汐月打量着褚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相虽然稚气未脱,但眉眼标致,尤其一双大眼睛灵动无比,看着十分喜人。
她略一沉吟,也好。这样容貌出色的女孩子跟在她身边,或许会安全一些。
宁汐月没有忽略衙役们打量女眷时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见她点头,褚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早在城门口,她就看到了宁汐月折断刁奴手臂的一幕,崇拜仰慕得紧。
没想到现在爹让她去侍奉王妃,这简直......
简直太好了!!
马车上,赵嬷嬷挑起车帘,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玹儿,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沈玹眸光一动。
就连奶娘都这样觉得。
好在赵嬷嬷没有期待沈玹回答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我只希望这一路能和她相安无事,若是她真的变好,从前她做过的种种,我也既往不咎了。”
......
一刻钟后,流放队伍启程,沿着官道开始赶路。
看着沿途越来越荒僻的景色,众人叫苦连天。
沈老太太已经累得两步三喘,看着前面大房家的马车,想像着宁汐月他们是如何悠哉悠哉地在马车里看风景,吃糕点,不禁恨得牙痒痒。
“怎么不让马惊了,摔死你们!”
走在后面的陈明珠眸光一闪,仿佛得到了什么灵感。
正午时分,衙役下令原地休息,分发食物。
流放初期,大家手里都还有些银子,自然瞧不上衙役发的黑米面馍馍。
各家纷纷拿出早上在县城市集上买来的吃食,虽然在高温下已经有些变质,可赶了一上午的路,吃什么都是香的。
众人刚吃完午饭,衙役就催促着继续赶路。
沈瑞一路上都在嚷着脚疼,却不敢停下来,毕竟衙役的鞭子可不是好惹的。
林巧娘一直期盼能尽快走到下个城镇,再给沈瑞买一辆马车。
她向衙役询问还有多久到达下一个城镇,并说了要再购置马车的想法,遭到了衙役无情的嘲讽。
“别想了,你们是来流放还是来郊游的?流放队伍最多只能有两辆马车,其他人只能靠双脚走过去!”
林巧娘如遭雷击,“凭什么!”
衙役斜她一眼,十分不耐烦。
“再多几辆马车,那还像什么流放?再把声势搞大些,传进了京城皇上的耳朵里,你们这些人都要掉脑袋!”
林巧娘一阵阵绝望,都怪宁汐月这个贱人和她抢马车......
林巧娘狠狠地瞪向宁汐月,宁汐月一脸漠然,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林巧娘原本以为,凭着自家的财力,总能在流放途中过得稍微舒适些,可如今这仅有的两辆马车,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夜晚,众人各自歇息。
林巧娘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硬的饼子,自己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而宁汐月则默默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咀嚼着食物。
趁人不注意,从空间中拿出香喷喷的大肘子啃上一口。
白日走了一天,林巧娘脚底早已磨出了血泡,此时见宁汐月还有心情吃东西,而且吃的那么香,更是怒火中烧。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林巧娘冲上去,想要厮打宁汐月。
“有病吧。”宁汐月将大肘子收起来,毫不畏惧的回应。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冲突,此时衙役上前,怒目圆瞪:“做什么,老实点。”
林巧娘害怕得罪衙役,顿时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退下。
一行人草草吃了些干硬的饼子后,便各自休息。
明早还得天不亮起来赶路,再过两月便入秋,到时越接近北地气候越寒冷。
衙役们得趁着入冬来临前赶到北地,否则到时在路上得冻死。
裹着外衣躺在草地上的陈明珠没有半点睡意,盯着马车所在的方向恨得牙痒痒。
可恶,她何时受过这种罪,本该在马车中照顾玹哥哥的人是她。
都是宁汐月这该死的贱人,抢走了她的玹哥哥。
只要一想到宁汐月在马车上吃好的睡好的,自己在这被蚊子叮咬,心里就不平衡。
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推了下沈秀兰,沈秀兰白日走了太久的路,早就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
“怎么了?”
