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何上下五千年，皇帝的平均年纪不到四十呢？”
我更加诧异，唯吾独尊的帝王，年纪不过四十？
平均估算二十岁登基，在位时间也不到二十年。
尤其是不惑之年，人生最不迷茫的时候死去？
皇帝道：“史书是由文臣写的，文臣代表的是皇权，还是士大夫的权益。你思考过吗？”
当然没有，我看过的史书，写一个王朝的失败，基本都是皇帝的责任。
皇帝昏庸无道，沉迷女色，沉迷酒色，沉迷鱼肉百姓。
曾经，我深以为然。
直到我见到江侯府的奢靡，蒋乡绅的恶霸行径。
皇帝道：“试问哪个皇帝不想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留名青史呢？
“皇权的存在，源于百姓，皇权的作用就是制衡贵族门阀与百姓的矛盾。”
我哑口无声，又听他道：“皇上用宦官，难道不是因为身边无人可用，只能拿他们当刀。
“门阀形成垄断，架空了皇权，朕虽是皇帝，其实与傀儡无二，他们携皇权奴役百姓。
“百姓怨声载道，只能埋怨皇帝，皇帝眼看门阀宗族能量巨大，无论发布什么政策，到了地方，都会变质。
“所以啊，方若海，史书正面反面都要看，最重要从利益角度去看，究竟谁是既得利益者？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这些话，颠覆我一贯的认知，浑身颤栗。
久久，我不能言。
9
皇帝递给我一份资料，是蒋乡绅收刮过来的民脂民膏，谄媚献给江侯府的清单。
多少金银财宝，全部进入门阀的小金库。
国库空虚，从百姓里收不上来税，转瞬却由地方乡绅送到门阀世家。
他的话，再结合我的所见所闻，面色惨白，颤抖着唇问：
“难道一个偌大的朝廷，没有好官吗？”
“什么是好官？”
我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