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九洲秦烟的其他类型小说《暧昧预警全文》,由网络作家“竹夭笑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洲久一秦烟当富豪恩人的快乐不过五秒,主要是她自己的恩人实在是太金贵了,把程富豪和她一块卖了也还不起。梁九洲和程家,都是沅市数一数二的存在。程家是一个百年家族,食品医疗金融多有涉猎,家中几个长辈在沅市更是各行业元老级人物。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大家族,却能被一个单名梁九洲压住名气,可见其势力之广实力之大。倒不是秦烟刻意记得这些常识,实在是林向南平日里跟她吐槽太多,林家的长辈总拿他跟别人比来比去,其中这个最具代表性的别人就是梁九洲。有一次秦烟听烦了,随口多问了一句:“你说既然梁九洲这么厉害,都达到他这辈子能到达的顶峰了,他还图什么?”林向南是怎么回答的,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出毕生中唯一一句哲理:“师姐,你要理解有的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了摆弄别人...
《暧昧预警全文》精彩片段
九洲久一
秦烟当富豪恩人的快乐不过五秒,主要是她自己的恩人实在是太金贵了,把程富豪和她一块卖了也还不起。
梁九洲和程家,都是沅市数一数二的存在。程家是一个百年家族,食品医疗金融多有涉猎,家中几个长辈在沅市更是各行业元老级人物。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大家族,却能被一个单名梁九洲压住名气,可见其势力之广实力之大。
倒不是秦烟刻意记得这些常识,实在是林向南平日里跟她吐槽太多,林家的长辈总拿他跟别人比来比去,其中这个最具代表性的别人就是梁九洲。
有一次秦烟听烦了,随口多问了一句:“你说既然梁九洲这么厉害,都达到他这辈子能到达的顶峰了,他还图什么?”
林向南是怎么回答的,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出毕生中唯一一句哲理:“师姐,你要理解有的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了摆弄别人的命运。”
早在事故现场,秦烟就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可也没想过绝色洲哥就是梁九洲啊,早知道他是梁九洲,谁让他救?那么金贵的人物,她应该救他好不好。
秦烟对上李豫青的视线,满怀期待发问:“那他,伤的不严重吧?”
很遗憾,李豫青让她失望了:“死不了,不过比你严重了几个点。”
秦烟瞬间拉着脸,她第一次希望自己伤的更严重一点。
李豫青接着说:“程家大概明天会来找你。”
“哦。”
“梁家应该过一会儿就找过来了。”
“……”
毁灭吧,不如让她重开一局,她肯定远离这场恩怨。
秦烟不能动,要能动肯定当场办理出院,连夜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烟丧的太明显,李豫青终于好心宽慰了一句:“好歹你也是中心研究院的研究员,再不济也勉强算李家人,他们不至于为难你,顶多问清楚情况之后背后埋怨几句。”
秦烟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文明社会不杀人,再说了这又不是我的错。”
这次换李豫青不耐烦:“那你叹什么气?”
秦烟有气无力:“欠的人情不好还呐——”
李豫青也帮不了忙,李家虽然不及梁程两家,但在各个圈子也都有人脉,可如果想还梁九洲一个人情,确实是有点困难。倒不是说李家能力地位不够,而是人家不需要。
梁九洲这人,指甲缝的实力甩出去就吊打屁股后的一条街,人情这东西,向来只有他给别人的份儿。
李豫青跟着秦烟的事忙了一个晚上,现下想到这儿也有些为难,烦躁道:“实在不行你色诱吧,以身相许总还的清。”
李豫青头一次说话不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秦烟看神经病的眼神:“师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无处排解导致激素分泌和神经系统都不太正常?”
李豫青:“说人话!”
秦烟:“你吃错药了还是是爱而不得然后失恋了?你是觉得梁九洲距离人生刚刚好巅峰缺一个我吗?”
