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横插了一支箭,身上头发上都是血。
我害怕极了,本想叫村里人帮忙,却见他轻颤着纤长浓黑的眼睫,侧脸如玉,低声恳求我:“姑娘,求你,救救我……”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也被箭击中。
可阿公观他模样不肯让他住下。
我千般恳求,顶着阿公的反对将他留下来,日日给他抓鸡抓鱼炖汤,换药擦身子,慢慢将他身上的伤养好,手里的积蓄也因为他的伤也用得差不多了。
阿公拿我没办法,只能勉强接受他,甚至还亲自给他做了张轮椅。
我看中他的相貌,他温和的性子。
干活什么的,就算他不愿意干也没关系,这样娇贵的公子就好好在家读书考取功名就好了,考不上也没关系,在家呆着就行。
从小听阿公说,阿娘是因为喜欢上富家公子,才被赶出府,后来郁郁而终。
我绝不走阿娘的老路,也绝不贪财富贵,我能自己挣钱给公子花。
3.
当时沈确伤势严重,我和他天天在一起,就连睡觉也只隔了一张板,好方便照顾他,日久生情,没多久就看对眼了。
我们在星空下誓言、在烛光下亲吻,在傍晚的石桥相拥。
情窦初开,我们在小小的院子里玩闹。
他会把花野花别在我的发间,说:“云儿,你真好看。”
我会笑着抱住他膝盖,将脑袋放在大腿上:“等你能站起来,我们成亲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低声应好。
可在半年前,我就去镇上卖个鸡蛋的半天功夫,阿公在门槛摔倒了。
他竟坐在窗边观雨都没有把满身泥潭,无力挣扎的阿公扶起来。
我将阿公扶起,清理干净,又请大夫看病,确认没有大碍后,才去质问他。
烛火点燃,撒在他眉目清俊的脸上。
沈确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手指轻轻拽住我衣角:“云儿,对不起,是我太专注写信,没看见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