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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小说

萱萱子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年朝着我走过来,小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包子。他臭着一张脸,举着他通红的小手给我看。“妈妈,你看!都冻红了!”他带着哭腔控诉。“都是为了来看你,我的手才变成这样的!”我看着他红肿的小手,心里微微一疼,但面上依旧平静。“出去大山会有一趟班车进城。”我语气平淡。“现在过去还赶得上。”周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赶他走。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在怀里哄。“妈妈......”他眼眶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连周不愿也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清然,你过分了。”“你知道我们为了来找你,吃了多少苦吗?”我淡淡的哦了一声。“所以呢?”我抬眼看向他。“离婚协议签好了吗?”周不愿的脸色,一下子十分...

主角:徐颜杨清然   更新:2025-01-17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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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颜杨清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小说》,由网络作家“萱萱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年朝着我走过来,小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包子。他臭着一张脸,举着他通红的小手给我看。“妈妈,你看!都冻红了!”他带着哭腔控诉。“都是为了来看你,我的手才变成这样的!”我看着他红肿的小手,心里微微一疼,但面上依旧平静。“出去大山会有一趟班车进城。”我语气平淡。“现在过去还赶得上。”周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赶他走。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在怀里哄。“妈妈......”他眼眶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连周不愿也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清然,你过分了。”“你知道我们为了来找你,吃了多少苦吗?”我淡淡的哦了一声。“所以呢?”我抬眼看向他。“离婚协议签好了吗?”周不愿的脸色,一下子十分...

《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小说》精彩片段

周年朝着我走过来,小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包子。
他臭着一张脸,举着他通红的小手给我看。
“妈妈,你看!都冻红了!”
他带着哭腔控诉。
“都是为了来看你,我的手才变成这样的!”
我看着他红肿的小手,心里微微一疼,但面上依旧平静。
“出去大山会有一趟班车进城。”
我语气平淡。
“现在过去还赶得上。”
周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赶他走。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在怀里哄。
“妈妈......”他眼眶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就连周不愿也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清然,你过分了。”
“你知道我们为了来找你,吃了多少苦吗?”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
“所以呢?”
我抬眼看向他。
“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周不愿的脸色,一下子十分难看。
我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的语气冷了下来。
周不愿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清然,你别这样,是周年闹着要来见你,我没办法才带他来的。”
他试图解释。
周年却垂着脑袋,根本不看我,小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了。
他那么喜欢徐颜,怎么可能会闹着要来看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不想看到你们。”
我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离开这里。”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厚重的金属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将他们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回到研究室,我立刻就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新带回来的植物样本里,可以提取一种修复细胞的物质。
如果这种细胞修复的原理能够被研究出来,将会是生物学领域的一大突破。
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显微镜下的细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和这些微小的生命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完全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门外的那对父子。
直到夜深人静,我才从研究室里出来,疲惫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门卫老张叫住了我。
“杨博士,你老公和儿子住在招待所,你去看看吧。”
老张语气有些犹豫。
“你老公好像......生病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周不愿确实身体不太好。
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狠狠的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要不是我费尽了心力,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给他熬药、擦身、喂水,可能他早就死了。
也是那次出事,导致他的身体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时不时就会生病,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以前我心疼他,舍不得他上班,宁愿自己一天打三份工,累得腰酸背痛,也要给他赚钱花,就为了让他能好好养病。
如今知道他生病,心底居然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真是可笑啊。
我曾经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我只是跟研究所的医生要了点常用的感冒药和退烧药,然后去了招待所一趟。
招待所的环境很简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敲开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涌。
周不愿脸色潮红,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眉头紧锁,嘴唇干裂。
小小的周年坐在床边,眼睛红肿,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无声地哭泣着。
看到我,他猛地抬起头,哭得更凶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妈妈,你快看看爸爸,他好烫!”周年带着哭腔,语气却强硬得不像个孩子。
我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周不愿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从包里拿出体温计,夹在他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39.5度。
高烧。
我拿出带来的药,倒了杯温水,扶起周不愿,费力地给他喂了下去。
