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料子,一出门便直奔王晃家叫他出门打枣子。
王晃是街边炊饼摊王老头的儿子。
许是他爹炊饼做得太好吃,他胖头胖脑的,足足有我这根豆芽菜两个宽。
娘生意最惨淡那阵,我饿得头昏眼花,闻见炊饼的香味,伸出手就掏了一个。
王老头骂骂咧咧揪住我耳朵时,我已将热乎的饼囫囵个塞进嘴巴里,烫了满嘴的泡。
王晃肉乎乎的手生生接住他爹抽下来的竹条,我哈着热气,感激地认下了这个异姓兄弟。
我跟王晃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有一个炊饼,必要掰我一半。
还是大的那半。
我们就这样成天在乡野里打滚、在河里捞鱼,还算快乐地成长着。
十三岁那年,我娘年轻时的一个恩客找上了门。
吴大人是京中六品官员,当时在我看来是天大的人物。
我娘嘴上不屑,说她以前可是连亲王也惠顾过的。
但脸上脂粉扑得一点也不省,一见吴大人声音都发腻。
吴大人夸我娘风韵犹存,想讨她出去做个外室,说会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娘却拒绝了,只求吴大人多给些金银财物,还让他介绍同僚。
娘的生意好起来了,又成功跻身醉红楼。
她很是开心,说醉红楼的客人出手可大方的多。
我不明白,问她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风月之地,娘却笑出眼角的细纹。
“金枝,你还不晓得,这男人的承诺,永远也做不得数。”
我跟着娘进了醉红楼,可真是灯火通明,醉生梦死啊。
有钱有权的老爷公子们豪掷千金,一晚上就能花几百两。
我都不敢想这钱能买多少个炊饼。
我打扮成小厮模样,端茶倒水,指引客人。
总算在老鸨魏妈妈手底下混得一口饭吃。
我娘还让我跟着炙手可热的清倌人偷学弹琴学跳舞。
可我实在是资质平庸,吹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