陈明珠凑近沈秀兰的耳边,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沈秀兰猛然惊醒,来了精神。
“这真的能行吗,不会被发现吧。”
陈明珠冷笑:“我给你打掩护,大晚上都在睡觉,谁会发现,母亲,难道您要看着宁汐月嚣张的站在我们头上去吗?”
“难道您就不想给她一点教训?”
沈秀兰对宁汐月心里也有怨言,买了马车也不知道给家里人用,还送去给外人。
害得她今天的脚都磨出泡了,一动就疼。
想到今后还得走很长的路,她立马答应了。
沈秀兰和陈明珠两人猫着腰靠近宁汐月所在的马车。
沈秀兰拿出毒药瓶,偷偷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见没人后,将瓶塞打开,朝马喝的水桶中倒去。
陈明珠则在不远处放风。
倏地,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两个衙役,一人从身后扣住沈秀兰,一人踢翻了木桶。
“想投毒?找死。”
这一呵斥吓得沈秀兰一个激灵,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陈明珠躲在树后面不敢上前一步。
她分明没有发现有人上前,这两个衙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秀兰大叫冤枉:“官爷你们抓错人了啊,我只是来方便的,不是贼。”
动静将四周人惊醒,宁汐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下车。
她看着面前的跪着的沈秀兰,一副吃惊的样子。
“大姑,你这是犯什么事了,你怎么在我马车这啊,不会是趁着夜色来偷我的马车吧。”
白日马车买来的时候,她提早有了防备,特意让衙役盯着些。
“这人偷偷摸摸的往木桶中放了东西。”
其中一名衙役从沈秀兰身上搜出了一白色瓷瓶,瓷瓶上标明了‘砒霜’两个字。
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
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
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
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
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
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
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
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
“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
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
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
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
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个人在河边打水,捉鱼。
放下望远镜,眼前哪还有什么鸟儿和溪流以及人影。
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路。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激动地无法言语。
倘若这东西能用到战场上,那边能提前看到敌人所在位置,提前做好战争规划,避免无数战士的伤亡。
他极力抑制激动的心情,炙热的双眸紧盯着宁汐月。
“这东西能卖给我吗,无论多少钱都成。”
宁汐月见他忽然这么激动,想想便明白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想必这时代还没有望远镜,沈玹觉得是宝贝也正常。
不过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空间里还多着呢。
她有屯东西的癖好,为了多屯点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往空间塞。
望远镜她空间没有几千个也有几百个了。
“送你了。”
沈玹愣住了,诧异道:“这东西如此珍贵,你舍得送我?”
宁汐月撇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啊掏,古代人穿的衣服有个好处,可以随便塞很多东西。
她掏出一个望远镜,在沈玹面前晃了晃。
“我还有,那个就送你玩了。”
说着,她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沈玹一双黑眸注视着她的侧影,眼底的情绪复杂,但更多的是探究。
他的这位王妃,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歇息时间结束,开始继续赶路。
马车不急不慢的前行,跟在后方的陈明珠扶着沈秀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待到马车经过放瓷片的位置时,陈明珠的嘴角上扬。
马上就要好戏看了。
此时的马车上,宁汐月不动声色的将地上的瓷片收入空间,马车平稳驶过。
她悠哉的哼着小调:“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
沈玹抬眸瞥了她一眼,这小调他从未听过,但还挺好听。
宁汐月发觉他的目光,朝他扬了扬下巴。
“请你看一场戏,看不?”
沈玹点了点头,也想看看她在打什么哑谜。
话落,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惊扰了马屁和人群。
“吁......”马夫紧急停下马车,对车中道:“王爷,王妃,好像有人受伤了。”
宁汐月勾唇:“好戏开场了,你在马车等我,我去看热闹。”
外头,陈明珠瘫坐在地上抱着左腿,脚底下正漫出鲜红的血迹。
“我的脚。”
沈秀兰吓得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去检查女儿脚底的情况。
这一看吓得她唇都在哆嗦。
“天杀的,谁这么缺德往地上扔碎瓷片,我的明珠啊。”
听到碎瓷片时,陈明珠从疼痛中回过神,盯着地上的血迹,这才看清楚地上还有几片瓷片。
瓷片上印着莲花花纹,这是她打碎的碗。
“啊!”