“要是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就得送医院了。”我对周年说。
周年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妈妈,你留下来照顾爸爸好不好?只有你最了解他这个时候要怎么处理紧急情况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周不愿每次生病,我都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给他换毛巾,喂药,量体温,直到他烧退为止。
现在,我却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累。
我轻轻地抽回手,“我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我就走出了房间,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留恋。
周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拉着我的裤腿,小小的身子挡在我的面前,仰起头,阴沉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不解。
“你现在连我们爷俩都不要了是不是?”他质问我,语气里带着哭腔,却异常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刺痛我的心脏。
我淡淡地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看着他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倔强的小脸,心里一阵酸楚,却又很快被冷漠取代。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是你们不要我的。”
我推开了周年的手,他的手很小,却很有力,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他的手指,他的手滑落下去,像一片飘零的落叶。
转身离开了招待所,没有回头,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推开招待所沉重的木门,我深吸一口气,想把肺里残留的药味和霉味都排出去,胃里还是一阵阵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顶上来。
我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没想到,厉砚竟然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身形挺拔,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冷峻,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多想,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杨小姐。”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愣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往前走。
他却迈开长腿,跟了上来。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他们怎么样了?”他问,目光深邃,像是能洞穿人心。
我这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周不愿和周年。
“不太好。”我淡淡地回答,不想多说,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是你的......家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是家人,可我却觉得无比陌生,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看得见,却摸不着,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说不是家人,可他们毕竟是跟我生活了十年的丈夫和儿子,血浓于水的亲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正在走离婚程序的前夫和孩子。”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却也是最贴切的现实。
听到我的回答,他紧绷的脸色似乎放松了一些,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周年率先跳出来,像只极具攻击性的小狼崽,对我充满了厌恶和恶意。
其他人唏嘘不已。
只有我痛到窒息。
分不清楚是头皮被抓的疼,还是心脏传来的阵阵剧痛。
我像个被人扒光衣服的小丑一般难堪。
“年年,不许这么凶,要不然待会儿不让你吃蛋糕咯。”徐颜温柔的摸摸周年的脑袋,旋即好奇看我,“你就是祈愿哥哥的妻子?你好,我是徐颜。”
看得出来,徐颜是很典型的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
跟周不愿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跟她在一起,周不愿也不用装穷。
发现是我以后,周不愿走过来,原本冷峻的表情像是撕开了一条难堪的缝隙。
这一瞬间,我反倒如释重负。
“抱歉,搞砸了你们生日宴。”
我直视周不愿,冲他笑笑,“作为补偿,周不愿,我们离婚吧。儿子给你,至于财产,这些年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在出,现在还欠着一堆钱,就没必要再分割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周不愿浓眉紧蹙,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闹别扭也该有个限度,离婚?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拿这个使性子,杨清然,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心脏猛然一缩,接着传来剧痛。
缓了许久,我才强压下翻滚的情绪,“周不愿,也许我该叫你周祈愿,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你觉得是我提离婚伤了你的自尊,现在换你提,你放心,我一分钱不会跟你要。”
“哟,还挺有骨气,怕不是以退为进,想要更多吧?”有人调侃:“不愿,现在会演戏的捞女多着呢,你可别被骗了。要我说,趁现在就让她签字,免得她转头反悔。”
“我看也是,一个穷酸送外卖的,好不容易摊上咱们太子爷,一分钱不要?鬼才相信。”
“啧!戏演的不错,要不要小爷赏你几个铜板?”
有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毫不客气砸在我身上,“捡吧,捡起来都是你的。”
其他人纷纷效仿。
那些钱砸在我身上,脸上,头上,我木然的接受。
迎上周不愿的眸子,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这样才对。
这才是小说里霸总该有的标配,那个曾经像小奶狗一样缠着我腻着我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京圈太子爷?
那只是一场我给自己编织的梦。
也许我的小奶狗在我某个清晨起来的时候早就消失不见了。
总归,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
“捡呀,不会脑残剧看多了,以为塑造个坚韧不拔的灰姑娘形象就能让咱们太子爷回心转意吧?”
我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钱。
周不愿约莫没想到我为了钱居然接受这种羞辱,不满的情绪爬上俊颜,语气冷漠的仿佛寒冬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
“行!既然你这些喜欢钱,这桌上的酒,十万一杯。你喝多少,我给你多少!就当,”那声音冷彻入骨,“离婚赔偿。”
我捡钱的手僵住,耳边都是鼓掌叫好的声音。
徐颜一脸担忧:“祈愿,算了吧,别闹出人命。”
可是转头看我的时候,她眼睛里都是挑衅。
“好,我喝。”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冰冷的感觉让我通体生寒,又凉又灼热,蔓延到整个胃部。
随着酒精注入,灼烧感越来越严重,我胃痛到痉挛。
可我没放弃。
我的确喜欢钱,也很缺钱。
做了二十八年孤儿,好不容易找到父亲,饶是我知道他是为了钱才跟我相认,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癌症晚期。
他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我想要更多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些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我没告诉周不愿。
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却原来......
