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茹顾安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我成全国首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黄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清茹把点心一放,正好看见隔壁屋的王婶抱着被子出来晒。“清茹回来啦?手里拿的是啥啊这么金贵?”宁清茹笑笑:“这不马上要高考了么,我嫂子给我买了一包糕点,说是要祝我旗开得胜呢。”“那有啥不叫孩子动的?你还差那一口啊?”调侃的语气。宁清茹跟夏敏慧之间那点龃龉差不多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说白了,别人家打的乌烟瘴气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巴不得俩人俩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场给大家当消遣呢。话里话外的刺上一句是常事。宁清茹可不想平白扩大战场,别人瞧了乐子,不轻不重的怼回去。“这不是快到饭点了么,我怕金宝吃了点心,回头不吃饭了,再赖上我。”王婶也不恼,乐呵呵的凑过来,打小报告似的,悄声说:“这一个来月你不在...
《重回八零,我成全国首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宁清茹把点心一放,正好看见隔壁屋的王婶抱着被子出来晒。
“清茹回来啦?手里拿的是啥啊这么金贵?”
宁清茹笑笑:
“这不马上要高考了么,我嫂子给我买了一包糕点,说是要祝我旗开得胜呢。”
“那有啥不叫孩子动的?你还差那一口啊?”
调侃的语气。
宁清茹跟夏敏慧之间那点龃龉差不多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说白了,别人家打的乌烟瘴气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巴不得俩人俩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场给大家当消遣呢。
话里话外的刺上一句是常事。
宁清茹可不想平白扩大战场,别人瞧了乐子,不轻不重的怼回去。
“这不是快到饭点了么,我怕金宝吃了点心,回头不吃饭了,再赖上我。”
王婶也不恼,乐呵呵的凑过来,打小报告似的,悄声说:
“这一个来月你不在家,你那嫂子可得了意了,那叫一个贤惠啊!”
“前儿个,把你家安城脱下来的衣裳全给洗了,屋里屋外收拾的亮堂堂,顿顿炒三个菜,你可别心里没数啊。”
“她爱洗就洗去呗。”宁清茹笑笑:“有人帮着干活还不好?这是新时代了,要是放在旧社会,请个老妈子还得花钱呢。”
王婶笑而不语,一扭头,叫了声“哎呦”,宁清茹跟着回头,一看,太阳穴突突的跳。
顾金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包点心拆开,吃得满嘴渣渣,满手油乎乎的。
一大包点心,就剩个纸皮了。
但愿夏敏慧是真心给她送礼的,但凡起点坏心思,那她儿子可惨了。
宁清茹赶紧过去,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你怎么就给吃了!”
顾金宝用他那油乎乎的手猛地推向宁清茹,朝她做鬼脸:“我都听见了,那是我妈买的,我就吃,一点不给你留!”
说着,把那纸皮狠狠地往宁清茹怀里一怼:“小叔都不要你了,你又回来干什么?”
看样子生龙活虎的,也没啥事。
难道真是她小人之心了?
也不管那么多了,她可没闲心跟孩子打嘴仗,索性进了屋。
这回回来,猛然间倒还真想起个事儿来,拿了电话,念着军长夫人留给她的号码播了过去。
“喂,您好......”
宁清茹有些紧张的攥着话筒,那头声音苍老而严肃:“谁啊?”
“您好您好,我叫宁清茹,是军长夫人林军丽叫我打过来的,我要考大学......”
不等宁清茹说完,那头打了个哈哈,声音柔下来不少:“你就是小丽说的那个,我知道你了,你知道这儿是干啥的不?”
宁清茹心里有些打鼓,硬着头皮道:“还请老先生指点。”
那头声音笑了一阵,道:“我这儿啊,是中医馆,刚好缺了个打杂,帮我写脉案的人,你愿意来吗?”
中医馆!
三个字沉甸甸的砸在心头。
宁清茹眼眶有些发酸,一下子就想起了爷爷。
她爷爷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宁清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什么草头歌、千金方自小当儿歌背的。
爷爷有心想传她医术,可她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到底还是废白了爷爷的一片苦心。
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我,我愿意!”
“咱可先说好,你虽然是小丽介绍来的,但咱们坐诊的,可一点儿马虎不得,到时候除了错儿,你可别怪老头子严厉。”
宁清茹连忙道:“不会不会,您越严厉越好!”
