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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落初春离开热门小说祁斯璟安千夏

噜啦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祁斯璟就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模样,一言未发。眼看着他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叫住了一旁的摄影师。“能麻烦你替我拍一张人像照吗?我想要黑白的。”摄影师一边推着他进入另一个摄影棚,一边劝着他,说黑白照不好看。但祁斯璟并没有松口。因为他要拍的,本来就是遗照。摄影师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来了一张。照片洗出来后,隔壁也闹腾完了。孟庆帧拿着刚到手的照片走过来,满脸都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和千夏拍上瘾了,忘了你了,要不你们现在补拍一些?”祁斯璟看着在他身后眼神躲闪的安千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安千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合时宜。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推着轮椅,说要买一条项链补偿他。孟庆帧也要跟过去,说想买一只手表,...

主角:祁斯璟安千夏   更新:2025-01-11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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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璟安千夏的女频言情小说《在雨落初春离开热门小说祁斯璟安千夏》,由网络作家“噜啦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斯璟就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模样,一言未发。眼看着他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叫住了一旁的摄影师。“能麻烦你替我拍一张人像照吗?我想要黑白的。”摄影师一边推着他进入另一个摄影棚,一边劝着他,说黑白照不好看。但祁斯璟并没有松口。因为他要拍的,本来就是遗照。摄影师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来了一张。照片洗出来后,隔壁也闹腾完了。孟庆帧拿着刚到手的照片走过来,满脸都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和千夏拍上瘾了,忘了你了,要不你们现在补拍一些?”祁斯璟看着在他身后眼神躲闪的安千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安千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合时宜。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推着轮椅,说要买一条项链补偿他。孟庆帧也要跟过去,说想买一只手表,...

《在雨落初春离开热门小说祁斯璟安千夏》精彩片段




祁斯璟就在外面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模样,一言未发。

眼看着他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叫住了一旁的摄影师。

“能麻烦你替我拍一张人像照吗?我想要黑白的。”

摄影师一边推着他进入另一个摄影棚,一边劝着他,说黑白照不好看。

但祁斯璟并没有松口。

因为他要拍的,本来就是遗照。

摄影师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来了一张。

照片洗出来后,隔壁也闹腾完了。

孟庆帧拿着刚到手的照片走过来,满脸都是歉意。

“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和千夏拍上瘾了,忘了你了,要不你们现在补拍一些?”

祁斯璟看着在他身后眼神躲闪的安千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

安千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合时宜。

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推着轮椅,说要买一条项链补偿他。

孟庆帧也要跟过去,说想买一只手表,顺便帮他参考参考。

三个人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安千夏突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四周太嘈杂,她便先回了车库。

祁斯璟看什么都没有兴致,说要回去,孟庆帧便推着他往电梯口走。

没走几步,消防警报突然拉响了,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涌上来。

汹涌的人潮直接把轮椅推倒了,祁斯璟重重跌倒在地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踏了无数下。

他勉强抓住一旁的栏杆,挣扎着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正逆着人潮冲进来的安千夏。

她满脸惊慌失措地拨开人群,一把抱住了孟庆帧,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

“庆帧,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孟庆帧瞄了一眼地上的祁斯璟,见他看见了,这才装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千夏,刚刚人太多,姐夫跌倒了。”

安千夏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浑身都带着青青紫紫伤痕的祁斯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连忙松开了怀里的人,俯下身扶起他,眼底满是自责。

“人太多了,我没看到你,对不起,斯璟。”

祁斯璟什么也没说,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三个人沉默着往外走去。

路过一对情侣时,祁斯璟听到了男生小声在抱怨着。

“刚刚那么危险,大家都在往外走,偏偏有个人往里冲,听说是喜欢的人在里面,你什么时候能学习一下人家,为我这么拼一次命?”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祁斯璟垂在衣袖里的手颤了颤,蓦地想起一些往事。

高中时,他被几个混混拿着铁棍堵在巷子里,是安千夏拿着刀不顾一切冲上来,才救走了他。

时过境迁,她依然有着奋不顾身、一往无前的勇气。

只是她要救走的那个人,不再是他了。




祁斯璟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午后,天上下起蒙蒙细雨,他也没了耐心,便自己推着轮椅准备下山。

墓园虽然有无障碍通道,但坡势陡而斜,他没控制好力度,轮椅撞上栏杆便倒了。

他沿着通道一路滚到底,手上脸上都擦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额头还被撞出了一道小口子,鲜血不断渗出来,又被雨点冲刷干净。

他一个人躺在地上,无人察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纷纷洒洒的雨滴。

冷雨带来的寒意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咬着牙强忍着周身传来的痛苦。

可时间是那么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儿的时候,安千夏终于撑着伞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边抱起他,一边痛心疾首地道着歉。

