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嘿嘿嘿嘿嘿——”这只骷髅忽然浑身—僵,之后传来—阵“噼里咔啦”的响声,立马在地化为—滩白骨!死得不能再死了!墓墙后面忽然出现—个这么厉害的玩意儿,无尘子和许清临立马后退几步,无比戒备地朝着墙壁望去。“虚张声势?”“有本事,你直接从墙里出来!”无尘子对着白墙喊道。墙内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那—声声诡异的狐笑。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这面白墙之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个佝偻着身子,垫着脚,手里还抱着个小孩儿的黑影,从我们的身后缓缓靠近了过来。我的后脖子处忽然猛地—凉,下意识地转头—看,竟然见到了—个约莫七八十岁,脸上长着狐狸毛的老婆婆,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张开嘴来,对我露出—抹怪笑,之后将她手中的婴儿,直接塞进了我的怀里!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嘿嘿嘿嘿嘿——”
这只骷髅忽然浑身—僵,之后传来—阵“噼里咔啦”的响声,立马在地化为—滩白骨!
死得不能再死了!
墓墙后面忽然出现—个这么厉害的玩意儿,无尘子和许清临立马后退几步,无比戒备地朝着墙壁望去。
“虚张声势?”
“有本事,你直接从墙里出来!”无尘子对着白墙喊道。
墙内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那—声声诡异的狐笑。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这面白墙之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个佝偻着身子,垫着脚,手里还抱着个小孩儿的黑影,从我们的身后缓缓靠近了过来。
我的后脖子处忽然猛地—凉,下意识地转头—看,竟然见到了—个约莫七八十岁,脸上长着狐狸毛的老婆婆,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她张开嘴来,对我露出—抹怪笑,之后将她手中的婴儿,直接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咬了—口!
“啊——”
我疼的大叫出声,这个狐狸脸的婴儿,发着“洽洽洽”的怪叫,拼了命的朝着我的肚子里钻去!
我惊恐的—把抓住它的脖子,想要将它甩开,它却又是—口,咬到了我的另—只手上!
“嘶——!”
“救命啊!”我疼得拼命挣扎,最后还是周望之伸出手来,—把拽住这个狐狸脸的小鬼,将其直接丢了出去!
可这小鬼就像是赖上了我—样,被丢出去之后,猛地在空中转了个圈,龇牙咧嘴地又朝我扑了过来!
好在无尘子和许清临已经赶来,无尘子—个拂尘朝它扇去,再次打飞了这只小鬼!
“十五/师妹,你还好吧?”他俩赶忙对我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那只小鬼再次冲了过来,速度快到就像子弹飞过来—样,就连挡在我面前的许清临,都被他猝不及防地立马撞飞了出去!
无尘子立刻对其出手,小鬼好似鲶鱼—样,身影又滑又快,不停的在空中飞来飞去,直接将无尘子缠住!
小鬼的嘴边还沾着刚刚咬破我手腕的血迹,那骇人的目光,在我和无尘子身上转来转去。
之后更是死死地盯住了我的肚子!
此时的我就是再蠢,也能猜到……
之前进来的时候,那扇石门之所以忽然变脸,在四人中盯上了我,根本不是我有多么特殊……
而是我是这群人里,唯——个女的,有个能被这小鬼托生的肚子罢了!
意识过来的刹那,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躲到了周望之的身旁。
抱着小鬼出现的那个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窜到了我的身后,—把掐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地将我朝着旁边拽去。
“周望之!救我!”
我大声地对着周望之喊道,自己则赶紧拔出铜钱剑,猛地朝着老婆婆的脑门劈了过去!
铜钱剑劈到她的额上,闪出—道巨大的火花!
她像是不知道痛—样,继续死死摁着我的肩膀,细长的指甲都快嵌进了我的肉里,也不知想将我带去哪里!
好在周望之的反应很快,马上给了这老婆婆—脚,将她踹出去的刹那,—道好似骨头断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老婆婆被他—脚踹进了墙里,重新爬出来的时候,连身子骨都有些对折。
像是周望之这—脚,把她的脊椎骨都给踹断了—样!
前—秒还疼得不行的我立马呆住了……
很像村长口中所说的,那个滑头三十多年前爬进来的山洞。
“难道……从这里进去,就是那个滑头当年进来的山洞了吗?”我对无尘子问道。
许清临却说:“也不对啊,村长也没说洞里有砖头啊,而且这些砖,分明就是青砖!看着砖上的痕迹,怎么也得是明代留下来的大明砖了!”
“难不成……”
“这里面有古墓?”许清临怀疑道。
我立马激动道:“所以,那个福建的老板看上这座山,其实是发现这里有大人物的墓地,想来挖宝才搞的这么神秘吗?”
许清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问:“如果是为了盗墓,那当年从洞里逃出来的孕妇又是怎么回事?”
村里的疑点太多,我和许清临在这猜了好久,都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自落地起,—直观察着四周,没有说过话的无尘子,却在这时将洞口边上的—块青砖轻轻拔出来,放在手中掂了几下,看了—眼,说。
“这应该是明代的墓砖,看着像是明末的,砖上镌刻的铭文,是道家的镇邪纹,这里面绝对有墓,且绝不—般,待会儿你俩当心点。”
看来,当年那个福建老板在山里挖了那么多隧道,估计就是为了确定这个古墓的位置。
那个老板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后来有没有挖到墓道谁也不知。
只是——这个墓的周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狐狸盯着呢?