“行!我给你个地址,等你考完试就来这报道吧,一个月给你开十块钱,等到大学开学,够你交一个学期的学费了!”
“您放心,我肯定考得上!”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宁清茹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都按捺不住心潮澎湃。
这一辈子,一定会是个全新的人生!
......
到了考试这天,仿佛是天公降下的好兆头。
往年不是风就是雨的,今年天气却特别好,天万里无云,不冷也不热。
方雅把她送到考场,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嘱咐:
“要不要上厕所?我看还有时间,你再检查一下,笔啊纸啊还有准考证都带了吗?”
“放心吧!我都检查一万遍了!”
方雅还是不放心:“我老觉着我的心砰砰乱跳,眼皮也直跳!”
宁清茹拍了拍她心口:“那是好兆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三个月的埋头苦读,总算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她大步走进考场,就像与过去,与上辈子彻底割裂!
上午考数学、化学和物理,卷子要比测验的时候难不少。
教室里,所有人都在埋头做题,冥思苦想,个别心态差的,直接哭了出来。
宁清茹也觉得题目颇为棘手,但还是静下心,不跟难题较劲,先把简单的做了,几道难题怪题留到最后去琢磨。
一上午悠悠过去,随着最后一道铃声响起。
撂笔,交卷。
午休两小时,太阳亮得晃眼。
考场大门打开,学生们鱼贯而出,家里离得近的回家,离得远的就留在学校里。
有钱的去国营饭店吃一口,没钱的也只好啃一早带来的杂粮饽饽。
宁清茹不算有钱,但也不想苛待了自己,直接国营饭店走起!
没想到没还进门,一股大力突然握住了她肩膀!
宁清茹“啊”的一声,就被人拉起来,带上了自行车的前梁。
定睛一看,居然是顾安城!
“你干什么!”正要跳车,又被顾安城死死按住。
他绷紧了脸,也绷着满腔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你带我去哪!顾安城你要是误了我的考试,我跟你没完!”
顾安城也不听,自行车蹬得飞快,很快就带她回了家。
家属院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
邻居们在外圈看热闹,穿着白大褂的,拎着个箱子,还有保卫科的同 志也来了。
最显著的,是院子里那杀猪般的哭声。
“妈,我疼,我疼啊!”
是顾金宝的声音。
宁清茹一打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叫什么?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宁清茹早有预料。
顾安城偏听偏信,老觉得她嫉妒夏敏慧,不把人害死不罢休。
她自己走路摔个跟头,都恨不得赖在她头上。
宁清茹懒得解释,因为解释实在没用。
前世她磨破了嘴皮子解释,不抵夏敏慧掉两滴眼泪。
她只觉得没劲透了!
“是啊,是我,那又怎样?”她仰起头:“我就是要把她害死,把顾金宝害死,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母子就别想安生。”
“你!”顾安城的手都扬了起来,携着一股凌厉的掌风,可看宁清茹巴掌大的小脸,握了握手,还是撂下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夏敏慧只是我嫂子,我哥没了,我得照顾她!”
“大嫂是个好女人,她跟你不一样,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过不去呢?”
宁清茹挑衅地看着他:“确实不一样。”
“我没她那么会演戏,也做不到眼泪说掉就掉,更不会在丈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绑着红头绳勾引小叔子!”
顾安城气得笑了:“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简单,离婚啊。”宁清茹又坐回椅子上:“咱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件事情可谈,就是离婚。”
“想都别想!”
顾安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出了房门。
宁清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
重重吐出一口气,拿了笔,在日历上又画了一个圈。
日历上,已经画满了红圈,数了数,距离离婚的日子,也只剩下了三天。
宁清茹翻开课本,尽量使自己不想这些事,一门心思的钻进书本题目之中。
这天放了学,方雅兴冲冲地过来找她。
“好消息,你的宿舍申请下来了!你可以搬出来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宁清茹激动地拉着方雅的手转圈圈。
终于,终于能搬离那个破地方了!
没有熊孩子捣乱,没有夏敏慧三五不时的卖惨,更不用看顾安城无脑护着她的样子,宁清茹简直开心的要命。
拿到宿舍钥匙之后,宁清茹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回到家里立刻收拾了行李。
她的衣裳不多,钱也只有三十几块,还有一些粮票布票,都是她自己的私人财产。
顾安城赚的工资本来也放在她那里,她好好的收在箱子底下,跟存折都放在箱底的小盒子里,差不多有一两千块。
等晚上回来就交给他。
要断就断个彻底,宁清茹不想再跟顾安城再有任何牵扯了!
