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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

指尖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店员清点后,最终吕律到手三十五块二毛五。看着少,但这年头的钱是真值钱。要知道,林场伐木工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二十多块的工资。吕律这才几天啊,而且打的都是些小动物。想着漫山遍野的山货,吕律脸上浮出了笑意。随即,吕律换了些粮票和油票,在国营商店购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的高粱米和苞米面、油盐酱醋。又挑选了一些钢丝、绳索和几样摆弄木头的小工具和砂纸后,还给自己买了点炉果淡淡嘴。看着卖猪板油的,再一问价格,吕律才发现自己这点钱还是太少了。这年头,油金贵啊,正是肥肉比瘦肉贵的年代。吕律舍不得买,能省则省吧。可是,油水不足,吃啥都不扛饿,粮食消耗也跟着大了起来。必须想办法搞油!而在这山里,产油最多的,莫过于野猪和熊了。但是,这两样大型兽类,即使有枪这样的...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5-01-07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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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店员清点后,最终吕律到手三十五块二毛五。看着少,但这年头的钱是真值钱。要知道,林场伐木工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二十多块的工资。吕律这才几天啊,而且打的都是些小动物。想着漫山遍野的山货,吕律脸上浮出了笑意。随即,吕律换了些粮票和油票,在国营商店购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的高粱米和苞米面、油盐酱醋。又挑选了一些钢丝、绳索和几样摆弄木头的小工具和砂纸后,还给自己买了点炉果淡淡嘴。看着卖猪板油的,再一问价格,吕律才发现自己这点钱还是太少了。这年头,油金贵啊,正是肥肉比瘦肉贵的年代。吕律舍不得买,能省则省吧。可是,油水不足,吃啥都不扛饿,粮食消耗也跟着大了起来。必须想办法搞油!而在这山里,产油最多的,莫过于野猪和熊了。但是,这两样大型兽类,即使有枪这样的...

《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店员清点后,最终吕律到手三十五块二毛五。

看着少,但这年头的钱是真值钱。

要知道,林场伐木工一个月下来,也不过二十多块的工资。

吕律这才几天啊,而且打的都是些小动物。

想着漫山遍野的山货,吕律脸上浮出了笑意。

随即,吕律换了些粮票和油票,在国营商店购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的高粱米和苞米面、油盐酱醋。

又挑选了一些钢丝、绳索和几样摆弄木头的小工具和砂纸后,还给自己买了点炉果淡淡嘴。

看着卖猪板油的,再一问价格,吕律才发现自己这点钱还是太少了。

这年头,油金贵啊,正是肥肉比瘦肉贵的年代。

吕律舍不得买,能省则省吧。

可是,油水不足,吃啥都不扛饿,粮食消耗也跟着大了起来。

必须想办法搞油!

而在这山里,产油最多的,莫过于野猪和熊了。

但是,这两样大型兽类,即使有枪这样的杀器,也不是轻易能搞到手的。

单就野猪而言,小点的,还能用钢丝绳套给套住。

一旦达到三百斤,就连钢丝绳也不够它怎么折腾就能弄断,熊瞎子就更不用说了。

“欸……是小吕不?”

刚出了国营商店,吕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一个魁梧精悍的汉子正笑呵呵朝着自己走来。

“蒙哥!”

来人名叫雷蒙,比吕律年长八岁,是吕律之前在北大荒所呆农场的场长。

“好不容易回城,怎么又回这深山老林了?打算干什么啊?”

雷蒙好奇的问道。

吕律笑笑:“我从今往后,要扎根这片土地了,我要进山里去。”

“挺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农场找我。”