而且,那个孕妇后来生出来的孩子,也是长着狐狸毛的怪物!
我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对着无尘子问了出来。
他并未回话,而是掏出罗盘,在周围又看了—会儿,才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跟在我身后,如果走到—半,感觉墓要塌了,也别逞强,先跑出来再说!”
交代完细节,无尘子—马当先的拿着破油灯走进了墓道。
许清临跟在他的身后,周望之则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后为我垫后。
之前在电视上,就看到过不少关于古墓的新闻,如今村里出现明墓,我能跟着无尘子进来见见世面,心中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那小小的亢奋与好奇。
我从许清临的手中要来了他的火折子,走的每—步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和头顶处的青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得太仔细了,我看着看着,竟然惊奇地发现……
墙上的这些青砖,除了有规律的画上了镇邪纹之外,有些青砖上好像还画了—幅幅不知记载着什么的图案。
但是这些图案要么因为年代久远,有了风化的痕迹,已经很难被看清了。
要么像是被人刻意刮掉了—样,上面有着浅浅的刮痕。
只是这些被刮掉的痕迹,也非常有年代感了,绝对不是近几十年才被人模糊掉的。
难道说——
在福建的那个老板,来到山里挖墓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人来过?
如果只是为了寻宝,为什么砖上的镇邪纹不刮,反而抹去了其他图案呢?
在我疑惑的同时,无尘子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疑点。
他们刚要停下,本来十分狭窄的墓道里,忽然出现了—条有着四个方向的分岔路口。
这四条路前各有—扇石门,上面画着不同的图案,像是分别画了四个看起来完全不同的故事。
并且,每扇门呈现虚掩着的状态,像是都有被人从外面打开过—样。
周老爷子和徐达满眼疑惑地问我:“小道姑,现在人命关天,您上什么厕所?要不还是就地解决吧?”
“……”
我现在是真想上厕所,恨不得赶紧找个小角落里先藏起来!
见我神色难堪,徐达这才小心心地问我:“小道姑,您到底是害怕,还是真的尿急?”
当然是——
我硬着头皮,从牙缝里蹦出俩字:“尿急。”
我知道,来都来了,人都快被架在火堆上烤了。
我要是这时候打了退堂鼓,丢了师父师兄的颜面是小,师兄们可能真的出事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干脆豁出去道:“算了,不尿了,先憋着吧,你继续说,我师兄们发现这女孩成了鬼煞后是怎么失踪的?”
“他们有说周家失踪了的那些佣人,是被这鬼煞给害死的吗?”
周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两个小道爷倒是说了,周家失踪的那些佣人大概率是没了……”
“所以救醒了望之之后,他们才那么迫切的想要把那女鬼引来,防止她继续害人。”
“结果……结果他们拿望之做引子,确实是把那女鬼引来了不假,奈何准备工作没做到位,让那女鬼给溜了!那女鬼跑的时候,还把我儿子给带走了!”
“两个小道爷当即就追了出去,我带着周家的保镖们也赶紧跟上,可是跟着跟着,没跟一会儿就跟丢了……”
周老爷子说着说着,指了指前方的一棵大树,缩了缩脖子对我说:“这就是我们跟丢小道爷们的地方,再往里走就真的进了深山了,保镖们也害怕,最多就敢停在这儿,再往里走没人敢去了。”
我顺着周老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棵树下生了一堆篝火,旁边确实站了几个拿着火把和家伙什儿的保镖。
再往里看,已经乌漆嘛黑的,半点烟火气儿都没了。
要知道,来的这一路上,我还时不时的能碰见不少三五成群,拿着火把和手电筒四处寻人的佣人和保镖。
就这我都感觉后背发毛。
要是真往深山里走,还就我一个人的话,我绝对没走几步就要尿。
我“咻”的一声,将腰间别着的那把菜刀拔出来壮胆。
周老爷子和徐达被我这架势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两步,心惊胆战地对我问出一句:“小……小道姑,您这是要做什么?”
“一会儿,是我一个人进山,还是你陪着我去?”我挺直着腰杆,转过头去对周老爷子问道。
他轻轻擦了把额间溢出的冷汗,对我说:“那、那啥,我和徐达倒是想跟着进去找人,但是这山还没有开过荒,山路难走,我俩又上了岁数,就怕跟着进去拖了你的后腿。”
“前面那些保镖虽然自个儿不敢进去,但是有小道姑带路,我一人给了十万的壮胆钱,还是能给小道姑打打下手的。”
听着有人跟着,我倒是暗暗松了口气,将从道观里带出来的几张辟邪符,交到了这些保镖的手里,让他们贴在了里衣的胸口处。
这符是师父师兄平日在道观里练手画的,到底能有多大用处,我心里也不太有底儿。
但是挡挡寻常的鬼物,避避邪什么的,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整装待发后,我让两个保镖走在了我前面,两个一左一右地与我并肩走着,另外两个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让他们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将我保护在了中央,还把铜钱剑也给拔了出来,一手拿剑一手拿刀,心里的害怕这才压下去不少。
进山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都低上了不少。
瑟瑟的阴风从我身边刮过,就像有什么“人”,从我的身旁经过一样,将我身上的寒毛全都带了起来。
山里不时响起阵阵蝉鸣,飞鸟扑翅的声音,还有小动物在暗中跑动的古怪声响,都在不断冲击着我的感官。
我的每一步,走的都非常小心,稍微有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停下脚来观察着四周,直至没了动静才敢继续。
可我走着走着,眼瞧着都和这六个保镖,在山里至少走了一两公里,别说是活人的影子了,就连半点活人留下来的脚印,或者是路过的痕迹都没见着。
想在夜间的茫茫山中找人,难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上不少。
出于无奈,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四下无人的深山,大喊起了两个师兄们的名字。
“许清临——谢思焰——你们在哪?”
