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风雪里,我们踏雪而去。
往后半年,我几乎把大半个南境逛了个遍。从祭火舞节到幻术大会,再到奇书珍宝展示会、机器人展览(对,这种机械小玩意在此年代也不稀奇了),甚至还有小型吟游诗人聚会。期间见识了玩蜡染布艺的艺人、玩异香粉制造的行商,甚至看了一把飞行器比赛。每次都显得不可思议,却都在默契中让我和孟鹤台多了几分谈资。
一起走过这么多后,我方才真切体会:人生还有更多可能,不必把有限岁月耗在那些阴谋、背叛之上。曾经的我,被负心人、闺蜜背后捅刀,乃至旧时许多不堪记忆几度将我压垮。可如今,我学会了拥抱更大世界。
有时半夜里,我也会想念那位离开人世的少年,曾抱着我骨灰盒独自赴死。在梦中,我似能看见他孤单坐在烈焰中,眼神空洞又带着点点温柔。醒来后常泪湿枕巾,但日出后,这些痛又渐渐散去。
后来,我和孟鹤台回到家园。那日,正适逢一场风俗市集,还有稀有的冰雕表演,门口一片喜气洋洋。我们牵手穿过人群,忽地,后方传来一阵喊叫:“小心!”
抬头,只见高处有人正摆弄烟火器,不料绳索断裂,一枚烟火飞速坠向我。千钧一发,他迅捷将我护在怀里,烟火轰鸣落地,爆出刺眼火花,所幸炸在一边,未及我们。
他低下头看我,轻声说:“别怕,我在。”
我心下又一暖:这么多次,几乎每一次生死关头,他都在为我挡。我们从前或有过误解,或曾短暂离婚,但终究还走到一起。
“你为什么要一直挺身保护我?”我打趣。
他笑容有些苦涩:“因为你当初给我糖,你帮我,还教我怎么样更好地活着。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了。”
我鼻尖微酸:“好,那你别再做木头,偶尔也说说心里话。”
他没说话,只吻上我额头。周围看烟火的人惊叹不已,掌声与欢乐呼喊交织。我闭眼感受空气中火药残味,却觉得无比安心。
时光流转,我也懒得再计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