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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然也这么以为,但她没想到陆砚初还有能做出更让她无语的事。
办完展览的当天晚上,沈遇带着苏沁然和小洛去餐厅吃饭。
三人正聊得开心,沈遇忽然盯着苏沁然身后的方向询问:“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苏沁然有股不好的猜测,回头一看,果然是陆砚初。
小洛也认出陆砚初,不满说道:“那个怪大叔之前就来过,缠着妈妈,说什么错了,让妈妈原谅之类的话。”
“还有个小男生,特别凶,说话特别没有礼貌。”
小孩子不懂这些关系,但沈遇多多少少猜到,面带笑意询问:“丈夫追妻?”
苏沁然摇摇头,也许是借着酒劲,也许是这几年的烦闷已经到了她的临界点,她的倾诉欲暴涨,从她和陆砚初的初识到相知,到后来的背叛。
说到最后,她声泪俱下,捂着纸巾呜呜地哭着。
后面的陆砚初稍微动了下,又被沈遇的眼神警告,惊觉自己已经没有合适的身份,又坐了回去,远远地看着苏沁然肩膀耸动。
仿佛已经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
以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听过很多次这种声音。
他发火,她受委屈,躲到小小的衣帽间里忍住哭声。
那时让他烦躁的抽泣声此时和她耸动的肩膀重叠。
陆砚初这才清晰地看到自己到底做了多少错事,苏沁然对他的爱,被这些的不被关心的生活点滴,磨得渣都没有剩下。
他心脏揪紧,好痛。
比当初车祸被钢筋贯穿的时候更痛。
此时脑海中才闪现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细节。
在最关键的时候,薛妙是如何拿他当垫背,苏沁然又是如何力挽狂澜救回他,导致缺了两根手指,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继续画画。
而她是怎么熬过那些冰冷的黑夜的呢?
陆砚初被懊悔淹没,也捂着脸痛哭流涕。
一个大男人,哭得毫无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