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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前文+后续

云淡风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羽推着独轮车,来到供销社。一大堆人围了上来,清一水地问道:“老乡,要票么?”这个年代,古岭县布票刚取消,但是粮、油、肉都需要票。法律规定,严禁买卖,但是仍有不少票贩在活跃,这也许就是最初的“黄牛”。不过,一旦被抓住,除了没收违法所得,还得进去蹲几天,严重的还会判刑,罪名是“投机倒把”罪。但是有需求,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屡禁不止。夏羽正好什么都没有,也正好都需要:“老乡,你有多少?”“你要多少?”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吃这行饭的。“50斤米、10斤油、10斤肉。”夏羽漫不经心地报出数字。“啊?这么多?”对方明显没想到这个推着独轮车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大主顾。“没有吗?”夏羽微微皱眉。“有有有,只是价格不...

主角:夏羽方晴   更新:2025-01-16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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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羽方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云淡风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羽推着独轮车,来到供销社。一大堆人围了上来,清一水地问道:“老乡,要票么?”这个年代,古岭县布票刚取消,但是粮、油、肉都需要票。法律规定,严禁买卖,但是仍有不少票贩在活跃,这也许就是最初的“黄牛”。不过,一旦被抓住,除了没收违法所得,还得进去蹲几天,严重的还会判刑,罪名是“投机倒把”罪。但是有需求,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屡禁不止。夏羽正好什么都没有,也正好都需要:“老乡,你有多少?”“你要多少?”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吃这行饭的。“50斤米、10斤油、10斤肉。”夏羽漫不经心地报出数字。“啊?这么多?”对方明显没想到这个推着独轮车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大主顾。“没有吗?”夏羽微微皱眉。“有有有,只是价格不...

《重生1980,从祸害女知青开始夏羽方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夏羽推着独轮车,来到供销社。

一大堆人围了上来,清一水地问道:“老乡,要票么?”

这个年代,古岭县布票刚取消,但是粮、油、肉都需要票。法律规定,严禁买卖,但是仍有不少票贩在活跃,这也许就是最初的“黄牛”。

不过,一旦被抓住,除了没收违法所得,还得进去蹲几天,严重的还会判刑,罪名是“投机倒把”罪。

但是有需求,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屡禁不止。

夏羽正好什么都没有,也正好都需要:“老乡,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吃这行饭的。

“50斤米、10斤油、10斤肉。”夏羽漫不经心地报出数字。

“啊?这么多?”

对方明显没想到这个推着独轮车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大主顾。

“没有吗?”夏羽微微皱眉。

“有有有,只是价格不便宜,要4块5毛,我吃点亏,您给4块就行。”对方忙不迭地点头。

夏羽拿出一张大团结钞票,递到他面前:“给。”

农民兄弟拿着十元张钞票照了又照,确定是真的,才像做梦一般,给了他一堆票据,找零六元。他心中激动万分,这可是大主顾啊,以前一个星期也卖不了今天这么多,回去得跟媳妇说道说道。

供销社内,这个点人并不多。

独轮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心烦。

柜台后面,一个年轻的售货员小妹懒洋洋地问:“同志,要买点什么?”

夏羽拿出一堆票据:“50斤米、10斤油、10斤肉。”

售货员眼睛一亮,公社采购都会有介绍信,也就是说这是家庭里面的采购。

这是什么家庭啊?

她立刻觉得眼前这个阳光大男孩顺眼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笑眯眯地说:“同志,米跟油没问题,只是下午,没有肥肉了,瘦肉要吗?”

“要!”夏羽的语气斩钉截铁。

售货员的笑容更甜了:“那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准备。”

要知道,供销社猪肉档每天早上排队,大家就是为了抢肥肉。因为每个人都是清汤寡水,能买点肥肉能熬油,还能吃。太瘦了,他们还会抱怨:“同志,您这肉太瘦了,不划算啊。”

有时候,供销社的碎肉不够,就会随手抓一条甲鱼,当作添头。这个时候没有人工养殖一说,全是野生甲鱼,在2024年,怎么也得卖个几百元吧?