她吓得后退,却扯到了脚底的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
“怎么回事。”
受伤的应该是宁汐月才是,这些碎掉的瓷片怎么会在这。
“哟,伤得不轻啊,这伤口得赶紧处理啊,不然得了破伤风是要死人的。”宁汐月闲庭阔步走来,毫不掩饰的奚落。
陈明珠猛然抬头,看到安然无恙的宁汐月,更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你......”
“你什么你,我好心来提醒你,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宁汐月朝看热闹的沈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
“你们平时不总嚷嚷着都是一家人要团结互助吗?陈明珠受伤了,你们怎么不施舍点你们的好心了?”
四房的人才被宁汐月教训过,此时哪敢冒头,赶紧缩着脖子当透明人。
三房何锦绣看不惯宁汐月的嚣张,阴阳怪气道:“谁知道陈明珠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明珠顺坡下驴,立刻以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
“表嫂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你教训我,我没有怨言,求你放过我母亲,她是放心不下我才陪我来的,只要放过我母亲,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一番话,相当于是直接将罪名安在宁汐月身上了。
陈明珠就不相信,她都这么说了,这些衙役还能偏帮宁汐月不成。
宁汐月就知道陈明珠会倒打一耙,幸好她提早做了准备。
她上前一把拽住陈明珠的丫鬟,丫鬟吓得大叫,被宁汐月一记冷眼扫过。
“再叫就挖了你的眼睛。”
丫鬟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这瓷片是谁的?”她压低声音道,“最好老实交代,你偷偷将瓷片扔在我马车的必经之道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丫鬟双腿发软跪下磕头,她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
干脆豁出去了。
“奴婢该死,这碗是小姐打碎了让我扔去路上......扎王妃的马车。”
丫鬟话落,沈秀兰冲了过来:“吃里扒外的贱骨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污蔑我女儿。”
宁汐月扣住沈秀兰手腕,衙役上前按住沈秀兰。
宁汐月看向丫鬟:“你可有证据证明这碗是你家小姐的?”
丫鬟忙不迭从一旁拿来了包袱,将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精心包裹好的碗筷和盘子。
“小姐平时吃饭用的碗和盘子都在这,我真的没撒谎,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将瓷片拿来对比。”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楚,那些碎瓷片和包袱中放着的碗是同样的花纹。
衙役面色越发恼怒,光是这两天,这陈明珠一家就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
随即呵斥:“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朝廷法律,在流放途中谋害他人,应执行鞭刑。”
衙役抽出绑在后背上的鞭子,凛冽的朝地上一抽,随着破空一声响,灰尘卷起。
陈明珠吓得扑进了沈秀兰的怀中:“啊!”
沈秀兰的身子发抖,这鞭子要是抽到身上,怕是破开肉绽啊。
“官爷,我女儿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绕过她这次吧,我给您磕头,我把我身上的银钱都给官爷。”
她带来的不过几百两银子,购置路上用的东西和吃食就花了不少,如今身上也不过只剩下一百两银子。
她双手捧着银票递上,衙役接过后嫌弃的踹进了兜中。
衙役又挥了下鞭子,沈秀兰又是一哆嗦。
“当面贿赂官差,罪加一等,一共十鞭,再啰嗦再加十鞭。”
沈秀兰都快哭了,紧紧的抱着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看到女儿还受伤的脚,咬牙护在女儿身前。
“官爷,我替我女儿受这十鞭,求官爷放过我女儿吧,她身体从小柔弱,这十鞭子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衙役朝宁汐月看去,宁汐月心想这陈明珠人品不咋样,倒是有个好母亲。
宁汐月不想插手,直接走了。
衙役见此,便知道这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了。
衙役想了想,十鞭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人命,这对母女能够拿出一百两,身上定然还有剩余的银钱。
不如先留她们一条命,以后再慢慢的压榨。
“看在你护女的份上,这样,你们母女一人五鞭子。”
陈明珠紧咬着唇,目光投向马车的方向,她想让玹哥哥帮自己,可那宁汐月就是个母老虎。
想到宁汐月的手段,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随着五鞭子落下,宁汐月直接晕了过去。
倒是沈秀兰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还能保持清醒,不过一动浑身就疼。
衙役拿着鞭子指向沈家几房。
从早走到晚,一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途经的第一个县城。
众人早就累得叫苦连天,沈瑞更是吵着要吃馆子,住酒楼。
“你以为你们是来当大爷的?”
