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文君顾怀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宋文君顾怀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顺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文君一回府刚刚安置好,还没来得歇口气儿,静心园那边就来人了。静心园是大夫人周氏的院子,顾怀舟的亲娘,宋文君的婆母。此人最是刻薄,宋文君进府后就给她立下规矩,让她日日过去晨昏定省。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得宋文君过去伺候。上一世宋文君看在顾怀舟的面子上,对周氏恭敬有礼,处处忍让。这次她刚回府,周氏就过来找事儿了。小桃给宋文君禀报时,气的小脸儿都红了:“明知道夫人刚刚生产完,身子最虚弱,怎么这个时候派齐妈妈过来。”每次齐妈妈过来,准没好事。小桃都快烦死她了。宋文君头上包着头巾,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孩子哄睡。听小桃这么说,她眼里闪过一丝锐芒。恶主出恶仆,这话一点也不假。“让齐妈妈进来。”她倒要看看周氏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然而,还没等宋文君让小桃...
《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宋文君顾怀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宋文君一回府刚刚安置好,还没来得歇口气儿,静心园那边就来人了。
静心园是大夫人周氏的院子,顾怀舟的亲娘,宋文君的婆母。
此人最是刻薄,宋文君进府后就给她立下规矩,让她日日过去晨昏定省。
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得宋文君过去伺候。
上一世宋文君看在顾怀舟的面子上,对周氏恭敬有礼,处处忍让。
这次她刚回府,周氏就过来找事儿了。
小桃给宋文君禀报时,气的小脸儿都红了:“明知道夫人刚刚生产完,身子最虚弱,怎么这个时候派齐妈妈过来。”
每次齐妈妈过来,准没好事。
小桃都快烦死她了。
宋文君头上包着头巾,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孩子哄睡。
听小桃这么说,她眼里闪过一丝锐芒。
恶主出恶仆,这话一点也不假。
“让齐妈妈进来。”她倒要看看周氏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还没等宋文君让小桃去传话,齐妈妈竟然自己挑起帘子走了进来。
小桃急忙上前拦她:“齐妈妈,你怎么不等夫人传唤就进来了?”
“奴婢想着夫人心善,知道我有腿疾定不会让我在外面久站,所以就自作主张进来了,夫人不会怪我吧?”
齐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儿了,仗着在周氏身边当差,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三角眼,鹰钩鼻,嘴唇上薄下厚。
典型的刻薄相。
小桃气的脸都白了,老婆子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偏偏她仗着有周氏撑腰,拿她没办法。
宋文君本来脸上带着淡笑,可听到齐妈妈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我竟不知这府里是齐妈妈做主了,未听主子召唤就私自进屋,那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不听主子命令,爬到主子头上去了?”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那双眼睛却像淬冰,看得人心里怪渗的慌的。
齐妈妈只觉得身上寒毛倒竖,不由的退后两步,态度也变的恭敬起来:“少夫人教训的是,是老奴失礼了。”
她恭敬的对着宋文君屈膝行礼,人也不左摇右晃了,看起来十分规矩。
看她学了乖,小桃觉得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齐妈妈来可是有事?”宋文君问道。
“大夫人知道少夫人回了家,特意差老奴前来问候。”说着,齐妈妈将一盒参放在了桌子上。
看宋文君不接话茬儿,又说道:“大夫人头风又犯了,疼痛难忍,已经好几天起不来炕了,她老人家一直惦记着少夫人,就想见你一面......”
小桃听到这里,拳头紧紧的攥起险些忍不住打到齐妈妈的脸上。
让一个刚生产完的产妇去侍疾,这是人干的事吗?
以前在府里时,周氏十天有九天起不来炕。
不是腰疼就是腿疼,要么就是头疼屁股疼。
她一疼,宋文君就得过去给她按摩。
小桃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可我家夫人刚生产完,连下地都困难,怎么能让她过去侍疾?”
