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顾不上休息片刻,又马不停蹄地一头扎进厨房为我熬制汤药。厨房里,昏黄黯淡的灯光轻轻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父亲就那样专注地守在炉灶旁,眼神紧紧盯着药罐,一刻都不敢松懈。他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佝偻。药罐里的汤药在小火的慢熬下,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升腾起袅袅热气,药香渐渐弥漫在整个屋子里,混合着父亲身上的汗味和疲惫的气息。父亲时不时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汤,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搅拌着一份对我满满的期待。
每一次喂我喝药,父亲总是先轻轻将我扶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我。他一手稳稳地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把药汤吹了又吹,直到确认温度适宜,才小心翼翼地喂进我嘴里。见我因为药的苦涩皱起眉头,他便轻声安慰:“孩子,喝了药就好了。再忍忍,病马上就会过去。”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无尽的温柔。我在病痛的折磨下哭闹时,父亲会用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那双手上的老茧摩挲着我的皮肤,带来一种别样的安心。他还会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哄我入睡,那曲调虽然简单,却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让我在病痛中渐渐平静下来。
就这样,父亲连续几夜未曾合眼,在我床边守了一天又一天。可他在我面前,始终带着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对我的爱与希望,似乎永远不知道劳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抱怨和不耐烦,只有无尽的关切与疼爱。
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起初,只是不再整日昏睡,能有短暂的清醒时间。父亲便抓住这些时间,给我讲一些村里的趣事,或是他年轻时的经历,逗我开心。慢慢地,我能坐起身,喝一些温热的粥。父亲每次都会亲手熬制,粥里的每一粒米都煮得软糯,入口即化。他会坐在床边,一勺一勺耐心地喂我,眼神中满是欣慰。
当我终于能大口吃下父亲为我准备的清淡饭菜时,我看到父亲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