烦恼的只有我自己。
最后,有些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我放弃。
但都被周不愿怒斥:“要不,你们替她喝?”
其他人不敢再劝说。
但生日宴闹成这样,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们纷纷找借口离开。
我喝到想吐。
却没有停止。
周不愿忽然打翻我手里的酒杯,刺耳的碎裂声吓到了周年,哭着喊爸爸。
“带他出去。”
他命令徐颜。
硕大的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愤怒的盯着我,“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我脑袋晕晕的,胃里难受的不行。
我挣扎,想吐。
周不愿最爱干净,我不能吐他身上。
“前天跟你抱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十年,杨清然,你背着我跟多少男人纠缠不清?”他猛然推开我,把一叠照片甩在我身上。
“这就是你迫不及待离婚的原因?”
他居高临下,像个冷酷的审判者。
我跌坐在地上,看清楚了那些照片,心脏不禁难受起来。
原来他派人跟踪了我这么多年。
原来这十年我一天打三份工,他心知肚明。
原来他宁可相信这些故意选取刁钻角度的虚假照片,也不肯相信我,哪怕多问我一句。
掌心被地上地上的碎片划伤。
流出血水。
“还重要吗?”
我站起来,身心疲惫,“抽个时间去领证吧。”
我走出包厢,迎面遇上徐颜。
从刚才见她第一面我就觉得眼熟,仔细辨认,我应该在不少打工的场合见过她。
那些照片是她给周不愿的吧。
她说:“谢谢你的成全,你会祝福我们吧?”
她把周年揽在怀中:“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她压低声音,“只要你识相。”
我低头看周年。
他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敌意。
我收回视线,冷冷说道,“与我无关。”
我拖着沉重难受的身躯离开这里,等彻底逃离他们的视线,我才狼狈的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一定是酒精太辛辣。
我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手机上接到催单的电话:“都超时多久了?怎么还没有送过来?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立马道歉:“我马上就送。”
伤口里还留着玻璃碎片,一寸一寸摩擦着掌心的肉。
很痛。
却也格外清醒。
我想起不止一次周年晚上回家不肯吃饭,说我做的饭菜难吃,他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
周不愿打断他。
现在想来,应该是吃过豪奢大餐,我做的清粥小菜便再也不能入口。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
“所以呢?”
“所以......祈愿送我去医院了。”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耽误了你们......离婚。”
祈愿?
呵,叫得真亲热。
我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扯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我语气平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注意到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清然,你......你别误会。”她连忙解释,“祈愿他也是没办法......”
“我理解。”我打断她的话,“毕竟崴脚是大事,离婚是小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好好照顾不愿和周年。”
说完,我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她脸上精彩的表情。
真是可笑。
十年的付出,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崴脚。
我加快脚步,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到了父亲家,我强打起精神,给他炖了汤。
他勉强喝了几口,但很快又吐了出来。
他的脸色蜡黄,呼吸急促,看起来比昨天更虚弱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给他吃了药,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他还是难受地哼了一整晚。
我不敢离开半步,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夜未眠。
我的眼眶酸涩,却不敢哭出来。
我怕我的眼泪会让他更加担心。
第二天早上,他的情况终于好转了一些。
我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清然......”他虚弱地叫住我。
“爸,我没事。”我强颜欢笑,“我去研究所了,晚上再来看你。”
我刚到研究所,打卡机“滴”的一声才响,医院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嗡嗡的电流声里,护士急促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请问是杨清然女士吗?您父亲杨建国先生被120送来医院抢救,情况非常危急,请您尽快赶过来!”
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早上还好好的......
我甚至来不及跟同事交代一声,抓起包就往外冲。
研究所离医院不远,我一路狂奔,几乎闯了所有红灯。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到了医院,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急救室门口。
刺眼的红灯像一只嗜血的怪兽,贪婪地吞噬着我的希望。
急救室门口,我看到了周不愿和徐颜。
还有周年。
他局促地站在徐颜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徐颜的裙摆,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我。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徐颜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
“清然,对不起......”她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都怪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一言不发。
“我......我只是想带周年去看看他外公......”徐颜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们给杨叔叔带了些补品......”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谁知道......谁知道杨叔叔他不领情......”徐颜的声音越来越小,“还......还大吼大叫......”
