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屿微微勾了勾唇:“那是写菊花的。”
“那我就葵代菊僵!指葵为菊!颠鸾倒凤、颠倒黑白、颠......颠......”
陈池莞扶了扶额,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过倒是歪打正着,她这不知所谓的样子,反而将贺时屿逗笑了。
他应声接过话:“颠三倒四。”
“哇,哥哥好厉害!”陈池莞眼冒星星,双手拱合在胸前:“我都要为你神魂‘颠’倒了!”
贺时屿无奈的摇了摇头,明知她此时的神色是故作夸张,但就是忍不住‘上钩’,看着她花痴的样子而心神荡漾。
“来这里,你该不会是想爬山吧?”贺时屿指了指身后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石梯,对此表示怀疑。
他记得,她最不爱的就是运动,跑一百米都会累瘫的那种!
这个向阳山,就当前的天梯,目测至少就有上千梯。四周还不见索道,只能硬爬。
但陈池莞却信心十足的指着山顶道:“是的,我要征服向阳山巅!”
“你确定?”
“嗯,来吧哥,咱们来比赛,看谁爬的更快。”陈池莞做好冲刺准备:“我数三二一哦~”
奔跑,也是一种情绪释放的方式。当某种疼痛变成了汗水,便不会再变成眼泪。
但陈池莞高估了自己,这场比赛,哪怕贺时屿已经放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水,她还是输的惨不忍睹。
汗水是她一个人的,而他仿佛刚热身。
“不行了,爬不动了!我认输,呼呼......”
陈池莞瘫坐在石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贺时屿慢悠悠的从上方退下来,跟她在同一位置坐下,看着她的眼神款款深情。
他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为了让他宣泄情绪,她故意带着他运动释放。明明早就爬不动,却一直坚持着向上,以看似为爬山加油打气的口吻,暗自开导安慰着他。
明明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却小心翼翼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他,守护着他的自尊与倔强。
将呼吸平复了些,陈池莞看向贺时屿,他的眼神太腻人了些。
“你干嘛?”她玩笑道:“我脸上有钞票啊?”
贺时屿毫不掩饰一笑:“比钞票好看。”
“咦......肉麻!”陈池莞忍住笑,故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随即娇羞的别开了目光。
与他对望,她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哇,你看!”陈池莞指了指远处的山,夕阳西下,太阳正落在山尖,晚霞烧火了半边天:“我们竟然赶上日落了,运气也太好了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贺时屿也转头看了过去。
他们没有登顶向阳山,但所处的位置,却也视线极好。
远山,夕阳,日落,满山的向阳花,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映入眼帘。
山河辽阔,万物美好,心中的阴郁一点点被治愈,心境也开始变得明媚。
“有人说,在落日的余晖中接吻,便能长长久久,一辈子不分开。”贺时屿缓缓道:“所以,要试试吗?”
“啊?”陈池莞收回目光,还没消化掉贺时屿方才的话,唇就被他覆盖住。
微风拂过,山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花蜜的清甜。
太阳完全落日山涧,天色一下子晦暗了不少。
贺时屿闭着眼睛,额头贴在陈池莞的眉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低声道:“今日那人是我二叔,我爸的亲弟弟。”
陈池莞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贺时屿平静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去,像是在陈述他人的故事。
他出生在一个小乡村,他爸贺刚和妈妈王慧靠务农,偶尔做点卖菜卖米的小生意维持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