齐妈妈怪道的哎呦一声,急忙辩解:“哪敢让少夫人过去侍疾,是大夫人想念她,想见见她而已,小桃姑娘你可别瞎说。”
说完,齐妈妈期盼的看向宋文君:“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小桃急忙给她使眼色,微微摇头,生怕宋文君头脑一热答应了。
没想到,宋文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婆母病了该请大夫请大夫,我去有什么用,若是真想见,等我出了月子就去。”
说完,她手撑着额头也哎呦一声:“小桃,我头好晕,快扶我躺下。”
“夫人你刚生完孩子,可不能劳心伤神,快躺下......”小桃扶着宋文君躺好,回头看齐妈妈脸都绿了。
真是活见鬼了,以往叫宋文君过去,她就是烧的起不来炕也会答应。
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吗,倒变的金贵起来了。
当谁没生过似的。
想当初她上午生完,下午就下田干活了呢。
装什么呀。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齐妈妈讪讪的一笑:“那少夫人好好休息,老奴就不打扰了。”
齐妈妈看小桃没动地方,显然没想送她。
她闹了个没脸儿,自己走了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秋枫院碰了钉子。
宋文君被迫躺在床上,腹中的疼痛一阵快似一阵。
看来孩子要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刚开始她还能忍,可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还是难以缓解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
看她这样子,婆子惊呼一声:“夫人要生了,老奴去叫产婆来。”
屋内全是顾怀舟的人,她唯一信任的婢女小桃就在院子里。
若是孩子出生,就会被产婆抱走调换。
不行,她需要小桃进来帮她看住孩子。
宋文君强撑起身体坐起来,产婆大惊之色急忙按住她:“夫人不可啊,你马上就要生了。”
求生欲让宋文君的身体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她对着产婆大喊:“滚开。”
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掷了出去。
砰的一声......
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宋文君对着门外大喊:“小桃,小桃,救我......”
门外没有动静,小桃应该是被支使开了。
她强忍着蚀骨的疼痛,从床上走了下来。
明明虚弱的没有力气,可是几个产婆却拦不住她。
“夫人,你快回去躺着,不行的呀。”产婆阻拦宋文君,不让她乱动。
可宋文君怎么肯放弃?
一旦生下孩子她就会因为力竭晕过去。
到时,她的孩子就危险了。
产婆们慌乱了,若是小桃这个时候闯进来,孩子还怎么调包。
宋文君已经摸到了门板,她眼里燃起生的喜悦。
她的心砰砰乱跳,只要走出这道门,她的孩儿就能活。
就在宋文君把门打开时,产婆却用身体挡住了门口:“夫人,你不要闹了,再这样下去孩子和你就危险了。”
啪......
她一巴掌扇在产婆脸上,宋文君眼睛通红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杀气:“不想死就滚开。”
产婆惊恐的捂住了脸,却没有离开,而是死死的抵着门板不让宋文君出去。
她腹痛难忍,力气又小,根本不是这些婆子的对手。
突然,宋文君的目光落在了一边的剪刀上。
她趁人不备扑过去,把剪刀抓在手里对着婆子挥舞:“滚开,你们全都滚开......”
混乱中,有个婆子的手被划伤。
她怪叫一声,抱着头躲开了。
另一个婆子也崴了脚,想阻拦却使不上力。
其余的人看宋文君疯了一样,再也不敢上前。
趁着这个空隙宋文君打开了门。
小桃苍白着脸出现了,看到宋文君头发凌乱的走了出来,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小桃......”宋文君看到她,就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朝小桃伸出手,语气急切的道:“你进来陪我,我要让你陪着我。”
小桃是她的陪嫁丫鬟,又是家生子,她完全信得过。
“好好,我陪着夫人。”小桃只当宋文君是害怕生产,急忙上前安慰。
她紧紧的攥住了宋文君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又冰又冷,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宋文君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她死死的攥着小桃的手不松开:“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孩子出生以后只能由你抱着。”
小桃一一点头应下,就在她准备陪着宋文君再次进产房时。
一道高大的身影,却出现在两人面前。
来人身材魁梧,内双桃花眼,眼尾顺着眼型微扬。
这样的眼型充满了精明,好在他生了一张微笑花瓣唇,使得他整个人的面部柔和了许多。
他就是宋文君的夫君,平阳侯——顾怀舟。
恍惚间,宋文君只觉得身上一轻,他被顾怀舟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顾怀舟焦急的声音:“夫人都快要生了,怎么能让她出来,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侯要你们的脑袋。”
屋内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全都一脸恐慌。
他抱着宋文君就往室内走,宋文君急的大喊:“小桃,我要小桃陪我......”
