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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

日立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自从上次偷听完小两口的情事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一种负罪感,此刻被李卯握住手更是心如乱麻。虽说他们二人之间没什么,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还是有些不太自在。李卯将手握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再次轻声问道:“步姨,我听人说你是吹箫的大家?”步颦香偏过头不去看李卯,成熟妇人的淡淡羞恼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毕竟是妙音楼的楼主,自然是什么乐器都会一些,但是唯有萧拿得出手罢了。”李卯淡淡笑道:“步姨这般谦虚,想必所谓的拿得出手一定是冠绝京城了,也不知什时候步姨可以为我吹箫,一定十分令人愉悦。”步夫人见周遭这么多人盯着,于是再也忍不住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端庄交叠在小腹之上防止某人再次强硬的拿走。步颦香语带薄怒但眸子...

主角:李卯澹台琼   更新:2025-01-14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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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澹台琼的其他类型小说《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日立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唉,这都是什么事儿...”自从上次偷听完小两口的情事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一种负罪感,此刻被李卯握住手更是心如乱麻。虽说他们二人之间没什么,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还是有些不太自在。李卯将手握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再次轻声问道:“步姨,我听人说你是吹箫的大家?”步颦香偏过头不去看李卯,成熟妇人的淡淡羞恼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毕竟是妙音楼的楼主,自然是什么乐器都会一些,但是唯有萧拿得出手罢了。”李卯淡淡笑道:“步姨这般谦虚,想必所谓的拿得出手一定是冠绝京城了,也不知什时候步姨可以为我吹箫,一定十分令人愉悦。”步夫人见周遭这么多人盯着,于是再也忍不住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端庄交叠在小腹之上防止某人再次强硬的拿走。步颦香语带薄怒但眸子...

《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偷听完小两口的情事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一种负罪感,此刻被李卯握住手更是心如乱麻。

虽说他们二人之间没什么,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李卯将手握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再次轻声问道:“步姨,我听人说你是吹箫的大家?”

步颦香偏过头不去看李卯,成熟妇人的淡淡羞恼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毕竟是妙音楼的楼主,自然是什么乐器都会一些,但是唯有萧拿得出手罢了。”

李卯淡淡笑道:“步姨这般谦虚,想必所谓的拿得出手一定是冠绝京城了,也不知什时候步姨可以为我吹箫,一定十分令人愉悦。”

步夫人见周遭这么多人盯着,于是再也忍不住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端庄交叠在小腹之上防止某人再次强硬的拿走。

步颦香语带薄怒但眸子却是轻嗔:

“你就是个小狐狸精,知道怎么哄别人开心。”

李卯一拍大腿,无辜道:“步姨您这话说的,那有些人让我哄我还不哄,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哄得,起码得是像步姨这般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的花信妇人才行。”

步夫人似笑非笑:“起码?”

众多夸赞之中步颦香精准找到了那个不太恰当的用词。

李卯冷汗涔涔,有些惊叹于女人的敏感。

“这...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步夫人噗嗤一笑,胸前裹着前襟水浪翻滚:“好了,别嘴贫,我更喜欢卯儿老实的模样。”

李卯登时看直了眼,咽了两口口水轻嘶一声这才艰难的移开视线。

步夫人拢了拢衣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卯的侧脸。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么无可挑剔的一个公子哪都好就是有些好色,不过很尊重她就是了。

踏踏——

“大人,那歹人就在里边!您看我这脸!”

“稍安勿躁,我一看便知。”

楼内几人朝门口看去,一位银锣打扮的官差不卑不亢的走进了妙音楼。

他到底是有些官职,知道楼主的身份不凡,不敢多冒犯,但也不能堕了官威。

霍井在身后跟着,眼中燃烧着怒火,他是真没想到那小白脸真的敢打他!

也好,天子脚下当众伤人,我看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大人,就是他!”

为首的银锣顺着霍井的手指看向大厅中央坐着的一对男女,眼中闪过一阵恍惚。

只见那对男女紧紧坐在一起腿挨着腿,俨然一副十分亲密的模样。

男的一袭无垢白袍,俊美似谪仙。

女的一身米黄裙裳,身材端的是凸出熟美,美艳似天仙,尤其是身上散发的温娴,仅一眼就能让人沉浸在那成熟的包容气质之中。

好一对璧人!

银锣回过神,思索着两人的面孔。

那位夫人是钗家的媳妇,步家的闺女,他惹不起。

至于那位男子,啧,他好像一位故人。

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楚金锣时常对他们吹捧的那位武王世子,可是他真的三生有幸能够碰到世子大人?

李卯给了步夫人一个眼神,随后自然而然的抓住她的玉手:“猪头,你可知我是谁?”

霍井一听怒发冲冠!

“小白脸,你的死期已经到了还如此嚣张!我管你是谁,今天你就是神仙都跑不了!”

李卯按住不断想要挣脱的手,勾唇微笑道:“我是武王世子,李卯。”

步夫人登时停下挣扎好奇的打量霍井的神色,希望从他脸上看见任何害怕抑或是惊恐。


“啊!”

楚休休捂住嘴,眼神中满是惊惶,不断朝李卯靠近。

她不敢相信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因为赌博盈利而被玩弄至死。

有公子哥唾骂道:“他妈的,你是废物吗?”

又有家境平庸的男子颓然瘫倒在地,满脸生无可恋,哆嗦着嘴唇脸色煞白:“完蛋了完蛋了,你杀了两次老虎为什么偏偏就这次输了?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一会两个侍卫将其拖走,准备将他放至底层。

钗洛珩纵然是纨绔,但还是有些厌恶:“你一个莽夫还玩这么阴的?小心事发后掉脑袋。”

唐狮嘿嘿一笑:“钗公子说笑了,咱们小本买卖哪会有官府注意,规矩都摆在那,他们硬要上我可拦不住。”

此时一个侍卫小跑到唐狮身边,小声道:“庄主,那个人确实是谍子,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现在已经扣下来等您的发落。”

唐狮咧开大嘴,眸光冰寒:“落难女侠,啧啧,能卖不少钱。”

李卯将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很漂亮的女人?

随后心头一跳:“难不成是她?”

“钗公子您坐着,我先失陪。”

唐狮作揖致歉,随后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李卯也挪动脚步跟着出去。

钗洛珩看着李卯的背影问道:“大...阿牛你要去哪?”

“厕所。”

楚休休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当即也是撩着长裙夺门而出:“我也去。”

贵宾楼,一处包间之中。

一位柳眉清冷美人被绑在一处木桩上,垂头昏迷,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这般美,你们谁认识她?”

几位供奉之一的楚狂人摸着下巴对另外几人问道。

一个尖脸妇人喊着尖细的嗓音说道:“谁知道呢,长得这么俊,还当什么女侠,真是浪费这一身皮囊。”

一个垂头擦剑的中年男子漫不经心问道:“刚刚那位许大人想要她,怎么说?”