但在这个年代,顾客还会不满意地嘟囔:“又送一条没用的甲鱼。”

在夏羽思绪纷飞,感慨万千之际,售货员甜甜的声音响起:“同志,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米一毛六一斤,五十斤是八元,油一元一斤,十斤是十元,肉七毛二一斤,十斤是七块二,一共是二十五块二。”

夏羽拿出三张大团结。

小妹的脸都红了,低声说道:“收您三十元,找零四块八毛,请您收好。同志,您贵姓?”

夏羽收好零钱,放好物品,随口说道:“我姓夏。不急,这些小东西要票吗?”

“不要。我叫左思齐,还没有对象哦,你有空可以找我玩。”

“有空再说吧,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我包起来。”

……

吱呀吱呀声响起,左思齐却不觉得烦,觉得这小同志模样真俊。

下午五点,太阳即将偏西,有气无力地挂在山巅上。

夕阳映着方晴的脸,她木然地盯房梁出神,眼珠很久才会转动一下。

“吱呀吱呀”

一阵独轮车的噪音打破黄昏的宁静,她却懒得去管是谁,看什么都是淡淡的,就像失去意义的人生。

“方晴,方晴在吗?”夏羽扯着嗓子大喊。

方晴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该不该欢迎他来。说欢迎吧,她现在还恨夏羽,怎么能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说不欢迎吧,他都答应娶自己,以后应该在一起凑合吧?

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一时间心乱如麻,心脏砰砰跳得厉害,恨不得钻到床底下。

然而,夏羽已经推门进来了,看见她,笑得春风和煦:“原来你在啊,我过来,是想请你回家吃饭。”

方晴先是心中一喜,接着又是一阵黯然:“不吃了,我没胃口。”

夏羽嬉皮笑脸地说:“是我妈特意让我来请你的,为了见你,特意叫我买的肉,你总得给个面子吧?”

方晴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有一丝欣喜:“阿姨破费了,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

夏羽耍起了无赖,双手一摊:“我老妈可是下命令了,你不回去,我也不许回去。你要是不肯去,那我今晚可在你这里住下了哦。”

方晴毕竟脸皮薄:“那你等我一下,我还没梳头呢。”

夏羽翘起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晃晃悠悠:“那你慢慢梳,我是不会出去的,免得你把我关门外。”

方晴脸色微微一红,没想到计谋被夏羽识破了,只好慢慢地梳好头,出门跟着夏羽一前一后,朝夏家走去。

夏羽见奸计得逞,摊着独轮车也特别来劲,扯着喉咙高歌:“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在岸上走……”

方晴的脸更红了,比红苹果还红:“你唱的是什么?那么难听,丢死人了!”

只要肯说话就好,夏羽笑着说:“一首山歌,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就随口唱出来了。”

“那你这也是独轮车,不是船啊。”

“一样一样,要不你坐上来试试?”

“我才不坐呢,你买这么多肉干嘛?”

“吃啊,吃不完腌着吃。”

“要花很多钱吧?我家在海城,也不敢一下买这么多肉呢。”

“还好还好,一天就赚回来了!”

“吹牛!”

话匣子打开,气氛就愉快多了,方晴心情好了很多,觉得这个夏羽也并不是那么可恶。

天都快黑了,儿子还没回来,夏海清忍不住在屋前手搭凉蓬瞭望。

远远地,吱呀吱呀声音传来,她心中一喜,这是儿子回来了。

她刚想责备,大声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突然发现他身边还有一道人影,硬生生地将话收了回来。

鸡贼的夏羽怕露馅,远远喊道:“妈,您一定要我把方晴带回家吃饭,我把她带回来了。”

她立刻会意,秒懂儿子的意思,立马回应:“回来就好。”

可一秒,她立刻慌了神,家里都没米了,吃什么啊?

这孩子,老是自作主张,带媳妇回家也不提早说一声,现在去借也来不及了,该怎么办啊?


夏海清不断地搓手,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好。

她有些自怨自艾,恨自己没有本事,连口吃的都赚不到,这该怎么办?方晴再傻,也不会跟着过这样的苦日子吧,偏偏在揭不开锅的日子第一次上门。

算了,她咬咬牙,决定把最后一个翡翠手镯给抵押了,去大伯家道个歉,再借三斤米、半斤肉吧。她有些为难,这可是母亲最后的遗物,这些年来,再苦再难,她都只是咬着牙过,从没有动过卖手镯的念头。

现在,为了娶儿媳妇,拼了吧!

