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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爱笑,与我打过几次照面。
我瞧见过几次,她手背上也躺着几条紫红色的鞭痕。
我现在觉得不稀奇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做到最好,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打。
在绝对权力的人面前,错与对,早已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有一回,我在卧房跪着洒扫地板。
门未关,北风贯堂。
将案上的纸卷到了地上。
我见状捡起来放回,却引得贺明暴怒。
“谁准你碰我的文章?”
他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地来踩我的手。
“哪只手碰的?这只?还是这只?!”
我跪在地上,忍着指尖蚀骨钻心般的疼痛,整个人痛到战栗。
直到他解气,我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3
好在不知不觉捱到了开春。
我也渐渐摸清了贺明的脾性。
挨打的次数少了很多。
我与开水房的小荷相熟,她会趁贺明不在的时候给我热水。
也会偷偷拿出她藏了许久的金疮药。
“柳絮乖,别怕,涂了这个就不疼了。”
她轻轻把药涂在我的伤口上。
我清晰地看见了她嘴角的血痂。
只因为她送去给贺明的水烫了些。
就被掌嘴二十下。
“小荷姐姐,你今后作何打算?”
她愣了一下,笑了。
脸颊旁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已向大夫人请示过,待我十八岁,就允我出府嫁人。”
“嫁人?”
小荷脸红了:“我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自是要回老家成亲。”
说完,我思索了许久。
我没有订过亲,只与爹娘进山打过猎。
不曾识字,也不曾学过高门礼仪。
十岁起,我好像已经接受了。
接受了命运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