祁斯璟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如果我有腿,那今天,我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那个明媚的祁斯璟,彻底死在了十八岁啊。

安千夏的心震了震,自责和惭愧如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再没有勇气直视怀里的人。

她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斯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之后几天,安千夏愧疚心又发作了,无时无刻都守着他。

不管他是去晒太阳还是发呆,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端茶递水无微不至,他随口感慨些什么,她也句句有回应。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事故还没有发生时的状态。

可祁斯璟知道,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时幻影,并不能长久。

所以他只是默默看着,记着数,等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平安夜当天,两个人的飞机落地瑞士。

刚到酒店,安千夏就接了个电话。

聊了半个小时出来,她直接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要走,只说公司出了点急事。

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祁斯璟轻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安千夏丝毫没有犹豫,语气里满是坚决:“很急,斯璟,你先一个人看雪吧,明天我来接你。”

祁斯璟没有再挽留。

也没有告诉安千夏,明天,她再也接不到他了。

他一个人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没有等来预报的初雪。

天亮时,他收到了孟庆帧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在医院的照片。

安千夏就坐在一旁,正在宠溺地给他剥着橘子,眉眼含着笑意。

祁斯璟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

太阳升起来时,他推着轮椅,离开了酒店,赶到了安乐死的机构。

进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没有等到那场期盼已久的初雪。

原来不仅安千夏,连天气预报,都要骗他么?

原来生命的最后一天,他还是没看到,那场初雪啊。

祁斯璟嘴边扯出一抹笑,最后转过头,推着轮椅,缓缓奔向自己的死亡之路。

很快,工作人员把他推到了安乐死的房间。

他们扶着他躺下,临终照例问了他几个问题。

“祁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吗?”

“没有。”

“你有临终遗言需要我们传达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

“没有。”

他平静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对于安千夏,他一句遗言,都没有。

眼看着工作人员拿出药剂,他轻声道:“我死之后,请你们将我立即送去火化,骨灰也不用下葬,等到初雪降临那天,找个地方撒了就是,麻烦了。”

工作人员答应了。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手上传来,又很快平息了。

祁斯璟原本清醒的意识慢慢变得混沌起来。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很多画面,有奔跑的少女,也有孩提时代的嬉戏,有午后炽热的阳光,也有吵闹不休的课堂……

慢慢的,所有声响和影像都幻化成了漫天朦胧的云雾,将他笼罩在其中。

他沉溺在这样虚幻而潮湿的氛围里。

最后,缓缓闭上双眼,再无声息。




回到家后,安千夏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包扎着祁斯璟身上的伤口,心里满是懊悔和心疼。

之后几天,她也没有再出去,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对于她表现出来的愧疚,祁斯璟一直没什么反应。

等到夜深人静,他推着轮椅进了书房,找到她自以为藏的很好的日记本。

一打开,他看着写满整页纸的“安千夏,你真不是个东西”的自讽,又合上了日记本。

他刚出书房,卧室门就被推开了,安千夏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冲了出来。

看见他完好无损,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斯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

祁斯璟别开眼睛,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渴了,倒杯水喝。”

安千夏连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他手里,语气里还带着惊魂未定。

“以后这种小事,你叫我就好,不然你要再出什么事,我真的命都要吓没了。”

听到这话,祁斯璟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安千夏,你最近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安千夏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有。”

其实,只要她说出真相,祁斯璟就会坦然放手的。

可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依然不肯说实话。

他阖上眼眸,笑了笑,掩住眼底的失望。

第二天,祁斯璟拿出相册,也不避讳,把所有照片全部剪烂了。

看着满地零落的碎片,安千夏直接愣住了,语气里满是震惊:“好好的照片,怎么都剪了?”

祁斯璟懒得找理由,只说太潮湿都失真,留着也没什么用,以后再补拍吧。

看着他一脸平静地说出这话,安千夏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第三天,他又叫来了保姆,把柜子里收藏的情侣杯子、围巾、衣服、钥匙扣都收拾了出来,一起丢到了楼下。

安千夏发现后,又去问他,他依然找了个发霉了的借口就糊弄了她。

又过了几天,他把她送给他的所有礼物都捐给了慈善机构,说款式太老旧了,要她以后送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被清理出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属于祁斯璟的,从堆满房间到寥寥无几,最后终于空了。

而安千夏毫无察觉。

祁斯璟父母忌日那天,安千夏也跟着一起去了墓园。

可听着他在墓碑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慌乱。

“爸,妈,你们在天上还好吗?不用担心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了吧……”

安千夏记得从前来祭拜,他倾诉的都是思念之情。

可现在越听下去,她越觉得不对劲,正想好好问问,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千夏,姐夫,好巧。”

被这么一打岔,她一下就忘了刚刚想说什么,满眼诧异地转过头。

孟庆帧站在几步之外,似是受了伤,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看着他虚浮着的左脚,安千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与担忧。

“你怎么在这儿?受伤了?”

