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黑暗,前路似隐约映出万千灯火,而我心头也仿佛卸下千斤负重。
日复一日,我在院里练琴,种植异域花木,又偶尔写些字给老朋友;夜晚则与孟鹤台相对,探讨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生活慢慢平和下来,那些沉痛的旧时恨意,在淡然时光中被冲刷得不起波澜。
后来,有人送来一张请帖,上头写着“北川火山探奇旅游团”即将启程,邀请有兴趣者报名随行。里面提到有时间跳伞在岩浆湖上空,还有潜入环形谷底寻找远古遗迹……想想挺疯狂,可我莫名心动,毕竟曾经的我倒也喜欢冒险。
于是某个清晨,我收拾行囊,拉着孟鹤台:“咱们去玩把?别只窝在院子里种花。”
他愣了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只要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我们踏上旅程,穿过多个城市,在某个古道驿站瞥见了一场稻田里的传统祈福舞,正欣欣然记下那跃动的人影,留做纪念。又遇到一支巡回马戏团,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节目把人逗笑。还有一次,我们误闯一片竹海,撞见了一群书画爱好者在现场创作,邀请我们品茗听琴。
凡此种种,都让我的新生活无比丰盛。偶尔夜深时,我仍想起过往那些纠葛的剪影——人世多阴险,情意何易得?可回头看看身旁的他,似乎一切都不再可怕。
某天风雪大作,我们正躲在一处小亭中等风歇。只见不远处停着辆马车,车夫裹紧麻衣,似乎在寒风中瑟缩。半小时后,马车里走下一名中年男子,怀抱一只洁白信鸽,对着鸽子絮絮叨叨,像在述说什么隐秘。
我好奇地竖起耳,却仅隐约听见“她……背叛……害我……”等只言片语。那男子猛地发狂似地把信鸽掷向空中,目光透着绝望。可鸽子飞不高,扑闪几下又落在雪地,似也受了伤。
我心头一凛:这副场景莫名熟悉,仿佛见证又一场悲剧的苗头。可我只是过客,并未多加干涉。拾起身旁的热茶抿口,我转对孟鹤台说:“我有点冷了,咱们去找个客栈过夜?”
他微笑应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