正收拾箱子,忽然,压在衣服下面的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她送给顾安城的那块手绢吗?
上面的鸳鸯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的。
手绢上还染着血,是顾安城出任务回来,胳膊受了伤,他随手就拿它裹伤了。
后来她再问起,顾安城只说放起来了,那副不在意的样子,宁清茹还以为他丢了,跟他闹了一场。
原来他真的小心放起来了,上面原本的血迹也洗得很干净。
再次看到这张手绢,看着上面拙劣的针脚,宁清茹心里一时间还真是还真是五味杂陈。
正要把手绢拿出来,又是一怔。
手绢里,包着东西。
打开来一看,宁清茹的眼泪又几乎要夺眶而出。
外公的那块金怀表,被顾金宝弄坏了,她拿去托了好多人问,都说这种老式表修不好,缺少配件。
她绝望的收了起来,再也不忍心看。
可是现在,碎裂的表盘已经被好好的粘起来,不仔细看,很难看见上面的裂痕,指针也正常的走着。
有那么一瞬间,宁清茹几乎有些舍不得走了,但又很快清醒。
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又能代表什么?
她就算是喂狗,也还要施舍一两根肉骨头呢!
顾安城对她,跟对夏敏慧比起来,真连喂狗也算不上。
小心将怀表包好,贴身收起来,刚打好包袱,就听见外屋门在想。
“小叔,下次我还想去!”
顾安城笑着说:“好,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每周都带你去。”
夏敏慧声音娇软,含了两分嗔怪:“又胡闹,小叔那么忙,哪有时间总陪你?”
透过房门玻璃,宁清茹看着他们三个——夏敏慧跟顾安城并排走着,顾金宝被他抱在怀里,真像极了一家三口。
不,就算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也没这么其乐融融。
方才升起的那一点点感情又瞬间湮灭得一干二净。
看见她,顾安城刚扬起的笑容僵了僵。
“你回来了。”
看着屋子里打包好的行李,又蹙起眉:“你要去哪?”
宁清茹冷冷道:“你回来了,那正好,你的东西交都在那口箱子里,我什么都没动,你可以检查一下。”
顾安城烦躁的捋了把头发:“别闹了,我们累了一天,你去做饭吧。”
“这些日子都是大嫂在忙家务,你什么都不干,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夏敏慧也意有所指道:“是啊,你每天在外面不知道忙什么,每天那么晚回来,外面已经风言风语了,你这样,让安城怎么做人?”
“风言风语?”顾安城眼中划过一抹疑色,看向宁清茹:“你又搞什么名堂?”
到了这个地步,宁清茹索性把话挑明了。
“两个月前,我已经申请了强制离婚,算日子,咱们的离婚证也该发下来了。”
“噢对了,我报名了今年的高考,也申请好了宿舍,今天就搬走。”
顿了顿,宁清茹看着他:“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顾安城愣住了。
他是真的愣住了。
不是邀宠,不是争风吃醋,也不是欲擒故纵的耍手段。
难道......难道她真的想离婚!
忽然之间,顾安城好像觉得心里塌了一块。
宁清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跟他离婚?
“我不许!”
顾安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冲上去一把攥住宁清茹的双肩:“你骗我的,对不对?”
宁清茹重重一甩手,拿了包袱大步走出门去。
顾安城想追,夏敏慧却拦住了他。
“安城,你说会不会是......”
这一次,顾安城却没等她把话说完,而是直冲出去,死死攥住了宁清茹的手。
“别走......”
夏敏慧抱着儿子哭得几乎要断气,小心翼翼地问看诊的大夫:“怎么样?”
“还是去省城大医院吧,就算开了止疼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呀。。”
顾安城上前,心疼的看着顾金宝,沉声说:“我已经问部队里借车了,马上回来,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顾金宝从昨晚上就说肚子不舒服,夏敏慧也没当回事,直到今早上开始呕吐不止,紧跟着又拉肚子。
夏敏慧顺势往顾安城怀里一靠:“金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顾安城身子一僵,喉咙上下滚了滚,将身体往后靠,不着痕迹的保持了距离。
夏敏慧敏 感的察觉到了,有些局促的起开身,这么一侧目,就看见了宁清茹,顿时两眼冒火。
“你!都是你!”