“来看看我奶奶,雨天路滑,刚刚脚崴了。”

听见他这满是委屈的声音,安千夏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他。

孟庆帧看向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千夏,你方便送我去医院吗?”

安千夏越发心疼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给祁斯璟留下了一句话。

“斯璟,你和爸妈多聊聊,我去一趟医院马上回来。”

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祁斯璟的意愿,就把他抛在了墓园。




接下来几天,安千夏都没有回来,只发了条消息说出差了。

孟庆帧却把她的行踪都暴露了。

祁斯璟依然没有回这些消息,只是照旧打印下来,一一保存好。

闲暇时,他一个人照着清单上的愿望一样一样去完成。

等做到第十件事时,他看着上面的赏花字样,点开手机搜索了一番,最后决定去热门公园看看新开的梅花。

工作日,公园里人不多,他推着轮椅在小路上慢慢动着。

等到三四点,广场上来了很多流浪歌手,弹着琴,唱着舒缓的情歌。

祁斯璟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安千夏,和他身边的孟庆帧。

两个人捧着一碗小吃,一边吃一边聊着什么。

孟庆帧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睡过喂给她,她很自如地吃了下去。

看着她眉眼间浸润的笑容,祁斯璟怔了怔。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们。

他默默看了半晌,却又看见安千夏突然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歌手旁,俯下身说了几句话,歌手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她调整好话筒,在众人好奇的视线里拨动着吉他。

“这首歌,送给孟庆帧,我最爱的男孩。”

话音一落,清润而温柔的歌声就伴随着悠扬的吉他声响了起来。

四下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这首情意缱绻的情歌。

身旁的几个男生眼底都冒起了星星,小声夸赞起来。

“好帅啊,真羡慕这个男生,我女朋友可干不来这么浪漫的事。”

“这首歌好好哭哦,我是第一次听到,是原创吗?”

“是。”

祁斯璟下意识地接了话,不知是为了回答她,还是为了缅怀什么。

这首歌,他十六岁时听到过,在元旦晚会上。

安千夏亲自作曲作词,压轴登台,面对全校师生,笑着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只不过那时的主角,是他。

整个场馆都因此喧腾起来,高中生们吹着口哨,尖叫不止。

几天后,她还报名进了广播站。

此后每天午休,祁斯璟都能听到这首歌。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首歌不再是他的专属。

她心里放着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了。

几个男生听见声音低下头,眼底露出诧异,连忙递了几张纸巾过来:“兄弟,你怎么哭了?这首歌这么感人吗?”

祁斯璟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缓慢地摇了摇头,推着轮椅离开了。

第十九件事,是回母校看看。

祁斯璟拿着旧学生证,走进了熟悉的校园。

安千夏拉着他跑过的八百米操场,一起做过题的图书馆,她一个小女生却背着脚崴了的他爬过的教学楼……

每一处都有他们并肩走过的痕迹,只是如今他的腿站不起来,便只能遥遥一看了。

最后,他推着轮椅走到了花园一角,看着那颗和他差不多高的流苏树,发起了呆。

这棵树,是当年植树节时,班级组织植树活动时,安千夏亲手种下的。

班上其他人种的树后来都死了,周围空空荡荡,只剩下这一棵独苗。

倒不是它生命力顽强,而是安千夏每天都会来看看,时不时浇点水施点肥。

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他发现后,就问她为什么要对一棵树这么上心。

她拉着他走到树前,拨开周围的杂草,他凝神看去,这才发现树根下刻了一行字。

八年过去,树长到了他的腰间,刚好和轮椅上的他平齐。

他拿出出门前带的小刀,一点点,把那行字迹全部磨掉了。

“安千夏永远喜欢祁斯璟。”

祁斯璟盯着裸露出来的树皮看了很久,笑出泪来。

安千夏啊安千夏。

做不到永远。

也做不到喜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一次撒两个谎啊。

好半会,他才推着轮椅离开学校,拦了一辆车去了户籍处。

他要办理销户,工作人员皱起眉:“只有死亡人员才能办理这项业务。”

祁斯璟从包里拿出安乐死证明和重度抑郁的病例递过去,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我家人已经都过世了,马上就要离婚了。等我去世后就没有帮我料理这些事了,所以才想着自己来办了,免得麻烦别人。”

工作人员听完后,翻看了材料,又去请示了领导,最后破例收了他的资料,只要他在一切解决后,让医院寄一份死亡证明过来。

他记下了这件事,又和工作人员道了谢才离开。

一出大门,他正要拦车,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千夏一脸错愕地从车上下来。

“斯璟,你来这儿干嘛?!”