小桃想要上前,却被婆子拦住了:“小桃姑娘你身上带着病气儿,可不能上前,万一过给夫人怎么办?”
小桃的眉头皱起,眼里满是愧疚,偏偏这个时候她生病了。
“可夫人......”她还是有些担心。
婆子笑容灿烂推着她往外走:“放心吧,妇人第一次生产紧张是正常的,再说了屋子里有这么多人,还怕照顾不了夫人吗?”
小桃正在犹豫时,却听见宋文君无助的声音传过来:“小桃,你快过来......”
她正要上前,门却已经关上了。
婆子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趁机说道:“若是小桃姑娘实在不放心,就去给夫人准备热水吧。”
小桃犹豫了一下就走开了。
毕竟谁会相信顾怀舟会害自己的夫人和骨肉呢。
屋内,顾怀舟抱着宋文君往床边走。
“夫人,你现在很危险不要闹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顾怀舟的眼里满是心疼和焦急。
若不是宋文君重生了,真就被他骗了。
他根本就不是担心宋文君,而是怕事情败露,故意不让小桃呆在产房。
唯一的希望被掐灭,宋文君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院子里都是他的人,她根本无法逃脱顾怀舟的控制。
眼看着就要被顾怀舟抱回产房,情急之下宋文君张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她用尽了力气,带着满腔的怒火,仿佛要把顾怀舟一口口撕碎吃入腹中。
顾怀舟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有多痛,宋文君就有多痛快。
可这远远不够,远不及她受的苦难万分之一。
突然,小腹又传来痉挛般的剧痛,强烈的下坠感让宋文君无法再思考。
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顾怀舟快步把宋文君放在床上,看产婆的眼神满是杀气:“若是再有意外发生,你们谁也别想活。”
产婆们连连点头称是,顾怀舟冷冷警告她们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宋文君的阵痛一阵接一阵,疼痛让她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为了孩子,她只能配合着产婆一次次用力。
直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大叫一声终于产下了孩子。
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宋文君脸上却没有喜色。
她不顾身体还在流血挣扎着起来,朝产婆伸出手,哀求道:“把......孩子,给我,求求你......”
在这里她无人可依,无人可用。
唯一能用的是她这副可怜模样,希望能唤醒产婆的良心,把孩子还给她。
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竟如此低三下气,只为求孩子平安活着。
产婆犹豫了下,将怀里的孩子抱到她跟前,轻声说道:“夫人,你看一眼吧。”
襁褓里的孩子皱巴巴的,紧紧闭着眼睛。
这是她九死一生,才保下的孩子啊。
宋文君眼里滚出一行热泪,颤抖着手摸向孩子。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胁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刚生产完,就不要让夫人再劳心劳神了,赶紧把孩子抱走交给奶娘。”
宋文君快要触到孩子的手,扑了个空。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带走,宋文君无力的扑在床边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把孩子......给我......”
她想要冲过去把孩子夺回来。
可惜她刚生产完没有力气,再加上大悲大喜身体根本扛不住。
宋文君悲愤的晕了过去。
顾怀舟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对着周氏又说道:“只要母亲觉得好就行,以后儿子每天定时给母亲送汤药过来。”
千年人参,如此珍贵的东西定要让周氏滋补才行。
宋文君不过是贱/人一 个,她不配吃的这么好。
周氏满意的点头:“娘就知道你孝顺。”
说到这里,周氏又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嫂嫂去庙里修行了快一年了,是不是也该接回来了?”