雷蒙拍了拍吕律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眼看天上云层又已经变得灰蒙蒙的。

吕律没有在区上过多停留,返回了自己的地窨子。

刚进屋没多久,居然就飘起了小雪。

他赶忙将灶火生起。

东北山里背阴的地方,冰雪要到五六月份才能完全融化。

保暖,是在这山林里生存的头等大事。

随后吕律没有外出,他在外面生了堆火。

用买来的小工具,掏制一个甑子。

平时用来蒸饭用,偶尔蒸馒头包子,也问题不大。

甑子的用材是山上锯来的一段杉木,直径得有四十厘米。

他不是东北人,倒也不需要完全按照这边的生活方式来。

后世见过那么多东西,他怎么方便怎么搞。

山上各种好木料那么多,自个打造点常用的木制瓢、盆、碗、桶等木制工具,倒也不难。

渐渐地,地窨子里各种工具多了起来,开始有了家的样子。

花了一下午,总算是把杉木段中间的木头掏空。

架在火上,把表层和内部毛刺烧了一遍。

用砂纸打磨成型,再用山上找来山葡萄藤,编织了一道箍箍在甄子中央防止开裂。

又用杉木打理出一个甑盖。

傍晚的时候,用芦苇杆和乌拉草连绑带缝地做了个甑底。

蒸饭用的器具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放在锅里,加盐煮上一遍。

不然,以杉木做的甑子,会总有一股子怪味儿。

事情忙完,吕律当即给自己蒸了高粱米饭,放了大酱炖了只野鸡。

就这点东西,明天都够他吃了。

趁着炖东西时天还未黑,吕律钻出地窨子看了一眼。

雪花零星飘洒,雪落高山霜落洼,就这点雪,不容易在这山坳草甸上堆积起来。

“嘶……还真是冷啊!”

不远处,一座小山岗上,能看到灯火通明。

那里住了数十户人家。

秀山屯,是这个屯子的名字,也是吕律前世入赘的地儿。

现在,他有意绕开屯子,就是不想以陌生人突然闯入的方式惊动这里的人们。

以后,总有机会能见到自己的爱人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

零散在周围地窨子简单布了几个绳套后。

吕律继续提着斧头弹弓上山。

上山不到两小时后,天气放晴了。

也正是因此,吕律走得稍远了一些。

就在他翻过两道山梁,在山坡上,忽然听到对面传来阵阵哗啦声。

那是树木被摇晃枝叶碰撞的声音。

他定睛一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发出声响的,是一棵粗大的椴木。

一头瘦垮垮的熊瞎子,脚爪抠着树干,空出一只爪子,正在奋力地朝着树干上抓挠着。

苟了一冬,熊在秋季积蓄的脂肪,在一整个冬天的消耗后,所剩无几。

现如今冬季已过,正是出来活动的时候,急需补充能量。

也正是因此,这阶段的熊瞎子,行动能力稍差,但也异常疯狂。

食谱极广的它们,真的是逮到什么吃什么。

它现在,应该是在树上有了发现。

具体是什么,吕律离得稍远,看不真切。

不过,以它现在这模样,若是碰到个枪法好的猎人,简直就是活靶子。

可惜自己没枪……

黑瞎子浑身是宝啊,尤其是熊胆,弄到一枚,能顶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可望不可及,吕律光是想想都觉得糟心。

奇怪的是,这黑瞎子一边凶狠地扒拉着树皮,一边狂甩脑袋,并不断用爪子挠着自己的脑袋。

吕律渐渐看出了些端倪。

黑瞎子爱吃蜂蜜,也吃蚂蚁,这两样虫子的蛰咬能力,以蜜蜂更强些。

看它这剧烈的反应,十有八九是在掏蜜蜂。

它正试图破开树洞,掏取蜂蜜,那摇头晃脑不停用爪子抓挠的样子,应该是被蜜蜂蛰得受不了了。

不仅仅是黑熊在仓中苟了一冬,蜜蜂又何尝不是。

这时候,正是巢中蜂蜜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缺粮一样会让蜜蜂疯狂,立刻群起而攻。

一想到蜜蜂,吕律不由眼前一亮。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头,蜂蜜绝对是顶尖的营养品,值钱的好东西。

而且,在东北,作为蜜源植物的椴树到处都是。

椴树蜜更是蜜中极品,美容通便。

前世在东北收山货,蜂蜜他可没少接触,蜂农也认识不少,他懂不少养蜂知识。

吕律决定等一等,等黑熊祸害完离开后,摸过去看一下。

只要蜂王不被弄伤弄死,都有搞头。


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大片血液糊在脸上,让它显得无比狰狞。

昨天刚被猎狗撕咬,被人用枪打过,此刻一看到吕律,立刻凶性大发。

当即咆哮一声,朝着吕律狂冲过来,应该是腿部受伤,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

射击角度不好,有树木遮挡,吕律没有立马开枪。

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哪怕这黑熊受伤,速度大减,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吕律平复心绪,凝神瞄准,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整个身体显露出来。

就是现在!