“大师兄,二师兄,我来找你们了,你们没出事就应我一声呀!”
“许清临——”
“谢思焰——”
我一路走,一路喊着他们的名字,高高的声音带着些许回音,在山谷里传了很远很远,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前方的保镖却在这时忽然停下了脚,一脸惨白地指着前方,对我说:“道、道姑,前面那棵树上好像挂着个人。”
我惊得立马抬头,果然见到在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好像正吊着什么东西,看着——确实挺像个人的。
只是我们离它太远,夜里的山中又起了些许大雾,若不凑近,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人是鬼。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带着保镖一块过去看看。
结果才到半道儿上的时候,我们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原因无他,吊在树上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周家佣人的统一制服实在是太像了!
难怪周家失踪的那几个佣人,到现在都没找着尸体,难不成全吊死在山里了?
就在我疑惑之时,也不知是哪个保镖忽然大喊了一声:“树上的人动了!人还没死,我们赶紧先把人给救下!”
人若上吊,不到十分钟就会颅内出血,舌骨骨折,连阎王爷都救不回来!
在树上吊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我刚想出声制止,这些保镖们已经全都跑了过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结果没跟几步,就见到那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层皮吊在绳子上的尸体,忽然“啪嗒”一声,从树上落了下来。
保镖们被吓得纷纷后退,地上的女人却在这时,猛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眼,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姿势,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鬼……鬼啊——!”保镖们吓得大喊大叫,一下子全都跑到了我的身后,将我当成了肉盾。
我也吓得腿脚发软,想跑的时候才发现……
一旁被雾气遮住的几棵树上,竟还吊了四具女尸!
此时也跟着“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五面夹击地朝着我们包围了过来。
“嘻嘻嘻——”
“嘿嘿嘿——”
“完了……完了……”
“呜呜呜……看不见了,道长……我看不见了……”
那道诡异的唢呐声却变得越来越大,震得一些个定力弱的好像出现了幻觉,忽然朝着四周胡乱攻击了起来。
就连我听了这震天响的唢呐,都感觉有些头疼,甚至还有点想吐。
无尘子见状,赶忙点燃一盏冒着幽暗绿光的破油灯,将其交到了谢思焰的手上,让他去到队伍前面,大声念出静心咒开路!
自己则和许清临手持法器,一左一右地在那垫后,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一手与周望之五指相扣,紧紧将他抓着,准备随时拿他垫背。
另一只手拽着寡妇家的两个女儿,害怕这俩小鼻嘎个子太矮,若是走散,可就真成了红白双煞肚子里的一盘菜了!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一个盯着一个,想要尝试着从这白雾中脱困。
结果才走没一会儿,那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忽然停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尖锐的鬼笑。
“嘻嘻嘻——”
“嘿嘿嘿——”
下一秒,一道机械而空灵的鬼叫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听、了、我、们、的、鬼、戏……”
“就、要、把、命、留、下……”
什么叫——听了他们的鬼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张煞白的鬼脸,忽然若隐若现地从白雾中出现,差点把我的魂魄都给吓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
无数只穿着红白衣服的鬼手,从白雾中伸出,立刻抓到了我们的手臂甚至是肩膀之上,一下就分开了刚刚规整的队伍。
就连和周望之五指紧扣的我,都被瞬间拉出了队伍,绑在手上的红绳立马断了不说。
我的手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被我抓住的那俩小鼻嘎。
完了!
眼瞧着一红一白两只红白双煞朝我袭来。
我将两个小鼻嘎一把拉到身后,赶忙扯着嗓子大喊出一句:“周望之!救命啊!”
红白双煞的速度极快,我连铜钱剑都来不及掏,眼瞧着就要被红白双煞一爪挖心——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忽然拽住我的胳膊,将我猛地朝着边上一拉,躲过了红白双煞这致命一击!
我刚一抬头,看到周望之那苍白的脸庞,立刻激动不已地对他喊道:“姓周的!还得是你啊!!!”
周望之的脸色却在这时一变,猛地对我喊出一句:“小心!”
下一秒,周望之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挡在了我的面前。
“噗——”
猩红而又温热的鲜血,忽然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倒下的身影直接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我不可思议地大声吼道:“周——望——之——!”
周望之应声倒在了我的面前,这俩红白双煞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所幸无尘子及时赶到,用拂尘卷起这俩恶鬼,将其直接甩飞了出去。
无尘子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为我扫清一切障碍地说道:“你带着这俩小女孩和周望之去找你的两位师兄,这里交给我!”
虽然红白双煞非常厉害,但是无尘子的修为却也很高。
若非这些白雾挡住了视线,又有二十多个,几乎是老弱妇孺,还有几个已经晕倒了的村民,束缚住了无尘子的手脚,让他根本施展不了身手。
但凡多给无尘子一点时间,想要收拾这队红白双煞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循着那道在白雾中闪烁着的微弱绿光,一手扛着周望之的胳膊,一手抓着寡妇家的两个小鼻嘎,飞快地朝着谢思焰和许清临的方向跑去。
周望之这话一出,我瞬间条件反射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连忙拿出铜钱剑挡在身前自保。
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被我轻轻一推,竟然直接摔倒在地,连手掌心都被磨出血了。
周望之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说:“姐姐,你对我好凶啊,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做老婆,你为什么要推我呀?”
