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落尽梨花月又西顾临渊陆灵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顿时,暴室外尘土飞扬。众人们纷纷掩着口鼻兴叹,火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烧越旺。耳边,满是木头烧焦的霹雳声。苏若怜倚在顾临渊怀中,死死的拽着他,忽觉身前的人没有了动静,她下意识抬头望去。顾临渊此时如同拖了线的木偶,双眼呆滞凝望前方的废墟,“灵儿……”那是他给起陆灵曦的闺名,不知何时这名字从他嘴中吐出,竟是这般陌生。曾经只要他这么一叫她,她便会应她一声,可如今,却是再也没了回响。“灵儿?皇上不是巴不得她死吗,如今竟还舍不得了?”苏若怜心中不悦,她托起顾临渊的脸颊,强迫他对上她的眼睛,“皇上,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您还有臣妾啊,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可顾临渊没有她想象中的回应,搂着她肩部的手悄然落下,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去。脚下,如坠千...
《落尽梨花月又西顾临渊陆灵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顿时,暴室外尘土飞扬。
众人们纷纷掩着口鼻兴叹,火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烧越旺。
耳边,满是木头烧焦的霹雳声。
苏若怜倚在顾临渊怀中,死死的拽着他,忽觉身前的人没有了动静,她下意识抬头望去。
顾临渊此时如同拖了线的木偶,双眼呆滞凝望前方的废墟,“灵儿……”那是他给起陆灵曦的闺名,不知何时这名字从他嘴中吐出,竟是这般陌生。
曾经只要他这么一叫她,她便会应她一声,可如今,却是再也没了回响。
“灵儿?
皇上不是巴不得她死吗,如今竟还舍不得了?”
苏若怜心中不悦,她托起顾临渊的脸颊,强迫他对上她的眼睛,“皇上,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您还有臣妾啊,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可顾临渊没有她想象中的回应,搂着她肩部的手悄然落下,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去。
脚下,如坠千斤,他突然没了方向。
他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前往何方。
望着顾临渊失魂落魄的背影,苏若怜暗自攥了攥拳头。
思忖片刻,她还是决意追上他的步伐,她就不信,她苏若怜,堂堂一国之后,还能比不过一个死人。
天边,一声巨雷再次响彻云端,似是老天愤怒的咆哮,惊得她身旁宫女忽然跪在了地上,她此刻就像发了疯一般的双手合十,口中呢喃,“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要放火害您的……”霎时间,狂风乱做,吹得殿外数棵三人才合抱过来的大树,纷纷摇晃着枝叶,在这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更加森森骇人。
那宫女见状,心底生寒不由得突然大叫了起来,“救命啊!
鬼啊!
娘娘,不是我要害你啊,别来找我,不是我……”苏若怜不争气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余光心虚的瞥向四周,皇上早已经没了踪迹。
心腹婢女赶忙将宫女拉起,“别乱说,哪有什么鬼!”
苏若怜上前,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吓的她停止了疯言疯语,“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就算有,她陆灵曦活着斗不过我,死了又能奈我何!”
说完,她目光凌厉扫视四周,“心儿疯了,给本宫送到那疯人院里去!
若是再让本宫在宫里见到她,本宫唯你们是问!
今天的事,你们若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本宫定不会放过你们!”
“是。”
余下的宫人们纷纷下跪磕头,眼看着被打懵了的心儿哭着喊着被拉走,众人纷纷心有余悸。
苏若怜满意的扫了眼众人,挥了挥宽大的衣袍,便转身走向凤藻宫。
便是两日前,御医拿着一本医书连滚带爬的来到顾临渊的面前,颤抖的告诉他,陆灵曦的毒身是为养蛊所致。
养蛊之人将蛊虫放置指尖“认主”,此后则日夜以心头之血供养,养至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制成百毒之首,可对付天下所有至毒之物,当年害的他去了半条命的“血祭”也不在话下。
可当蛊虫被当做解药吞噬后,养蛊之人会遭到反噬,变成所谓的“毒身”。
变成毒身之人不会立刻死去,却要夜夜忍受万箭穿心之苦,待七七四十九年后,便能将阳寿耗尽。
顾临渊这才反应过来,当年他服下解药杀回宫殿,陆灵曦便有了夜夜绞痛的毛病。
可那解药不是苏若怜为他寻遍名医得来的吗?