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以此同时,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

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

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

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不死,依然朝着自己冲来。

二话不说,吕律接着将最后一枚子弹上膛,紧跟着又是一枪。

然后,就是这一枪,出了意外。

只听砰得一声爆响,枪口处的枪管突然炸开了花。

炸膛了!

“卧槽,完犊子了!”

吕律大骂一声,眼看熊瞎子即将扑到面前,他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当即将枪朝着熊瞎子一扔,抓起自己的大斧,转身豁出命地飞奔。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

也幸好,是在枪口处的枪管炸开,距离左手抓握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否则自己的左手怕是得废,即使如此,左手也被震得生疼。

只是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回头一看才发现,熊瞎子已经在他刚才开枪的地方两米处栽倒,一动不动地躺着。

吕律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略微想了下,他初步估计,应该是自己第一枪命中熊瞎子脑袋建功了。

但眼下这情形,也仍然需要万分小心。

熊瞎子倒地不起,等人靠近又突然暴起攻击的情况,不是没有。

还好上辈子也跟人打过熊瞎子,心里素质不错。

不然,就刚刚熊瞎子扑来,一般人怕是得吓尿!

他略微等了两分钟,见熊瞎子还是没动,这才用斧头砍了一根手脖子粗,五米长的桦树条。

小心地靠近,冲着熊瞎子捅了几下,终于确定这货是死了。

脑袋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居然还能奔跑出那么远,可见熊瞎子生命力之顽强。

挥动大斧,狠狠在黑熊脑袋上又补了一下。

吕律这才浑身酸软地跌坐在地上,他刚才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缓了一会儿,心绪彻底稳定下来,他这才拿了大斧和刀子,开始对黑熊开肠破肚。

很快,一枚炭灰色的熊胆被他摘取出来。

“铁胆,还不赖!”

有过丰富的山货收购经验,吕律轻松确定了这枚熊胆的质地。

熊者,雄也!

在这大山里,熊也是霸主级的存在。

熊胆的质地,还是跟熊瞎子的身体强壮程度有直接关系。

熊胆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分。

铜胆是金黄色,铁胆是炭灰色、草胆是浅绿色,以铜胆质量最是上乘。

将熊胆小心地放在随身挎兜里,又割了熊鼻子,取了波棱盖。

吕律在卸下两只熊掌,割了些肉条后,将那杆炸膛的汉阳造和大斧提上,踏上返程。

就这些东西,也有好几十公斤了,多了他也拿不动。

一个小时后,吕律返回地窨子。

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烧水。

在水沸的时候,将熊胆取出,在里面蘸了又蘸,进行初步处理,接下来阴干保存就好。

想了想,他又将熊胆装挎兜里,提了汉阳造和两只狍子腿,朝着秀山屯走去。

一路上,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翻找陈秀清挎兜的时候看到的子弹。

那虽然也是7.92毫米的子弹,但却是尖的。

一下子明白过来,炸膛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那子弹。

要知道,汉阳造,通常又被叫做老套筒,使用的是圆头子弹,通用性极差。

使用尖头子弹,精准度降低外,还容易炸膛。

加之这杆汉阳造有些年头了,问题不小,非常容易出事儿。

昨天陈秀清出事儿,在屯子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正值中午,吕律扛着狍子腿出现在秀山屯,立刻引得一众人侧目。

一路走过,吕律看到不少熟悉面孔。

“以后会再次好好认识认识的,别急!”

他微微一笑,来到了医生王德民家院外:“大爷,大娘,在家吗?”大门很快打开,出来的是李树梅。

“哟,是小吕啊!”

李树梅快步朝着院门走来,边走边说:“你大爷不在家,去区上买药水去了。快快快……进屋坐。”

“昨天傍晚套到了一只狍子,我寻思着陈兄弟伤那么重,就给他送点过来,让他补补,陈兄弟还在您这吗?”

吕律进到院子,询问道。

“没有,昨天他家妹子和妈上山去找野菜,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就请人帮忙抬回家去了。”

李树梅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招呼道:“到屋里坐着,我给你倒水。”

昨天吕律的表现让两口子刮目相看,此时非常地热情。

“我就不进去了……”

吕律说着给李树梅递了一只狍子腿:“这只狍子腿您留着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树梅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直接接过狍子腿。

“大娘,能给我指指陈兄弟家在哪儿吗?”