“等头儿来,别得先不管。”

楚狂人坐在一边闭目休憩。

约莫一炷香后,满脸急色的许道貌跟着唐狮迈入包间。

“唐贤侄,你一走这娘们就混着进来想要刺杀我,但好在有这几位壮士我才安然无恙,作为赔罪你可得把她交给我。”

许道貌搓着手,绿豆大的眼充满了无穷尽的淫色。

“大人您慢用,但是别弄死了,我还得问话。”

唐狮看着这谍子曼丽的面容和身材,虽说他也动了心思,但最好还是要满足侍郎大人。

“走。”

“是。”

几人将门刚刚关上,就看见一个黝黑男子沉着脸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那位如花似玉的丫鬟。

“不知二位来这里是为了?”

唐狮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对劲,他们如何会到这里来?

“找人。”

“找人?请问找到了吗?”

唐狮眼神示意供奉,都是按住武器蓄势待发。

“啊!”——

一声惨叫从包间中传出,唐狮脸色一变,连忙踹开大门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满身黑衣的女人嘴唇苍白,柳眉含煞,持剑横在许道貌脖子上。

许道貌右手的的几根手指被齐根截断,鲜血直流。

柳冬儿冷斥一声,剑刃往许道貌脖子里又紧了紧,拉出一道血痕。

“给我让开!”

“啊!给她让开!快点滚开!”

面对死亡的惊悸与手上传来的连心之痛,许道貌嘴巴大张,眼瞳涣散,不停喊叫宣泄内心的恐惧。

“放下武器!让我离开!”

柳冬儿蹙着眉头,剑再次往上顶去,硬声说道。

“快快快!”

不能再多留,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次又硬生生挨了那人一掌,她现在体内的气息极其混乱,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晕倒。


楚休休有些愣神,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泡妞呢。

“给我拿下他们!保护许大人!”

唐狮眯着眼睛,看清了楚休休那柄短剑上的图案,确实是银锣的标志。

但如果你真的是银锣,绝对不敢对许大人出手。

唐狮思绪转动,随后示意楚天狂直接救人。

楚天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掂着步子,突然飞身抬掌朝李卯轰去,打了李卯一个措手不及!

李卯听见风声瞳孔一缩,想到身后的柳冬儿,毅然转身正对着楚天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阿牛!”

“哼。”

李卯闷哼一声,喉头滚动,血丝从齿间溢出。

但李卯紧闭着嘴唇,面目淡然,仿佛这一掌对他毫无作用。

“放我下来!”

柳冬儿疯狂挣扎身子,青丝随着摇摆晃荡,她不想再次承了他的情,让他陷入水深火热。

“别动!”

李卯皱着眉头,抿嘴冷喝一声。

“咳。”——

一口血水趁着张嘴期间汩汩向外流出。

“你!”

柳冬儿眸子染上急色,一时间怔在那里心里复杂莫名。

“通背拳!”

楚狂人眼瞳外瞪,肌肉虬起。

势大力沉轰拳而上!

李卯身形调转,在地上轻盈挪动,想要先与楚休休会合。

倏——

银针划破空气,直射李卯的眉心。

李卯警觉抬刀挥挡,但另一只手正护着柳冬儿,那么楚狂人的这一拳将不可阻挡!

电光火石之间——

一柄短剑飞过映入眼帘,迫使楚狂人改变轨迹,生生将拳劲按下。

一看正是楚休休这丫头。

“走!”

如今有柳冬儿这么一个累赘,倒是不能沉心去抗敌。

但证据确凿,回去只要自己一渲染,这个庄子将被掘地三尺!

楚休休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许道貌,跺了跺脚随后跟上跑了出去。

柳冬儿眼中闪过不甘,随后将手中的白云剑一掷,插到了许道貌的胸口,许道貌惨叫一声,登时鲜血淋漓,昏将过去。

朱楼外,是一张天罗地网。

李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左手颠了颠肉团,右手将刀撇下,搂过楚休休。

眸光云淡风轻,狂傲十足:”你们可曾听过梯云纵?”

柳冬儿抿唇没有吭声。

“梯云纵?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步十米的无上轻功?”

楚休休却好奇十足,眼睛明亮。

“嗯。”

“搂紧我。”

李卯跃上二楼围栏,纵身朝楼下跳去。

待到快要与侍卫接触,又是往上一提,好似空中有一道无形的阶梯。

李卯顺势踩着侍卫的头盔,朝远处狂奔而去,灰袍飘舞,哪怕黑的好似煤炭,却还是飘逸出尘。

“关门!”

“快点关门!”

众卫兵见无法阻拦,只好急声让门岗关门。

巨大的木门缓缓移动,李卯心中一紧,再次咬牙透支体力加快速度。

可是就在离大门两米之处,大门剩下的距离仅剩一人通过。

李卯一咬牙,将楚休休一把推了出去:“去找人来!”

砰——

大门合拢的巨响带起些许灰尘。

楚休休跌坐在外边看着紧闭的大门,灰头土脸的带着泪花。

随后倔强的擦了擦眼泪,骑上外边也不知是谁的马,朝京城狂奔而去。

阿牛,等着我!

李卯靠着大门,虚脱的与柳冬儿相依而坐。

前面是大群的卫兵缓缓朝他们二人包围而来。

李卯讪笑一声,喘气道:“我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你们当初面对官兵时有多么绝望了。”

柳冬儿沉默片刻:“你都知道?”

“嗯,你放心,咱们不会死的。”

李卯拍了拍柳冬儿的手,随后蹭着大门晃悠悠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


金装禁军站立两旁,秋叶飘泊,平添几分萧瑟之意。

此时的金銮殿内,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心中惴惴不安。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蟒袍的中年男子颤抖着跪在大殿中央,金梯下磕头,咚咚作响,隐隐有血迹渗出。

龙椅之上宋理面沉如水,单手撑着太阳穴依在把手上半晌没有说话。

“暴犊寨一百多口人...”

宋理声音有些颤抖,“我去你妈的唐天!”

宋理拿过腰间的一枚玉狠狠往唐天身上砸去。

皇帝爆了粗口,但此时并没有言官敢上来劝说。

啪——

玉碎了一地,唐天骇得肝胆欲裂,文武百官脸色变得煞白。

碎玉,很不吉利。

“一百多口人你他妈当马匪山贼给我剿了?”

“啊?”

“给朕说话!”

“还把那块山清水秀的地方整出来一个窝藏犯罪的地方!”

“皇上,小人毫不知情,都是犬子那混帐和许道貌勾结的,不关我的事,皇上!”

唐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仍是没有停下磕头。

许道貌在昨日的风波中已经身死,那么只剩下唐狮没有处理。

“许道貌那个狗东西死有余辜!”

“但你别跟我说你儿子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清楚!”

唐天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上:“皇上,要杀要剐都随您,他就是一个畜生!我没他这个儿子!”

事到如今当断则断,这个山庄为他们侯府带来了不少利益,但这事暴露之后皇上龙颜大怒,没了任何翻盘的希望。

大殿陷入了沉默。

澹台烈虎作为老牌大臣,德高望重,率先上前躬身打破沉默:

“昨日我孙女澹台琼在巡逻过程中得到一个银锣的禀报,于是前往山庄调查。”

“发现其中不光有逼良为娼,人身威胁,用人与虎搏斗的事情,甚至还有三百私兵藏匿!”

