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婆说道:“奴婢要去请教一下大人,如今外面可不太平,不知大人是否会应允您出去。”
“那就有劳方婆婆了!”
方婆婆随即前往书房,将时云之事向马浩光逐一禀报:“大人,时姑娘特别能吃,一人的饭量能抵三人。”
方婆婆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大人的神色,见大人并未面露不悦,接着又道:“时姑娘想出去走走,大人,您看此事如何?”
马浩光思索片刻,而后说道:“她想出去可以,不过你须跟在她身旁,她出去时,提醒她戴好幂篱。”
“奴婢知晓!”
马浩光轻轻敲敲桌子,继续说道:“还有,明日二夫人会搬离此处,这里就由你们夫妻俩与时云住在此处。”
“你们身上皆有功夫,务必要护好时姑娘,她若有个闪失,我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们夫妻俩乃府中老人了,我便将这重要任务交予你们夫妻俩。”
“你们的孙子,我会安排他做川儿的书童,随川儿一同读书。”
方婆婆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大人,我们夫妻俩定会拼尽全力护好时姑娘。”
“嗯!起来吧,你去伺候时姑娘!”
“奴婢告退!”
方婆婆走后,马山说道:“大人,时姑娘出去是否会遭遇危险?”
“有方婆婆跟着,不会有危险,方婆婆身上携带着信号弹,一旦有险,我们的人会即刻赶去救援。
我们明日得尽快搬出去,婉儿不喜时姑娘,她若为难时云,我夹在她们中间着实难办。”
时云用完饭,与方婆婆说了一声,便自行溜达着去后院消食。
后院种满了一院子的花卉,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五彩斑斓,甚是好看,时云不懂这些花的名儿,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其中有一朵花开得比其他花朵大了一圈,时云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
“放肆,你这是从何处来的乡下丫头,竟敢跑到后院来,你可知我们夫人的花有多金贵,你若弄坏了一朵,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赶紧给我滚出去!”
时云转过头,朝四周望了望,“大婶,您是在说我吗?”
“你叫我大婶?我尚未嫁人,你竟敢叫我大婶?”
“对不起!我并非故意,只是您看起来与我娘年岁相仿。”说到这儿时云摇摇手,“我的意思并非说您长得黑壮显老,我我……我不是说您跟我娘一样年纪大。”
时云越说,对面那黑壮丫头的脸越黑,一副气势汹汹要与时云拼命的模样。
时云抿着嘴,一副欲哭未哭的样子,似乎被吓坏了!
这时,杜婉儿牵着儿子的手缓缓走来,“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能与乡下来的野丫头一般粗俗。”
黑壮丫头跑到杜婉儿身旁说道:“夫人,这乡下丫头想摘您辛辛苦苦种出的花。”
时云赶忙解释道:“夫人,我没有,我只是瞧着花儿好看,我就看看,我真没摘,大婶故意诬陷我!”
杜婉儿冷笑一声:“我岂会信我的贴身丫头,难道要去信你这乡下来的野丫头。”
“夫人,我只是看看,真没摘花的意思。既然夫人不喜我来后院,那我回屋去了。”
说完,时云转身欲走。
“站住!”黑壮丫头喊住了时云,“我们夫人尚未发话,你竟敢擅自离开,你眼中还有没有我们夫人?”
时云回头:“夫人,我可以走了吗?”
杜婉儿未作回答,而是吩咐黑壮丫头:“你去查看一下院子里的花有没有少了?或是被压坏了?”
“是!”黑壮丫头得意地看了时云一眼,转身围着花卉一朵一朵认真查看。
时云缩了缩脖子:“夫人,若是不小心弄坏了花卉,那会怎样?”
杜婉儿身边的一个嬷嬷说道:“弄坏一朵花,打十个嘴巴,依此类推。”
时云身体抖了一下,快步远离花卉,躲在一棵树后。
杜婉儿不屑地瞥了一眼时云。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时云弹出一颗小石头击中黑壮丫头的膝盖窝。
“哎呦!”黑壮丫头摔倒压扁了一片花卉。
时云听到声响,从大树后面探出头来,看到黑壮丫头倒在花卉上,“大婶,您完了,您压倒的地方起码有十朵花以上,一朵花十个巴掌,十朵花就是一百多个巴掌。”
“大婶,您这脸还能要吗?”
时云转头看向杜婉儿的脸色,杜婉儿捂着胸口,气得脸色发青,“贱婢,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黑壮丫头急忙从花卉上爬起来,哭丧着脸说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的,我的脚突然麻了一下就摔倒了。”
“你把花树扶起,罚你三个月的月钱,三天不准吃饭。”说完,杜婉儿扶着嬷嬷的手,狠狠瞪了时云一眼走了。
时云在后面喊道:“夫人,一百多个巴掌不打了吗?”
黑壮丫头冲过来要打时云:“都怪你,害得我被夫人罚钱,我要打死你。”
时云跑得飞快:“大婶,花卉是您压坏的,不关我的事。”
时云在后院四处乱窜,黑壮丫头不敢再追。
“乡下野丫头,你出来,我不追你了。”
时云站在花卉中间:“我不信您,您想害我被夫人打嘴巴。”
方婆婆过来寻时云时,看到时云站在花卉中间,黑壮丫头站在花卉外面与时云对骂。
“时姑娘,您怎这么久未归,老婆子还以为您去哪玩耍了。”
“方婆婆,大婶要打死我,我不敢出去。”
“黑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方婆婆问道。
黑丫头说道:“都怪她,害我被夫人罚了三个月的月钱,还有三天不准吃饭。”
“方婆婆,不关我的事,是大婶压坏了夫人的花卉,夫人才罚了她。”
方婆婆眼神严厉地看着黑壮丫头说道:“时姑娘是大人重要的客人,她若出了何事,受了伤,你全家都要陪葬。”
时云摆摆手:“方婆婆言重了,不至于,不至于!我一个猎户的女儿没那么重要!”
“我和大婶之间无深仇大恨,方婆婆莫要吓她。”
时云在县令大人家里做客,还受其保护,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时云都领他的情。
不与他家里人一般见识!除非真把她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