李豫青先是像听到了什么刺耳的东西下意识炸毛,对上秦烟古怪的目光冷静了两秒,然后盯着她上下扫了一圈,一本正经:“确实是太差劲了点儿。”
秦烟:“……要不你还是回实验室吧,看见你我心情不好,不利于恢复。”
没过一会儿,梁家的果然来了。
秦烟本来还以为会来乌泱泱一大片找她质问,结果就一前一后两个人,一个漂亮妹妹,一个是她见过的灰西装。
妹妹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很足:“你就是救了程二那个研究员?”
和秦烟预判的第一句怎么不一样?秦烟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关在一旁礼貌解释:“小姐,确实是秦小姐及时把程二公子从车里救出来,我们才能及时远离爆炸区的。”
那个情况,如果秦烟没有早几秒把程二弄出来,依照梁九洲的性子,还真不一定能在爆炸之前撤出。
妹妹没反驳,但是嘟着嘴明显不高兴:“可是我哥现在还没醒。”
秦烟明白过来,漂亮妹妹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梁家小公主梁久一,多少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身份,梁家的掌上明珠,梁九洲的宝贝妹妹。传闻中的梁小公主,不光在梁家被宠的不像话,就单和哥哥的名字并在一起,全沅市就不敢有人说三道四:九洲久一。
“梁小姐,梁少受伤我们也很过意不去,但这毕竟也不是哪一方的过错能说明白的,秦烟昏迷几个小时也刚醒,脑子还不清楚,要不您晚一点再来核实详细的经过?”
李豫青礼貌至极,就差把秦烟说成脑子有病加记忆错乱了。
梁久一目光上移,盯着李豫青看了几秒,不高兴:“我有说我是来核实事故经过的吗?我又不是警察,知道那么详细做什么?再说了,陈关都跟我讲过了,我也不喜欢听第二遍。”
李豫青尽量礼貌:“那你是?”
梁久一听他的语气,突然很不爽:“你以为我是来盘问追究的吗?”
一句“不然呢”正要脱口而出,秦烟看明白了,赶紧打断:“啊梁小姐真抱歉,我师哥他刚加完班脑子还没转过来,你别介意哈,他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过来,没别的意思。”
梁久一莫名有些委屈:“我就是过来探望一下程二的救命恩人。”
漂亮小脸憋屈着,看得秦烟揪心,刚宽慰地笑笑想说没事,就听见梁久一接着说:“还要感谢你帮忙,不然我哥可能不止昏迷那么简单。”
秦烟的心一上一下,真应了忐忑俩字,敢情人家不追责反而是要道谢的,瞧瞧,倒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李豫青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今天确实不清醒,被绕进去了。
秦烟用没扎针的一条胳膊摆摆手:“不用,该做就做了,现场谁也顾不了那么多。”
梁久一却很执着:“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义务用生命救别人,但你还是救了。”
小丫头三观还挺正,秦烟有些意外:“其实我真没做什么,梁先生和这位先生比我做的多……”
梁久一脱口而出:“他们以前坏事做太多,应该的。”
这话让秦烟沉默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陈关离开之后,秦烟挪到梁九洲对面:“梁总找到专业人员帮忙了吗?”
梁九洲正换外套收拾紧急设备,看似准备去救援一线帮忙:“在来的路上。”
“我可以一起帮忙。”
“你安心留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秦烟微挑眉,下巴微抬指向他收进包裹里野外设备:“去山里不需要顾问随行吗?”
