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回来参加婚礼。
当然还有你。
我努力对你们笑得坦坦荡荡,但心里很心机地有一个想法:好遗憾,你和二姐,竟然没有分手呢。
你成熟了许多,翩翩少年成了优雅绅士。
见面后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嗨,梁芳草,你竟然女大十八变成了美女!
我嘿嘿一笑,问你美国的饭是不是不好吃,因为你离开中国后真是老了不少。
你夸张地说,这是因为全世界所有的美食都集中在佛山了。然后你问我二姐:亲爱的,我们回佛山生活好不好?
二姐笑着问你,你舍得让我后半生背井离乡吗?你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长发,温柔地说你当然不舍得。
这恩爱秀的,让我好后悔引起了这个话题。
如果说,隔着太平洋我还能忍住自己不跑去找你,当你又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时,我会不会还能保持冷静与理智。
听到你们说决定回来生活,父母与大姐都十分欣慰,特别是父母,只差没有把嘴边的那句“有两个姐姐一起照顾芳草我们总算能放心些”说出口了。
你学了建筑,二姐为我学了医。你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年后毕业回来工作,办一个中式的婚礼,生三个可爱的孩子。
你还向我炫耀了你在巴黎向二姐求婚的视频,你说你走过去的时候因为紧张踢到石头摔了很狠一跤,你看着视频里幸福而又狼狈的自己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笑,不同的是,我笑出了眼泪。
14
你们在国外的最后一年,我莫名其妙病得特别严重,严重到自己都受不了,会有轻生的念头。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让钢一样大姐都受不了崩溃了许多次。
有次二姐打电话回来,我正痛得撕裂一样叫喊,二姐在电话那头也受不了,哭着说:小妹让我替你吧让我替你吧。
谁都没在意那句话。父母大姐二姐都从小疼爱我,我知道看到我痛她们谁都恨不得替我受。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