衙役冷笑一声,衙役们住大通铺,他们这些犯人就只能住柴房。
最后还是沈老太太做主,又给衙役塞了些银子,才让衙役也给他们开了间大通铺。
衙役们在楼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互相招呼着吃喝。
沈家人则是在大通铺房里,各自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就着白开水往下咽。
陈明珠从自家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火腿,眼神火热地走到沈玹身边,声音娇媚。
“玹哥哥,你好些了吗?我给你拿了一根火腿......”
沈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明珠这个外孙女,冷哼一声。
这赔钱的小蹄子,火腿这么金贵的肉食居然不拿来孝敬她这个外祖母,而是给外人送去了,偏生还是这外人还是连累她们一家子的罪魁祸首!
沈玹正吃着赵嬷嬷包袱里的煎饼,即使落魄到这个份上,他吃东西的动作依然斯文缓慢,完全不似沈家其他人,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陈明珠被迷得七荤八素,忍不住离他更近,都快要把饱满的胸脯贴到沈玹身上。
沈玹眼中泛起冷淡和疏离,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身子。
“不用了,我连累各位亲人离京流放,已是家族的罪人,表妹还是自己吃吧。”
陈明珠脸上闪过失望,但一想到她还有一路的时间可以陪着沈玹共患难,嘴角不禁又有了笑意。
沈老太太见沈玹拒绝,生怕沈玹反悔,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那火腿,眼中闪过垂涎。
中午她吃的是干巴又寡淡的馕,这会儿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馋肉得紧。
宁汐月冷眼旁观,看到沈玹眼底深藏的痛苦与歉疚。
看来,他还没有认清他这些所谓家人的真面目,那她不妨助推一把,让沈玹看个清楚明白!
宁汐月上前,掀开沈玹的裤腿,将他一双血肉淋漓、渗着黄水的腿伤暴露在众人面前。
“夫君,你的伤势恶化了,需要立即看大夫!”宁汐月悲痛道。
沈家人瞧着那双腿,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的脚,原本她们还指望沈玹能够带领沈家翻身,没想到他真成了废人!
门外有衙役路过,宁汐月立刻将他带了进来。
“官爷,我夫君的伤需要请大夫,您看......”
衙役瞥了一眼沈玹的腿,曾经一代战神沈玹,如今想要活命还得仰仗他的鼻息,他不禁得意起来。
“请大夫,行啊,银子呢?”
宁汐月回头,看向沈家众人,眼神诚恳。
“我目前囊中羞涩,还请各位叔婶凑些银子给夫君请大夫吧!”
沈家人目光躲闪,就连陈明珠都低头假装收拾着包袱。
她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如果她现在把银子掏出来,那功劳不就都成了宁汐月的了?她才不想为宁汐月做嫁衣!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沈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愕然,再到坠落,下沉......
直到完全失望。
还是沈老太太出声打破宁静。
“银子,哪还有银子!沈家被抄得连根毛都不剩,哪有什么请大夫的银子!再说了,不就是点皮肉伤,问店家要点药酒擦一擦就是了,瑞儿的脚磨得都是血泡,也没说请大夫!属你们大房家的最矫情!”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狭长的眸子逐一扫过房间里的每个人,沈家人开始还躲着他的目光,后来干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尊敬重视的家人。他封王时,沈家人说一家人就应该同住,于是王府便挤下了五房人。
他被废黜,他们一个个立刻换了嘴脸,满脸的嫌弃,不耐烦,甚至还有被牵连流放的仇恨。
赵嬷嬷坐在沈玹身边,脸上的愤怒和难过让她恨不得和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拼命。
沈玹得势时,她们伏低做小,沈玹一旦失势,她们就立刻懒得伪装了。
“老夫人,玹儿毕竟是您的孙子啊!”赵嬷嬷抹泪,咬着牙说道。
沈老太太一脸漠然。
“沈玹并非我亲孙,大房的沈云重乃是顾氏所出,他爹都不是我的孩儿,沈玹又怎么会是我的孙子?”