她上前一把抓住宁清茹的衣领:“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害金宝!他才那么小,他怎么得罪你了!”
宁清茹挥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当着保卫科同 志的面,说话可要讲凭证!”
“我这几天都没回来,怎么害顾金宝了?”
夏敏慧紧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浮动:“刚才,大夫说,他这是中毒了!”
“昨天,你敢说你没回来?”
顾金宝这时捂着肚子嚎:“就是婶婶,拿了东西给我吃,我吃完就肚子疼了!哎呦......疼死我了。”
他满脸通红,满头热汗,看着确实像遭了大罪。
顾安城也冷眼看着宁清茹,却什么都没说。
宁清茹料想,在他心里,自己指不定是个什么青面獠牙的形象呢!
这时候保卫科的同 志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宁清茹,说:“夏敏慧同 志说你给他儿子投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昨天你是不是带了一包糕点回来?”
宁清茹两手一摊:“是啊,可是糕点就是夏敏慧给我的,我回来用了一下电话,把糕点放在桌上,转个头的工夫就被金宝吃了,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她往人群里瞧,正好看见王婶,就拉了她出来作证:
“呐,那会儿王婶可全都看见了,我说谎了没有?”
王婶忙道:“是这么回事,小宁还特地嘱咐不让金宝动呢,说怕他吃了糕点,吃不下饭。”
看了看周围,话风一转,又道:“我看见是这样,可小孩儿嘛,越不让他动,就越要动,谁知道......”
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了。
保卫科同 志提取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转而看向了夏敏慧:“糕点是你给的?”
夏敏慧大呼冤枉,眼泪一串串往下掉:“这话是怎么说的?那我还能给她下毒不成?”
“是,糕点是我买的,打从我一来,清茹就一直看不惯我,这回又任性搬走,我是想跟她缓和一下关系,想着她要考试,才送她糕点的!那可是我在聚合供销社买的。”
说着,她更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眼泪掉的更凶,身子也在发着颤,宛如一朵风中萧瑟的白莲。
“我知道了!”夏敏慧用手指着宁清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往我送你的糕点里投毒,害我的儿子,宁清茹,你真是太恶毒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宁清茹,目光中有怀疑、有疑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宁清茹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考场到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实在没时间陪他们演这出无聊的把戏。
她笑了一声,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蔑视和讽刺。
“夏敏慧,我真是高看你了,我本来以为,你就算再坏,再会做戏,好歹是爱你的儿子的,现在看来,你为了陷害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安城蹙眉:“宁清茹,你又胡说什么?大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宁清茹连一眼也没有看他,只对着夏敏慧悠悠然道:
“你既然怀疑我在你给我的糕点里下毒,那我是不是也能怀疑你给我下毒,只为了延误我考试?”
“你见我安然无恙,自己的儿子却遭了殃,干脆来了个倒打一耙?”
“我......”
宁清茹转向保卫科同 志,道:“两位同 志,我想请你们想一想,夏敏慧要送我糕点,是我能事先预料的吗?”
很显然,不能。
她又道:“我既然事先不能预料,那按照她说的,我又要去买药,又要把包拆开,把药在里面,再拿回来。”
“同时我还不能预料金宝一定会吃,那我折腾这一回干什么呢?”
“我从菜场遇见夏敏慧,直到回家,拢共也没几步路,她买菜更花不了多少时间,请问我是怎么有时间把药下在糕点里的?”
一字一句,条理分明,直接把夏敏慧说的哑口无言。
保卫科的同 志被她说服,又都看向夏敏慧。
夏敏慧苍白了脸,蹲在地上抱着顾金宝哭,一遍遍叫着“我可怜的孩子”。
顾金宝早没了精神头,也不喊疼了,垂下了脑袋,脸越来越红。
宁清茹没再理会他们,看向了顾安城,嘲弄道:“三堂会审结束了,是不是能送我回去了?”
顾安城唇动了动,迟疑道:“我得先看着金宝上车,等我们回来,我再送你去。”
“金宝!金宝你怎么了!”
突然,夏敏慧的哭声变了调,简直就像一只踩了尾巴的猫。
顾金宝发红的脸渐渐变紫,眼珠子直往上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边儿的大夫也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遭了,是不是毒性涌上来了?”