拿人手短,吕律不想突兀上门,正好借李树梅帮忙,将事情变得顺其自然。

得了狍子腿,李树梅变得越发热情了:“你等着,我领你过去。”

她回屋将狍子腿放好,转身出来,当先上前带路。

不一会儿到了村东头的一个破旧的院子外。

李树梅伸长了脖子喊道:“秀玉她妈,在不在家?”

吕律扫视着院子,院子中比他在前世时看见的要好的多。

明显能感觉出来,家中男丁没了,一家子本就窘迫的生活边的更加糟糕。

不过,院中不少东西都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他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还有那条夹尾巴的花狗,就在院里一角的狗棚子里的麻袋上趴着。

见吕律到来,站起来冲着吕律摇着尾巴。

想是昨天记住了吕律的气息了,并没有乱叫乱咬。

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着补丁棉袄的姑娘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李树梅后,勉强一笑:“大娘,快请进屋坐。”

她说着话,目光不时扫着跟在李树梅身后的吕律。

见吕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正是吕律前世的媳妇儿——陈秀玉。

“我家里正准备做饭就不进去了,这人是小吕,他就是昨天救了秀清的小伙儿。”李树梅笑着介绍道。

一听吕律就是自家哥哥的救命恩人,陈秀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身为一个有枪械渠道来源,向人兜售枪支的人,这男子自然是懂枪的。

所以,在看到吕律手中提着的双管猎枪时,没有拿过去好好看过,他也知道是国外流入的好东西。

“我这刚搞到把十六号挂管,改装的,那劲比半自动步枪还大,碰上野猪的话,一枪能打穿三,那威力老大了!”

男子兴奋地说道:“我刚从食堂吃饭出来,远远地看到是你,专门跑过来问问,看你要不要,没想到你已经有了。”

男子所说的十六号挂管改装枪,吕律是知道的。

就是把十六号枪的枪管换成半自动枪管,打的是7.62毫米的子弹,挂管枪主体还是十六号撅把子枪,只能单发。

但是,这样的枪,比起吕律手中这把,就差了不少。

十六号挂管所能达到的威力,吕律手中这把双管猎枪,装上独弹,威力丝毫不弱,而且,不用像十六号挂管那样,还得专门改子弹才行。

男子脸色有些失望。

不过,既然是做生意,不努力一下也不甘心。

“爷们啊,你这枪虽然是好枪,但是还是有很大问题,后坐力大,不容易打准,再有就是,枪里虽然能一次性装填两发子弹,但如果两枪都没打准,你还得忙着将弹壳退出来,再装填子弹,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耽搁性太大了,碰到些特殊情况,你来都来不及。”

男子面色凝重地说:“还有啊,你这双管,两根枪管不是并排排列而是上下排列,打猎你应该知道,并排排列的才是用来打猎的,而上下排列,更适合射击队用来竞技的。这枪换上独弹,威力大是大,但射程是个问题。”

吕律点点头,认可他这些说法。

前世玩过这种枪,吕律自然也清楚它的优缺点。

自己手中这把双管,是稍微有些落后了些。

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自动退弹壳,打猎的时候,两枪打掉,必须手动将弹壳取出来再进行装填,还有就是射程上,用上独弹,有效射程也就差不多一百米左右,短了一些。

猎物都是活的,而且很多猎物,无论嗅觉、听觉还是视觉,都超乎想象。

人还未靠近,猎物可能早就发现逃跑了。

所以,两三百米甚至更远距离的射击成为必要。

双管猎枪很难做到这一点。

在很多人看来,双管可以一次性装填两颗子弹,进山打野猪、熊瞎子等大猎物时,第一枪撂不倒,还可以再补上一枪。

这也让双管成了这年头最受青睐的猎枪。

可前提是,得打准了。

双管的后坐力不小,往往第一枪打出,第二枪接着开火,精准度甚至还不如第一枪。

这需要极强的把控能力和心里素质。

想象中跟实际操作,有天壤之别。

一旦稍有差池,反遭大猎物攻击,很容易就手忙脚乱。

在吕律看来,在这年头,他用得最趁手的,最实用的,还得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子弹容量大,后坐力小,精度高,射程远,用来打野猪、杀熊,威力也足够,能单发,也能连发,子弹又很容易弄到,各方面都很有优势。