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然后......然后他就......”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哭泣。
我死死地盯着她,胸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所以,我父亲病危,是拜他们所赐?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厉害。
“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叹了口气。
“病人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已经尽力了,但......”
他顿了顿,似乎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下手术台的机会......不大。”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仿佛坍塌了。
眼前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一只手扶住了我。
是周不愿。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别碰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嘶哑。
“周不愿,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都要离婚了,难道你就不能做个合格的前夫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他。
周不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默默地退到一旁,却没有离开。
徐颜走了过来,轻轻地扶住我的胳膊。
“清然......”
她柔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其实......我只是告诉杨叔叔,你被周不愿抛弃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表情。
“杨叔叔一时接受不了,情绪很激动......”
“他还......差点对我动手......”
徐颜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颜脸上带着一抹刻薄的笑,语气尖酸刺耳。
“老废物是为了你才会死的!”
这句话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理智。
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
我抬手就狠狠地扇在了徐颜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徐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跟她厮打在一起。
指甲深深地嵌入她的皮肤,恨不得撕碎她那张虚伪的脸。
“你胡说!”
我嘶吼着,声音沙哑。
“我爸爸不是因为我死的!”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周不愿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开。
他愤怒地瞪着我,眼神冰冷。
“杨清然,你疯了吗?”
他将徐颜护在身后,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泼妇!”
周年也跑过来,躲在周不愿身后,怯怯地看着我。
“妈妈,你像个疯子......”
他的声音很小,却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如死灰。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和孩子。
现在,他们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吗?这里有人闹事......”
我平静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语气冰冷。
警察很快赶到,将周不愿和徐颜带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感觉浑身无力。
父亲最终还是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他死了。
我请了假,为他办了后事。
家里的亲戚都来了。
他们安慰我,说我心胸宽广,对父亲不错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老头最后也是因为我才死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麻木地处理着后事,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
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父亲,我的婚姻,我的家庭......

我脚步轻快地走向研究所,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的一天。
走进实验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厉砚。
他正站在实验台前,专注地操作着仪器,修长的手指在各种按钮和旋钮间灵活地舞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实验数据递给他。
“厉教授,这是昨天的实验结果。”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辛苦了。”
他接过数据,认真地翻阅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我们开始讨论实验方案,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轻松而愉快。
我甚至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是谁?!”
我循声望去,只见周祈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和厉砚。
他身后的周年也一脸惊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周祈愿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杨清然,我问你,他是谁?!”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周祈愿,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离婚?你以为离婚了就可以跟别的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周祈愿,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生活。”我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保安!把他们带走!”我转头对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保安说道。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提前联系了研究所的保卫科,告知他们我的婚姻状况,并明确表示周祈愿父子没有资格住在家属院,更没有资格来骚扰我。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将周祈愿和周年强行带了出去。
周祈愿还在不停地挣扎和叫喊,但最终还是被保安拖出了实验室。
我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只是解脱和释然。
我转过身,继续和厉砚讨论实验方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厉砚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没事,谢谢你。”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保安粗暴地将周祈愿父子推出研究所大门。
周祈愿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紧闭的大门,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周年则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吓得煞白,瑟瑟发抖。
一辆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般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徐颜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
“祈愿,年年,你们没事吧?”她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想要抱住周年。
周年却下意识地躲开了,小脑袋埋在周祈愿的怀里,不肯抬头看她。
徐颜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周祈愿一把推开她,语气冰冷,“不用!”
徐颜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祈愿......”
周祈愿不耐烦地打断她,“对不起,颜颜,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他拉着周年,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徐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也跟着上了车。
红色的跑车飞驰而去,留下研究所门口一片寂静。
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徐颜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周祈愿。
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知道,他还在为杨清然的事生气。
徐颜看着周祈愿阴沉的脸色,心里一阵烦躁。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红色的跑车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
“祈愿,年年毕竟是清然的孩子,清然怎么能把你们赶出来?”徐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后视镜里,周祈愿的脸色更沉了,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她不是不在乎吗?”周祈愿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他扭头看向窗外,不愿再看徐颜一眼。
“可是......”徐颜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祈愿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瞪着徐颜,“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徐颜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她委屈地咬着嘴唇,眼眶里泛起一层水雾。
坐在后座的周年,一直沉默不语,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玩具熊,小脸苍白,眼神空洞。
他突然开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那个臭保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有徐阿姨和爸爸就够了!”