“不可能!那就是普通拉肚子的......”夏敏慧说到一半,猛然住了口,神色慌张,又不知该怎么办。
“你把他平放好,我听听心跳。”大夫急匆匆的拿出听诊器。
宁清茹眸光一凛,已经看出了门道。
这不是突发疾病,这是被呕吐物卡住了喉咙!
请来的大夫应该是赤脚医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但宁清茹见过。
“让我来。”
她上前去,手还没碰到金宝,就被夏敏慧打到了一边:“你要干什么!”
宁清茹冷冷道:“你要是想看着他死,尽管拦着我。”
慰问完家属院里的孤寡老人之后,天已经擦黑了。
家属院儿里上了灯。
到了该他们家属媳妇们一块儿聚会聊天的时候了。
夏敏慧殷勤着挽着军长夫人的胳膊,把她往桌上领。
按身份,她是顾安城大嫂,也是家属,当然也有资格出席这场聚会。
可她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军长夫人完全以为她就是顾安城的妻子。
夏敏慧得意极了,明里暗里的瞧着宁清茹,向她示威。
偏偏宁清茹视而不见,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出神!
难道,她真预备跟顾安城离婚?
夏敏慧这个念头刚提起,有很快打消。
不,不会的,宁清茹喜欢顾安城喜欢的发疯,谁不知道?
十六岁就敢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跑几千里,去顾安城出任务的地方,差点连命都丢了。
逼得顾安城不得不娶她。
结婚才多久?怎么可能离婚?
夏敏慧暗中磨着牙,总觉得宁清茹心里憋着坏,想坑她一把。
果不其然,下一刻,夏敏慧的预感就成了真。
本来桌上的桃酥不见了,谁也没注意,军长夫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对吃喝这点事更不注意。
谁也没想到,聚会正热络的时候,好好的桌子突然整个翻了!
桌子上的摆盘,瓜子糖果还有茶水撒的到处都是!
坐在主位的军长夫人可遭了殃,一壶滚烫的茶水迎面泼过来!撒在裤子上。
军长夫人被烫得大叫。
场面混乱成一团。
跟着她的警卫员手都摸向了腰间。
“金宝?怎么是你?”
顾金宝满脸桃酥渣渣,吃得口渴,又想喝茶,又想拿桌子上的糖吃,熊劲儿就上来了。
他干脆从桌子底下站起来,把主桌整个给掀了!
明明闯了大祸,偏偏被夏敏慧宠得无法无天。
看见军长夫人连人带椅子的仰到在地,痛得直抽气,他哈哈一笑,跳着羞羞脸:“大婶儿尿裤子啦,大神尿裤子啦,羞羞羞!”
军长夫人的一张脸由白转红,渐渐变得铁青。
偏偏她还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满院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军长夫人这是生了大气,好好的过来,结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还要被一个孩子嘲笑。
“哎呀,赶紧进屋,换身衣服吧!”
众人七手八脚的,要把军长夫人往屋里请,顺便查看一下伤势。
那么热的水!
军长夫人沉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没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顾金宝还在笑,不管不顾捡起地上的糖,往夏敏慧身上一扑。
“妈,你看,现在这些糖都是我的啦,我要不要给小叔留几块啊?”
夏敏慧简直想把这死孩子扔井里去!
军长夫人也看着她:“他是你的孩子啊?顾安城已经有儿子了吗?”
身边一个大姐道:“哪儿啊,她是顾安城大嫂,男人死了,这是他侄子。”
军长夫人皱了皱眉,再不言语了。
众人手忙脚乱之际,宁清茹站出来道:“这烫伤得赶紧处理一下,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这儿有烫伤特效药,我爷爷传下来的。”
烫伤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疼,到了这会儿,军长夫人也只好听她的,被她扶着往屋里走。
“你男人是......”
宁清茹垂下眼:“顾安城,我已经申请跟他强制离婚了。”
“是因为你大嫂吧?”
宁清茹抬眼:“不是......”
不全是,夏敏慧只是她这场失败婚姻的一个诱因罢了,但凡顾安城心里有她,就是一百个“夏敏慧”也插不进来。
这个男人的心捂不热的,她不想要了。
却听军长夫人叹了口气。
“你就甘心把顾安城让出去?”