还是得想办法搞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啊。

“爷们,要不要考虑来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见吕律认可,他立刻开始兜售。

“还是上次哪个价?”吕律问道。

他记得,上次说过的是一千二。

“还是上次那个价,不能少!”男子认真说道:“还是那句话,这枪不比别的枪,有编号,管控得比其它枪严格得多得多,售卖的风险也大。但打猎的话,是真的好用。”

吕律心里非常火热,

这一千二百块,他现在身上还真有。

但转念一想,现在已经五月初了,东北的天气,春季很短,转眼就入夏。

已经到了打素菜的季节。

东北老辈猎人狩猎,很讲究时令,“荤素”搭配的厨房法则,也被运用到了丛林中,渐渐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老辈猎人,从来不在夏天打“荤菜。”

所谓“荤菜”,就是野猪、熊瞎子之类脂肪厚实的兽类,热量高,严寒时才是它们最肥美的时节,冬季吃这些“荤菜”最是应景。

这样的“荤菜”,打到一个,往往量大,短时间内吃不完,在夏季炎热的时候,可不好保存,这也是原因之一。

而“素菜”则是野鸡、狍子、兔子等瘦肉为主的动物,正适合夏秋季食用。

类似的规矩还有很多,比如繁殖季节的猎物不能打,怀孕的母兽不能打等等。

当然了,这只是老辈猎人的规矩。

在吕律看来,赶山人就是向大自然索取生存物资的人,老辈们向来是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态来跟大自然相处。

规矩看似老旧迂腐,实则是因为他们懂得让动物们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猎物供给。

现如今,很多人早已经摒弃了这些规矩,见啥打啥,尤其是不禁枪,让很多原本不具备狩猎能力的人,也能轻易获得猎物,导致这封禁两百多年的大荒里,猎物在改革开放前后短短十数年的时间里锐减。

吕律经历过后世那随便碰到一个小动物都是保护动物的年代,他倒是想守一守这些规矩,但架不住如今各种物资紧缺,国家尚且鼓励狩猎获取皮毛、药材等出口创汇的现实。

既然选择回到兴安岭,选择成为一个赶山人,他早已经打定了向这片大荒所要自己所需一切的主意。

毕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自认没有那能力,也不想吃力不讨好地费尽心思去试图改变这种局面,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是,他也清楚,打猎确实得分着点时令。

就比如,很多动物的皮毛,出于保暖的需要,到了秋冬季节,会换上更长更密实的皮毛,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价格最高的,包括熊胆等一部分从动物身上得到的药材,也是在冬季最好。

所以,冬季是最佳的狩猎时段。

当然了,其它季节很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很值得搞。

作为曾经的一名山货收购商,吕律很清楚,在什么时间弄什么东西最合适。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也不用急于买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手头的双管,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够用。

所以,吕律果断说道:“买不起!”

“你明明有钱!”男子嘟囔了一句:“帮你算着呢。”

一听这话,吕律怀里抱着的双管猎枪又放了下来……


“爷们,你咋能在这干等着……要不是周方敬跟我说了,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王德民扛着锄头急匆匆地赶回来,老远就先叫开了。

是周方敬说的……吕律没想到,他还真帮忙去叫王德民了,倒是挺热心的一个人。

吕律心里暗暗记下这份好。

“老是跑来麻烦你,这不是怕耽搁你吗?”吕律笑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医生,干的就是这行当,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王德民走到近前,将锄头往地上一放,蹲在吕律面前,将他的脚抬起来看了下,又用指头在伤口周边戳了戳:“疼不疼?”

“有点!”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

就刚才王德民戳那几下,里面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你咋不早点来看,这钉子扎得可不浅,里面脓都扩开了……越耽搁越麻烦,小伤也能酿成大事儿,这要得了破伤风,可是会要命的。来来来,跟我进屋……”

王德明先是开了院门,又折返回来搀着吕律进了屋子,让吕律上炕后,他去洗了手,顺便取来药箱,从箱子里翻找出酒精、棉球,还有一把柳叶形小刀。

刀子以黑铁锻制,谈不上精巧,顶多能说是比较小而已,打磨得倒是很锋利。

在这些年头,赤脚医生绝对称得上屠龙勇士,条件艰难,亦能凭借简单粗糙的工具对抗伤病,活人无数。

“得割开个口子,把里面的脓血和脏东西全给挤出来,再清洗消毒、上药和打针,才能好。”

王德民先用钳子夹了棉球,蘸了酒精,将吕律脚底伤口及周围擦拭消毒,随后拿起小刀,也蘸了酒精,让在一旁的陈秀清帮忙用火柴点燃。

幽蓝的火焰在刀身上燃烧数秒熄灭后,王德民看向吕律:“爷们,你忍着点,这脚上不好扎针,只能硬来了,会有点疼。”

吕律点点头:“好!”