……苏若怜再次寻到顾临渊的时候,是在三天后,陆灵曦曾经下榻过的紫阳宫内。
她推开门,看见顾临渊满面胡渣,青丝凌乱,身上的衣衫也已布满灰尘,他倒在地上沉沉的睡着,身边一个酒壶咕噜噜的滚到她的脚下。
阳光直射入殿内,将顾临渊从宿醉中拉回,他抬起胳膊,满是老茧的手掌下意识的复在眼眸之上。
“皇上!
臣妾可算找到你了!”
她激动的向他走去,阳光在她身上镶了一层光圈。
他眼中似有笑意溢出,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灵儿,灵儿……”可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庞,却是浓妆艳抹的苏若怜。
脑海中,那副清纯可人的模样,他是再也看不见了。
“皇上,臣妾可算找到您了!
臣妾在祠堂前跪了一天一夜,求祖宗显灵,臣妾愿以十年阳寿换皇上一世欢愉。”
见他脸上激动的神情一闪而逝,她抿了抿唇,“皇上,东岳太子已经回国了,宫里众多事宜还在等着您去定!
您是个好皇上,可不要辜负了百姓的爱戴之心啊!”
眼前之语渐渐与脑海中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记忆中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女孩也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临渊哥哥,若是以后你当了皇帝,一定要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这样才不会辜负了百姓的爱戴之情!”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佯装急切道,“可不要乱说,现在太子耳目众多,要是叫他听见了将你捉了去,我可不会去救你!”
那人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起来,“我才不怕你吓我呢,我以后要做你的四皇妃,你还能眼睁睁看人把我捉了去!”
他本是努力绷着一张脸,却在霎时间被她逗乐,缴械投降,“你啊,总是这么口无遮拦,这么容易闯祸,我还怎么敢许你一个未来!”
回忆像是把刀,直戳进心窝。
他曾说过,要许她一个未来,可如今,这个未来里,却单单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顾临渊坐在御案前沉思了良久,直到小顺子公公推门进来,才打断了他的沉思。
人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去珍惜,而今空余悔恨与惋惜,想到这里,顾临渊的眼中多了三分惆怅。
顾临渊抿了一口小顺子奉旨呈上的雨前龙井,噎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入喉咙,半晌紧缩的眉头才慢慢舒展。
品完这一口,顾临渊许久才开口询问道,“小顺子,你说当年到底是谁救得朕,又是谁给朕送来军事要密?”
小顺子心中叹息,其实这些时日,皇上的种种表现他也看在眼里,想必孰真孰假,皇上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断,可是偏偏,那一位如今已经不再人世。
皇上往日最爱的茶水乃冻顶乌龙,是边境小国历年上供的珍品,但如今却特意吩咐他去取来紫灵殿的陈茶,据说那是先皇后早年亲手所摘,小顺子就是再怎么愚笨,也不会不知,喝茶不过是缅怀故人罢了。
不过,纵然小顺子再怎么为先皇后不平,他的主子到底是顾临渊,于是,他斟酌片刻才委婉开口,“皇上,这当年的事情奴才并不知晓,也不敢随意猜测,不过,小顺子知道,其实在皇上的心里,这些事情孰是孰非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娘娘若是在天有灵必定希望主子保重龙体。”
顾临渊叹了口气,“会吗?
朕那样对待她,灵儿大概心底是恨死朕了罢。”
小顺子连忙低头,“奴才惶恐。”
顾临渊瞥了他一眼,“慌什么,朕并未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说的很对,朕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顾临渊拿起桌上的瓷杯,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目光却有些放空,片刻之后,他才开始娓娓道来,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倾诉。
“当年太子登基,她为求自保留在京城,朕是真的是对她失望至极,朕也不想相信朕一直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子竟然会是一个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人。
朕一直想等她一个解释,可她偏偏总是做出伤朕心的事。”
他再次噎了一口茶,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晶亮,“她性子清冷,又固执骄傲,从不愿意低头,身上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柔弱娇媚,简直就像是一块石头,让人捂不热又砸不了,不过尽管朕讨厌她,但朕初登大宝,需要右相的帮助,朕又不得不妥协,将她封为皇后。”
“然而没过多久,朕却又着实看不透她了,在这后宫中,他不争不抢,娴静的性子犹如当年一般。
朕的宫里那么多女人,可也就只有她一人,会在天冷时提醒朕加衣,晚上批阅奏折时,她会担心朕的眼睛,那时候朕在想,到底哪种才是真的她,朕不知道,可朕心底里却越发不受控制,她早已住在了朕的心里了。
她对待朕的时候,总会让朕觉得我们就是一对寻常的夫妻,有着柴米油盐一般的恩爱……”说道这里,他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水晶棺。
“朕是真的原谅她了,原谅她背叛了朕,甚至母后的死,朕宁可背负不孝之名,也未曾继续追究,所以,朕并没有要她的眼睛,也没有决心处死她陆家,朕那时候想,只要她稍稍服软,朕还是会原谅她的,可谁想到,她偏偏那般倔强,那般刚烈……”顾临渊想到陆灵曦那决绝的眼神,只觉得心中疼的厉害,又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就这般不相信他,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向他服软。
“小顺子,你说她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向朕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竟让她用那样惨烈的手段来对待自己!”