宁汐月冷呵一声,看见了沈玹眼里的失望,痛苦,最后逐渐恢复成冷漠。
衙役看着这一出亲人反目的戏码,在流放路上也算屡见不鲜了,啧啧感叹几声,扭头下楼接着喝酒吃肉去了。
宁汐月看着一屋子的沈家人,淡声。
“既然老太太不认沈玹这个孙子,诸位也不认沈玹这个子侄,那不如我们今日正式割席分家,今后无论祸福,我们绝不攀扯,希望各位也别怪我们夫妻二人——不认你们这些长辈。”
沈玹的心,猝不及防被什么敲动了一下,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宁汐月。
这个曾经他最厌恶的女人。
可现在,众叛亲离,只有她站在他的身边。
“快要死的人了,说起狠话来倒是唬人。”林巧娘在一旁冷嘲热讽。
沈老太太也是冷哼,要是沈玹还和以前一样身强体壮,她肯定会死死扒着沈玹不放,指望着沈玹带沈家翻身,但如今沈玹这伤势,看着也活不了几天了,分家对她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免得沈玹死了之后,宁汐月这小贱人来哭丧讨要棺材钱。
“那先说好,你们大房家的分出去,这一路你们的吃食衣被都要你们自己想办法!分家就是各过各的,可别到时候又找我们要东要西。”沈老太太生怕宁汐月反悔。
宁汐月冷冷勾唇。
“我自然不会找你们要,同样的,今后我们大房家的东西,就算是丢掉了不要,你们也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沈老太太还没等开口,沈秀兰就尖酸地笑了一声。
“你们不要的东西?是那双破鞋吗?我们可没有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喜欢捡破鞋穿!”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玹。
“就算如今沈玹失势,在京中也未必没有几个至交好友,事情做得太过,小心哪天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几个官兵原本满腔的邪念,听了宁汐月的话,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是了,沈玹平日里私交甚广,就连宫中武功深不可测的禁军统领,传闻也是沈玹的密友。
到底是怕死,官兵们慢慢放开了王府的女眷。
德顺神情阴鸷,心中暗骂这些贪生怕死的废物,怨毒地抬手。
“给我抄府!沈玹既然有银子豢养私兵,那想必这些年贪墨了不少银两,少抄出一枚铜板,都仔细你们的脑袋!”
宁汐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放任他们抄府。
抄吧抄吧,她要让所有人亲眼看着沈家被抄得一根毛都不剩,至于那些东西出了王府之后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关沈家的事了。
沈家主母在这时走过来,抬起手,一个耳光扇在了宁汐月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宁汐月忍住立刻还手的冲动,目光森冷。
“你敢打我?”
沈老太太对上她没有温度的眼神,吓得闪了闪,但一想到自己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还会怕一个被娘家除籍的孙媳?于是有了底气,掐着腰骂起来。
“我打的就是你这丧门星!王府要被人抄了,你就站在这里冷眼旁观,你是死人啊?要不是当初你不知廉耻爬了玹儿的床,逼他娶你进府,我们沈家也不会有此大祸!”
宁家那个静远侯不过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草包,要是玹儿能有一门得力的姻亲,沈家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都怪宁汐月这个小贱人!
