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宝贝的金线绣孔雀羽袍,提了盏宫灯走近。
珠带清脆,琉璃华光,提起照向我时,暖光衬得她面色柔和,凭空添了丝慈爱。
“天寒地冻的,坐在外头做甚。”
她拍了拍我眉头飘上的雪花,将我从雪堆中拽出,拉进屋内。
“诺,拿去吃了。”
是糖丸,我久久未动,她神色有些不耐。
“他如何了?”
“你说周太傅家那个孩子?”
母后沉思片刻,满不在乎开口。
“大抵是死了吧。
周家雇凶行刺圣上,人证物证确凿,已被判了满门抄斩,斩立决。”
她瞄了眼屋外曦光,美目轻晃,不由分说地将药丸塞入我口中。
“这个时辰,应都齐齐整整做了刀下亡魂。”
我胃中一阵翻涌,只觉得这糖丸有千斤重,似要将我五脏六腑都压成烂肉。
14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撑着地面,抬头看去。
清融月色下,男子凤眸含春,眼神清澈。
摇动的焦急直达眼底,大手拨开我紧握着的花蝶灯,欺身上前便要将我打横抱起。
花灯不堪撞击,脆声而裂,一个小小的香囊从灯柱中落了出来。
如醉方醒。
我讥笑着够向香囊,却被男人先一步捡起,他面上的躲闪,一眼便可看穿。
“你是他。”
我笃定。
“想做什么,便做吧。”
长久的疲累和不甘涌上心头,我突然不想再挣扎。
年过弱冠,我仍不知自己是张元祐,还是笼中狗。
何其可悲,我跪伏在地轻笑。
“东宫中的金银细软,想拿什么,你都可拿走。
往后寻个地方。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莫要再入这纷争之地。”
我凉笑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