小顺子叹息一声,“皇上,恕奴才多言,娘娘此举,恐怕是一场误会,娘娘一直以为您是要决心处死陆相,故而当日里话赶话的,她也就心存了死志吧!
顾临渊沉默下来,在这场爱恋中,根本没有谁输谁赢,只是谁最不愿放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门吱呀的声音响起,杨毅一身戎装,眉头紧锁,抱拳跪在了御书房冰凉的地面上。
“奴才该死!”
“如此匆忙,是为何事?”
顾临渊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骤然升起。
“属下奉皇上之名安排了死囚代陆相行刑,并护送陆相一家至城南三十里小筑,本一切都安排了妥当,可今日属下再往小筑,却发现……发现陆相一家皆成刀下亡魂……属下办事不力,自愿请死!”
说完便拔了刀,欲要往脖子上抹。
闻言,顾临渊的盖在瓷杯上的手骤然收紧,瓷杯不堪受力,碎成瓷片,霎时间手中鲜血流淌。
而仅是在一瞬间,顾临渊将瓷杯砸向杨毅的方向,瓷杯力道之大,直接弹开了杨毅手中的剑。
洒落的茶水刚好覆盖于长剑之上,与地面擦出叮铃之声。
“你的命在朕这不值钱,给朕宣秦凤祥,朕现在就要见他!”
“是!”
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门近在眼前,他跳下了马,牵着陆灵曦的手,大步向着宫内走来。
远远地,苏若怜在一些宫女的陪同下,看到了走在小路上的的陆灵曦,还有她手上牵着的一个孩子,一个与大皇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
她瞪大着双眼,一口气儿差点背了过去。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女子竟然与陆灵曦生的如此之像,而她手上牵的孩子怎会和赐儿如此相像。
她颤抖着手指着陆灵曦的影子,“鬼……有鬼……”身后的宫女将她扶起,“娘娘您别忘了,陆灵曦已经死了,这个是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东岳和亲公主罢了,依奴婢看来,那孩子只不过也是长了一张像她娘亲的脸,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宫女在旁边劝说,这才让苏若怜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
她不可能是陆灵曦,当年她亲手为她吃下的蛊虫,看着她痛苦的肠穿肚烂,暴室里的火也是她亲自吩咐过得,如此万无一失。
就算她命大,有贵人相助侥幸逃过那场大火,但眼前的女子,她的容貌丝毫未毁,那蛊毒的威力她也是见识过的,华佗再世也医不好她,她怎么可能是陆灵曦!
“娘娘,皇上始终爱的只有您,这个女人就是长得再怎么像陆灵曦,不过也只是个替代品,何况您是皇后,她就是再怎样也越不过您!”
宫女见苏若怜神色逐渐舒展,如是继续说道。
“你说的没错,皇上最爱的人是本宫,当初为了本宫,还不是将陆灵曦剜肉废后,现在找了个与陆灵曦一模一样的女人,不过是弥补心中的愧疚的,本宫不能自乱了阵脚!”
她朝着前方的陆灵曦轻蔑一笑,“陆灵曦还不是死在本宫之手,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替身!”
顾临渊已经进了金銮殿,让陆灵曦在御花园内等待他。
陆灵曦面上毫无喜色,坐在石桌旁边举杯沉思。
忆儿却好奇的不行,伸着脑袋张望着四周,看着坐在一旁的娘亲,他反而胆大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向着石凳旁,波澜不惊的那片湖水扔去。
石子在湖边上打了几个水漂方才掉进湖底,他望向娘亲想要炫耀着自己的战功。
忆儿的声音将陆灵曦从深思中拉扯出来,她皱了皱眉,“忆儿,不许胡闹!”