唐天脸一垮,腥臊的尿液猛地打在裤子上,随后瘫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配备精良装备的卫兵本就是在底线上蹦跶,只要人数不多,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任何不利于他们家的风声都将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理指间轻叩龙椅,听着众大臣嘈杂的讨论该如何责罚唐家。

一直闭目养神的钗川此时走上前来,躬身说道:“臣以为,唐家降爵罚俸五年,收缴一切非法收入,唐狮及相关人员全部问斩以安民心。”

宋理扬声朝诸位大臣道:“可有异议?”

“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就如此。”

……

钗洛珩作为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和楚休休澹台琼一同承受了此次主要奖赏,以及对于那位女子刺客列为无罪的圣旨。

至于李卯,诸位官员害怕世子殿下被俘虏的事情会让这位爷恼羞成怒,于是都淡化了李卯的存在。

不过,时隔多年,那些官员们还是会疑惑,钗洛珩这个二纨绔怎么可就一鸣惊人了?

特别是一家里了解他的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归咎于气运到了,天要他摆脱纨绔这一形象。

……

太后寝宫,钗洛珩因为今天的事被太后传入寝宫问询。

嗯,主要是关于李卯的事。

此时的钗洛珩满脸得意,对面端坐着面容冷澹的太后。

本来她以为这小子是捅了什么篓子,结果好家伙,破了一桩大案!

深知自家侄子本性的太后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他干的,其中隐约有李卯的影子,于是就审问道:“这是不是卯儿出的主意?”


月渠内约莫半里处,黑林下,一个黑衣人被城内高手团团围住,李卯则与其正对。

“世子殿下。”

两位大内高手躬身对面前的李卯一拜。

“你们退下,我不喜别人插手。”

两个大内高手相视眼眸微动,但最后还是退去。

毕竟世子虽然纨绔,但一身武力是出名的强悍,而且这贼人已经中了他们一剑,想必世子殿下可以轻松拿下。

“是。”

李卯左手背后,右手斜指翠血,黑发在头顶在白玉发冠中,桃花眸子蕴着无情的冷冽,一身白袍随晚间的清风飘舞,面如冠玉,身如劲松,月华之下烨然若神人!

“动太后者,死!”

清扬的声音响彻云霄!

后面风尘仆仆赶来的钗紫夜看见这一幕,捂着檀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虽说和太后关系并不密切,但太后算是钗洛珩的姑姑,亦是燕姨不多的交心朋友,他是万万不可原谅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若是自己没有护住她指不定燕姨多么伤心,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挚友,他绝不允许这一幕再次上演!

“众密卫听令!退后五十步,给世子殿下留开空间!”

“是!”

李卯一步一步踏向黑衣人,就在将要出手之时却听见那人冷讽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到头来不过是鱼肉百姓的恶少纨绔!”

“你们这些当官的草菅人命,有一点不顺眼就要找个由头连根拔除现在还装的如此大义凛然,当真是可耻!”

“来啊,反正我也没打算活,来啊!”

李卯眉头挑起,听声音这怎么还是个女子。

李卯打量着这个女子,发现她的腰间鲜血汩汩却没有哼出一声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向来知道官威压死人,百姓为鱼肉,因此对于这个贼子的敌意反倒少了很多。

“贪官许道貌杀我全家,灭我满门!就是因为我家寨子的那块地被他看上想要低价收购我们不答应,于是全寨整整一百多口人仅剩我一人!”

“第二天官府却说是剿匪打江湖上的野狗!是为民除害!”

李卯蹙着眉头向身后的两位大内密卫看去,却发现两人只是高声喝道:“贼子妖言惑众,速速拿下。”

“退下!是没听见本世子说的什么?”

李卯宛若一头被触犯权威的真龙,大步流星地走到其中一个密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世子殿下,你!”

啪——

又是一巴掌,“我说的什么话你再重复一遍。”

“我……”

那个密卫眼中布满血丝,嘴角溢血,颇为怨恨的怒视李卯。

啪——

“你再看一眼试试?”

随着一双淡漠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眸子扫来,密卫心中大骇,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是不是老子不杀人你们就记不住老子乃是京城第一纨绔了?”

“嗯?说话!”

李卯死死掐住密卫的脖子举到空中,另一个密卫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断求情。

钗紫夜眼瞳放光的看着场中睥睨十足的男子,若是换作以前她只会对他的这种恶劣行径嗤之以鼻满心厌恶,不过现在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李卯更加夺目俊逸,男子气概十足。

“世子殿下您放过他吧,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刚升上来,殿下!”

“既然惜命就要知道什么时候听什么人的话!”

李卯手一松,青筋暴起眼珠子外凸的密卫这才瘫倒在地上大口吐息喘气。

“谢,谢世子殿下,小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密卫刚刚恢复过来就不断抽着自己的脸,直到两颊高高肿起。

李卯收敛气势,转头看向黑衣女子。

“你很可怜,但伤害太后娘娘在先,我饶不了你。”

“都给我滚开,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李卯眸子倒竖,对着外围那些密卫呵斥道。

有两个头领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忤逆,当即四散开来。

黑衣女子则是心头暗喜,这个世子夜郎自大,目中无人,包围圈一撤自己随时都可以逃去。

黑衣女子当即腿部暗暗用力,等待一个好时机。

“看剑!”

李卯清喝一声,抬起翠血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向后几步,抬手招架,同时不断向后挪去。

李卯却好似闻所未闻,仍然喂着剑招,完全不见白天酒楼里的凌厉。

“世子殿下!”

“闭嘴!”

一个下级密卫刚准备提醒他贼人隐隐有要逃窜的趋势,但被身边的一个同僚阻止。

“咱们就是打工的,别不知死活撞上去,想想你妈你媳妇。”

众人这才沉默下来,除了世子殿下招架不住,他们是不打算再有动作了。

“白蛇刺!”

女子娇叱一声,通体玉白的宝剑如电掣般向李卯击来。

而李卯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拨就卸掉了剑上的劲。

往往剑道修至极境就是返璞归真,简单的一招一式才最是考验剑客的水准。

“白云山尽!”

黑衣女子单手挥剑,在将与翠血碰撞之时挽了个剑花,剑锋一转刺向李卯的胸膛。

“小心!”

钗紫夜见状不由得轻呼出声,素手紧紧攥着手帕,眼瞳中充满了担忧。

李卯仍是一手背后,一手有条不紊的拆解着剑招。

挑,勾,刺,圈,轻松写意之间这招白云山尽就被卸的完完全全。

女子见状瞳孔一缩,她本来还想着将这个狂妄的二世祖掳走,但却发现对方好似无底洞一般,完全看不透,每次都是在瞬间就破解了她的剑招。

要知道她的师门隐世于野,招式轻易不露面,而她更是隐忍十余年修得这一身技艺才出师报仇,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受伤才导致功力大退?

