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变化和我一起长大,只是成长的速度要比我快上许多。
奇怪的事不止这一点。
还有此刻她明明隔着我百米远的距离,声音却近得仿佛就在我身侧。
“孩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她温柔地说道,仿佛已与我相识多年。
“你…认识我吗,老婆婆?”
“当然,”当我慢慢走向她,直到能看清她的脸,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后,忍不住喜极而泣:
“姥姥,你还活着?姥姥,是你吗?”
“也许是,”她捧过我手里的寿盒,爱怜地将上面的寒意掸去,“也许不是。乐言,你觉得我和姥姥有什么不同?”
我用手将溢出眼眶外的泪仓促刮去,有些着急地握住她树皮一般苍老的手,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在我跟前:
“你和姥姥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姥姥?”
她不再多言,只是任我紧握着她的一双手,将我领至屋内。
“孩子,你看这里。”
我抬眼望去,见屋内摆满了生辰蜡烛,或大或小,或高或矮,且全都是金色的。墙面之上,烛影摇红,静谧安详。
但那是什么?怎么会…怎么她的影子也同墙上那烛影一起不停在摇曳?
可她分明没有在动啊……
“如果说寿盒里住着的是姥姥的本体,那我就是姥姥尚存于世的执念的一部分。”她的目光深邃地凝望着那寿盒,像是在看一位感情至深的老友,也像是在看自己。
“我是烛灵,是依靠姥姥的执念滋养生长的灵。十五年,我方可化为人,与你在现实中相见。此前因灵力不足,故而只能在梦中与你会面。”
神奇的是随着她的独白,多年间的记忆宛若连续的幻灯片在我脑海中接连放映,我惊奇地发现梦境中那一张张模糊的脸逐渐开始变得清晰。
那是,不同时期的,姥姥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