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却因朝中人才匮乏，只得被迫任职行军参谋再次奔赴。”
“七爷不知自己能否归来，便让少爷替他照顾你，却不想让你受了好些委屈。”
“他回来知晓一切，听少爷埋怨不断，气急了打了少爷，又赶去沈府亲自上门求亲，结果……”
段嬷嬷摇头叹息。
后来的事，我知道。
后来我掀了祖父的桌子，扬言要上吊。
“我是他乳娘，最是懂他，七爷心里有你。”
“否则不会年年都抽空回来给你做糖瓜，他一个侯府的小公子，什么时候进过厨房。”
“你不知，他幼时是侯府最爱哭的小公子，哭得那脾胃气虚的，都是我一碗一碗酒酿圆子喂好的。”
段嬷嬷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掏出帕子捂了捂眼，放下时双眼红成一片。
“但后来，从战场回来，听说自己残了，也没再哭过。”
“直到我见他抱着婚书狠狠捶自己的腿，才知晓他不是不伤心，只是不会哭了。那日从你屋里出来……七爷、七爷他又红了眼……”
段嬷嬷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串串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袖。
她浑不在意地握住我的手：“周姑娘，我知晓说战场哪有不死人的，你定会怨我。可七爷差点也死了。”
“我那个爱哭的七公子啊，已经死在了那个让他差点死掉的战场上！如果不是念着你，他或许早早就没了的。求您了，给七爷一条活路吧！”
我原本听着，怨气确实淡了些。
可段嬷嬷突然跪下来，偏将顾青州的活路往我身上拉扯，让我心生厌烦。
顾青州的命，与我何干。
仿佛我不放下这段往事，就会要了他的命似地。
结果，还真会要他的命。
14、
顾青州要上战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