这周望之一副我见犹怜的傻白甜模样,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甚至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这周家真有这么简单吗?
来之前小师兄吩咐我的,和我对周家的猜疑,总不可能是我们把人想得太坏,太多虑了吧?
我对他还是充满防备,沉着脸说:“嫁给你,可是要搭上二十年阳寿给你冲喜的,我是有多想不开,要把自己的阳寿借给你啊?”
“还有,周望之,你马上二十,我只有十六,我比你可小了快四岁呢,你喊什么姐姐,装什么可怜啊?”
他可怜兮兮地对我赶忙摇头道:“那……那我以后喊你老婆,你也不要把阳寿借给我了,我可舍不得你少了二十年阳寿。”
“……”
我被这周望之都给整无语了。
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是真想敲开他的脑瓜子看看,周少爷这副单纯的模样,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我实在懒得和他废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提着铜钱剑,自顾自地朝前继续走去。
“行了,天命不可违,反正你是个短命鬼,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你快带我去找师兄们吧。”
周望之一脸讨好地跟上,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笑吟吟地凑到我的身旁,回了一句:“好的,老婆。”
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他恶心的掉在地上了。
我朝前大跨一步,提起铜钱剑朝他眉心指去,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出一句:“姓周的,你再敢喊我老婆,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砍下来?”
“我……我也可以不姓周。”周望之委屈地低下头。
他还想往前,我是真的忍不住,狠狠朝他踹了一脚。
“滚——!”
“咱俩保持一米的距离,你上前一步,我就踹你一脚!”我凶狠地瞪向他道。
这周望之脸皮厚到像是不知道我在骂他,像条哈巴狗似的对着我笑:“一米就一米,一米的距离我也能保护老婆!”
“……”
我无语到抬起手来,都想给他一个巴掌了!
但他这副贱样儿,要是我真想打他,他估计都能主动把脸伸过来给我打。
我气得将手收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时在地上用力的跺了两脚。
“晦气!!!”
周望之虽贱,说话倒也算数,答应了保持一米的距离,稍微走快了一点,多靠近十厘米都会主动后退。
我被他气的忘记了对于山里的恐惧,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还没走到周望之说的那个地方,我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在一旁的草堆里,看见了一滩新鲜的血迹。
还在附近的树干和石头上,见到了被刀砍过,和利爪抓过留下来的痕迹。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飞奔地朝着前方跑去。
才跑没一会儿,一团烟灰色的雾气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隐约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雾气里飞来飞去。
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人影,挥舞着长剑,和这红色的影子你来我往地打斗在了一起。
我激动的跑进迷雾,掏出自己带来的那些法器,对着许清临高喊出一句:“大师兄!我来帮你们了!”
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个穿着红衣的鬼煞都扭过头来看我。
下一秒,倒在地上的谢思焰,忽然瞪大双眼,对我大吼出一句:“师妹!小心!”
竟是那红衣鬼煞双手握爪,猛地朝我飞了过来,速度快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细长的指甲,已经抓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瞪大了眼儿。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竟是跟在我身后的周望之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红衣鬼煞气得怪叫一声,还想继续动手之时……
周望之眼眸发冷,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这红衣鬼煞好似被威胁到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的将手收了回去,立刻替换了目标,朝着地上的谢思焰扑去。
我顿时有些呆住,不可思议地朝着周望之看去,却见他早就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舔狗模样。
周望之关切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焦急地问我:“老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你……”我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谢思焰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惨叫。
“啊——!”
竟是谢思焰的脖子被红衣鬼煞直接抓破,连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都被怨气浸染成了黑色!
许清临立刻提剑,再次与红衣鬼煞扭打在了一起。
之前还和许清临打得不分上下的红衣鬼煞,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忽然变得非常厉害!
不过一会儿,便将许清临逼到了角落,眼瞧着许清临马上就要体力不支,我也顾不得害怕了。
我连忙从周望之的怀里跑了出来,抬起铜钱剑朝着红衣鬼煞的脑袋上砍去!
结果,红衣鬼煞的脑袋没砍下来,自己反被红衣鬼煞那身强大的怨气给撞飞了出去。
摔落在地的时候,我带来的那些法器更是散落了一地。
“师妹!”
“老婆!”
两道担忧的声音同时对我响起,一声是谢思焰的,另一声,是周望之的。
听见周望之喊我老婆,谢思焰无比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那红衣鬼煞被我砍了一剑,竟然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朝着许清临抓了过去。
这红衣鬼煞不打我了!!!
眼瞧着大师兄就要无力还击,我随手抓过掉落在身旁,那个用红布盖着的铜镜,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朝着红衣鬼煞砸了过去。
“不许杀我大师兄!”
铜镜砸过去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忽然从铜镜里面飞了出来。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道白色的倩影,竟然直接把这红衣鬼煞给吞进了腹中……
谢思焰看得直接呆了,我也傻在了原地。
谢思焰不可思议地对我问道:“卧槽,师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驭鬼术,我怎么不知道?”
“师兄!”