年前的时候江妙音说梦到夫君在阴间受苦,为了替夫君超度,要去寺庙为他吃斋念佛祈福。
这一走,就是一年。
对于这个大儿媳,周氏是比较心疼的。
江妙音过门没多久,顾家大郎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掉河里淹死了。
本来顾家也是想放江妙音回娘家的,可她说要为夫君守节,此生绝不再嫁。
因为她这份痴心,周氏对她比旁人都要好。
顾怀舟听周氏说起此事,脸上带笑回道:“是快到日子了,等过几天我忙完手上的事,就亲自去青云寺一趟,把嫂嫂接回来。”
“你做事母亲最放心,此事你想着就行。”
“知道了,母亲。”
宋文君解了顾怀舟的燃眉之急,他心情特别好。
想着等到江妙音月子做完,正好就可以把她接回来,两人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
如意居这边的情况,小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文君。
说到周氏把汤药一滴不剩的喝完的时候,宋文君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既然她喜欢喝,那就让她喝个够。
自那以后,宋文君每天都让小桃煎上一大碗药,给周氏送了过去。
经过几天调养,宋文君身体也一天天恢复了。
秋风卷着落叶打着转儿的往下落,地上一片枯黄,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
往年都得到初冬的时候,屋里才会生上碳火。
可今年顾怀舟早早的就吩咐下人,给宋文君的屋子里点了碳。
一天最少五盆,从早烧到晚。
宋文君的屋子暖融融的,小婴儿躺在小床上,睡的十分香甜。
“夫人,你要的账本拿来了。”小桃将几本账簿放在宋文君眼前。
自从她过门以后,府里的中馈都是由宋文君执掌。
直到快到生产前她才把中馈交还给周氏,让她代为管理。
说起来,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看账本了。
宋文君翻开账本,一行行的查看下去。
府里的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每天的花销都很大。
账目就算记的再清楚,看得人眼也直发晕。
突然,宋文君的目光落在了顾怀舟的例银上面。
从一年前,他的例银就翻了倍。
宋文君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便是从她过门的时候,顾怀舟就跟嫂子江妙音勾结上了。
从前她没有往坏处想,只想着男人出门在外难免应酬,不带点银子在身上会惹人笑话。
所以顾怀舟说每月要支出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宋文君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很。
顾家虽是权贵世家,可家大业大花销也大。
顾怀舟每月例银不过百十两,宋文君还未过门时,他只有爵位并没有官职。
而侯府这些年都只依靠从前的家底过活,一大家子百十来口人,仅靠顾怀舟的例银过活,远远不够。
是宋文君过门以后,花费了大量的银子给顾怀舟铺了一条锦绣前程。
而顾怀舟狼心狗肺,觉得自己官坐稳了,便可以把她舍弃了。
宋文君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孩子的一声轻哼才让她神情柔和了几分。
她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包被,笑意爬上唇角。
她能把顾怀舟送上去,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
到时,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官职没有了银子,顾怀舟还怎么跟他的嫂嫂郎情妾意。
宋文君把账簿收了起来,交还给小桃:“给账房先生送回去吧。”
“去跟账房先生说,以后府里要缩减开支,各院开销都要减三分之一,侯爷的月例也减半。”宋文君声音柔柔的道。
小桃有些诧异:“以什么名头说呢?”
“去年收成不好,庄户没有收上粮食,这么说就行。”
“好,奴婢这就去办。”
小桃带着账簿把账本还给了账房先生,并把宋文君的决定,也告诉了他。
账房先生听完,有些愕然但也没说什么,假意应下了。
待小桃走了以后,账房先生就去找了顾怀舟:“夫人说,各院开支要缩减,侯爷月例也要减半。”
顾怀舟有些诧异,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不解的问:“怎么突然要缩减开支了?”
自宋文君过门后,府里的开支都是由宋文君支撑的。
宋家商铺遍地,宋文君的哥哥宋锦书天纵奇才,才八岁就跟着宋老爷子跑南闯北了。
可以说,宋家的产业,一大半都是由宋锦书打下来的。
若不是当初看宋家是座金山,顾怀舟也不会娶宋文君的。
账房先生也是一脸愁苦:“夫人说去年庄子收成不好,故而减半。”
顾怀舟心里有些不安,他点了点头示意账房先生退下,而后想了想起身去找宋文君。
旁的他可以不顾,但他的月例是万万不能少的。
马上就要入冬了,江妙音的冬衣和碳火,还没有备下呢。
不行,他得去找一趟宋文君。
宋文君正拿拨浪鼓哄孩子呢,远远的就瞧见顾怀舟皱着眉头进了院子。
小桃脸上满是嫌弃:“肯定是来找夫人要钱花的。”
宋文君脸上始终带着笑,伸出手指点着宝宝的小胖脸,说道:“他来要,咱也不给,是不是?”
