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十岁了,已经能辨各种草药,诊简单的病情,我让他在医馆历练,日后好接手。
父亲是武将,杀敌万千守河山,可最后遭人陷害,魂归他乡。
我唯一的亲人可平庸,但得平安。
我身着便服,和澈儿行走在长街上,举目作坊林立,茶楼酒肆人声鼎沸。
“姐姐,过完年我想去一趟北疆。”
我依偎着他,像无数亲密的姐弟一般。
“去做什么?”
“去给爹娘上柱香。”
我了然,正想答话,却又听得他说: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宁哥哥吗?你从未去他坟前看过,可还记恨着他?”
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故作轻松:
“这是两码事。”
澈儿不肯放过我,步步紧逼:
“姐姐,宁哥哥的品行你再了解不过,当年萧家的事,他从未染指。况且....若不是他,爹娘还曝尸荒野,是他来北疆敛了尸骨,收棺立碑,让爹娘入土为安。”
“澈儿,别说了。”
我心如刀绞,鼻尖酸涩。
这些年,仇恨如巨石压在心头,我早忘记少时情意。
也记不起我曾爬上墙头 ,看他认真读诗,习字,与先生探讨时局。
他本该凭借学识考取功名,展一身抱负,春风得意。
可如今却黄土盖身,寻不回翩翩少年郎。
“滚,丢人现眼,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谁知道你竟然这么没用!”
伤怀之际,一声尖利的骂声闯入耳畔。
一名中年男子推搡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嚎哭不止,一直祈求路边的人救她。
“救救我,他要将我卖去北疆为奴,救救我!”
道路两侧人倒是多,但大多是看热闹的,谁也不愿掺和。
“鬼吼鬼叫地做什么?你爹将你卖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我想把你卖去哪里就卖去哪里,你还当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