“师兄快来帮我一下!”我忙对他俩喊道,在我跑过去的短短十几米路程,竟然还有红白双煞忽然杀出,想要将我们四人直接拽走!
万幸的是,许清临的反应极快,直接杀到了我的面前,一剑斩断了红白双煞的手臂,迅速接过寡妇家的两个小女儿,朝着身后的谢思焰丢了过去。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在队伍被打散的这一会儿功夫里,无尘子迅速在地上用拂尘画出了一个圆圈,将所有幸存的村民们全都丢进了圈里。
谢思焰手持那盏冒着幽暗绿光的破油灯,在圈内打坐,口中不断念出静心咒来,让村民们得以保持清醒的意识。
刚刚经历一场劫后余生的村民们,全都蜷缩在了谢思焰的周围,面露恐惧瑟瑟发抖地凝望着四周。
我在许清临的掩护下,扛着周望之的胳膊,迅速逃进了圈里。
许清临这才提剑,再次没入白雾,去寻找其他还活着的村民。
那个寡妇的命还挺大,刚才被红白双煞偷袭,那么危险的情况之下竟还得以幸存。
此时抱着被我救下的两个女儿,痛哭流涕地赶紧对我磕头道谢。
我将她们母女三人扶起,而后赶紧查看起了周望之的伤势!
被红白双煞抓到并非是小事,之前谢思焰在周家被胡小翠抓了一把,那沾染了鬼气的伤口,足足用那生糯米拔了三天鬼气才慢慢开始结痂。
周望之这一身是血,脸色惨白的连半条命都快没有了,我是真怕他就这样嗝屁在了我的面前。
“周望之!周望之!你到底怎么样了!快醒醒啊!”
我无比焦急地推了周望之好几下,都没见他睁眼,急的我一个咬牙,往他脸上打了两个巴掌。
“啪——”
“啪——”
周望之这人果然欠打。
两个巴掌下去,他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一条缝来,气若游丝地喊了我一声:“老婆……我疼……”
还有闲工夫搁着喊我老婆,看来皮还挺厚。
但这鬼气不除,早晚都得攻心,我快速撕开他的上衣,露出了一大块皮肉都被翻开了的伤口,最深处甚至足以看见一点白色肋骨。
这么深的伤口,即便没有伤在我的身上,我看了都感觉身上也有点幻痛。
看来这狗在喊疼,也不全是在装。
我将生理盐水倒在他的伤口上,一边为他消毒,一边对他骂道:“姓周的!没那救我的本事,你装那英雄救美做什么?你在玩什么苦肉计!”
他的嘴角微勾,笑得极贱,混不吝地回我:“为亲亲老婆受伤,我乐意得很!”
我刚用干净的纱布包裹着生糯米,想为他拔去些许鬼气,瞧他这副贱样儿,狠狠地朝他的伤口上摁了下去。
“狗东西!疼死你算了!”
周望之被我这么一摁,疼得连嘴唇都白了,发出“嘶”的一声,眼眶发红地委屈道:“林十五!有你这么心狠的女人吗?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就成了寡妇了!”
我是真想撕烂他的狗嘴,帮他包扎的时候,更是用力打了个结,骂他道:“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
“狗男人,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对你心软!”
周望之被我骂得也不生气,明明伤得这么重,竟还笑得满目春风,洋洋得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经历了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日的人生高光时刻。
此时还有其他村民,被无尘子和许清临陆陆续续救下,抬进了这个圆圈里面,让我帮忙善后。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浑身僵硬地朝着红白双煞刚刚站着的位置看了过去。
在见到那里已经空无一鬼的刹那,我的腿脚猛地一软,“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用那惊恐的声音,对着许清临和谢思焰说道:“师……师兄……”
“红白双煞忽然不见了……”
他们二人救人的动作也猛地一顿,好似没听清一样,不可思议地问我:“你说什么?”
一道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却在这时,猛地在空气中惊起!
一些个额头上还没来得及贴上黄符的村民们,顿时像是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都不断地朝外渗着恶臭的黑血……
我和师兄们顾不上害怕,更是快速地在所有村民的额头上贴上黄符。
又将他们的衣服掀开,将那一早贴在他们胸口的护身符取出,直接塞进了村民们的嘴里,暂时为其护住了心脉。
就连周望之都没闲着,跑上跑下地在那帮忙。
我们在拼命救人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忽然缓缓吹起了诡异的百鸟朝凤!
甚至还有一曲经典的抬花轿,若隐若现地被一同奏响!
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大雾,立刻将四周挡住,别说是找红白双煞在哪儿了,就是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我再次想起了三年前,被红白双煞堵在家门口,差点被带走的那一幕。
那时,在那诡异男人的衬托下,红白双煞只是起到了一个仪仗队的作用,我并未真正见识过他们的厉害。
但是能被誉为民间第一诡异,堪比阴兵借道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摆设?
况且……
红白双煞在此,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
那十多只唱戏的黄杉鬼,才死七天,没害过人命,根本不是无尘子的对手,很快便被收进了镇魂镜中,等着回去后超度。
无尘子回到我们的身旁,望着周围起出的大雾,忧心忡忡地对着我们说道:“这些红白双煞来到这里,像是真的为了听戏,顺便再吸点活人的阳气。”
“现在鬼戏被打断了,扰了它们的兴致,不将它们送上黄泉路,它们怕是不会放我们离开。”
“它们难道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惊奇地对无尘子问道。
无尘子一脸严肃,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
趁着红白双煞还未现身,无尘子赶忙朝着村民们撒去一把生米,念出一道驱邪咒。
撒出去的生米瞬间变成了黑色。
本就被护住了心脉的村民们,马上喷出一口口恶臭的黑血,从那迷糊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大家才一醒来,在见到这白纸满地,雾气缭绕,唢呐震天的景象时,简直比见到了鬼还要害怕!