梁九洲合上背包的拉链,显然明白了秦烟的意思,无疑目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还不至于以放她冒险的方式把合作花出去的钱赚回来:“请的专家明早就到,你不必去。”
秦烟笑意淡了几分:“专家也是人,我也是专家。”
别的专业人员可以去冒险,可他们也是别人的父母、子女、妻子或丈夫,如果因为亲疏关系而把科研工作的价值分门别类,她不接受。
梁九洲当即道歉:“抱歉,我没有亵渎这份工作的意思。”
秦烟把自己的野外背包也背上,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真诚歉意:“一起吧,我还有其他工作需要进行。”
密林深处,往往并不是真的需要梁九洲一类的行外搜救人员,他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演给人看、让他背后所代表的梁氏能够冲在热搜榜上,但也许,是为了带动整个搜救队伍的士气、给所有人以勇气和希望。
“梁总,其实您真的没必要亲自去,我们这些人足够了。”当地部门主管负责人不清楚梁九洲到底是个什么等级的人物,但上级千叮咛万嘱咐重点关照的对象,他不敢大意。
医疗救援队队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注意到梁九洲没有回应负责人,主动搭话:“梁总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如果不是,我建议您还是远程指导比较好,余震危险系数很大,山里状况不稳定,您不需要亲自进山的——”
梁九洲打断:“是。”
医疗队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梁九洲:“非去不可。”
秦烟从帐子出来刚好听见梁九洲对着漂亮队长说“非去不可”,看戏眼神吃瓜表情一下子就拿捏住了,走到队伍中与梁九洲擦肩的时候,啧了声。
梁九洲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秦烟戏谑玩味的眼神,一头雾水:“怎么了?”
秦烟:“……没怎么,刚吃撑了。”
空中的无人机在持续扫描搜救,以秦烟为首的搜救队伍从村民们不常走的一条羊肠小道进山,一路上多是未经开发的荒山野路,但幸运的是这条山路途径其中一户遇难的人家。
井然有序的救援队伍一边呼叫掩埋在碎石下遇难者,一边向上艰难爬行。
虽然经常出野外,秦烟的身体素质也算不上很好,她走在最前开路又是体力消耗最大的一个,到半山腰时就不大能维持搜救速度了,但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人命。
秦烟的脚越抬越低,本想节省力气却不小心被绊到往前摔,双手下意识找支撑,可周围明明是荒芜的枯树野草,她没有支点只能随着身体向前倒——
“小心!”
支点是梁九洲。
秦烟站稳之后,暗自调整呼吸打算继续带队出发,梁九洲将人拉到身后,自己走在最前探路:“秦大研究员歇一会儿,先做指导的工作吧。”
梁九洲不缺野外经验,但到底没有秦烟专业性强,于是秦烟指哪他走哪,遇到不好走的路况还会回头拉秦烟一把。
天不亮就出发,直到大中午才到达第一处遇难点,砖瓦垒成小小一堆,早已没有房屋的模样。
搜救队组织挖掘救援,梁九洲也前去帮忙,秦烟在后面只瞧了一眼就主动退到一边。
房屋塌陷,避无可避,山石垒筑起的屏障反倒成为困住他们的围墙——
最终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救援队医疗队各司其职,人工定位后很快叫到了直升机帮忙运送设备,现场混乱但有序。
秦烟注意到梁九洲也不是只做做样子,他像每一个正规的搜救人员用工具转移塌陷堆积物、徒手搬运救援架……倒也少了霸总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
“怕吗?”救援进行到最后,梁九洲一手擦着汗找到人群外的秦烟。
秦烟收回目光,脱口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梁九洲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道:“也是,秦研究员见多识广,这才哪跟哪。”
秦烟摸不准他的口气,说嘲讽吧,好像还夹带了点敬佩,说真诚吧,其实挺敷衍。
那边医护队长忙完收尾,理了理脑后松散的头发,直接朝着梁九洲走过来,选择性忽视秦烟:“梁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下一处遇难点?”