宁清茹有些意外:“你不觉得是我小心眼,容不下大嫂?”
她把军长夫人请进卧室里,脱了湿漉漉的裤子,露出腿上烫伤的地方,正上药呢,
军长夫人道:“都是女人,谁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你也怪能忍的,要是我,早一顿大嘴巴扇出去了。”
宁清茹噗嗤一笑。
“好了,晚上您把纱布拆下来,晾凉风,两三天就能好,还疼吗?”
军长夫人面带惊喜:“还真不疼了,凉飕飕的,你爷爷是大夫吗?”
宁清茹点了点头:“嗯,我从小跟他学了一些,现在能高考了,我想考个医学院,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
“有志气!”军长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要是一定要离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大学四年的学费,你预备怎么办?”
宁清茹笑了笑:“还不一定能考上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军长夫人从兜里拿出一只钢笔,又顺手从书桌上扯过一本草纸,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要是学费不够,就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林军丽让你打的。”
军长夫人,或者说,林军丽走之后,宁清茹几乎是颤抖着把写着号码的本子贴近胸口。
一定要考上!
......
顾安城又是深夜才回来。
夏敏慧正抱着顾金宝在客厅哭哭啼啼,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顾安城一看就皱起眉。
“大嫂,怎么了?是不是宁清茹又给你气受了?”
夏敏慧仰起头,睁着肿得桃子似的眼睛,可怜兮兮道:“安城,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去吧,我跟小宝实在是被算计的要活不下去了!”
顾金宝也哇得一声,抱着顾安城的腿大哭起来。
“是婶婶,婶婶教我去拿桌子上的桃酥,我不知道,不小心把桌子弄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话不用夏敏慧教,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小孩,天生就会推卸责任。
顾安城本来心里也在纳闷,怎么在队伍里就听见有人在传孩子在夫人聚会上闯了祸。
一个孩子能闯什么祸?
没想到居然是自家事!
他就说么,哪有孩子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原来是被大人给教坏的!
顾安城一扭头,砰得一声推开房门,见宁清茹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看书。
更是怒不可遏。
又是这种无聊的争宠手段!
他都娶她了,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她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些呢?
“宁清茹,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这么恶毒!看不惯大嫂,连一个你都要利用!”
他上手,一把将宁清茹拽了起来:“去跟大嫂道歉,跟金宝道歉!”
方雅怔了怔,旋即一把甩开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那么痴迷顾安城,为了他做尽了丑事,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宁清茹苦笑:“是啊,我当初......确实就像着了魔一样,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跟他离婚是真,我报名高考也是真!”
方雅自然不相信,她可是亲眼见过宁清茹当初是如何痴恋顾安城,到了疯狂的境地。
虽是这么想,方雅还是道:“好啊,你去考,至于离婚的事,还等你考得上再说吧,当心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说罢,扭头就走。
宁清茹独自站在夕阳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骑着车回到家属院。
傍晚十分,家属院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纳凉,也有小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宁清茹拖着车回来,照例跟王大爷跟几个相熟的婶子打招呼。
叔爷婶子们倒也跟她寒暄了几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清茹总觉得气氛不对。
好像想告诉她什么,又像是很尴尬的样子。
推车再往里走,明白了。
她看见夏敏慧已经拉着儿子已经从卫生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袋鸡蛋糕,见人就分。
热情大方中还含了几分羞涩,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院子就那么大,宁清茹看见了夏敏慧,夏敏慧当然也看见了她。
挑衅般朝她露出一丝微笑,故意扬声道:
“顾安城也是,一个孩子哪吃的完这么多?他非说孩子受了委屈,得好好补偿补偿。”
院儿里那些热心婶子自然忍不住多问几句:孩子受什么委屈了?
哎呦这小脸儿怎么肿了一半?
可怜见儿的,孩子犯错,你这当妈的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夏敏慧垂下眼,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又泛起了涟漪:
“这孩子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我怎么舍得打他?”
又好像突然才看见宁清茹回来似的,忙垂下头,一声儿也不敢言语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一个寄人篱下的委屈受气包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更是告诉所有人,她宁清茹就是个容不下孤儿寡母妒妇!