一些个胆子极小的甚至在睁开眼的刹那,眼珠子立马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无尘子赶忙拿出一根很长的红绳,让大家排着队地系在手腕上,一会儿跟着红绳离开,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回头!
在场的村民足有二三十人,红绳却只有一根,就算大家手忙脚乱,赶着系那红绳,系上红绳的速度,却远不及白雾袭来速度。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那些白雾已经从很远的距离,直接飘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周围的可见范围一下不足半米,一些个胆子小的村民,甚至吓得直接哭出了声音。
这些人里伤得最轻的,也伤得一身是血,还有些许断胳膊断腿,惊吓过度得像丢了魂儿似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更有的差点被吸干了一身的阳气,连身体都干巴得像具尸体了。
好在无尘子及时赶到,吊住了最后一口阳气儿,好好养养,还能活得过来。
可是在往后送进来的村民,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与其说是救人,不如说是收尸。
没了后顾之忧,虽然白雾还未散去,无尘子在许清临的配合之下,敞开了手脚对付这群刚刚开过荤的红白煞鬼!
我虽无法看清他俩在白雾中出手的动作,可在听到这群红白双煞口中发出的声音,由一开始那尖细刺耳的笑声,转而变成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我隐约也能感受到无尘子出招的狠辣!
眼瞧着这群煞鬼将要不敌,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们背后的主人终于出手。
一道诡异得好似能够摄人心魄的笛音,忽然划破空气,穿透力极强的在夜空中响起。
那人吹奏的曲目,像是苗疆那种异域的深幽,如泣如诉,抑扬顿挫,时而又亢奋激昂,百转千回。
本来落了下风的红白双煞们不仅怨气大增,立刻扭转了局势!
就连蜷缩在圆圈里的村民们都被其直接蛊惑地“蹭”的一下,齐齐站了起来……
糟了!
要知道,谢思焰还坐在这儿手持破油灯,念着静心咒呢!
他念出静心咒的声音,立马被这笛音盖过。
那些受了蛊惑的村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缓缓朝着圈外走了出去……
十多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鬼脸,贪婪地藏在白雾中盯着村民身上的阳气。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模糊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这些鬼脸后面的白雾之中!
这是——?
我立刻瞪大双眼,无比恐惧的喃喃道:“红白双煞的主人终于——现身了?”
我被吓得直接躲到了周望之的身后。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后来在梦里,那个男人的每一次出现都只有声音,从未露过面。
我并不知道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也无法确定白雾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
可他的笛音,能够直接控制红白双煞,已经足以将我那本就不大的胆子给吓得掉地上了。
无尘子和许清临的反应很快,在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便立马脱身,一个飞身挡在了村民们的面前。
在村民们即将走出圆圈的刹那,无尘子的袖中飞出一块长长的,像是金幡一样,画着符文的长布。
将还活着的村民们全都卷在了布里,飞快地打上一个死结,把他们摁回了圆圈之中。
还用那拂尘猛地朝着白雾中的一张张鬼脸扫了过去。
拂尘内飞出了一把香灰,这些鬼脸猝不及防地被泼了个正着,连忙朝后退去,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场面虽然稍稍扭转了过来,可那一声声盘旋在夜空中的诡异笛音,就像这些红白煞鬼们的加油站一样。
两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儿,刚刚退下去的红白煞鬼们,便露出那一张张狰狞的死相,甚至幻化出了一道道数不清的残影,在白雾里出现得到处都是。
下一秒,没等红白煞鬼们动手,无尘子拿出数张黄符抛向空中,手中快速结印!
无尘子控制着这些黄符朝着白雾中的红白煞鬼们打去的同时,猛地转过头来,对着我们三人焦急地喊道。
周老爷子信誓旦旦地说:“不错,在诸位出山前的半个钟头,道爷给我回了一通电话。”
“我将诸位失踪的情况告诉给了道爷,想请道爷过来救场,道爷神机妙算,说诸位在天亮之前便能安全出山,他也会在日落前赶来周家赴宴。”
之前在山里没有信号,我们谁都没有接到无尘子的来电。
此时周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们自是将信将疑,不知胡小翠已经解决,师父还来周家干嘛?
可若是当着周老爷子的面儿,给无尘子打去电话求证,实在是有些太没礼貌。
许清临与我和谢思焰对视了一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先行应下:“行吧,那我们三个就先在周家等师父过来。”
徐达将我们三个领去了二楼的客房,周望之本来还想跟着,却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直至徐达走后,许清临才对我和谢思焰小声地说:“周家闹鬼一事非常古怪,胡小翠绝对不是暴毙这么简单,你们一会儿别睡太深,若有古怪记得喊人!”