这次梁九洲瞧见了秦烟戏谑的眼神,余光捕捉到搔首弄姿的医护队长,大概明白了秦烟看戏的来源:“我不是专家,你得问秦研究员。”
说完,非常自然地坐到秦烟旁边的石头上,双腿岔开,大喇喇的动作和秦烟如出一辙。
医护队长眼神这才依依不舍落到秦烟脸上,第一眼,满不在乎——这女人长的也不怎么样,满分十分她打七分,人群里能挑出不少这个水平的。
“你好,我是崔寻,搜救组织的医护队长。”
秦烟对梁九洲的甩锅没多大反应,仰视角度看着崔寻,无视她略带敌意的打量:“秦烟。”
秦烟对雌竞没兴趣,想到接下来要走的山路都心累,懒得多费口舌:“休整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尽可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最后一处,否则夜路难走,很难连续开展救援工作。”
崔寻皱了好看的柳叶眉,端的是怀疑态度,俯视的角度都不自觉加持了盛气凌人:“半天才走一个遇难点,秦研究员觉得剩下半天我们能再走四个点吗?”
秦烟不喜欢仰视别人,于是索性站起来收拾东西,随口道:“所以才要赶早。”
崔寻没太理解秦烟的意思,他们明明就是赶早来的,山路崎岖难行走了大半天,剩下的遇难点可能更集中,但也要翻越几个山头,再怎么赶早也不可能半天走五家。
可她也没有再问,眼神在梁九洲身上留连许久,终究还是转身回去通知其他人整装待发。
挺能耐啊
秦烟扭头想看清人脸,稍微动作脑门就嗡嗡闷响,扭了一半的脑袋条件反射僵住了。
小护士见状叫的更大声,弯腰低头把整个人送进了秦烟目光范围内:“哎呀你不要乱动!你现在有轻微脑震荡,肢体动作过大会头晕耳鸣,我叫你是看你醒了想问问你除了脑袋还有别处不舒服吗?”
秦烟僵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小护士慢慢调整四肢检查身体的运动和感觉能力,幸好除了脑子疼别的没毛病,她还四肢健全生命平安。
小护士说轻微脑震荡不要紧,多歇几天就缓过来了,秦烟真想问问会不会留什么后遗症,张口的那一瞬间放弃了,后遗症就后遗症吧,她也没什么一定要达成的理想抱负,就是随随便便活着而已,即便在爆炸中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反倒都这么幸运地活着了,多思无益。
夜深人静,小护士也许是闲的,问起了秦烟的工作和家人,秦烟这才知道医院已经通过被扣押的野生鹰隼通知了中心研究所,所里派过来的人正在做交接。
“那只鹰隼怎么样了?”
小护士讲起来兴致勃勃:“姐姐,那真的是鹰隼吗?它看起来比猫头鹰凶好多——警察机关扣押了车才知道里面装的还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据说那几个执法人员都吓坏了,立马通知了相关鉴定保护部门,现在大概正在做移交手续。”
能不吓坏么,那可是会挠人的狠家伙。
秦烟终于想起火光中朝她扑过来的绝色,便问起来那两个男人和其他伤患的情况。
小护士立马炸毛,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滔滔不绝,一会儿姐姐你们真的好勇敢好厉害,一会儿那个重伤的男人长得真好看,一会儿伤患小朋友好可怜。
听的云里雾里,秦烟终于搞明白是灰西装提前联系了私人救援将几人及时送往医院,其中重伤的少年和被叫做“洲哥”的绝色有亲戚关系,洲哥外伤比她严重,内伤同样是脑震荡,人还在昏迷中。
秦烟有一瞬间过意不去,被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挡了灾,陌生人还是能在高速半道上动用私人救援的身份……欠的人情有点大。要不是她也不能动弹,真该去洲哥跟前道个谢啥的,鞠个躬也行。
不过歉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秦烟又不圣母,她不欠谁的,这不也平白无故躺在这儿,只能说时运不济,今日不宜上高速。
李豫青来的时候,秦烟已经彻底摆烂了,有什么事儿还有研究所顶着,再不济还有师父师哥一家顶着,实在不行推林向南和0728出去挡刀就是了,哪儿也轮不到她一个伤患。
秦烟一声师哥还没叫出口,瞧见李豫青脸色是真臭,如果说平时是见谁都欠他几百万的表情,那眼前这个黑脸就是刚借破产了。
“挺能耐啊。”
秦烟没想好说啥,阖着眼睛装死。
李豫青扯了凳子坐她跟前,没打算放过她:“听说你在爆炸前几秒还在事故车上,怎么没慢几秒下来我就不用过来看你,在家给你烧几炷香多省事儿?不要命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爽?”
