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
一刻钟后,表哥说着胡话冲进灵堂,跪在太奶奶遗像前,任人怎么拉,不肯起来——
表哥坚持祠堂里的那只黑猫,和车前的,是同一只。
他说,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盹,梦见了车祸。
梦里,黑猫蹿在车道上,看向他的眼神尖锐悚人,就像在祠堂里望着他时那样。紧跟着的,是身体的失重感和横飞的车身。
他醒来后,是一模一样的黑猫,一模一样的眼神。只是这次,多了那只白猫。
8.
我奶说,书之所以会突然烧着,一定是帮表哥挡了灾——
书烧烬后,再也没有让人心惊的事情发生。
很快,我们等到第一声鸡鸣。
老人们说,天亮了,这个漫长的夜晚,就结束了。
天蒙蒙亮时,我妈拎着一袋子香烛回来了。
我激动地冲到门口迎她,确认我妈人好好的,委屈问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妈从包里拿出电量死得透透的手机。
“宁卿一,你还说,你偷偷把你太奶奶那书拿回去的时候,把你妈的充电宝也顺走了吧。我开错好几个岔口,才回来的。”
我妈用手指戳了戳我额头,算是小惩大戒,然后从我身边走过。
我站在原地,远远看着灵堂里齐聚的家人,想着我妈的话。
——什么意思?
风刺骨的寒,我忙将手揣进兜里避风。
一摸,右手口袋里,摸着个东西。
我心里一慌,这个形状不会是……
我颤着手,胡乱掏着口袋,手拿出来,摊开手心——
里面躺着的,是太奶奶的那块胭脂!
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耳边传来蝉鸣夏虫声,我不住遮挡住眼睛,顶着烈阳刺眼,我慢慢睁开双眼。
回到老宅后,眼睛所及的,只有枯木灰瓦、物是人非。
现在却是个炎炎夏日,老宅柱子上的红漆都更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