小婴儿咿咿呀呀的挥着小拳头,呵呵一乐似在回应宋文君。
帘子被人挑开,顾怀舟走了进来。
屋内温暖如春,顾怀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宋文君在家享清福,可怜他的妙音还在挨冻受苦。
若不是看宋文君还有用,他现在就想把他丢出府去。
“侯爷来了。”宋文君直起身子,笑看向他。
只是那笑里多了几分虚假,不再像以前那般炙/热。
顾怀舟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走上前探头看去,只见孩子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欢。
他对孩子伸出手,说道:“来,儿子,让爹爹抱抱。”
宋文君拍开他的手,道:“你一身寒气别过到孩子身上,等身子暖和过来了再抱。”
听她这么一说,顾怀舟只得缩回了手。
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状似无意的问宋文君:“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查账了,还一下子缩减了那么多开支,是觉得侯府花的银子太多了,还是对我有意见?”
江妙音一脸不情愿,地窖又阴又冷,她还坐着月子呢。
“你就不能花点银子把人打发走吗?”
顾怀舟语气焦急的道:“那些人里有些人认识我,若是此时花银子,只怕他们会起疑心,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暂且先忍耐一下,好不好?”
“行吧,我听你的。”江妙音不想让顾怀舟为难,扭身随着下人去了酒窖。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怀舟让下人去开门,巡防营的人走了进来,粗声粗气的说道:“例行检查,闪开。”
说完不顾门房的反对,一把将人推开走了进来。
只是在看到顾怀舟后,众人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顾兄,这是你的宅子啊?”
有人疑惑的问道:“顾兄你不在侯府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没等顾怀舟回答,有人揶揄的一笑:“自然是他的夫人刚刚生产完,他跑到这里清心寡欲来了呗。”
说完,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顾怀舟脸上有些尴尬,出声问道:“兄弟几个怎么这么大火气,快进来暖暖身子。”
他本是客套几句,没想到这几人竟真的进了屋,气的顾怀舟暗地里咬牙。
几人进了屋后,开始向顾怀舟倒苦水:“最近真是倒霉,城里好几家大户都被偷了东西,上头给我们施压要五日内找出贼人,可我们连对方是男还是女都不知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谁说不是,天气这么冷一趟趟的巡防下来,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瞧见。”
有人提议道:“顾兄,不如你开坛好酒,让兄弟几个暖暖身子。”
“对啊,咱们哥儿几个都多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快开一坛。”
顾怀舟脸上笑容勉强,内心焦灼,这些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江妙音在酒窖里熬不住的。
可若是不拿酒去,这些人更加不会走了。
倒不如把他们灌醉了,好抽身。
顾怀舟急忙阻拦:“酒窖又阴又冷,何必劳烦哥儿几个,让下人去取便是。”
“你小子是不是有好酒故意藏着?”有人不满地问道。
“哪里有。”顾怀舟一脸愁苦,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只觉得这群人实在太难缠了,恨不得立刻把他们都踢出去。
这时,其中有个胖子一脸猥/琐的笑道:“若不是有好酒,那便是金屋藏/娇了哟,不然顾兄也不能百般阻拦啊......”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顾怀舟的脸色险些挂不住,心中暗暗骂娘,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诸位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大家着凉而已。”
然而,那个胖男人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调侃道:“我们可都是大老爷们儿,哪会这么容易着凉呢?倒是你小子,别是心虚吧!”