忆儿一听,却撅起了小嘴,弯腰在身边捡了个更大的石块,扔完便跑着离开。
水花溅了一整片湖边。
忽然,湖的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哪个不长眼的!”
忆儿知道自己闯了祸,便跑着往娘亲身旁躲。
陆灵曦正欲开口教训他,余光却瞥见一袭正红色的凤袍。
她抬眼望去,却看见朝着她走来的苏若怜。
她极力将心中的愤恨压制在心底,强装出面上的波澜不惊。
只是克制的时间,苏若怜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是陆灵曦?”
双眼之间满是被压制的惊恐。
陆灵曦挑了挑眼皮,“你又是谁?”
一旁的宫女上前开口,“大胆,这是皇后娘娘,还不快行礼!”
“大胆,本公主面前也由的了你这奴婢放肆。”
她站起身来,朝着宫女甩了一个巴掌。
她好像不认识苏若怜这个人一般,即便是见到这一身凤袍之人,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被打的宫女睁大双眼,捂着脸颊退到苏若怜身旁。
“妹妹乃东岳莽民,殊不知在这西蜀皇宫之内,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苏若怜瞪了眼身旁的宫女,愤怒的说道。
陆灵曦拿着刀,在她身上足足划了十四刀,每一刀,都是一条人命,每一刀都昭示着她的罪孽。
刀刀避开要害,精通医术的她不会让苏若怜这么轻易的死去,她就是要看着她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惩罚。
十四刀划完,苏若怜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叫喊,她垂着头,靠在冰冷的黑墙边,不敢动弹,就连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毕了,陆灵曦嫌弃的将尖刀随手扔在在地上,接过狱卒递过来的丝绢,擦拭着手中的血迹。
看着低垂下头的苏若怜,她转而回过头去,俯在她耳边轻轻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些麝香和松枝露当真不是我放在你房里的,不过是那些宫女太监们不敢不从皇上的话,将我柜中搜到的东西说成是你的……”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锁在墙边的苏若怜此时只觉心如刀绞,她在心里默默喊着,“皇上,怜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疼痛中昏厥,却再次从疼痛中再次醒来,低垂着的头俨然没有了一丝生机。
余光瞥见一双黑色长靴在她眼前出现,她抬起头颅,看见来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面容完全掩在高高的帽檐下,借着这不见阳光的地方,这个人周身都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她的身上浸满了干涸的血迹,每每动弹一次,便是死心裂肺的疼痛。
他压低了喉咙,对她说道,“你若是想出去,摆脱这皮肉之苦,就乖乖听老夫的话。
和老夫合作!”
她张了张喉咙,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响,极力调整了下喉咙,咳嗽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救我?
是不是皇上?
是不是皇上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却不买账,“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的是,老夫不并非是听从皇上的吩咐……”他走进苏若怜身边,周身寒冷的气息让苏若怜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多问,不要多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老夫必定保你出了这苦寒之地!”
……凤藻宫外,小心翼翼走来一个宫女。
“皇上。
外面有人前来通传,说是大牢里那位疯了,狱卒请示是将她丢到疯人院里,还是直接结果了她。”
大牢里的囚犯不少,可要说能惊动的了皇上皇后的,却只有那位犯下弑君之罪的废后苏若怜。
顾临渊听到这番回答,瞳孔缩了缩。
他没有言语,却看向坐在美人榻之上的陆灵曦。
“皇上若是听本宫的,就将她丢入疯人院吧。”
她轻描淡写道。
苏若怜若是死了,更是随了她自己的愿。
但陆灵曦偏要她痛苦的活着,即使她也不确定,狱中之人是真疯假疯,但她却不愿去追究。
从来就没有存着想要她命的心思,毕竟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痛苦多了。
更何况,苏若怜要是死了,没准顾临渊就会将当年她做下的错事全部忘记。
心里还会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只记得那个人的好。
她绝对不会给苏若怜这个机会。
陆灵曦低下头。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口阵阵闷疼。
她终究还是变了。
变得时时刻刻心里都带着一种算计,变得会利用顾临渊对她的愧疚之心,来演绎异常互相恩爱的谎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顾临渊,难道你不怪我给你下毒?”