王家那丫头,明显是嫌夏家穷,跟徐知青搞到一起。从眼神中,都能看出她对儿子的鄙夷,但儿子就是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现在,她不过门,就不过门吧,这未必是坏事。

但是,方知青这样的美人,又是来自大城市,就像金凤凰一样,会落在望牛岭村这样的穷山沟吗?她心中没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傍晚光线不好,夏海清直到儿子走到身边,看清车上的物品,才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眼泪夺眶而出。

一大包白米,这么沉,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一大瓶猪油,这么多,肯定得花不少钱吧?

那一块瘦肉,一点肥的也没有,这傻小子,肯定是被人骗了,哪有这样买肉的。

只是,买这些东西,按一天三毛的工分算,普通人家起码得攒上半年吧?

莫非是找人借的,打肿脸皮充胖子?不对,他人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来阔气朋友?再说,就不怕他还不上吗?

思绪万千,汇聚到她口里,只是成了一句哽咽的话:“傻孩子,怎么这么多?”

夏羽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手上肌肉绽起,仍是稳稳地推着车:“妈,咱们家发财了,魔芋豆腐卖出去了,以后每天都有这么多,万元户指日可待。”

夏海清只当他说笑,侧过脸偷偷抹眼泪说:“先别做万元户的梦,一年能赚一百元,也能过好日子。方知青是个好孩子,第一次来咱们家,一定要好好招待。”

方晴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说道:“阿姨,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的声音,细似蚊蚋,不是离近了,根本听不到。

夏海清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以后多来咱家走走,阿姨随时欢迎你过来,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来做。”

方晴本能地想拒绝,但心中感觉到一阵温暖,在这三年里,家里除了几封要钱的信,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父亲明明是教授,早就恢复了名誉和工作,每个月都有300元的工资,却总想着找自己要。

自己一个下乡的穷知青,现在都第三年了,每个月才23元,除了吃饭,连买雪花膏的钱都没有。第一年更惨,只有每个月19元。

知青有小饭堂,一个月就需要10元,剩下的钱,再怎么紧巴巴,也总得买一些生活用品。特别是女孩子,总有一些特殊的日子,买带子也得花钱。

尽管如此,她每个月寄5元回去,否则就会被骂成不孝。自己的弟弟,想买个收音机,也要她要钱,她只好向何琼借了20元,到现在都还没清。

方晴有一些恍惚,简单的一句话,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任由夏海清拉着,乖乖地往夏家走去。

来到夏家,方晴还是被吓了一跳,早知道夏家穷,没想到会穷成这个样子。

看着破破烂烂的家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

夏羽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媳妇儿,你将就着坐一下,我先去做饭。我们结婚,肯定不住这破房子,要重新弄地基盖新房。”

听到媳妇儿,方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当她听到说要盖新房,忍不住说道:“盖新房,那得不少钱呐,最起码得六百元吧?”

厨房里,在昏黄的灯泡底下,夏羽抡圆刷锅竹签,将锅刷得滋滋响,还不忘扭头说道:“媳妇儿,你就放心吧,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开始盖房,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让那些城里的土包子都羡慕。”

方晴忍不住噗嗤一笑,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整齐的贝齿。她自觉失态,掩口娇嗔:“胡说八道,我们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媳妇儿。再说,城里的那些知青,见过的世面可广了,什么叫城里的土包子。”

这么一笑,倒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她觉得这夏羽虽然可恶,但人勤快、会干活,还会下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夏海清正在帮忙切菜,闻言停了下来,说道:“方知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读了几年书,都不知道自己是啥了,明明连大山都没出过,自以为见了世面。”

她眼中有一丝惆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夏羽也不反驳,而是抢过她手中的菜刀:“妈,几个小菜而已,用不着您出手。你去陪儿媳妇聊会天吧。”

夏海清解下围裙,瞪了他一眼:“也好,听你说话不着调,水也开了,我给儿媳妇泡茶去。”

明明是很简单的场景,方晴的眼睛却是湿润了。这里虽然清苦一些,却是充满了母慈子孝,充满了人间温情。而自己回到海城,却只有无穷无尽的嘲讽,被骂“赔钱货”,回到大城市,真的好吗?

