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送药去。
二柱上次来卖药材和我说小安病得越来越重了。
晨曦初出,牛车停在杏花村村口。
和车夫约好时间后,我背着行囊转身走向村子。
一扭头,二柱正站在小时候经常爬的那棵柳树旁跟我挥手。
走近小安家门口就听到一阵阵咳嗽。
小安娘禾婶正在熬药,看见我们,快步上前招呼,“小娴来啦,快和二柱进来喝口水。”
她转身走向室内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水,又赶紧去看着药炉子。
“小安,你娴姐回来了!”
二柱领着我往室内走。
茅草房里昏暗,小安半卧在床上,用力地咳嗽,好似要把肺咳出来。
如今的小安用一个词来形容最为贴切——形销骨立。
“娴姐。”
二柱给他顺背,我从包袱里拿出我炮制的药丸,倒了杯温水,一并递给小安。
“小安,这药是温补的,你身体亏空太严重了,不能一下子大补。”
“嗯,谢谢娴姐。”
“小安,一切都会好的,你要相信娴姐。”
我坐在床沿,一手握住小安的手,一手轻抚上小安的面颊。
我看不见小安眼里的光,他像一个木偶一样,别人提一下线,他就动一下。
“好不了的,我就是个累赘。”
小安的脸不是软软肉肉的了,那骨头摸起来硌手,硌得我心脏一阵抽痛。
“我们的小安不是说要做将军的吗?娴姐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娴姐不行还有娴姐的师父呀。”
“对呀,到时候咱们兄弟两个上战场当将军!”
二柱揽着小安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眼眶却红了。
小安四岁时便一直生病。
我爹说,“禾姐,小安的名字得改,李平安,离了平安,就是不安,倒不如改名叫李疾。”
我爹是解元,禾姐听了我爹的话,但是小安的爹李存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