但现在无论如何她是打不过他的,只好赶紧思索逃跑的线路。

“或许,可以跳水逃跑。”

女子余光一瞥,发现波光粼粼的沟渠,心中立时一喜。

只要自己潜进去起码短时间内可以摆脱追兵,而且这条沟渠的下游通往一条大河,虽说有些不保险但还是比被抓强。

况且,女子握紧了拳头,这次的刺杀以失败告终,她不想就此放弃。

黑衣女子一点一点朝沟渠移去,但李卯紧随不舍,因此密卫见状也没有多担心她能跑掉。

“你的剑法真一般,面对我这个中伤女子都迟迟拿不下,你就是个无甚大用的纨绔!”

黑衣女子临行前还对着李卯嘲讽,弄得当事人哭笑不得。

扑通——

水花声响起,女子竟是跳进了宽大的沟渠。

“世子殿下!这!”

“聒噪!”

李卯将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线条分明的肌肉,同样也跳了下去。

“愣着干什么,去帮忙啊!”

钗紫夜凤目拢起,在后面催促着他们,很是担忧李卯的状况。

听说世子中过毒,这样潜入冰水会不会毒发?

“娘娘,天色已晚,咱们得赶紧回去。”身后的一个宫女恭声劝道。

“唉,走吧。”

钗紫夜微微一叹,已经临近深夜她无法在宫外待下去。

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李卯没事了,若是因为她而出了事,小雪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

大约半里的水路,一个人影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上了岸。

女子浑身泡水,将黑衣下玲珑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还有几分紧身诱惑。

她喉头不断滚动,小腹鼓起,腰间的红血溢出了一大片。

李卯摇摇头找到一处草丛中,将她平放在地上,两座颇具规模的山峰巍然屹立。

“这姑娘水性不好还往里跳,冰水牵动伤势你还怎么跑。”

李卯掀开女子的头罩,露出一张无比苍白清冷却又国色天香的面孔,眉眼深远,轮廓稍显瘦削,红唇上黛着几滴水珠娇嫩欲滴。

此时她瞳孔泛白,呼哧着喘不过气。

李卯眼睛一直,随后清咳着挪开视线,为她按着肚子里的水。

“额!”

“呕!”

随着李卯用上几分真劲的挤压,好似喷泉一般水花就被按了出来,随后一阵撕裂的咳嗽声响起。

嘶~

李卯突然蹙眉捂住心口呻吟,“今天有些运动过了,又一激冰水,寒毒发作当真是痛苦,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李卯摇摇头散去思绪,随后将一整条裤腿撕开,为这姑娘包扎起来,避免失血过多。

踏踏——

李卯抬眉看去,将女子在草丛中掩埋好,随后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世子殿下!敢问歹人在哪?”

为首的统领单膝跪地垂首拜道,身后跟着起码几十号人。

李卯挥挥手,很是无奈的说道:“别提了,跑了,我这身上的毒突然复发,只能先上来了。”

“这是您的衣服和佩剑。”

“娘娘托我和您说一声,她已经先行回宫,您不必挂念。”

统领接过一旁人递来的衣物和翠血,双手呈递给了李卯。

“干得不错,你们继续找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是!”

众人不敢有任何埋怨,只能闷头向下游赶去,虽说基本上找不到了。

李卯见他们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于是就返回了草丛,可是哪还有半点那姑娘的影子。

“走喽,回家睡觉去喽。”

李卯也不在意,哼着小曲就往家里赶去。

嘶~

“妈的,疼死个人。”

李卯从上衣中翻出一包点心,往嘴里丢了两个这才稍稍缓解了疼痛。

匿在黑林中的一道身影,复杂的看了看这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二世祖,随后脚一蹬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放跑了那女子刺客。”

一柄利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横在李卯脖颈旁,渗着寒气。

李卯脚步一顿,挑眉向后看去。


“所以...”

“这婚得退。”

澹台琼大脑一空,红潮退去,瞬间变得苍白。

澹台琼踉跄地向后退去,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原来,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哪怕澹台琼有些晕眩,但仍倔强的笔直站着,仿佛是一个军人最后的骄傲一般。

澹台琼将嘴唇咬的没有血色,悲戚的望着李卯。

只要李卯现在说一个不字,估计澹台琼此刻都会立马赶赴边疆这辈子不会再来见李卯。

李卯一看澹台琼这般憔悴的模样,连忙摆手急道:“别别别,我的意思是咱们名义上不是夫妻,但私底下还是夫妻,到时候偷偷摸摸把婚结了,怎么样?”

“毕竟咱两家太过敏感。”

澹台琼这才破涕为笑,擦着眼泪朝外走去:“随你。”

“对了,那个姑娘在外边你们李家的一个宅子中住着,青凤知道她在哪。”

门再次关上,李卯枕着双臂躺在床上发呆。

娘子虽然坚强,可是情感上却这么脆弱。

而且明明是二十多岁的御姐,可到了他面前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

李卯摇头失笑。

唉,不想了,她们可算是走了,终于能静下心来养伤。

至于柳冬儿,李卯眸子半眯,

他要是这个样子过去估计那位女侠就要感动的以身相许了。

想必楚休休那憨货也该能进卷宗司了……

李卯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一转眼三天的光景弹指而过,唐狮等人斩首示众,收缴许道貌及侯府一切非法所得,廖勇侯被贬为伯爵,友达山庄的案子就此告一段落。

金銮殿内,唯有宋理与莫公公谈话。

宋理阖目休憩,平声问道:“可查出是谁在后边主导?”

莫公公脸上有些为难,“臣不知,友达山庄参与势力过多,太过混乱,难以理清干系。”

宋理轻叩指节,脸色阴沉半天没有说话。

直接将一座侯府拔起,这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无非就是为了这个天下至尊的位子。

京城的天,愈发波谲云诡。

但他宋理一日在位,宵小之徒就一日不得见天日!

李府院中。

李卯此时正躺在青凤腿上听着老薛的汇报。

李卯用着上好的膏药和顶尖的御医,因此不到两天身上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

“啊——”

青凤将琉璃般晶莹的葡萄肉塞进李卯嘴中,也不知是否无意,每次青凤的手指都会往里探进去些好让李卯刚好吮吸。

六岁那年,从小被肃武王夫妇收为义女的她在看见襁褓中的李卯,就知道了这一生的着落。

其实李卯心里一直将她当作亲姐姐,但她从不奢望什么,一直要求将她当作最亲的丫鬟就好。

老薛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眼中闪过温情:

“楚休休已经当上了吊车尾金锣,少爷怕是很快就能进入卷宗司了。”

李卯眼睛一亮,不枉他如此提拔她:

“唔,得赶紧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不然难受的很。”

青凤歪头露出媚笑,手指如燕点湖泊般抚过李卯的胸口:

“殿下说的是哪里难受?”

嘶!

李卯眼眸紧闭,绷着脸庞。

“你等着吧,看我毒治完后收不收拾你!”

老薛摇摇头,踱步将空间留给这对小男女。

“殿下真厉害~”

青凤轻轻揉着李卯的肩头:

“对了,那位柳姑娘伤的还挺重,我虽然帮她包扎过了,但你最好还是去看一眼。”

李卯讶声问道:“她没走?”

