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就醒过来了。
6
一张张删除照片的过程很艰难。
照片里,苏沐哭哭笑笑,她的情绪激动低落,都留在了我的手机里,囊括了我们相爱的全过程。
删到最后,指尖都发麻了。
“哥哥,照片可以一键删除的呀。”
邻座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妹妹。
嫩生生的脸蛋凑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瞧着人畜无害。
“一张张删,你都手抽筋啦。”
我这才发现自己隐隐颤抖的手。
被小姑娘看了笑话,实在丢人,我按灭屏幕收起手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谁说我要全删,只是删几张不喜欢的而已。”
“咦,妈妈果然没说错,男人浑身上下,嘴最硬。”
小妹妹偏开头,不再看我。
直到下飞机,她也没再和我说一句话。
拿行李时,她却站在我旁边。
“喏,妈妈说,吃糖能赶走百分之五十的难过,我给你两颗,就能把你百分百的难过赶走啦。”
看着她细腻的掌心里躺着的两颗糖果,我心软了,收下她的好意。
笑着说了声谢。
小女孩一下就笑开了:“这样才对呀,哥哥超级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离开机场后,有保镖来接机,我把手机丢给他,让他处理掉,换了新手机,号码也一并换了。
在国外第一年。
我住在沙漠,用厚重铁皮盖的大房子里。
项目设置在沙漠里,刚起步,总是最艰难的。
一开始,我还是经常想起苏沐。
毕竟掏心掏肺爱了三年,即便一朝清醒,也避免不了戒断反应。
我以为自己很难释怀。
可后来在忙碌的一天天里,逐渐释怀了。
忘记什么时候开始,我基本不再主动把她想起。
在国外第二年。
项目起色很好,却更忙碌了。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