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后,我在救援的路上滚下斜坡,全身大面积擦伤,左脚残废,但依旧坚守在岗位上完成了救援。
“邹医生。”
做完最后一点缝合后,我虚弱的倒在地上。
全身大面积出血,外加骨头断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我的神经。
“邹医生,快来人,看看邹医生。”
不少村民围在我身边,这二十五年来,我雷打不动的出诊,手下救活了无数生命,真正做到了以伤者为重。
“邹医生,你还好吗?
先坐着休息会。”
有人扶起我,有人端来水,我摆了摆手。
没事两个字还没有张开嘴,就晕了过去。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她不能再继续工作,她得离开这。”
睁眼的时候,我对上了几张泪眼婆娑的面庞。
他们紧紧盯着我,见我活着后长呼一口气。
“邹医生,他们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得离开这,我不想离开你,但你要健康。”
“邹医生,这些年都是因为你,才让很多人活了过来,我们感谢你,也希望你能保重自己的身体,回去吧。”
他们不舍又饱含期盼,我抬了抬手,泪水落在颈窝。
这些年,一直有人问我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我答不上来,因为每个人的信仰和坚持都大不相同。
但现在,我可以回答,因为有人因我的存在而幸福,这无关任何,只是因为我。
“邹医生,你好好休息,别说话,我们去给你买吃的。”
“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身体。”
一窝蜂人再次出去,我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林薇。
她脸上有了皱纹,皮肤不再光滑,但看见我时依旧红了眼眶。
“你很棒,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加油,一定要挺住,你的爸妈还在等你。”
林薇小声的冲我打气,我想到了远在他乡的爸妈。
这辈子,我无愧于任何人,无愧国家,偏偏对不起养育我的父母。
离家几十载,从未在他们身边尽孝。
“嗯。”
含着泪水点头的时候,我再去失去意识。
但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在门外等我,他们希望我活着。
活着,就能看到希望。
“小雨,小雨。”
脑子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这熟悉的称呼。
25年来,我听惯了邹医生,也听惯了邹雨,已经许久没有人喊我小雨。
是谁?
我用力睁开眼睛,爸妈就站在我的床前。
25年未见,我一时间有些呆愣,妈妈早已哭成泪人,她抚摸着我的伤口,摩挲着我的脸颊。
“小雨,我的小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小雨啊。”
声声凄厉的嗓音在病房回荡,我哭着回应,“妈。”
我等了这一天太久太久,又或者说,我压根没想过,还能活着再见到我的父母。
“对不起,妈,对不起爸,是我对不起你们。”
更多的话我没法诉说,但真的对不起,这些年一直没有在你们身边尽孝,是我的错,一回来就惹你们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