顾临渊眼底划过一道执拗之色,“朕相信,那不是你干的!”
陆灵曦低垂了眼睑,“万一,真的是我做的呢?”
她声音平稳,继续说道,“你记恨欺骗过你的苏若怜,可你有没有探究过我,如果当年在太子身边蛰伏的我,只是演绎的一场苦肉计,故意想要利用此事骗取你的同情心,你怎么做?”
顾临渊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陆灵曦搂在怀中,“你骗也就骗我了,那些都无所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只要现在和未来,以前的那些事,我们再也不回首了。”
陆灵曦眼底孕育出一片雾气。
烛台上的火焰奋力燃烧着,落下滴滴红色的液体,在烛台上凝结成一抹红艳。
蛟绡红帐,隐约只见得缠绵在一起的两人。
苏若怜倚在美人榻上,望着眼前的不过三岁的孩童,满眼的厌恶。
大皇子越长越大,眉眼间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陆灵曦,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可总要在宫人面前装作与他母子情深的样子。
当年宋玉成弥留之际,却又改口不认赐儿血统的事,她毫无准备之刻,顾临渊再次验了血,结果却和当初大相径庭。
好在顾临渊没有追究,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更是主动提议将赐儿接去凤藻宫抚养。
她抿了一口茶水,头也不抬,“今日,向你父皇问安了没有?
有没有提醒父皇要常来看看母后?”
“禀……禀母后,赐儿去了,可公公说今日是父皇的大好日子,不让……不让儿臣进去。
儿臣只好回来了。”
赐儿立在一旁,低着头,目光一点点的瞥向榻上之人。
听到这里,苏若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伸手掐着赐儿的胳膊。
“真是没用!
你一个皇子还要听奴才的话!”
赐儿吃痛一声,委屈的抽泣着,自他懂事以来,母后对他的要求就极高,他跌倒了不敢向同龄的孩子一样躲在母亲怀里撒娇,母后十分严厉反而让他比同龄人更早懂事。
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否则只会惹恼了母后。
宫外,小太监尖锐的嗓子喊叫着皇上驾到。
听闻,本是满脸不耐烦的苏若怜立刻从榻上坐起,赶忙将赐儿搂在怀中,低头呵斥着,“别哭了!”
她心里却是喜滋滋的,皇上果然还是最爱她,就连今日与那什么公主的新婚之夜也不忘来这凤藻宫内探望她。
她心底盘算着,明天定要去那什么破公主面前炫耀一番,杀一杀她嚣张的气焰。
可当她看见顾临渊牵着一身红衣的陆灵曦,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怀中的忆儿本来睡得香甜,却被莫名的吵醒,圆圆的小脸写满了不开心。
他睁开迷糊的睡眼,望向宫内美人榻上的女人,身旁搂着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
他顿时兴奋的从顾临渊怀中跳下来,“娘亲,这里有一面镜子?
咦,忆儿被父皇吵醒,竟然削瘦了这么多,娘亲明天可要多给忆儿补补!”
顾临渊“噗嗤”一声笑了,敲了敲他的脑门,“忆儿别闹!
这是你大皇兄!”
赐儿却不似赐儿般活泼,他的眼中写满了惊恐,在苏若怜的催促下给顾临渊作揖请安。
那般乖巧听话,却惹得旁人心疼不已。
旁人亦是如此,更别提立在一旁的陆灵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是她的赐儿,从两岁时就被从自己娘亲身边抢走的赐儿。
泪眼氤氲走上前去,她将赐儿一把揽入怀中,“赐儿,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对不起你!”
两岁前的记忆很快被遗忘,只是当他看见面前这位一身凤袍的女人,没有排斥,只觉无比的熟悉和温暖。
赐儿睁着无知的大眼睛,被她搂在怀中,紧绷着身子却不敢动弹,他余光瞥向自己的母后,满眼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明显母后不乐意看到这一幕,他赶忙从那个温暖的怀里挣脱开来,但不知怎的,对于那个陌生的怀抱,他却从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留恋,可即便再怎么不舍,却也不敢擅自主张。
“皇上,西蜀公主她这是想对赐儿欲行不轨!”
望着陆灵曦,她收起眼中的厌恶,直直的从榻上站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