宁汐月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老太太,眸底闪过危险的光。
沈玹的父亲是正室所出,而沈老太太不过是正室死后才上位的侧室,并不是沈玹的亲祖母。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便还手,但却能用些小手段。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条蝎子,袖风一甩,蝎子便到了沈老太太的衣领上。
沈老太太浑然不觉,越想越觉得是宁汐月这灾星害了沈家,抬手就要再给宁汐月来一巴掌。
谁料刚抬起手,右边脸颊就猝不及防地一痛。
“唉哟!痛死我了!”剧痛让她大叫起来。
毒蝎蛰了人之后快速爬走,沈老太太痛得鼻涕眼泪齐下,几个儿媳和孙辈都乱哄哄地上前查看,前院乱成了一锅粥。
德顺对于沈家的内讧也是乐得看热闹,不一会儿,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被官兵们抬了出来。
德顺看着这些东西,眼中浮起贪婪。这些东西他奉旨查抄,至于抄多抄少,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府外围观的百姓看着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扑进来抢两件东西带走。
沈老太太一边忍受着剧痛,一边看着那些箱子——平日里府内金库一直由她保管,守财奴一般盯得死紧,现在被人搬空了,她简直痛不欲生!
就连女眷身上的首饰头面,也要全部查抄!
一时间,院内哭声震天。
直到最后一个箱子被装上马车,沈老太太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宁汐月,则趁乱悄悄离开,启动了空间。
空间折叠,她一个瞬移,就来到了装满宝箱的马车内。
打开箱子,珠宝玉器的光让宁汐月的心情大好。
一旁还有写好的财产清单,翡翠玉如意,珊瑚系珠,白玉冰盘......
没想到刚穿过来,就要发一笔横财。
宁汐月嘴角压都压不住,指尖轻触了一下箱子。她的空间能把她触碰到的物品,连同范围内的东西都一起收走。
她只收走了箱子里的所有财宝,留下一个个空箱。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调出石头,把所有箱子填满,以免他们过早发现马车负重不对。
“这份清单给你们留着,留作纪念吧。”宁汐月坏心地将清单原样摆放。
一个瞬移,她回到王府,刚落地站稳,就看到沈玹的奶娘赵嬷嬷跌跌撞撞从屋内跑出来,在德顺面前跪了下去!
“司印大人,求求你,让御医来给王爷看看吧!王爷他昏迷不醒了!”赵嬷嬷痛哭哀求。
“赵嬷嬷慎言,如今皇上已将沈玹废为庶人,宫中御医又不是随叫随到的赤脚郎中,怎么会出宫给一介平民瞧病?”德顺冷笑道。
宁汐月闻言,沉着脸朝屋内走去。
沈玹要是死了,她就会成为寡妇,还要给他戴孝三年。
她要让他活着到达北地,他要死,也得等到在北地和离之后再死。
沈玹在轮椅上昏迷不醒,方才宁汐月给他的抑毒丸,早就被他扔在地上。
“扔了?那你就吃脏的吧!”宁汐月把药丸捡起来,灰也不吹,粗暴地给他塞进了嘴里。
赵嬷嬷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宁汐月掰着沈玹的嘴塞药的一幕。
“你这毒妇!”赵嬷嬷上前狠狠推开宁汐月,双目赤红,“你给玹儿吃了什么?”
“能救他命的东西!”
赵嬷嬷悲愤又狐疑地看着宁汐月,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很快,沈玹转醒,令他惊愕的是,他感觉到体内的毒素仿佛被什么压制住,虽然没有解毒,但也没有再发作的迹象。
沈玹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宁汐月身上。
刚才他虽然昏迷,却仍有意识。
宁汐月不理会他探究的目光。
窗外院中,抄府的那些人已经准备回宫交差了。
她唇角勾起笑意。
皇帝念及沈玹家中老弱病残居多,格外开恩让沈家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再出发前往流放地。
当晚,宁汐月借口早早歇下,实则用空间定位到皇宫内库的位置,在空间中传送了过去。
她都被流放了,此去路途遥遥,她从皇帝那里借点东西,不过分吧?
站定之后,她几乎被闪瞎双眼!
数百箱的金锭元宝在箱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壮观无比,纯金打造的宝匣里放着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人高的翡翠观音,镶金兽首玛瑙杯,七弦桐木风雷琴......
历朝历代的皇室,代代积攒的财富几乎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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