明明在屋顶漏雨、墙壁漏风的家中,她却感觉到无比安心,原来,幸福真的跟贫富无关。

“儿媳妇,来,喝茶。”

夏海清也被儿子给带偏了,一口一个儿媳妇,叫得方晴脸红心跳。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接过搪瓷缸,沿口和缸身有些掉瓷,露出黑乎乎的铁皮底色。但仍能看清,上面字样写着“无产阶级万岁!”

古岭县是丘陵地貌,耕地不足,但山地却是很多。

即使在特殊年代,都不缺茶,只是大家很少喝,因为容易肚子饿。

方晴闻了一下茶叶,一股清香沁人主脾,让令她心旷神怡。夏海清还特别在里面加上了茶椒子,让香味更加浓郁,能看出她对未来儿媳妇的重视。

方晴小口小口地喝着烫茶,听着厨房锅、碗、瓢、盆的鸣奏曲,看着夏羽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有些发痴。

这,才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徐志远不甘心地松开曾成,恶狠狠地说:“老子吃不了,谁也别想吃。”

片刻之后,四人齐心协力,将200斤魔芋豆腐倒在路边,刚准备离开,却被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抓住,说道:“小同志,你们乱扔垃圾,破坏城市卫生,数量特别巨大,罚款10元。”

徐志远欲哭无泪,这可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他据理力争:“乱扔垃圾不是最高罚款5元吗?怎么我们这里变成10元了。”

大妈冷笑一声:“你们扔了得有几百斤吧?数量特别巨大,懂吗?没每人罚你们5元,算是仁慈了。交钱,要不然叫公社来领人。”

四人被吓得脸都青了。

知青最怕的就是公社领人,一旦这样,签出证明就没法开了,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城。

徐志远看着面如死灰的三人,气得大喊:“还愣着干嘛?凑钱啊。”

大家忙不迭地你一毛,我五角地凑,一大把皱巴巴的钞票,只凑出七块七毛五。

四人说尽好话,磨破嘴皮,差点说大妈是观音娘娘、大慈大悲,这才让两人松口,黑着脸说:“看在你们是初犯的情况下,这次就放过你们,再有下次,加倍处罚。”

他们挑着空桶 ,踉踉跄跄地来到望牛岭村的山脚下,不禁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

此时,天都已经快黑了,夏家已经亮起了灯。

昏黄的灯光下,夏羽找出一个铁皮文具盒,上面的图案是连环画里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这是他最喜欢的文具盒,里面也装着他曾经的心事。那是一个个折叠好的心型纸张,里面写着他给王乐的情话。他准备结婚的时候,留给王乐的浪漫,但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他找来剪刀,将心型一张张剪碎,随手扔在地上,片片散落,就如同回不去的青春。

他把心愿单和支票,整整齐齐地铺到文具盒中,放到柜子中锁了起来。

这时,夏海清端着两盘菜进来,喊道:“儿子,愣着干嘛呢,该吃饭了。”

眼尖的她,看到地上很多纸屑,不满地责备:“儿子,怎么乱扔垃圾,这是什么?”

“那是我不堪回首的爱情!”夏羽喃喃地说。

“这孩子,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不管了,吃饭、吃饭。”

方晴已经在饭堂吃过晚饭,回到新建的职工宿舍内。

虽然只是单间,却是一应俱全,洁白的墙面、带着清香的木床、军绿色的床垫和被套,甚至还有煤气热水器和厕所,比她在海城住的条件都好,更别提望牛岭村那漏风的破民房。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只是,她心里始终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虽然她在望牛岭村,也回知青点休息,但是知道夏羽离自己只有几百米,让她睡得特别安心。

现在,在公安局这种全县最安全的地方,她反而心里不踏实,因为离夏羽的距离太远了。

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她小时候一直盼望着嫁的陈晓峰。

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站在她前面,保护她的晓峰哥哥。在她过来插队之前,陈晓峰还说过,一定会给她写信,但是到现在,她一封都没收到过。而她,早就说过插队的地点,还写了纸条给他。