青凤眉眼间浮起一抹幽怨:“她好像在等着和某人告别,你可小心些别让她被别的男人勾走了,就在城尾的那间空房中,这是钥匙。”


于是就将妆容擦去,但哪怕是这样,不仅容貌不减,反倒还多了几分稚嫩可人的气质。

到最后索性不管了,反正没人会去怀疑她是个捕快,也没人敢去对钗洛珩的丫鬟不敬。

钗洛珩这小子一见楚休休立时惊为天人,但为了此次行动的顺利,还是打消他这个念头最好。

“世子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楚休休直直的看着李卯的眸子,发现哪怕黑的连脸都看不清但他的那双桃花眸却仍然明亮。

她不是颜控,倒是对李卯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叫我阿牛。”

楚休休“哦”了一声,随后再次问道:“阿牛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哈哈哈!”

“大哥,嫂子当真可爱!”

“叫我阿牛!别加殿下!”

李卯无奈扶额,这憨货当银锣上哪抓贼去?

楚休休听着车厢内的嘲笑声,脸蛋微红,随后再次软糯的询问道:“阿牛,咱们是要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楚休休鼓着脸颊将头偏到一旁生着闷气,这人真是会作弄人。

“哎呦!”

马车也不知道辗过了什么,整体往上一跳,楚休休惊慌之间倒向了一旁。

“呼,怎么这么软?”

楚休休睁开双眼,疑惑的问道。

“你压住我了。”

李卯看着楚休休双手支着趴在他胸前,脸却朝前看,然后感叹一声怎么这么软。

“你倒是往后看啊,这么憨。”

李卯放开臂弯,楚休休这才回到原位。

楚休休面红耳赤的端坐着,见李卯不再理她就转头再次看着他。

“世子殿下,不对,阿牛可真俊,哪怕黑不溜秋的还是好看。”

少女眸子闪烁,看着李卯的侧脸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又经过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穿山涉水,终于是在一处庄子前停下。

两人高的木栏一眼望不尽,内部的景象看不见分毫。

庄门外站着两队起码五六十人的护卫,看见有马车过来均是按刀列队朝这边包围过来。

为首装备精良的红羽卫兵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马车被骤然拦停,钗洛珩摔在前厢,挤了个大饼脸。

“给我滚一边去,小爷的车你都敢拦?”

钗洛珩骂骂咧咧的从车厢里探出头,随后指着为首的头子就是一顿骂。

“他妈的唐狮见了小爷都得喊声爷,你们算什么鸟?”

头子冷汗涔涔,他认出来了这是钗家的那位纨绔,传说中能管住他的人不是皇上就是宰相,可真惹不起,当即垂首往后退去:“开门,钗家的珩爷来了。”

楚休休听见钗洛珩的骂声有些厌恶这纨绔做派,虽说都是纨绔,但跟世子殿下一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楚休休再次朝李卯看去,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特别想看他。

李卯仍在闭目养神,见大门打开后驾马驰入。

友达山庄一处阁楼之中,婢女貌美如花,不着片缕的肆意舞动,中间围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推杯换盏,大声喧哗。

为首一个长相骇人的光头男子对一个正对婢女动手动脚的胖子说道:“许大人,您看中那家妇人很快就会到手,现在她丈夫赌博欠了山庄不少钱,再过些时候想必就成了。”

许道貌对身旁的美貌婢女上下其手,笑呵呵的抚着小胡子:

“甚好甚好,贤侄办事就是让人痛快。”

唐狮连忙摆摆手道:“许大人盛赞了,您对我们多有帮扶,这些都是应该的。”

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掩口对唐狮说了些什么。


武王世子府邸,李卯枕在一个眉目清冷的高挑青衣美人腿上被投喂着葡萄。

青衣美人嘴角勾笑轻声问道:“世子殿下,京城里都传开了,听说您与澹台家两位小姐喜结连理。”

“得了吧,我想着回家呢,结果纨绔求娶女将军都能这事都能成功,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李卯头痛的揉着眉心,思绪发散。

“青凤,你说我到底怎么她了,她要这样害人?”李卯抬眸盯着青凤那双明媚的眼眸,轻声问道。

“不知道呢,估计是看殿下太俊这才春心萌动,毕竟女将军也是女人。”青凤将眼睛侧过,脸颊蒙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霞。

“唉,头痛,澹台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可是恨我的紧,我是真不觉得她姐会答应。得,下午去国子监绝对会被她一顿挠。”

青凤将手指搭在李卯太阳穴边轻轻的揉着,眉眼间的冷意悄然间化作满足。

他们谁又懂殿下的优秀呢?

“李卯你给我出来!”一声怒气中夹杂着碎玉声的娇喝响彻李府。

“来得这么快?”

李卯起身连忙往屋里躲去,临近门口侧着身子对青凤吩咐道:“就说我不在。”

“嗯。”青凤轻轻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李卯呢?让他给我出来!”

一个粉嫩可爱的豆蔻少女自顾自往里冲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与娃娃脸不符的波涛汹涌。

身着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露绿草百褶裙,肩披薄烟拢纱,凶巴巴的脸颊白里透红,虽带着怒气却不显刻薄,而更增添几分娇憨烂漫。

青凤无奈的看着这个姑娘,细声回道:“世子殿下没有回来,去城郊喝酒去了。”

“不可能!我家里的那些小厮亲眼看见他回了家,难不成他不走正门翻出去的?”澹台玉容婴儿肥的脸上尽是怒气与愤懑。

“李卯,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

“停停停,吵死了,我在屋里睡觉呢,被你这大嗓门都呼的精神失常了。”

李卯从屋中走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回道。

“失常的好!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澹台玉容一看他这懒散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学堂他偷她作业也就罢了,结果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欺负她一辈子!

她澹台玉容绝不屈服!

澹台玉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你等着吧,我爷爷生气的很,就算我们成亲了也不可能让你迈进澹台家一根脚趾头!”

澹台玉容怒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就跺着小脚往外走去,精致的双丫髻一路上不停晃荡。

青凤目光幽幽,堂堂肃武王独子,竟然这般被闯入呵斥。

青凤忍不住说道:“殿下,为何不向大家说真话,殿下这样自污奴家心中真的难受的很。”

李卯倒是不以为意,挑起青凤的一缕发丝轻嗅说道:“名声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想回家,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们看清我没有任何的用处。皇上因为我娘的死而愧对我爹,所以加调五万兵力于西北,为了制衡,我这个独子就起到关键作用。等到皇上慢慢把兵权削弱,我这个嫡系又不堪一用,这才能安稳的回家。小不忍,则乱大谋。”

“而且我和我娘受袭,跟朝廷有关系,我要趁着这段时间彻查此事。”

“是,妾身知道了。”青凤看着李卯颀长的白衣身影,眸光熠熠。

众人皆知武王世子浪荡恶劣,当街打人,调戏妇女,可又有谁知个中详情。

西北黄沙之地谁人不知世子翠血宝剑未尝一败,谁人不晓殿下——

出剑必见血,一线封人喉!