“秦烟你是不是以为你无所畏惧所以什么毁灭性结果都能承受,所以压根不考虑生者的死活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要就这么戏剧性地牺牲了,林向南就让你送鹰隼这件事,得一辈子困在内疚自责里出不来,我也得因为指使你开车走高速这件事,一辈子为你的光荣选择买单——你就一个人开开心心去西方极乐了,是不是自私的太明显了点?”
秦烟装不下去了,眸目清明言简意赅:“我错了。”
李豫青总能毫不留情戳穿她的伪装,不是道德绑架,胜似PUA。
秦烟习惯了,但每次都还是震惊于李豫青总能用不同类型的文明用语骂她狼心狗肺。
李豫青盯着她看了几秒,怒气值大有回升趋势,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拨通手机递到秦烟耳边,没好气嘱咐:“林向南差点赶回来给你奔丧,自己跟他说一声你没死。”
“好嘞明白!”
电话接通,林向南果真又嚎又叫,隔着屏幕秦烟都能想象到他喜极而泣的表情,最后实在受不了他号丧的嗓门,装模做样先安慰几声,最后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全程李豫青举着手机放在秦烟耳朵边,听俩人对话眉毛都没挑一下,如果秦烟安慰林向南能超过五句话,算他白认识秦烟这么多年。
挂断电话,秦烟对着李豫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兄辛苦了,这么晚还赶过来帮我收尾,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李豫青坐回原处:“吃饭不用了,想道谢的话,我不介意你多帮我做几个课题。”
秦烟装听不懂:“课题?什么课题?哦哦哦对,林向南的鹰隼怎么样了?0728可是他实验的关键数据。”
李豫青嗤笑:“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知道你救的是什么人吗?”
秦烟怎么会知道,三个晕的一个伤的,又不是她的实验动物,没一个人是她认识的。
李豫青扫了眼秦烟的吊瓶,还有大半瓶:“后面那辆车一男一女是普通倒霉情侣,前面那辆是程家的车,车上一个司机,另外一个也就是你从车上卸下来那个,是程家二公子。”
秦烟回忆了两秒,不确定问:“沅市富豪榜上那个程家?”
李豫青摆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眼神:“前五的那个程家。”
秦烟了悟了,她变成了豪门的恩人——之一。
“想知道救你那个是谁吗?”
那秦烟就更不知道了,洲哥虽然绝色,但跟她也是素昧平生不曾见过,眼神示意李豫青接着讲。
李豫青突然问了句:“要喝水吗?”
秦烟:“不渴,师哥你接着说。”
李豫青微点头,缓缓道:“他叫梁九洲,你应该从林向南口中听过。”
如果说回忆程家还需要两秒的头脑风暴,秦烟记起梁九洲宛如条件反射,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分贝:“沅市梁家,梁九洲?”