甚至,她还写过信去问陈晓峰,为什么不给她写信?然而,却始终没等来回信。

在她心中,陈晓蜂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模糊,脑海中已经完全被夏羽占据。


天阳市 ,滨江公园附近。

这里靠着沧江,水面宽阔,风景优美。隔着一条马路,就是天阳国际宾馆,天阳市接待重要人物的指定场所。

因为即将到来的纪委工作组将驻扎在这里,钟曙光决定穿便衣私访,看一下这里的情况。

马路上,人来人往,还算一切正常。

他决定去公园里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一走进公园,就被一股刺鼻的烟酒味、尿骚味给呛到。公园里的草坪上,到处扔着果皮纸屑和空酒瓶。

在一处广场上,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围着录音机疯狂甩头、扭腰、撅腚,怪异无比。

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堆零钱,围观的人在疯狂下注,在这里公然聚赌。

他正准备上前呵斥,三个嬉皮笑脸的小青年拦住了他。

“喂,看你人模狗样的,应该有钱,给几个子我们花花。”

他脸色一沉,怒斥道:“你们还在上学吧?就敢出来公然抢劫?”

“哼,怕什么,我们还是未成年,杀人也不会偿命。你就说吧,给不给?”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恶狠狠地威胁。

“不给,我要是给了,不是纵容你们犯罪吗?”钟曙光义正辞严地拒绝。

黄毛小混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转头向身后的同伴喊道:“这鸟人不识好歹,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混混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二话不说,恶狠狠地朝钟曙光扎来。

他后退一步,水果刀还是直直地扎进了他的大腿。

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紧紧捂住伤口,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政委。”

警卫和司机连忙赶来。

小混混一听是大官,吓得大惊失色,立刻四处逃散。

钟曙光被紧急送到医院,幸好偏了一分,要不然扎到大动脉,神仙都救不回来。

而在夏羽的前世,三个小混混就是问纪委领导要钱,纪委领导当然不会给。小混混也是抽刀就扎,由于纪委领导年龄大、速度慢,没退那一步,正好被扎中大动脉,在送医途中就失血过多身亡。

三个小混混,只是要点钱,就要了一个正司级高官的命。

全国震怒,天阳市公安线正科级以上干部全部撤职,刚上任的钟曙光落了个记大过处分,实属冤枉。

今天,悲剧提前上演,只不过受害者是钟曙光本人。

这次,同样惊动了上面,因为这是开国中将的儿子,不能让开国元勋寒了心。

天阳市,开始全城戒严,一切外出交通暂停。

不但是公安民警、连部队都开始出动,拿着照片挨家挨户搜查、动员。曾经在公园里跳过舞、参过赌的人员,都要求自首说明情况。

天阳市公安局紧急下令,要求近期所有案件“从快、从重、从严”,古岭县当然也收到了红头文件。

也活该徐志远倒霉,昨天古岭县公安局预审股股长陈东喜外出学习,而全县的行政拘留、刑事拘留文件,都需要他来签署。

在十分钟前,陈东喜收到了市局的红头文件,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老领导被刺导致的。一想到老领导待他不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拍着台面怒吼:“这些犯罪分子,真可恶!”

他怒气冲冲地签着一堆文件,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又有犯罪分子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此时,五台绿色吉普车,上面涂着“公安”二字,拉响警笛,不顾山路颠簸,向团结公社风驰电掣而来。

钟曙光,今年40岁,剑眉星目,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老爷子已经得知了情况,暴跳如雷,想要亲自赶过来,被他制止了。

老爷子受过伤,身体不太好,这10公里的山路,怕他身体受不了。但他还是带了一句话:“谁敢动夏羽,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怪不得他放狠话,他是革命胜利后结的婚,晚来得子,已是来之不易。他本想早点抱上孙子,谁知儿媳妇肚皮不争气,一直到三年前,才有了这个小独苗,这可把全家给高兴坏了。他亲自取名“钟星星”,意思是“星星之火,可以燎燃”,希望他能为钟家开枝散叶。

钟星星机灵可爱,平时一家人对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一个不注意,还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

要是孙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也不想活了。这团结公社的夏羽,哪里是孙子的救命恩人,这简直是钟家全家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如此,钟曙光才放下公事,亲自往团结公社而来,嘴里还大喊着:“快、快、再快一点!”