没办法,以现在的条件,怕是去区上的卫生院,也是直接这么处理,麻醉剂什么的,就别想了,这只是小伤。

陈秀清被熊瞎子挠了一爪子,那么重的伤,用的还是银针穴位麻痹呢。

王德民拖了凳子在炕边坐下,左手抓住吕律脚掌,又强调道:“可不敢乱动哈!”

吕律心头还真有些紧张,稍微做下心里建设后,咬牙道:“来吧!”

王德民也手上用力,抓住吕律脚掌,然后刀子贴上去,动作极快地一刀在伤口部位割开一个差不多两厘米的小口。

一下子,钻心的疼痛让吕律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倒吸凉气。

王德民看着吕律笑了笑:“还得再忍忍,里面的脓血比较多,得挤出来,还要用酒精消毒……”

“刀子都忍了,还怕这些!”吕律再一次咬紧牙关硬挺。

王德民放下刀子,双手齐上,对着伤口一阵挤压。

这疼痛不比动刀子差,他一番硬挺,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沁了出来。

随后,王德民取了镊子,夹着棉球,将流出的脓水擦拭干净:“看看,就是这东西,让你的脚溃脓!”

看着棉球上粘着的几小块细碎铁锈,吕律也很无语。

就这么点小东西,就能将自己折腾得够呛。

“脏东西取出来就问题不大了!”王德民说着,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对着伤口仔细擦拭清洗。

吕律又好好体验了一把酒精的厉害。

清洗干净后,王德民这才给吕律用上盘尼西林药粉敷好,又用绷带帮他缠上。

这还没完,他接着从铝盒中取出一个玻璃针管,抽了半管针水:“把裤子脱了,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吕律嘴角一阵抽搐。

说实话,给脚上开刀挤脓水和消毒上药,吕律都没那么怕,唯独在屁股上打针,单是说到这个事儿,他屁股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源于小时候给屁股上打针的恐怖记忆。

“大爷,要不干脆给我挂一针得了!”吕律商量道。

相比起往屁股上扎针,他更愿意看着针头从自己手背上的血管中扎入。

“我针水都抽好了……防破伤风的。”王德民晃了晃手中针管,注意到吕律看着自己手中针管的神情,笑道:“你该不会是怕打针吧?”

“怎么会……”

吕律死不承认,一个大男人怕打针,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得被人笑话。

而且,破伤风针,确实该打。

他翻身坐起,几下解除裤带,将自己左半边屁股露出来,看到王德民推动针管,将里面的空气排出,针水滋溜冒出一小股的时候,赶忙将脑向一旁。

不敢看啊!

屁股上传来酒精棉球擦拭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莫名地忐忑,连屁股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在针头猛地插入的时候,他脸色一下子发白,直到针头拔掉,才慢慢缓和。

得,再一次成功加重屁股打针的心里阴影。

不过,好歹是装过来了。

吕律长长地舒了口气。

“行了,待会儿,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王德民笑笑,转而看向在一旁憋着笑的陈秀清:“清子,你要不要也来一针?”

吕律的反应可是完全落到陈秀清眼中的,他自己也对此也有深刻感受,听到王德民这么一问,他连忙摇头:“我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也没有发炎,就不用了。”

王德民也不去逗弄陈秀清,他将针头从针管上拆卸下来放到铝盒子里,玻璃注射器也拆开,这些东西可都是要用水煮消毒,重复使用的。

“两位爷们,今天就在这吃中午饭,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给吕律开了消炎药用报纸包好,笑着说道。

“大爷,就别忙活了,我还得回地窨子,昨天晚上吃剩的饭菜都还有不少,还有元宝和狗崽没喂……”吕律一边说着,一边将裤子掖上。

元宝和狗崽没喂,这是个好借口,吕律用得顺手。

主要是不好麻烦、耽搁王德民。

“吃饭肯定是上我那里去更合适,我妈和妹妹都快回来了,她们做起来更快些,大爷,你就别忙活了,一起到我家里去吃,呆会大娘回来了,叫上大娘一起。”陈秀清那会放过将吕律请到家中的机会,也紧跟着说道。