李豫青点头,秦烟脑子里想说的话太多,话刚到嗓子眼里就被口水呛到了,咳个不停。
李豫青还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一边等她平复心情。
食色,性也。
林向南只以为秦烟和梁九洲因为0728有了交集,所以相熟到能互开玩笑的地步。
秦烟自认为和梁九洲不熟,深夜笑谈中更进一步的关系也仅限于林家和梁九洲的关系,于是在办理入住上楼后发现她和梁九洲的套房竟然对门,秦烟第一反应是想换房。
和这么个半生不熟的人住对门,肯定要时不时碰面,碰面了就要打招呼、寒暄……她实在是懒得应付,太有压力。
“秦小姐,晚安。”
秦烟还在头脑风暴中,梁九洲已经刷卡进了对门套间,显然并没有对这种巧合多做评价。
秦烟又忍不住思考,这时候换房岂不是显得她太刻意了,大不了明天把林向南叫上来一块住,他不是和梁九洲熟么。
想好了对策,秦烟就能心安理得得住下去了。本来以为玩笑那会儿把瞌睡虫都赶跑了,睡意太浅难以入眠,没想到秦烟刚躺床上就睡着了,也许是笑累了,也许是从沅市赶路过来太疲惫了,秦烟竟然梦到她被梁九洲追着问:是不是你把林向南藏起来了,林向南在哪……
一觉醒来,秦烟脑子里都是梁九洲追着她问林向南的表情,啧,那尖酸刻薄不饶人的样子,好像她抢了他的男人似的。
下楼吃早餐又在电梯里碰上林向南,秦烟忍不住建议:“你说你是跟我睡,还是跟梁九洲睡,要不你去跟他睡吧,这样我也清净点。”
林向南一夜睡得很不好,梦回小时候被长辈耳提面命一口一个梁九洲的日子,刚起床又面临如此严苛的选择……生活越来越艰苦,他都毅然决然离开了商圈,怎么还甩不掉梁九洲这个阴影?
赶巧,电梯门打开,梁九洲从旁边经过,林向南下意识拽住秦烟胳膊,仿佛抓住了岸边最后一根稻草:“师姐,我跟你睡!”
梁九洲的背影似乎顿了一下,却没有停留,继续往另一侧的出口去了。
夜晚早已过去,睡梦也终将消散在记忆里。青天白日,他们都各自归位,昨夜莫名其妙的笑谈在晨光下一笔勾销。
一连好几天,秦烟带着林向南去附近的基地做调研,俩人几乎同吃同住早出晚归,生活作息规律一致,只是再也没有见过梁九洲,哪怕两间房只是对门。
有天晚上下班早,秦烟和林向南整理好调研数据,临时决定出去搓一顿。
西城干燥,海拔比沅市高了一千多米,虽不是漫天黄沙,所见也多是土褐色,尤其最近走访的几处基地都位于荒无人烟的地界,整天吃干粮吃馕饼,俩土生土长的内地人都受不了。
火锅店人不多,邻马路,等上菜的间隙秦烟又闻到羊肉串的香,循着味儿就站到了烤肉串的摊位前。
等了老半天终于拿到焦黄的羊肉串,秦烟口水流了又收,还不等过马路大快朵颐就听见有人叫她,迷茫,站定,恍惚几秒才将斜对面的绝色收入眼底。
“食色,性也。”秦烟忽然觉得老祖宗这句话太精辟了,口腹之欲是一方面,要她忍,色相就是另一方面,也得忍,而且在合适的时机里同两者不相上下。
梁九洲外出办完事刚回来,任由陈山把车开到闹市吃晚饭。陈山鼻子好使,同样是闻着烤羊肉串的味道找回去,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秦烟,和她手上的羊肉串——现成的羊肉串,不蹭白不蹭。
几人被西城的吃食聚在一处,林向南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早一会儿下班,怎么还偏偏要和梁九洲一块吃饭,早知如此,他宁愿多加会儿班。
秦烟颇贴心地安排林向南坐梁九洲对面,自己和陈山对坐,只管吃喝,旁的一概不论。
陈山虽然有心同梁九洲换换位置,可他暗示半天,眼皮都酸了,梁九洲压根不搭理他,陈山在疑惑不解和火锅羊肉的吸引中也就逐渐放弃了。
一顿火锅吃下来,陈关顺着梁九洲频繁的视线走,最终落在全程拘谨的林向南身上,表情很难看:洲哥变心了,还是…变性了?
梁九洲随口问:“所以林小公子真的放弃家大业大的林氏了?”
林向南规矩作答:“我不是这块料子,还是交给我哥更合适。”
梁九洲漫不经心,好像随口一问也并没有多在意林向南的答案:“舍得?”