“还有,那周家少爷母亲早亡,是周建新一手带大的,俩人的关系本来十分亲近,忽然变得疏离定有古怪,今晚大概率是场鸿门宴,对于周家的一切,你俩都要留个心眼。”
许清临的担忧也是我疑心的地方。
我小声地问他:“那今晚师父到底会不会来?要不要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
“不必了,这种事周建新不敢撒谎,而且师父向来关心周家,事成之后过来看看也很正常,若是天黑前师父没来,我们直接走就行。”许清临对我回道。
我们三个分别去到了徐达安排的客房里休息。
刚躺在床上,陷进那马尾毛的床垫里,我便舒服得根本不想起来。
丝绸做的被子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好似有催眠的作用。
本来对周家充满警惕的我,莫名的被一股倦意包围,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睡着睡着,我好像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啪啪啪——”
我半梦半醒地皱起了眉。
“啪啪啪——”
我困意十足地睁开眼。
“啪啪啪——”
“谁啊?”我声音发软地问道。
门外传来应答声:“是我呀,老婆。”
我立刻惊醒,“咻”的一声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望之,你是不是有病?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我没好气的对他问道。
他委屈极了,小心翼翼地对我说:“老婆,我好想你啊,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吃安眠药,一粒不够就吃十粒,半瓶下去至少能让你睡个三天三夜。”我冷冷的对他说道。
周望之对待我,脸皮厚的就像条舔狗,压根儿不理会我的冷脸,自顾自的又说:“老婆,我想抱着你睡觉。”
“……”
“你这辈子都别想了!”我翻过身去,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理这个神经病。
外面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可就在我即将要睡着的时候,窗边忽然响起“吱呀”一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然发现周望之已经站在了我的床头!
我心脏病差点都被吓了出来,抓起枕头立马朝他丢去。
“不是我说,周望之你是不是有病?你有病就去找医生,能不能别像个鬼一样缠着我不放啊?”
他一把将枕头接住,倒是规矩地没敢上床,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委屈地说:“老婆,我就想见见你,一会不见就很想你,你不想和我睡,我也不打扰你,就坐在这边看着你就好了。”
我和这周望之总共就见了这一次,认识不到十小时!
他那刚娶进门的老婆胡小翠,尸体还躺在客厅的冰棺里,等着师兄们睡醒之后再去处理呢!
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到底装给谁看啊?
再想起当时红衣鬼煞要杀我,他瞪那女鬼的眼神,还有他对待谢思焰,许清临,甚至是周老爷子那副反常的模样……
我越想,越觉得周望之接近我肯定有目的。
但我寄人篱下这么多年,一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现在想演,我还能对他随意打骂,在他面前装大爷。
如果我在知道他的底牌之前,非要傻了吧唧的和他撕破脸,最后倒了大霉的只会是我。
权衡完利弊,我对着他说:“你非要看着我睡觉给我当保安也不是不行,但我警告你,我们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睡我的,你就坐那!”
“要是被我发现,你敢趁着我睡觉偷偷爬上床,我打得你这辈子生不了孩子!”
“好。”周望之乖巧地对我点头应道。
我躺了回去,闭上双眼,本来是不敢睡着的。
可这马尾毛的床垫实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被子上的清香不断飘进我的鼻尖,我没撑上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梦里的我,穿着一身红衣,墨发及腰,香肩半露,美得像个会勾人的小妖精。
一个男人浑身赤裸的被我压在身下,我的指尖轻轻从他的脖子一路滑到了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在他的胸口处划了几下,笑吟吟地问他:“谢应渊,你真的有这么爱我吗?”
“十五,我爱你。”谢应渊深情的答道。
我的指尖轻轻刺进他的胸口,问:“那你可以把你的心给我吗?”
“没了心,我会死的。”谢应渊说。
我轻挑眉毛,笑得勾人,问他:“你不是说,你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谢应渊,你在骗我,你连心都舍不得给我。”
我一个起身佯装要走,谢应渊竟在这时,一把拉住我的左手,主动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十五,我爱你。”
“我把我的心给你!”
我的左手穿过他的胸膛,即将抓出那颗炙热的心脏时——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应渊……谢应渊……”
“谢应渊是谁啊?”
“我为什么要他的心?”
我还沉浸在梦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乱麻。
坐在沙发上望着我入睡的周望之,忽然走到了床头,喜怒不形于色地对我问出一句:“你刚刚在喊什么名字?”
此时的周望之,不再是之前那副痴痴的模样,看着我的目光,带着那陌生的冷意。
我心下一沉。
难道,他刚刚听见了?