“喂狗,不急那一会儿。”

王德民直接就瞪了回来,吕律的拒绝,让他有些不高兴,回头又看向陈秀清:“清子,我在吕律那里吃过饭,也在你们家吃过饭,咋地,让你们在我家吃顿饭就这么难?这你还跟我争?不是那个人,大爷还不留呢。”

“脚上有伤,我走不快,回去得要些时间……”吕律笑道。

“吃完饭,我用架子车送你回去,多大点事儿啊!”王德民沉着脸:“都老实在屋里呆着,不吃饭不准走。”

盛情难却,再推辞就真矫情了。

“那行吧!”吕律点头应了下来。

“我回去跟妹妹和妈说一声,省得她们回来看不到我人又急!”陈秀清想了想,说道。

“呆会你大娘回来,我会让她去说,你就别瞎折腾了!”王德民很不放心地看了陈秀清一眼,非常怀疑他这是不留下来吃饭的借口。

陈秀清只能笑笑,也跟着在炕上坐下。

见状,王德民这才放心地忙活。

他先给两人取了保温瓶泡了茶水,出屋后,很快听到了院子中传来鸡的惊叫声。

吕律和陈秀清对视一眼,两人赶忙朝炕边的窗户看去,看到王德民提着把刀,正在追着院子中那只最大的母鸡。

这年头,人们都习惯早上在将鸡放出来的时候,用指头从鸡屁眼里探探有没有蛋,有蛋的话,就将鸡关鸡窝里,直到鸡蛋下出来才会把母鸡放掉。

主要就是为防止母鸡跑到外面野地里或是别人家里下蛋。

鸡被捉习惯了,眼看跑不掉,干脆蹲地上不动,很容易就被抓住。

鸡蛋可是好东西啊,平时都舍不得吃留着卖的,更别说杀母鸡了。

陈秀清刚准备开口阻止,却被吕律给拦了下来,小声道:“呆会多给点医药费就行。”

“大爷会要吗?”陈秀清微微皱了下眉头。

“放心,我有办法!”吕律笑道。




“我们今天就是为你来的。屯子边上来了个外乡人,总得过问一下,我作为治保主任,得为屯子的安全考虑一下。”

张韶峰冲着吕律点头,他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想在这地方耽搁时间,直接说明来意:“我回到家就听人说了你不少事儿,很地道的一个爷们,也想过来认识认识!”

吕律点点头,也不墨迹。

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离开海城后,一直小心保存的身份证明资料,递给张韶峰:“你看看,这是我的资料。”

张韶峰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下:“知青,农场里呆过八年……里面评价很好啊。”

“是我当时所在农场场长雷蒙给的评价,他对我比较照顾,跟你一样,也是个转业军人,在完达山那边雁窝岛分场,可以随时核实。”

吕律有意提及雷蒙,那是因为军人跟军人之间有着天然的亲近,更容易借此打消张韶峰的疑虑,拉近关系,因为,在部队呆过,都接受过差不多的训练,行事准则,看人等方面,更接近。

张韶峰点点头,随手将资料递给陈卫国:“叔啊,你看看,我觉得这资料没问题。”

陈卫国偏头看了看张韶峰:“你看过就行了,我有啥好看的。”

“还是看看吧,你可是屯长!”张韶峰认真说道:“万一到时候有人问起,说不出来可不好,总不能说不清楚,不知道,或者干脆推给我吧?”

很显然,张韶峰是清楚陈卫国为人的,早早地把一些路给堵住。

“也是!”陈卫国干笑着,接过吕律的那些资料。

张韶峰则是看着吕律,问道:“既然回了海城,为啥还回来?有在农场工作的经验,也有熟人,应该直接回农场啊,怎么跑到我们这旮沓来了?”

