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自己，吴识铮看了看表。
完了，要迟到。
申城的晚高峰还是那么让人绝望，吴识铮没开车，选择了地铁，但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他进餐厅找到陆程风，看见陆程风正低头看表，眉头微蹙。
吴识铮心道大事不妙，律师的时间观念一定很强，肯定会很介意对方迟到。上次他们一起从深城回来，去机场的时候吴识铮觉得掐着点去也没事，但陆程风就是要提前一小时。
吴识铮快步走到餐桌旁，说：“抱歉陆律，有点堵车。”
陆程风听到他声音，眼神从表上移开，看向他。
两周没看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没想到这第一眼就变得疏离，吴识铮有些紧张，同时在后悔自己不该过度臭美，导致迟到。
可没想到下一秒，冷艳的丹凤眼弯了弯，将餐厅暖黄的灯光融进去。
陆程风说：“下次见我，不用花时间打扮。”
吴识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一次解释：“我迟到了十五分钟，下次不会了。”
“那我也迟到了。”陆程风伸手请他坐下，“说好要请你吃饭，却迟到了两周。”
对于拖了两周没请吃饭这事儿，陆程风是真心实意觉得抱歉的，对于吴识铮迟到这事儿，他也是真的没在意。
“这不能划等号。”吴识铮说，“现在是我在追你，我迟到不应该，跟你请不请这顿饭无关。你请，我就偷着乐，你不请，我也得受着，不是么？”
陆程风被他的话逗笑了，说：“漂亮话都让你说了。”
吴识铮看看他嘴角的小括号，又看看他上挑的眼角，说：“我这不是跟程风你不一样么？人不够漂亮，也就只能靠说话找补了。”
陆程风哑然失笑，挑着眉故意轻声咳嗽了几下，心想：搞艺术的真是会。
“点菜。”他把菜单推到吴识铮面前，打断他的撩拨。
但吴识铮不会给他打断的机会。
点完了菜，吴识铮从包里拿出一个硬卡纸做成的信封，递给陆程风。
“这是？”陆程风接过来看了看，“可以打开？”
吴识铮点头，“这是迟到的赔罪。”
陆程风一揭开信封，杨树叶的红色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带着高原稀薄空气的驰念似乎也架着马越过了山河万里，在此刻灌入陆程风的心房。
陆程风将书签翻过来，“想你”二字顿时映入眼帘。
他心跳一滞。
“我去川西出差带回来的树叶，那时候高原反应特难受，还发烧了，但因为看见你回复我的朋友圈，突然就好受了不少，第二天烧就退了。”
陆程风拿着书签的手紧了紧。
“也不能说是好受吧，单相思这事儿，也挺难受的。想你也不敢说，怕冒犯，就只能捡了一片像你的树叶，偷偷把心思写在背后。”
陆程风竟然接不上话了。
他长得漂亮，单身前后都不缺追求者，什么攻势都见过。但唯独他没接触过吴识铮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就像一根羽毛落在了他的肌肤上，很轻，但他却被灼伤了。
“谢谢。”陆程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什么可谢的？追人么，送点礼物应该的。”吴识铮说得云淡风轻，但还是将“追人”二字咬得很重。
陆程风有点儿受不住，这两周他们没见面，虽说在微信上聊天也暧昧，但隔着屏幕还是缺点意思，回归工作后，陆程风以为自己冷静了些，没想到一见到吴识铮又破功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川西怎么样？好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