宁清茹在心底里冷笑。
如今还玩儿这点小伎俩,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没理她,也全当没听见,放好自行车,跟几位邻里打了招呼,就要进屋了。
她这么淡定,夏敏慧反倒错愕了。
不是说迷恋顾安城跟什么似的,自己都这么宣示主权了,她怎么无动于衷?
戏台子搭好,主角却不上场,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眼看着人已经进屋了,夏敏慧咬了咬唇,开口道:“清茹,你还在生我们母子的气吗?”
她走上前去,娇怯怯的:“我知道,你是嫉妒顾安城惦念我,还想认金宝当儿子,但那都是大人的事,你有火就冲我来,千万不要迁怒孩子好不好?”
宁清茹要开门的手一顿。
夏敏慧真是好算计,这番话句句踩在她的痛处!
如果是前世,自己因为流产手术而失去了生育能力,再听这番话,一定会气得发疯!
到时候扯着夏敏慧大闹一场,更是在全家属院面前丢脸。
顾安城最在乎脸面,又一心护着夏敏慧,必然也是要找自己算账的。
宁清茹嗤笑一声,都要走了,她岂会受这份气?
不就是装绿茶吗?头脑冷静下来之后,d对付她简直轻而易举。
当下,宁清茹长叹一口气,哀哀戚戚的看着这对母子。
“这袋鸡蛋糕是顾安城给你们买的,我听到了。”
苦笑一声:“故意摔坏我外公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还不满足,又来炫耀顾安城对你的好?”
“我在医院里做流产手术,他去接你们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儿子受一点点伤,他就紧张的不得了。”
“你没了丈夫,无枝可依,我有丈夫,却好像没有,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
“我会搬出去,也请你不要再出卖的可怜,这样只会显得我未出世的孩子更可怜。”
虽是对夏敏慧的反击,可一想到自己腹中曾孕育的小生命,宁清茹不禁湿了眼眶。
这些话一出口,大院里的叔伯婶子们看向夏敏慧的眼光就有些不对了。
对啊,人家小宁可是没了一个孩子,在医院里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顾安城在哪呢?
噢,是接你去了啊。
那宁清茹不痛快也正常,你在这儿说这些,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夏敏慧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白。
......
到了晚上,宁清茹梳洗完,散着一头湿发,坐在床上背单词。
顾安城分的这间房并不大,拢共就两间房,夏敏慧母子本来是要占据另一间房的,这本也无可厚非。
可夏敏慧又在房间上下了心思。
她故意带着儿子在客厅打地铺。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东西都堆到门口,乱糟糟的,就像被人给扔出去似的。
顾安城深夜回来,见到这一幕,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她宁清茹妒忌不容人,冲进房里跟她大吵了一架。
上一世,她本就为失去孩子,再也无法生育而痛苦,顾安城却连半句安慰都没有。
一回来就跟她吵。
宁清茹想到上一世,自己那副撕心裂肺,状如癫狂的样子,免不了心中觉得讽刺。
前世种种,又在重演。
宁清茹只当看不见。
既然这么爱做戏,就去做好了。
背了一会儿单词,就听外头房门阖动,应该是顾安城回来了。
他跟夏敏慧在客厅说了会儿话,然后像头斗牛似的冲进来。
“宁清茹!你......”
顾安城语声一顿。
昏暗的台灯下,宁清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半分血色,神色落寞,眼中含着一抹泪光。
顾安城喉咙上下动了动,不自觉的把声音放低了些。
“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嫂?不单下午打了金宝,又当着邻居的面胡说八道,我已经娶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清茹不理他。
顾安城径直走过来,一把扯走她手上的书。
“给大嫂道歉!”
夏敏慧适时出声,拉了拉顾安城的袖子,举止亲密,小声道:“我没关系的,别为难清茹,是我们母子命苦。”
宁清茹干脆下了床,笑了一声:“怎么不哭了?这时候你应该掉眼泪啊。”
她摇摇头:“演技发挥不稳定可不行,想进文工团,还得练呐。”
“宁清茹,你......”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宁清茹一把推开门,走进了西屋:“看到了吗?”
“你以为是我把她的东西扔到客厅的?那请你好好看看,这屋子里可是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连浮灰都还在呢。”
“你肯定又要问,你那温柔贤淑的好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明摆着么?她就是想要挑唆我们吵架啊,不过我懒得跟你吵。”
宁清茹将一早就打包好的,顾安城的东西整个拎起来,丢出了门。
“你,你们,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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