一剑荡黄沙,怅鬼尽低头!

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殿下自己让人传播出去掩人耳目,自污罢了。

纨绔当街纵马横行,才被殿下拽下来狠狠揍了一顿。

至于调戏良家妇女,逛青楼,

青凤呼吸一窒,有些难以给殿下开脱,

她现在也有些分不清殿下是真好色还是假好色了。

“嗯,时辰到了,去喝酒!”

“对了,别跟燕姨说。”

李卯拿起一把修长宝剑,佩在腰间向外走去。

猿臂蜂腰,发丝飘飘,白衣胜雪,宛若谪仙。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想想该怎么把这门亲事吹黄。

欺赌嫖耍,我样样俱全!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城郊一家酒馆之中。

李卯倚窗而坐,把剑往桌上一拍喊道:“小二,上桃花酿!”

“好嘞客官,可还要些别的什么?”小二的一看这位爷眉目如画,衣白俊逸,当即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登时热情无比。

李卯摆摆手,将头向窗外看去,“不用了,就这样吧。”

这家酒楼的位置真不错,旁边就是河,人来人往很有烟火气。

李卯深吸一口气,不禁想到了自己在西北的日子。

以及,上一世的日子。

没错,他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不过穿越过来就是孩提,生于西北之地,因此也对其感情深厚。

虽说没有这里这么繁华,但是人心淳朴,鲜少有欺压百姓或是盗寇的存在。

“贼人站住!”

想什么来什么,李卯眼眸微动,发现一道娇小的捕快身影正追着一个窜逃的人。

李卯微微一叹,啧,来活了。

这次怎么弄呢?光天化日之下武王世子拦住捕快,放走贼人,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社会的扭曲?

李卯拿过酒壶和剑,一脚蹬出窗外,在旁边的楼上飞檐走壁。

“站住!”

娇小捕快紧紧跟着,直到一处死胡同这才将那贼人逼停。

女捕快娇叱道:“你可知手里拿的乃是罂粟,是朝廷禁品!”

“你可知我姐夫是谁?你可知你惹上了大事”贼眉鼠眼的男子没有任何觉悟,反倒训斥起了捕快。

“姐夫你来了?”

女捕快向后看去,却发现哪有半个人影?但一回头贼人就已经撞开她朝外跑去。

“站住!”

女捕快急得一跺脚,随后再次跟了上去。

车水马龙的路上,贼人不断推搡着人群,但女捕快却四处求着让路,李卯摇摇头,优柔寡断还当什么捕快?

直至另一家金碧堂皇的气派十足的楼宇当中,女捕快跟着穿过一个个红柱金墙,登上雕花楼梯,那贼人这才在一桌人前停下。

“怎么了小三?”为首一个配刀禁军模样打扮的男子不喜的皱眉问道。

“姐夫,有个不长眼的捕快在追我,估计是新来的。”被称为小三的猥琐男子缩到姐夫身后,女捕快恰巧这时候也到了。

“把他交出来!私运罂粟乃是大罪!”女捕快气喘吁吁,黑红的官帽也匆忙的耷拉在了眼角。

那男子给周围的人一个眼神,一旁同样禁军打扮的官兵向四周打开,将女捕快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女捕快见这群官兵不但不交人,反而隐隐有要解决她的打算,当即往后退去。

“老板,货来了,你收好。”男子没有正眼瞧她,把小三怀里的鼓鼓囊囊的白包随手丢给一旁观望的肥脸老板。

“好嘞刘大人,银子晚会给您送过去。”肥脸老板谄媚一笑,随后招呼着伙计搬来一个屏风将四周团团围住。

而四周的食客皆是装聋作哑,他们就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不敢跟官斗。

“我,我可是朝廷任命的铜锣,你们胆敢抓我?”女捕快边说边往后退去,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铜锣?你看看你的上司银锣来这敢放一个屁不敢!”

“这捕快污蔑百姓,小三只是拿罂粟入药却被她说是走私。拿下她,押入大牢!”刘姓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几个下属磨刀霍霍向女捕快。

他们的事完全不能暴露,所谓押入大牢也不过是延期处死罢了。

“小三,你是怎么被跟上的?”刘姓男子眼神阴冷,转头瞪向猥琐男子,寒声说道。

虽然只是一个小捕快,但以后若是东窗事发就是罪加一等!

猥琐男子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姐夫,我想着没人敢管就稍微放松了点,被这小捕快看了个正着,我当时就赶紧往这边赶了。”

“上面可是时时看着,从城外运到城内都没有出事,你连这最后的小事都办不好?下不为例!”

说罢刘姓男子不耐的向几人看去,说道:“怎么这么磨蹭?马上就该换班了。”

乒乓——

兵器交战声不绝于耳。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豆大的汗水顺着滴下,面上难堪的说道:“统领,这小捕快有两下子,我们一时无法拿下。”

“起开。”

刘统领掏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猛地一劈向女捕快的胳膊挥去。

“啊!”

女捕快被几人牵制着,逃无可逃,眼见大刀砍来,尖叫一声将双手横置想用肉身去挡。

铮!

一柄通体翠绿但剑尖上染有一抹朱红滴血的宝剑横亘在女捕快之前,为她挡下了这一刀。

众人顺着长剑看去,才发现俩人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个白袍公子,爽朗清举,萧萧肃肃,一双桃花眼瞳最是摄人心魄,眉宇间流露出的一抹倦怠贵气更是将淡然气质显露无疑。

刘统领眸子一凝,面色阴冷沉声道:“官家办事,尔等阻拦视为同罪!现在退去既往不咎!”

刘统领看得出来人不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个面子你也出过风头了,两边相安无事最好。

“那我要说不呢?”白衣公子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抬剑直指刘统领眉心。

“那就是为同谋,立地诛杀!”

刘统领眼瞳一缩,很是不喜这个白衣公子的态度。

当即一抬刀柄,猛地挥砍向白衣剑客,但不知怎得白衣剑客只是微微一闪,这一刀竟砍在了屏风之上。

刺啦——

顿时红木刺绣屏风被砍了个稀巴烂,露出外界瞠目结舌的食客们。

“我滴乖乖,这是谁家的公子,当众袭击官兵?”

“你快走,去帮我报信。”女捕快满眼焦急,虽然他们有罪,但你若是这般袭击官兵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你快...”

铮——

翠血剑一触即发,一触即分,剑身在空气中急速的抽动发出阵阵回声。

最后随着咔吧一响,正式归入剑鞘。

“唔...”

刘统领捂住脖子,血珠溢出指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杀人没有任何预兆的俊秀公子,随后踉跄几步重重倒在了地上,血液浸满石砖。

酒楼之内皆是寂静,有甚者刚刚吃下去的饭都吐了出来,还有几人哆嗦着嘴唇脸色苍白。

杀人了,杀人了!

杀的还是羽林军统领。

天子脚下,当街杀官,换谁谁不迷糊?

几个羽林军下属呆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连统领都敢杀,而且一剑封喉,他们上去完全就是送死。

但要是退又说不过去。

“走,去报官,呸,去找大人!”