对于这样的问题,吕律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大多数人在初步了解他的时候,都会有的疑问。

陈秀玉、陈秀清、王德民,包括周方敬都曾问过。

当下,他又将自己回到海城后的过往以及返回北大荒的原因说了一遍。至于直接到兴安岭,他只说自己觉得这地方挺好,想换一种生活。

说完后,吕律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在那活不是活,不如选个自己喜欢的方式。”

对此,张韶峰点点头,他也知道,经历海城那些破事儿,心情不会好。至于来到这里,则被他认为是吕律不好意思去麻烦熟人。

毕竟,知青回城,那可是跟逃回去没什么区别。

逃也似地离开,又腆着脸回来,这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很正常。

张韶峰倒也能理解这种心理,毕竟也经常跟外面接触,听闻过很多知青返城混不走的消息。

他倒是挺欣赏吕律那句“在那活不是活,还选个自己喜欢的方式”,那种随性的好心态。

“叔啊,我问完了,觉得没啥问题。”

张韶峰侧头抬头看着陈卫国:“你觉得咋样?”

“听上去是没啥问题!”

陈卫国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资料还给吕律:“但归根究底,他这也是盲目流动的人,现在可不允许,这种情况,按照政策,那是得上报,接受管教然后遣返的。”

一听这话,吕律眉头不由微微一皱,暗道:就知道这老东西会出幺蛾子,来了……

吕律正想说上两句,没想到,张韶峰倒是先开了口:“叔啊,政策是那么个政策,可主要面对的是那些盲目流入城市的人,城里工作岗位紧张,人员不容易安排,还不好管理,这想得通。但咱们这是大山里边,有的是地儿,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这山里的屯子、林场、矿区、农场等周边,就有不少外乡人落脚,也没见谁动不动就上报遣返啊。

谁都会有个难处不是?

既然容得了那么些人,怎么就容不下这爷们,我看这爷们挺好,留下来,对咱们屯是件挺好的事儿。

屯里懂打猎的就没几个,不时有野猪、狼、熊等野物下山祸害,这爷们才多长时间,接连就干了两熊,杀个野猪啥的,自然也不在话下,多打掉一些,对咱们屯的祸害会小一些,人畜也能更安全,而且,大伙也能跟着沾点光,分点肉,肉油紧缺啊。

再说了,区上为啥每年给屯里安置外乡人的名额,这就很能说明上边的态度了。

叔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也是吕律想说的,只是没那么直接,会更委婉一些。

陈卫国听了以后,点点头:“不愧是当过兵的年轻人,头脑就是灵活。要留下也行,不过,还是得按规矩来,得让屯里的人认可才行,大伙都认可了,我自然也没话说。这需要时间好好考察考察啊,老话常说:日久见人心。相信大伙的眼睛是雪亮的!”

主要是要让你认可吧!

吕律心里不屑地一笑。

这话说得漂亮,两人明知道他心里有鬼,但无论是吕律还是张韶峰,都不好去挑刺。

有些话,就不好放在明面上来说。

而且,盲流想要融入屯里,就得得到屯里绝大部分人的认可,这是规矩没错,但其实到头来就他几句话的事情。

吕律倒也不急于一时,总之,今天这次碰面,也算是一次不小的进步,省了登门拜访的麻烦。

“那就按照规矩来吧,我相信大伙会认可我的,只是麻烦屯长和主任还大老远往我这边跑一趟……要不,跟我到我地窨子里面去喝点水。”吕律笑道。

“就别去了,事情已经了解了,这时间也不早,天黑了回来的路可不好走,以后也有得是机会对不对,就省得来回跑了……对了,爷们,我看你扛着枪、别着斧头,还领了狗,这弄得全副武装地,这么晚出来,是要干啥去啊,总不能晚上还去打猎吧?”

陈卫国上下打量着吕律,笑着问道。

“我就是想到屯里清子家去问问,看他们家有没有木板架子,借两个来用用。这不天晚了,等回来的时候得走夜路,就把吃饭的家伙都带上了,这山里危险啊,得防着点。”

吕律这可不仅仅是在防野兽,更是在防人。

“是得防着点,既然是到屯里,那就一起走吧。”

三人一路朝着秀山屯走去。

“爷们,你这借木板夹子,是要打什么呀?”陈卫国边走边问。

“还能打啥,就是些兔子、黄皮子之类!”吕律随口说道。

他可没傻到告诉别人自己准备去弄水狗子,那值钱东西,容易招人眼红,尤其是像陈卫国这种,真知道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捞点甜头。

想想前世经历的种种,吕律可不想让他再占自己的便宜。

有便宜,那也得看是谁。

有的人,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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