周祈愿听到儿子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伸手摸了摸周年的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年年乖,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杨清然能强撑到什么时候!”周祈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三人各异的心跳声。
五年时间,弹指一过。
我结束了所有实验。
当天晚上同事说在食堂举办庆功宴。
我欣然答应。
五年前的伤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晚上,我准时来到食堂。
推开食堂大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本该热闹的食堂,此刻却空无一人。
只有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
桌上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一个精致的蛋糕。
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桌旁。
厉砚。

上面是徐颜和周不愿带周年在儿童乐园玩耍的照片。
我看了许久,最后一键删除。
我去医院给父亲拿药,医生说他所剩的日子不多了,我想我该再多尽尽孝心。
虽然我跟他见面每次都不愉快,但还是每天打卡一般去给他做晚饭。
他偶尔也会心情特别好,回忆跟我母亲的过往。
他说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我问他:“我妈妈是谁?有没有照片?”
他忽然冲我又打又骂。
发了疯说我母亲没良心:“吃我的喝我的,一声不吭就抛下我!他就是个贱人!贱人!”
不等他骂完,人就倒在了家门口。
我慌乱把他送到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不受控的流了满脸。
“我之前就说过,你父亲病情恶化的很快,现在情况更加不乐观。我这边的建议是没必要再增加病人痛苦......”
我问:“他还有多少日子?”
“也就这个月了。”
我捏了捏衣角:“谢谢医生。”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醒了,吵着要回家,“反正你也不给我钱做手术,还住什么病?我要回去!”
我没安慰他,默默把他从医院接了回去。
刚到家,他就问我,“你不是结婚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丈夫?藏得这么严实,怕我讹他钱?”
我想说我离婚了。
可是想到医生不让我再刺激他。
他跟我所谓的母亲最后就是离婚收场的,每次说到离婚这俩字他就格外激动。
我换了个说辞:“他太忙,等有时间我带他过来看你。”
拖着吧。
能拖多久是多久。
也许私心里,我也有自己不堪的一面,拖到他入土为安。
父亲忽然开口:“前几天你不在家,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送了些东西和钱,看着挺有面儿的,我想应该是你丈夫。”
我整理床铺的手骤然僵住。
我想我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才让他看了笑话。
他嗤笑一声:“你不愿意让他见我,那就不见,放心吧,我没承认,什么也没收,把人赶出去了,不会给你丢脸。”
我想解释不是这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周不愿”三个字。
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
“听说你爸住院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问候。
我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与你无关。”我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杨清然,别嘴硬。”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爸的病,我可以帮忙。”
帮忙?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十年,我一天打三份工,省吃俭用,拼了命为他治病,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现在,他竟然说要帮我?
“不需要。”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你确定?”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父亲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坚定,“与其让他在医院里受苦,不如让他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杨清然!”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你为了那个男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离婚?”
我心中一片荒凉。
什么男人?
他说的,是宋教授吗?
我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周不愿,”我平静地开口,声音沙哑,“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他的呼吸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第二天,我去了。
民政局冰冷的座椅,像针扎一样刺着我的心。
十点。
十点一刻。
十点半。
他没来。
我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冷却。
直到下午三点。
周不愿才姗姗来迟。
他甚至没有一丝歉意,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临时有点事,忘了。”
忘了?
他忘了今天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我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
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一句“忘了”?
站在他旁边的周年,也一脸不耐烦地质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这么鬼迷心窍?非要离婚?”
“你看看徐颜阿姨,多温柔体贴!你跟她比,差了一万倍!”
孩子天真的话语,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徐颜......
又是徐颜。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
“周不愿,”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天早上八点,必须来。”
我转身离开,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背影,或许有些狼狈。
但我绝不回头。
周年小小的身影僵在原地,眼睛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看看我决绝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周不愿,小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爸爸......”他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
周不愿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一把拉住周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周年挣扎着,小手紧紧攥着周不愿的衣角,不肯挪动脚步。
“爸爸......”他带着哭腔,一遍遍地重复着,“以前妈妈最在意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都哭出来了......妈妈还是不抱我......”
他抽噎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肉嘟嘟的小脸往下流。
“以前......以前只要我哭......妈妈都会抱我......哄我......”
周不愿的脚步顿了顿,脸色更加难看,拽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民政局。
晚上,我去看父亲的路上,遇到了徐颜。
徐颜拦住了我。
她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脚上缠着绷带,看起来楚楚可怜。
“清然,真不好意思。”她咬着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今天我......我不小心崴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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