瞬间几人就达成了共识,一溜烟的就跑了。

剩下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三瘫倒在原地吓尿了裤子。

平时他没少得罪人就是因为有个统领姐夫,如今他一死,自己也就该完了。

白衣剑客再次倒了口酒,一线绵柔入口,随后肆意的用袖袍擦着脸上的酒渍。

“唔,喝醉了,不小心杀了个人,应该没事吧,呵呵。”

白衣剑客晕乎乎的笑道,没有丝毫不在意刚刚的行为,似乎杀的只是一个路边的野狗罢了。

“你!”

女捕快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推搡着白衣剑客往外走去。

“你应该去报信而不是打杀了他们,现在好了,咱俩都要完蛋。”

女捕快说的话让白衣公子有些迷糊,“不是他们先对你动手的?”

“那你也不能动手杀人啊!”

“这可如何是好?”女捕快原地踱步转圈,她虽然是官差,但也懂得报恩的道理。

白衣剑客又是呵呵一笑道:“没事,皇上和我亲的很,不怕。”

随后满脸轻松的的拍拍她的肩。

“你这人!别喝了。”

女捕快见这人还是口吐狂言,当即一把将酒壶夺过,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随后女捕快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你顺着这条路往外走,有个铁匠铺,我爹在那做活,你到那之后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因为救她闺女所以杀了官兵,你让他给你安排一辆马车走的越远越好。”

李卯一拍额头,得,全给别人听见了,这姑娘当真憨得很,一点声音不压。

一旁的食客纷纷装聋作哑,挡眼睛塞耳朵弯着腰往外溜去。

踏踏——

一阵齐整的脚步声传来,八成是官兵到了场。

“怎么会这么快?你快藏起来,我拖住他们。”

女捕快脸一苦,随后挺身站在李卯面前。

“很有勇气,但是你放心,他们不敢动我。”

“他们官商勾结在前,我们处处占理。”

“我倒要看看这片地方是谁说的算!”

李卯将女捕快往身后拉过去,随后站在门口,将剑倒竖在地面上,双手按在上边,晕乎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桀骜不羁。


暮色之中,一位身穿米黄连裙,头上随手挽了个马尾的英气女子正静静看着他。

她脸上不施粉黛,却比寻常美女都要美上三分,眉宇间的英武傲骨更是为其平添几分想要让人征服的欲望。

不是澹台琼是谁?

“娘子,你怎么在这?”李卯将剑按下,随后自然的握住澹台琼的手沿着月渠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放走她?”澹台琼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卯说道。

“我可没放走她,是她自己溜走的,我没说错吧?”

李卯见澹台琼的马尾一晃一晃,登时心头欢喜,将手伸过去慢慢的捋着。

“娘子,你不穿军装好看多了。”李卯将发丝挑过来,轻柔的嗅着。

澹台琼隐在黑夜中的脸颊微红,但语气仍是生硬:“那姑娘应该漂亮,别的可能是装的但你的好色估计是真的。”

“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不把她交出去是因为我看她漂亮想收为妾室的。”

李卯放开澹台琼的手,双手背后独自向前走去。

“可是人家看不上我,跑了,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着李卯故作深沉的抬头,长吁短叹吟诗道。

澹台琼心思微动,讶声道:“这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难不成他还是个大文豪?

“别人说的,我可没这本事。”李卯摇摇头,随后突然贴近于澹台琼。

李卯双手拉过澹台琼的手掌,十指相扣,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轻声说道:“我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讨厌抗拒?好歹你也是一位女将军,而且长相出类拔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贪图我的美色?”

“我不会抗拒吗?没印象了。”澹台琼将手抽出,神情冷淡,好似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李卯似笑非笑地盯着澹台琼那双狭长的眼眸,随后嘴唇缓缓向澹台琼红润的嘴唇凑去。

随着李卯俊美似妖的脸庞慢慢凑近,澹台琼瞳孔一缩,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垂放于裙边的手捏紧了衣褶。

就在两人嘴唇仅差一指之遥时,李卯突然顿下,对着澹台琼的脸吹了口气。

“倒也是,你占我便宜为何还抗拒呢?”

李卯粲然一笑,随后拉着澹台琼的手往前走去。

李卯侧头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澹台琼将额前的发丝捋到耳畔,轻声说道:“我睡得晚,外面有打斗声就出来看,然后就跟着过来了。”

李卯一愣,有些惊愕的看着澹台琼道:“你一直跟着我?”

澹台琼颔首回道:“嗯。”

李卯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岂不是说你的轻功出神入化,连我都发现不了?那我现在的状态能和你过几招?”

澹台琼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一根指头。

“什么?一招?我好歹也是京城小霸王,无敌大纨绔,就算中毒难以施展全部武艺,也不可能被你一招拿下。”

李卯向后退去,坏笑一声说道:“来,为夫要重振夫纲,若是你做不到,我可就要按着你打屁股惩罚了。”

“登徒子。”

澹台琼脸上的红晕再起,不过不等李卯反应,蹬腿,俯冲,直拳,李卯反应也快,扭过身子就巧妙地躲开。

“切,净说...”

砰!

李卯仰天而倒,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原来是澹台琼刚刚在出拳之时瞬间鞭腿,将李卯踹倒,没有摔个狗啃泥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李卯索性躺在了草地上看着明月怔神,自家这娘子就这么强悍?

刚刚这个可不算偷袭,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这个破绽就算你能看出来但速度不过关仍是可以被李卯所察觉反击,用上一世的话解释就是说被抓timing,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都能抓到,那就是硬实力了。

澹台琼这一腿稳准狠,显然属于后者,没有经过多次的厮杀是不可能有如此老练的经验,他虽说有些小看娘子,但毋庸置疑澹台琼确实很强。

“你一个姑娘为什么要上战场去?”李卯扭头看向澹台琼,发现她也躺了下来,笔挺的琼鼻好似一座连绵的青山蕴着无限美好。

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为何要上战场他真是不懂,也不怕毁了容或是身上留疤。

澹台琼感受着李卯的视线睫毛轻颤。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李卯撇撇嘴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还有你为什么对我一个纨绔这么好?”

“以后你就知道了。”

“切,就会卖关子。”

“明天记得来接风大会,我等着你。”

澹台琼起身往城内走去,马尾随着步子一荡一荡,让李卯看的有些移不开目光。

当真是个奇女子。

翌日,朝堂之上。

四品官,户部侍郎许道貌跪在宋理前哀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以及弹劾武王世子的事宜。

宋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若是哪天没有弹劾卯儿的柬书他倒要以为这孩子出事了。

“皇上,昨夜臣险些被刺,而又因为世子殿下的狂妄自大又将本以插翅难飞的歹人放走!”

许道貌肥滚滚的身子在地上跟个球似的,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涌。

“臣不是给自己伸冤,而是为了天下黎民!这样一个歹人行走在人间不敢想要带来多少孽障!”

“臣恳请禁足世子殿下,不能再让他搅扰京城安定!”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垂帘听政的钗紫夜冷漠的看着几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心中很是不喜,但随即就有些愣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关心李卯了呢?