顾怀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这些人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有个姓徐的老大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一个个还没喝就开始说醉话了,谁不知道怀舟最疼夫人,他若是有外心,老天第一个都不答应,谁不知道顾夫人最是温柔贤惠,我若是能娶到这么好的娘子,便是十座金山也不换。”
听到这话,顾怀舟心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老大哥,然后附和道:“我对夫人可是一心一意的,绝对没有二心的。”
“瞧你那小心翼翼的样儿,放心我们就是随口一说,绝不会传到你夫人耳朵里去的。”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顾怀舟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但还是陪着笑脸维持自己的形象。
说话间,几个对着下人命令道:“酒窖在哪儿,快带哥儿几个去看看。”
顾怀舟看拦不住了,只得对下人使眼色命令道:“带路吧。”
“是,大人。”下人心领神会,小跑着往酒窖方向走去。
巡防营的几人也没在意,以为他是过去打扫了,毕竟顾怀舟跟他们一起呢。
不多时,几人到了酒窖。
还没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几人深吸一口气,赞道:“果然都是好酒。”
“诸位喜欢哪坛,便拿哪坛。”顾怀舟十分大方的说道,他现在恨不得快点把这几人打发走,第一次觉得这些狐朋狗友烦人。
当下几人也不再客气,每人拎了两坛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往酒窖里面探了探头,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顾怀舟,那里面该不会有更好的酒吧。”
顾怀舟脸上的笑容一滞,里面哪里有什么好酒,江妙音在里面藏着呢。
他压下心头的慌乱,面上故作轻松的笑道:“所有的好酒都在这里了,那里面阴暗潮湿,哪有什么好酒,咱们快走吧。”
说着他就要带众人离开,小胖却突然嬉笑一声往里蹿去:“我过去看看。”
“胖哥。”顾怀舟脸色大变急忙阻拦,可是已经晚了,胖子已经看到了江妙音。
他哎呦一声,恼火的道:“什么人,吓老子一跳。”
江妙音身上穿着朴素,再加上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脸,倒也没让人起疑心。
她还算机灵,跪倒在地回道:“回大爷的话,我是打扫酒窖的婢女。”
看着心爱的女人跪在别人面前,顾怀舟心如刀割,此时想要杀了胖子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大晚上的还在这儿打扫,顾兄你这家规够严的啊?”
“是奴婢不慎打碎了一坛好酒,故而甘愿在此受罚。”江妙音掐着嗓子说道。
顾怀舟趁机说道:“还不滚出去,在这儿碍手碍脚。”
“谢大人。”江妙音磕了一个头,急忙低着头离开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众人也没放在心上,拿了酒就回到了正厅。
顾怀舟为了灌醉他们,又命下人炒了几个菜,跟这些巡防营的人推杯换盏起来。
一直喝到三更天,这些人才东倒西歪离开了。
顾怀舟也喝了不少,脑袋发晕两眼发直。
江妙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顾郎,你能不能别走我害怕,万一他们再回来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回来了,喝了这么多酒只怕到下午才会清醒。”想到江妙音在酒窖受了冷,顾怀舟吩咐下人:“去给小姐熬一碗补气血的药,好生伺候着。”
交待完这些,顾怀舟才步履踉跄的离开。
噗......
一声悠扬绵长的屁声,打破了室内的暧昧。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酸臭的味道。
小家伙在襁褓里奋力的朝顾怀舟挥舞着小手,似乎在说离我娘亲远点儿。
顾怀舟的眼角快速的抽/动了几下,这股味道......
他倏然后退几步,眼里露出嫌弃之色,对着宋文君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你,你先忙。”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秋枫院。
宋文君看他狼狈逃窜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音。
她伸出手指在晏晏的鼻尖点了点,笑道:“宝贝,你可真太厉害了,帮了娘亲一个大忙啊。”
小家伙似乎明白娘亲在夸他,张开小嘴儿咿咿呀呀的笑出了声。
这时,小桃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夫人,大爷回来了。”
“哥哥,他回来了?”宋文君听到这个喜讯,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父母在她们兄妹二人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自小她跟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就是她的靠山,她的天。
可因为她的固执,上一世宋锦书也被顾怀舟害了,就连她不满三岁的小外甥也遭了毒手,宋家的家产全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宋文君心里的愧疚难以言表,哥哥护了她一世,这一世就护她来守护。