林向南沉默两秒,在这两秒时间内回顾短暂的前半生,迅速权衡利弊:“舍得。”
梁九洲嗤笑,目光却转向秦烟,一根烟拿在手上颠来倒去,没点。
秦烟艰难地咽下一口毛肚,善意提醒:“您抽,我没意见。”
梁九洲眼神不屑,反把烟扔在桌子上,语气不乏挑衅:“你怎么知道我要抽?”
这话一听就是找茬的,在场的人不明所以,秦烟当然也不认为自己能同他熟到清醒着开玩笑,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回答:“我的意思是您随意,抽不抽是您的心情,我没有刻意想知道您抽或者不抽。”
目光相接,剑拔弩张。
互不退让。
最终四人一同回到酒店,陈山不和他们住在同一层,提前下电梯。
三个人的空间反而更加逼仄,林向南拼了命试图不动声色往秦烟身后挪,电梯上行的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
“叮——”
终于,世纪得以喘息。
梁九洲率先踏出电梯,秦烟落后他两步距离,盯着前人的脚跟动作,所以当梁九洲停步转身的时候,秦烟即刻站住脚步,同他保持距离。
梁九洲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从火锅店出来就没变过:“不知道能不能耽误秦小姐几分钟时间,聊一点公事?”
沅市第一名企,研究院始终是有合作的。
秦烟虽然了解不多,但从李豫青口中也多少知道一点,所以看到梁九洲来到贫瘠的西城的时候,她脑子里很快就明白梁九洲的公事大概和西城的项目有关,而她作为西城基地的主要负责人,确实具备同他聊聊的资格。
秦烟意外只是一瞬,而后眉目舒展,但又携了几分严肃:“您请讲。”
梁九洲推开房门,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方才饭局上吆五喝六的梁九洲被人夺舍了:“可以进来坐着聊吗?我实在是有点累,站不住。”
秦烟只想翻白眼,路上十几分钟他都站了,几分钟站不住,骗鬼呢?
有钱人的世界真精彩
秦烟在家养了两天,要不是林向南一天一个视频催她好好活着,她真的能一个人醉生梦死,躺平摆烂到地老天荒。
直到李豫青给她打电话,说有人送了一管子20毫升的无名血过来,而且点名必须秦烟亲自签收,秦烟几乎都忘记还有答应帮人化验血样这回事儿了。
送血样的人一直等着,秦烟也不好叫人送货上门,只能爬起来慢悠悠散步走到研究院,“亲自签收”尊贵的血样。
“秦小姐,检测数据需要保密,结果出来以后还麻烦您亲自通知我一声,我过来取。”
快递员不是陈关,但二人眉眼相像,眼前这个看着倒比陈关活络,说话时看向秦烟的目光都带着随和礼貌的笑。
秦烟表示理解,脱口而出:“需要全程录音录像吗?”
陈山怔了一瞬,略有尴尬:“……倒也不必。”
秦烟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最后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陈山。
陈山被盯得头皮发麻,试探发问:“秦小姐,要不您留个我的联系方式?出结果了您通知我来取就行。”
秦烟打开手机,陈山手机号报到嘴边才看见秦烟调出了微信二维码,又默默把1开头的数字憋回去,打开扫一扫。
秦烟想的很简单,微信方便传送电子报告。
“你叫什么名字,我这边备注一下。”
“陈山。”
秦烟码字,随口问:“陈关是你哥?”
陈山:“是我弟第。”
秦烟对比两人迥然不同的性格,笑道:“不好意思哈,还真看不出来。”
陈山尬笑:“没关系,大家都这么说。”其实除了洲哥,没人敢这么说。
尽管在刻板印象中,当哥哥的那个总要沉稳一点,可到他们两兄弟这儿,全然相反。可梁九洲的人,谁敢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就是脸上画个王八,别人见了都得赞一句有个性。
交接之后,秦烟就拿着血样去准备样本、检测指标,实验室里人不多,课题组撞见她的同事也只问一声又出野外了,可见李豫青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
秦烟一边穿实验服,一边忍不住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精彩。
实验室无聊的时候太上头,秦烟回复林向南消息都忍不住问一句:你的个人信息属于富豪圈几级机密?