“那就听诸位爱卿所言,禁足武王世子李卯七天,此事不用再提。”宋理沉声扫视着四周,眸中蕴着精光,百官这才安静下来。

“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宣。”

司空也踏出一步,拜倒在殿下朗声道:“是关于世子殿下的事。”

宋理眉头一皱,刚准备发火,每天点一次就够了,这般弹劾李卯是想让李卯进牢还是想他和李青天决裂不成?

“昨日世子殿下查处一起罂粟走私案。”

“哦?”

宋理浓眉一挑,怒气立时烟消云散,颇有兴趣的往下听着。

“昨日世子殿下在和兴坊一个酒楼内喝酒,发现羽林军的一个统领与商勾结贩卖走私罂粟。”

啪!

“大胆!”

宋理龙颜大怒,猛地拍向龙椅,骇得司空也哆嗦半天没有说话。

“罂粟这种东西就应该彻底铲除,多少家庭因此被逼的男为奴,女为娼,死性不改!”

“皇,皇上,世子殿下神威勇猛,当即就将那羽林卫给斩于马下,而且淡泊名利转头就走,臣已经将人控制,就等今天上奏看皇上如何定夺。”

司空也见皇上如此震怒,当即有了想要彻底铲除那条线的想法,不敢再在刀尖上跳舞。

“全部问斩,不用怜悯,涉事羽林卫给我打八十大板,能活下来就继续当,俸禄减半,活不下来死了就死了。”

宋理面沉入水,一个国家可以被欺凌,可以被侵略,但绝不能在内部出现慢性毒药!腐蚀身体的天灾他们可以撑过去,但是腐蚀人心的毒品万万不可存留!

“皇上,那世子殿下?”

司空也还想着卖李卯一个好处,当即也是问道。

宋理一挥龙袍,重新坐到龙椅上说道:“解除禁足,赏金百两。”

“皇上万万不可!”

“臣听说其实是世子殿下醉酒杀人,为了掩人耳目这才移花接木!世子殿下的劣根性大家有目共睹,如何会做出这种正义的事来?”

“皇上万万不可!”

宋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风评陡转的文臣,卯儿,倒是机灵得很。

“吾有一言不知皇上是否要听?”

钗紫夜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金銮殿登时安静下来。

这位娘娘虽说并无实权,但其家族乃是庞然大物,而且圣上素来敬重这位苦命的太后娘娘,因此钗紫夜在宫中的地位相当高,不然宋理也不会让她垂帘听政。

宋理朝那处珠帘看去,当即神色恭谨道:“太后有话不妨说来。”

“昨夜许侍郎受刺,贼人逃出,路上遇到了我,其见吾衣着华贵,便想掳走我保得自身平安,当时那柄剑离我只差一步之遥……”

在场大臣均是聚精会神听着,钗紫夜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怅然。

“世子从一旁飞出替我挡住了那一剑,不是如此我说不定就在哪条河里飘着。”

“世子殿下本就中了毒,最后歹人跳水世子殿下拼着命跳入冰水中,也不知现在伤势是否复发!”

“若是皇上去惩罚李卯岂不是寒了人心?我希望皇上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重赏李卯。”

宋理登时龙颜大悦,朗声吩咐道:“赏!再赏云缎十匹,蓝田美玉一枚,追风宝驹一匹!”

钗紫夜雍容的面上一喜,随即又想到今天是不是应该将李卯召进宫内慰问一番。

她刚好刚得了些上了年份的人参,可以给他煲个汤。

而且,钗紫夜微抿唇瓣,他的琴声实在是让人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司空也不由得心中欣喜若狂,世子殿下您就原谅犬子的莽撞吧,这些是小人应该做的。


“爱戴着那位身材瘦小,浑身都是黄沙的肃武王世子。”

“后来我调走了,去到了北方抗击匈奴,虽然几年过去,但我时常在夜晚独自点起一捧篝火,轻轻的吟诵。”

澹台琼眼角点着几滴泪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到了后来,在一次大破匈奴后,我被封为将军,班师回朝。”

澹台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到家的第一天,我就听见玉容在那里骂一个人无耻,我一听,不就是殿下吗?”

“我当时就在想,我终于又能再见到殿下了。”

“在那天上午,我听说了很多你的纨绔行径,但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我应一位战死沙场战友的嘱托,去他的家中看望他的妻女,把补贴送过去。”

“那是一条小船,你可有印象?”

李卯抚着澹台琼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我和那位遗孀相对而坐,她告诉我了最近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有富贵人家看上了她的姿色,她的男人又因为上了战场很久不回来,于是那纨绔就想要动粗。”

“你敢想一位为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的家眷,在国内却惨遭欺凌?”

“但好在一个白衣公子及时站了出来,把纨绔打了半身不遂,但是就因为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就被人误以为他才是那个调戏妇女的无赖。”

“她一直想帮你说话,但不知道去哪里说。”

澹台琼感受着李卯的心跳,轻轻抚摸胸前的伤疤,声音趋于平缓:

“再到后来,就到了朝堂之上。”

“看着仪表堂堂的你我很是开心,世子殿下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享福了。”

“然后,你就向我提了亲。”

“李卯,咱俩,当真是有缘分呢。”

“唔。”

李卯再次吻了上去。

“卯儿原来这么...”

“小卯真是的...非得让我哭。”

“卯儿...果然就像琴中的心境那般淡泊名利...”

“殿下,是最伟大的。”

屏风后四个女子哭得泣不成声。

“小紫,别用我衣服擦,脏不脏!”

“呜呜,你再换一件不就好了。”

澹台琼懵然推开李卯,朝那处屏风看去。

“那里边有人?”

澹台琼酡红如醉,耳尖通红的颤声问道。

李卯捂住胸口,忍痛笑道:“嘶!确实有人。”

澹台琼抱着侥幸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将屏风往外一拉——

“啊!”

澹台琼张大了嘴,满眼呆滞。

燕雪瑾摆摆手,随后从容地从一边走过:

“琼儿你好。”

“燕夫人?”

一身凤袍的太后娘娘面无表情地雍容一抬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澹台将军你好。”

“太后?”

步颦香则是歉意一笑,过去抱了抱澹台琼:

“将军你好。”

“步夫人?”

青凤抱拳一礼,笑眯眯道:

“主母你好。”

“青凤?”

莺莺燕燕一大堆,匆忙的打开房门往外逃。

“让我先出去。”

“你给我去一边去,那两首诗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跟我说!”

砰——

木门紧闭,房内重归安静,一抹金阳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

澹台琼声线有些颤抖:

“她们都听见了?”

李卯忍着笑意:

“没有吧?”

澹台琼一向淡然的脸上此时却羞愤不已,眸子倒竖:

“你!”

“你净看我笑话!”

李卯则是无辜回道:

“你是我娘子这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得。”

李卯看着娘子这般可人的恼怒,比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欢喜多了。

不待澹台琼发作,李卯突然严肃道:

“娘子。”

澹台琼察觉到了李卯语气中的不对:

“嗯?”

“皇上是不可能同意咱们两个的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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