从望牛岭村到团结公社派出所,比到县城还远,是另一个方向,足足有八公里山路。要是走大路,那更远,将近十公里。

夏海清与方晴,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终于到达这栋两层小楼前。这栋小楼刚盖不久,外墙刷得雪白,院墙挂着“古岭县团结公社人民派出所”的字样。

她们走进去,对着值班干警说了声:“干部同志,我们是夏羽的家属,前来探望他,请问他在这里吗?”

值班干警的笑容比春天还温暖,忙不迭地说道:“在、在、在,两位请随我来,稍晚一点,就能见到他。”

夏海清与方晴心情忐忑地跟了进去,干警热情地给他们泡了茶,还拿出一篮子水果,里面有野生猕猴桃、当季的枇杷和毛桃,甚至还有一碟花生和瓜子。

夏海清如遭雷击,眼泪滚滚流下,她也知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这样过分热情,不是什么好事。

她强忍着悲痛问道:“同、同志,夏羽,不、不会是不在了吧?”

“啊!”

此言一出,方晴也是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个时代,法制不完善,各种审讯事故层出不穷。

在望牛岭村,前一年老实巴交的朱艳方失火烧掉一片杉树林,被抓到派出所,拘留三天。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遍体鳞伤,什么说法都没有。下葬前,方晴还偷偷去看过,那恐怖的模样,让她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值班干警知道她们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苦笑着说:“没事,夏羽同志很好,领导正陪着他做体检。”

“做体检,那就是受伤很严重?”夏海清更担心了。

“没事、没事,就是皮外伤。”值班干警连连摆手,他也开始慌了,越描越黑。

“啊,还真受伤了!”

夏海清与方晴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忧,两人都坐立不安起来,眼前的水果和零食,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团结公社卫生院。

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四合院,叫黄家大院,第一代主人叫黄瀚文,是光绪年间的进士。当然,土改之后,这里就成了卫生院,青砖墙上还刷着“多快好省,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石灰标语。

走进里面,是各个科室,光线很暗,电线乱糟糟的,白天都要开灯才能看得见。

院长胡龙兵是一名老中医,他一边给赤裸上身的夏羽推拿敷药酒,一边叹气:“唉,甘书记,你们的人下手挺狠啊,好在这小伙子的身子骨好,不然肋骨也得断几根。”

甘海泉呐呐地解释:“谁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也不早说认识钟局长。”

胡院长发出一声冷笑:“哼,恐怕是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吧?这些年,派出所送到我这里的伤员,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早就说过叫你们不要出手没轻没重,这回碰到硬茬了吧。”

甘海泉一把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下死手的吴能卫我已经抓起来了,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胡院长也是来火了,喝道:“我这不是在帮吗?他脸上的伤这么明显,难道要让我给他化个妆?我已经尽了力,给你出个轻微伤的证明,出院去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诊室,留下甘海泉和病床上的夏羽。

他也不傻,这是得罪了钟老爷子,整个天阳地区,谁敢说比他的权势更大?

这些公社干部,拿着鸡毛当令箭,喜欢一手遮天、胡作非为,屈打成招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警笛声响起,甘海泉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吓得瘫软在地。

整个团结公社派出所,只有一台警车,而这次一下来了五台,倒是非常壮观。

这是有什么要案吗?

整个卫生院的医生、护士、病人,还有周边的群众都来看热闹,议论纷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钟曙光带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不久,一阵喝骂声传来:“好你个甘海泉,我让你好好招待夏羽,就是这样招待的吗?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嫌命长?”

一阵拳打脚踢声传来,惨叫声越来越小。

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甘海泉,被戴上手铐,像一条死猪一样,拖上警车。

这是平日威风凛凛的甘书记?

围观群众都傻了,这已经是他们平常能接触到,最大的官了。

那个身材高大的干部,一身绿军装,陪着年轻人有说有笑,也被人认出来了。

县公安局的钟局长,这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据说连县委书记也得尊重他的意见。

那他身边的年轻人是谁?

卫生院里,正好有望牛岭村的村民在拿药,发出一声惊呼:“啊!那是我们村的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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