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闹腾到第二天清晨,映月楼的封锁范围进一步扩大,警方对整个北区开展大规模搜查。那位“心理学指导老师”——叶蔚的父亲,已经在外地潜逃,也许很快会被通缉。案情或许还会牵扯到更多人,但对我而言,最可怕的部分终究告一段落。
杜雪琴在校医院休养了两周,心理创伤很重,但好在性命无碍。她的执念终于放下:阮同学确实是受害者,死于一场荒唐的实验。学校想大事化小,可如今再也瞒不住。大量学生和媒体的关注下,校方只能公开道歉,并配合警方调查。废弃教学楼彻底封死,宣布择日拆除,曾经的黑暗将被铲平。
而我,依旧住在映月楼 305。刚开始几晚还是噩梦频频,半夜惊醒时常听到幻象般的“咚咚咚”敲墙声,或看见走廊墙面上血腥涂鸦。但慢慢地,这些都消失了,仿佛随着真相的揭开,冤魂得到慰藉。
钟瑶还在,偶尔会问我:“你最近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学业压力大?”她并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事件。校方对普通学生只做了简单通告,说查到一些违法实验和一宗久远命案。大多数人只是当成新闻,很快便忘记了。
而我却知道,这些阴暗的记忆不会那么容易被抹去。每当我走过那条回廊,就会想起深夜里阴冷的敲击声和残破的衣角;想起那具在地下室被分割的尸骨;想起叶蔚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她父亲那病态的“研究项目”。他们把人的恐惧当做测量指标,却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
半个学期过去,杜雪琴申请了退学。她说自己需要更长时间去治愈身心,也对这个校区再也没有好感。临行前,我去送她,在校门口紧紧拥抱。她眼里有泪,低声说:“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活下来。”
我同样心酸,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她走了,才有可能离开这片阴影。
我没有走。我想,我还必须留下来,让自己真正走出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