小桃看宋文君眼圈儿发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的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高兴。”
小桃松了一口气,为了让宋文君高兴,专挑她喜欢的讲:“大爷这次去了徐州带回来好多礼物,还说等小少爷满月的时候,过来给他落胎发呢。”
南月国的风俗孩子满月时,要走穗,戴银镯,梳头,落胎发,滚额头等流程。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落胎发。
寓意宝宝吃穿不用愁。
而落胎发的人,也是有讲究的,需得婴儿的血亲舅舅来落。
如果没有舅舅,那便由父亲来落。
宋文君孤身一人面对这些牛鬼蛇神那么久,宋锦书的归来就似一道希望的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怎么能不感动。
“为了能赶上小少爷的满月礼,大爷足足提前了八天呢,徐州那边早早的下了大雪,马车难以前行,大爷他们转道靖州走的水路,这才提前回了京。”
宋文君心头一震,大哥晕船晕的厉害,一上船就会吐的昏天黑地。
他为了赶回来给晏晏过满月礼,竟甘愿承受这么多折磨。
宋文君鼻头一酸险些又落了泪,小桃见状急忙劝道:“夫人,你还没出月子万万不能再哭了,小心伤了眼睛。”
“我知道。”宋文君把眼泪逼了回去,可心头依然酸涩难受的厉害。
只盼着孩子满月那天大哥到来,与他相聚。
顾怀舟心情郁闷,出了秋枫院无处可去,只得又去了江妙音那儿。
他的到来,让江妙音十分欢喜。
“顾郎,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江妙音小意柔情,如无骨的蛇窝在顾怀舟怀里。
看到江妙音,顾怀舟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一些。
他伸指点在江妙音的额头,笑道:“也只有你最懂得我心。”
“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便是下地狱我也甘愿。”江妙音的话让顾怀舟开怀大笑,这时婢女端了汤药过来,递到江妙音面前。
她皱起眉头,神情扭捏的道:“这药苦死了,什么时候才能不喝啊。”
“这可是补气血的好东西,你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顾怀舟眼里一片柔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又宠溺。
江妙音脸上这才露出笑容,使着小性子说道:“那你喂我。”
“好好好,我喂你。”
她越是使小性儿,顾怀舟越开心,端起药拿了汤匙舀了一勺递到江妙音的嘴边,哄道:“快喝吧。”
江妙音听话的喝了一口,随即想到什么停了下来,问顾怀舟:“这加了东西的汤药你媳妇也在天天喝吧,她没有怀疑你吗?”
“她呀。”提起宋文君,顾怀舟眼里满是嫌弃:“她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哪怕我让她去死她都会去,又怎么会怀疑汤药被人动了手脚,再说了,她也没有那个脑子。”
听顾怀舟把宋文君贬的一无是处,江妙音咯咯的笑了。
当下把汤药一口气喝光了。
她以为宋文君喝的是加了铃兰会致人慢性中毒的汤药,却不知道,她喝的才是毒药。
而且,她喝的汤药,还是顾怀舟亲手喂的。
“顾郎,孩子的满月礼我想回去参加,给孩子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一想到能跟孩子见面,江妙音就十分激动。
顾怀舟笑着回道:“当然了,那是咱俩的孩子,咱俩必须在场。”
江妙音朝他伸出手掌,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勾了勾手指:“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啊,什么?”顾怀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江妙音说的是什么了。
她说的那支金钗,可他为了哄宋文君高兴,已经把钗子送给她了。
现在江妙音问他要这个,顾怀舟拿不出来,只得搪塞过去:“不巧,那支钗被人买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为你预定了另一支,保准在孩子满月那天,让你戴上。”
江妙音本来挺不高兴的,但一听顾怀舟又为她定制了一支,也不再纠结了。
她乖顺的点了点头:“真希望快点回府去,这里又冷又潮湿,我都快受不了。”
“再忍忍,马上就能熬过去了,前几天我已经跟母亲提了你即将回府的事,她也说过让我尽快接你回来。”
江妙音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顾怀舟也动情的搂着她,长叹一声:“是啊。”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宋文君月子的最后一天,江妙音被接回府了。
因为她是为亡夫祈福,所以回府也没有声张。
周氏让人开了侧门,让江妙音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切都悄悄的,像是做贼似的。
江妙音心里有气,却不得不装出大度的模样。
回府第一件事,她就去拜见了婆母周氏:“给母亲请安,一年未见儿媳甚是想念,母亲身体安好?”
“起来吧。”周氏想到大儿子就心疼的难受,连带着江妙音也心疼上了:“这一年,辛苦你了。”
“儿媳是心甘情愿的。”
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弟媳刚添了男丁,她一个人坐月子也是无聊,有时间你多去跟她亲近/亲近,看着孩子说不定你的心情也能好受一些。”
江妙音微微扯唇:“一切都听母亲的。”
见她如此乖巧,周氏的心情也舒畅起来,又跟她说了会儿话,才让人把江妙音送回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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