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走的时候,徐婶让她儿子开卡车送我。
我在徐婶儿子的搀扶下,摸索着坐上卡车,双手紧紧抓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行李,黑暗中,心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徐婶站在一旁,我虽看不见,却能从她声音里听出那满溢的担忧与不舍,她不停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马上告诉她。
我强忍着打转的泪水,声音发颤地感激道:“徐婶,谢谢您,您对我太好了。
我走之后,您千万千万别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爸,他出狱后,我怕他来找我,我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了。”
徐婶赶忙应着,安慰说:“孩子,你放心吧,我嘴严着呢,肯定不说。
你自己可得好好的呀,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
徐婶的儿子发动了三轮车,缓缓向前驶去。
我侧耳听着,那声音渐远,知道徐婶的身影也在越来越小,可她那关切备至的话语,还有记忆中慈祥的面容,深深烙印在我心里。
一路上,我听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嘈杂声逐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知自己将去往何方,也不知未来会怎样。
卡车在颠簸的路上行驶,我的思绪也随之飘荡。
我想起了妈妈,她的模样在黑暗中愈发模糊,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是否还会想起我。
我更担心爸爸出狱后会找到我,我实在不想再面对他,那些与他有关的痛苦过去,一想起来就如针般扎心。
终于,三轮车停了下来。
徐婶的儿子轻拍我的肩膀,说:“到了。”
接着他牵过我的手,带着我到了房间,说:“这就是我妈说的那间房,你先住着,有啥需要尽管跟我们说。”
我感激地朝着他声音的方向点点头:“徐大哥,谢谢你。”
屋子虽旧,可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清爽的干净味道。
我慢慢摸索走到床边,疲惫地躺了上去。
黑暗中,窗外陌生的气息不断传来,孤独与无助将我紧紧包裹。
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住多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在这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时间失去了它原本的刻度,变得漫长而又混沌。
我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