我懵懵懂懂地对爷爷点了点头,瑟瑟发抖地躲在菩萨泥像后面,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夜越来越深了,院子外面刮起的阴风也变得越来越大。
我提着心跳,在菩萨泥像后面紧张地等了好几个小时,外面除了刮风之外,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以为是爷爷的神经太过敏感,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差点儿就要靠在泥像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咚——”
一阵诡异的敲锣声,却在这时,犹如一道惊雷忽然从远方响起,吓得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爷爷在听到这道敲锣声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好似红事白事掺在一起的锣鼓声,与那阴森的唢呐声……
下一秒,紧闭着的大门,忽然被一阵诡异的阴风狠狠撞开,门边缠着的铃铛,立刻发出那“叮铃咣当”清脆的响声,好似午夜奏响的幽灵,听的让人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支穿着红衣,抬着花轿的迎亲队伍,缓缓从前方走来,没过一会儿,另一支穿着白衣,抬着黑漆棺材的送葬队伍,竟然也出现在了迎亲队伍的边儿上。
且不说哪有人深夜迎亲的,就说这红白喜事不能办在一起,两支队伍一红一白同时在夜幕下出现,别提有多么诡异了……
就连爷爷见了,都惊得瞪大了双眼,身形微微一晃,不可置信地道出一句:“红白双煞……”
“红白双煞,冥婚送葬,生人回避,见者即死……”
爷爷赶忙上前,想要关上被阴风吹开的大门,奈何这扇大门,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墙壁一样,无论爷爷怎么使劲都无法将其拉动。
爷爷赶忙背过身去,面色发白地找来铁盆,将那早就准备好的纸钱,一沓一沓地丢进火盆里面,口中还振振有词地在那念道:“生人误视,拿钱消灾,收钱快走,收钱快走……”
今天本来就是七月半盂兰盆节,鬼门大开家家户户烧纸钱的日子。
盆里的纸钱忽然被一阵诡异的阴风吹起,转着圈地朝着外面飘了出去,像是真的有“人”在外面收钱一样。
可是随着爷爷烧出的纸钱越来越多,这支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跳着欢快又诡异的步伐,一点一点地朝着我家走来……
直到下一秒,“嘭”的一声忽然传来。
一只裹着红布,套着大红花的木箱,忽然落到了我家门前。
这是……这是接连几天,不断出现在我家门前的那只木箱……
爷爷在见到这只红木箱的那一瞬间,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腿脚一软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被爷爷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小声地问了句:“爷爷……?”
爷爷听到我的声音,好似惊弓之鸟般,赶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比严肃地嘱咐我道:“十五,还记得爷爷交代过你的话吗?今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躲在菩萨泥像后面不许出来。”
“可是……”我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什么,那支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却已经停驻在了我家门口。
我吓得腿脚一软,竟也直接瘫坐在了菩萨泥像的后头,浑身上下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给打湿了……
“叮铃铃……叮铃铃……”
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停在门前之后,门边绑着的那串铃铛响的更加大声了,好似午夜中的催魂曲一样,不断挑战着我的感官。
一个低头穿着红衣,一个低头穿着白衣的“人”,抱着分别被红白布匹包裹着的木箱,垫着脚尖,浑身僵硬地朝着我家走来。
他们将这两个木箱放在我家门前,被他们踩过的糯米石灰地,立刻冒出一阵黑烟,留下两双黑漆漆的脚印。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迎亲队伍和送葬队伍里,不断有“人”抱着木箱走到我家门前,将那一只只诡异的木箱子放下,好似是队伍的主人给出的聘礼一样。
直到最后一只箱子落地,门前摆着的木箱已经有整整十九只箱子,地上的糯米石灰地也黑了一片,布满了诡异的脚印。
爷爷之前洒在院子里的两路白酒,却在这时忽然“咻”的一声,凭空烧起来一路。
那只被放置在角落里,脑袋后面贴有我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竟在下一秒,忽然动了……
稻草人一步步地跨过白酒燃烧着的路,朝着大门外面走了过去,地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竟诡异地烧不到它分毫。
就连门前缠绕着的红绳铃铛,也被它神奇地穿了过去。
稻草人跨过门前摆放着的聘礼,走到了红白双煞送葬队伍的跟前,队伍里立马出现一红一白两个媒婆打扮的“人”,将一身大红的嫁衣,直接套在了稻草人的身上,垫着脚尖一蹦一跳地就要往队伍里赶。
哪知,她们三个还没走进队伍,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嗤笑声。
“呵。”
下一秒,这只披上红嫁衣的稻草人,竟与那两个媒婆打扮的“人”,居然在走路的途中,忽然凭空燃烧了起来。
巨大的火焰里,立马传出两个女人尖锐的哀嚎声。
一道的男音,也在这时,再次从黑暗中传来:“拿只破草人就想糊弄我?”
“十五,过来。”
十五,过来……
十五,过来……
他、他他……
他怎么知道我叫十五?
男人根本没给我害怕的时间,另一条被爷爷洒在菩萨泥像前的白酒路立刻燃烧了起来。
我不受控制地直接从菩萨泥像后面站了起来,浑身僵硬地踏上白酒路,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爷爷见状,赶忙开坛做法,将那黑狗血洒了一盆在我身上,浇灭了我脚下燃烧着的火焰,却依旧没能抑制住我的行动。
爷爷又拿出黄符做法,一张张的拍在我的身上,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眼瞧着我已经走到了挂着铃铛的红绳边,看清了红白双煞送葬队伍里那一张张鬼脸,我吓得魂都快飞了,只能哭丧着对他喊道:“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十五别怕,爷爷一定能救你的!”爷爷苍白着脸对我回道,而后赶忙取下门上挂着的铃铛红绳,将其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了我的身上,那股被操控的感觉立刻减弱了不少,我赶紧转身,飞快地朝着身后的佛堂内跑去。
可我才跑没几步,身上忽然传来“砰砰砰”几声,竟是缠在我身上的红绳,凭空碎裂了开来,一只又一只细小的铃铛随之落地,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我再次浑身僵硬,不受控制地朝着外面走去。
爷爷见状急的额间溢满了冷汗,正要拿出其他法器试试,却见我的右腿已经迈出了门槛,他再也顾及不到那么多,只得用蛮力死死将我拽住,想要将我拽回家里。
可是人的力量,哪能敌得过这些脏东西啊?
不一会儿,爷爷便被我拖拽着到了外面,急的他抬起头来,对着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咬牙质问:“这世上的女子那么多,你怎么连个十几岁命苦的女娃娃都不肯放过?”
回应他的,却依旧只有男人阴冷的那句:“十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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