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只是让他滚。
望着紧闭的门扉,我恍惚想起初见那日,光着屁股站大街上唾沫横飞的少年,活生生一个二百五。
多好啊,混蛋得有点可爱。
可都是假象。
啸剑山庄这一大家子,个个都是戏精。
虞青枕演着离经叛道,可内里却坚守着对肖氏父子的爱;肖凛演着怨恨与逃离,却又一心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好好经营山庄。
柳行风呢,扮猪吃虎,玩得起劲。
可怜我无意入局,却当了这么久的棋子,顺带看了这么久的戏。
真没意思。
突然,我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声响,抬头往上看,屋顶被掀开一片瓦,露下一缕明月的清辉。
一个小竹筒被丢下来,我伸手接住。
瓦片又合上了,了无痕。
拧开竹筒,我抽出密信。
“明日,大事可定。”内容简短,左下角盖着庄主印信。
我就着烛火把纸条烧了。
18
虞青枕留给柳行风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短到柳行风还没来得及收服山庄上下,顾不上斩草除根,没得空熟悉所有矿产位置和人员配置。
虞青枕就带着从各矿抽调的门客打手,浩浩荡荡地杀回来了。
以致他被按在地上捆起来,关进刑堂的时候,还试图带着乖顺的假面,假装这一场篡权的大戏和自己无关,把过错都推到白氏父女身上。
我和肖凛被放出来带到刑堂的时候,正看见柳行风和白岚互骂着揭短。
“事先你都知道?”肖凛这几日瘦了,精神有点委顿,冷眼看着堂上的闹剧。
我点头。那顿鞭子我没挨,但是庄主这出戏,我得配合着演。
虞青枕是什么人物?曾经的大师傅之女,山庄的主母,后来力排众议掌握山庄实权的庄主。她自己就是布局之人,怎么会看不穿柳行风那点心思?
不过是顺水推舟,等的就是这釜底抽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