两分钟后,林向南气呼呼打电话,第二十六遍向秦烟申请把0728绑去给梁九洲谢罪……
秦烟冷漠回复:0728又不能杀,好歹得送一条人命。
林向南开始装死。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秦烟把电子报告发给陈山,陈山秒回跪谢表情包。
秦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结果过了一会儿,陈山又发来一大段陈述,大意是科研报告他看不懂,秦烟能不能亲自走一趟做个讲解加实名认证之类的。
为了0728。
秦烟苦笑之后笑了一下,寻着陈山的定位打车到达市中心有名的商业区,然后由陈山亲自带着进入梁九洲私人套层。
还得是有钱人,哪都有房。
秦烟内心疯狂计算了自己这辈子要当多少年牛马才能买上这么一套房,结论惨不忍睹,面上还要不显山不露水维持体面,更心痛了。
电梯上,陈山看起来比秦烟更为难:“抱歉秦小姐,还麻烦您多跑一趟,实在是我们这边没有专业对口的人,那些个数据讲不清楚。”
秦烟疑惑:“你老板也看不懂吗?”林向南口中的梁九洲不是号称业业精通么?
陈山:“……洲哥他——比较忙。”
秦烟心道有多忙,不是还在脑震荡么,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猝死……直到秦烟进门,一眼看见绝色的背影对着三台电脑讲不知名语言,才知道陈山的忙代表什么。
陈山抱歉望着秦烟,秦烟也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打断人家几百亿的生意,赔不起。
耳边都是梁九洲温润的嗓音,不知名的语言压着他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度,如沐春风也不过如是。
等了大概五分钟,秦烟打字询问还要多久,陈山回预期半小时。
等人招待显然不现实,秦烟又总不能站半个小时,站久了她也发晕。于是秦烟眼神请示陈山能不能坐着等,陈山给她来了个请的姿势,客人请坐,助理站着就行。
秦烟也不客气,轻手轻脚走到梁九洲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慢慢降低重心最终坐下,等她坐好回望的时候,才发现陈山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她的方向。
秦烟不解,顺着陈山的目光往回看,最后和梁九洲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上。
秦烟懵了两秒,余光瞥见电脑屏幕上的会议画面,沙发和她都赫然在列……
“梁,这是谁,她是你女朋友吗?”
梁九洲收回目光,极快的语速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结束会议关闭电脑。
秦烟终于走完反射弧,腾的一下起身,这次换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梁先生,我不知道您的会议画面里会辐射到沙发区域,真的很抱歉打扰您。”
梁九洲一副审视的姿态,连脸上的微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就等秦烟开口解释一般。
秦烟:得,你清高,你无所不能。
陈关及时上前将来龙去脉讲清楚,梁九洲的眉眼才起了三分波动,越过秦烟,目光锁定陈山,不辨喜怒:“我有那么忙?”
陈山讪笑,有,真有,但他不敢说,只道:“怪我自作主张了,抱歉秦小姐,我现在送您回去。”
秦烟一脸尴尬,搞得她不请自来挺自恋,要不她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梁九洲冷冷的目光瞥了陈山一眼,转而看向秦烟,十分歉意里有九分敷衍,剩下一分是戏谑:“不好意思,辛苦秦小姐跑这一趟了。不过既然来了,麻烦您讲一讲专家意见,我可以给你按劳计费。”
秦烟赶紧拿出检查报告,递给梁九洲一份,手上留一份备用,客气地笑着:“计费就不用了,几句话的事,更何况鹰隼的错也与我有关。”
梁九洲没有反驳,拿着报告兀自坐在秦烟对面,随手一抬像是恩赐:“秦小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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