“祁先生,这边是瑞士安乐死机构,请问是您本人申请了12月25日的安乐死吗?”

祁斯璟睫毛轻颤了几下,语气很平静,“是。”

“好的,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审核,这边给你半个月时间,请您安排好后事。”

电话刚挂,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安千夏带着一身冷风走进来,一看见他,她就笑着举起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斯璟,生日快乐。”

祁斯璟笑了笑,“我的生日,是昨天。”

安千夏动作微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

说完,她蹲下来抬起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腿上按了起来,岔开了话题,“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不舒服吗?”

因为过度用力,那双修长的手泛起了红,手背的青筋兀地凸出来,看起来分外惹眼。

她按摩的手法和力度都很专业,可祁斯璟却没有任何感觉。

久未听到回答,安千夏抬起头,正想问问,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拿起来点开,看见备注的一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些涌到嘴边的话被抛诸于脑后,她径直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往书房走去。

“斯璟,我工作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帮你按摩。”

祁斯璟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他的脑海里依然清晰地回放着,刚刚她那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如果是工作,会笑成那样吗?

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的表情,应该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吧。

毕竟这样的笑,他曾经见到过很多次。

高中的每个清晨,他急急忙忙地喝完牛奶下楼,一抬眼就能看到这样笑着的安千夏,她会噙着笑走到他身边,等着他一起去学校。

那时候他们都是18岁,眉眼青涩,青春飞扬,眼里只看得到彼此。

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就像所有小说里标配的情节一样,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对方。

他们背着学校和家长偷偷谈起了恋爱,约定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再光明正大地公开。

他们互相督促,一起进步,最后双双以近700分的高分考进了清大。

一切本该在这儿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可意外发生了。

就在开学前一天,他们遇到了车祸,危险来临那一刻,祁斯璟第一时间推开了安千夏。

那一天,安千夏安然无事,而他,失去了双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他的父母也因飞机失事去世,他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自此患上了抑郁症。

安千夏心疼不已,大学一毕业,就立马向他求了婚。

她信誓旦旦地给出承诺,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他。

婚后三年,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半个月前,他发现了她的日记。

每天都在说着爱他的人,原来总会在日记里宣泄痛苦。

她说,她之所以会求婚,不过是出于道德压迫,如果不这么做,她觉得所有人都会指责她。

她说,每次一回到家里,那份压抑而禁锢的压迫感就会让她喘不上气,她觉得留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说,如果可以重来,那她宁愿他不要救她,哪怕是她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都可以,至少不会有这么沉重的负罪感。

她说,她瞒着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叫孟庆帧,他热烈,明媚,阳光,像极了当年还没出车祸前的祁斯璟。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孟庆帧发来的信息。

“祁斯璟,我听千夏说,你的腿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你们既然认识这么多年,那你能不能放过她啊?”

“你不知道吧,因为你,她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恨不得去死。可她不能死,因为她还要强颜欢笑地照顾你,多可悲的人生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那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疯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真的很心疼她,现在她喜欢的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她了,离婚吧,成全我们好不好?”

紧接着,他一连发了十几张亲密照。

镜头都对准了安千夏。

她笑着在调制咖啡,看到孟庆帧在自拍后,亲昵地凑过来比耶。

她剥了一大盘虾肉送到孟庆帧身前,替他擦去手指上沾的汤汁。

她在海边踩着孟庆帧的脚印,笑吟吟地送来一大捧海螺。

一张张看到最后,祁斯璟心脏痛到难以呼吸,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他的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他没有回复这些短信,可孟庆帧也没有放过他。

之后每一天,他都会发来很多新的日常,每张照片上都有水印记录着时间。

11月21日,他们漫步着夕阳余晖,在公园里散步;

11月26日,他们一起去了陶艺馆,联手制作了一个花瓶;

12月1日,他们去听了音乐会,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和未来的话题。

……

每一张照片对应的时间,都和安千夏打电话说在加班的时间点吻合。

就连昨天他的生日,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天一夜,她都没有回来。

而缺席的理由,是为了陪孟庆帧看烟花。

看着孟庆帧发来的照片,那一刻,他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十七岁的安千夏,是那样热烈的喜欢着十七岁的祁斯璟。

可二十五岁的安千夏,不爱二十五岁的,祁斯璟了。

那天晚上,他在窗前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向国外的安乐死机构提交了很多资料,申请了结自己的生命。

安千夏,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可你视我为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我选择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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