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沉段清竹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齐跪求原谅?滚,挡我震慑边关了孟沉段清竹 全集》,由网络作家“蒜香烤蘑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大人指责起孟沉理直气壮。“这地方,来往都是大将军和裴大人的同僚,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惹人非议多不好?孟将军,孟家到底是做错了事,你是罪臣之后,言行举止,更得谨慎才是。”“就是!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可也得替我跟爹着想一些,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爹的同僚,你让他们怎么看待爹?”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裴望星早就想要控诉,可惜嘴笨,如今听段姨把罪名一列,便理所应当的跟着帮腔。孟沉脸色微冷,要是没记错,方才晏随已经说起了自己跟裴听淮各自安好的事,段清竹这是故意当做听不见?或者,就是故意给自己扣帽子,今日不让自己承认这罪名,段清竹就不会善罢甘休?特别是段清竹还提到了自己是罪臣之后……自己这个罪臣是如何来的,段清竹当真不知道吗?这是孟沉最痛恨的一...
《父子齐跪求原谅?滚,挡我震慑边关了孟沉段清竹 全集》精彩片段
段大人指责起孟沉理直气壮。
“这地方,来往都是大将军和裴大人的同僚,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惹人非议多不好?孟将军,孟家到底是做错了事,你是罪臣之后,言行举止,更得谨慎才是。”
“就是!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可也得替我跟爹着想一些,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爹的同僚,你让他们怎么看待爹?”
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裴望星早就想要控诉,可惜嘴笨,如今听段姨把罪名一列,便理所应当的跟着帮腔。
孟沉脸色微冷,要是没记错,方才晏随已经说起了自己跟裴听淮各自安好的事,段清竹这是故意当做听不见?
或者,就是故意给自己扣帽子,今日不让自己承认这罪名,段清竹就不会善罢甘休?
特别是段清竹还提到了自己是罪臣之后……自己这个罪臣是如何来的,段清竹当真不知道吗?
这是孟沉最痛恨的一点,张嘴就想反驳,不过话出口前,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给忍住了。
不对,情况很不对劲。
自己似乎被段清竹带着走了……
孟沉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思绪。
若孟家被陷害的事情跟段清竹有关,那段清竹今日这番话,就不仅仅只是挑拨自己跟裴听淮本就不复存在的夫妻感情。
退一步讲,就算段清竹真是为了挑拨,六年前做还能说得过去。
可是如今自己跟裴听淮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段清竹根本没有必要再针对自己。
可自从自己回到京城,段清竹一次两次往自己面前凑,巧合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所图。
既没必要再挑拨自己跟裴听淮,那往自己跟前凑图什么呢?
莫非——
越想,孟沉的心越往下沉。
看来多年前的朔阳一役是真不简单,孟家被陷害,段清竹绝对脱不了关系!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以及多年的调查,再加上段清竹两次刁难自己的迹象,孟沉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对段清竹,孟沉了解的不多,但这女人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多年前没能一口气摁死孟家,当然,也可能是没那能力。
事后皇上虽然对朔阳兵败震怒,可到底有所顾忌,只给孟家判了流放,并没有赶尽杀绝,段清竹六年前也动摇不了皇上的决定。
如今孟家一家人都在岭南呆着,段清竹看不见,抓不着,再加上孟家也威胁不到段清竹。
如此,段清竹可能就懒得再管。
可现在自己这个孟家女又回到京城,段清竹一次两次找上门来,或许真如晏随所说——做贼心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裴听淮来的。
孟沉想到此处,看了脸色黑沉的裴听淮一眼,心中嘲讽。
方才自己问起二人可有完婚的时候,段清竹的脸色可并不怎么好看,明显就带着不甘心和埋怨,这不甘心和埋怨能冲着谁?自然是裴听淮了!
自己都离开六年了,裴听淮居然没跟段清竹修成正果?倒真令人意外。
话说回来——
孟沉觉得,段清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冲着孟家来的,自己绝对不能着了她的道!
就像自己跟晏随方才所说的那样,孟家已不复往日荣光,与如日中天的段清竹正面对上,肯定是孟家吃亏。
这个念头升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孟沉所有情绪尽数熄灭。
她可不能忘了自己回到京城的目的。
自己是要为孟家被陷害一事翻案的,绝不能被其他事情干扰,更不能在疑似幕后主使面前露出心意!
理清楚轻重缓急,孟沉便将情绪之言尽数吞下,同时还拦住了想要帮忙说话的晏随,面上勾起一抹笑,看着裴听淮跟段清竹语气真诚。
“段大人果真情深意重,处处替裴大人和星儿着想,我这个前裴夫人和前母亲自愧不如。”
“说起来,我六年前被裴大人休弃时就想明白了,做人,得会成人之美。既然裴大人跟段大人互生爱慕,那我自然不好夹在中间枉做小人。”
“我是真心祝愿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都过去六年了,二位可不好再继续蹉跎,还是早日把事给办了吧。”
孟沉看着段清竹,笑容还加深了几分。
“段大人既是我朝女官第一人,想来心胸气魄也是无人能抵,我离开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着裴大人和星儿,想来日后成了一家人,只会更加细心照顾,我等着喝二位的喜酒!”
裴听淮脸色极为难看:“孟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段大人……”
“星儿!”
孟沉完全没有理会裴听淮,开口打断后,便对着裴望星严肃交代。
“裴望星,你自己也说了,段大人对你照顾有加,比我这个母亲做的还要称职,那你日后可一定要好好孝顺段大人,可不能再任性无理。”
裴望星到底比不得大人,孟沉这话一出,对于少年人来说,分明就是在嘲讽。
裴望星直接赌气道:“你知道自己比不上段姨就好!离家出走六年,对我不管不问,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求着你回去?”
“我告诉你!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后悔,你要是肯悔过,那我就向父亲求情接你回去,可如今看来,你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你、你枉为人母!”
晏随虽知道这裴望星不着调,但也着实没想到这臭小子敢这么跟孟沉说话。
与长辈说话,居然如此无礼,更何况孟沉还是生他的母亲。
晏随脸色黑了下来,却没直接教训裴望星,而是看着裴听淮讽刺的,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裴大人当真好教养,儿子这般跟母亲说话,想来平日里裴大人没少在孩子面前做表率吧?”
裴听淮面色一冷。
“你…晏将军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这是我们裴家的家务事,我的儿子怎么教,我这个当爹的自有我的想法,晏将军管好自己就是!”
屋子里几人剑拔弩张,而门外看热闹的伙计客人们也直接议论开了,实在是孟沉言谈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太杂。
段清竹也不可能直接抛下裴听淮跟裴望星自己走,只能把矛头对准孟知舟,挑着眉头道。
“孟小将军,不知道孟将军去哪儿了,我们可还有话没说完呢。”
孟知舟回头睨了段清竹一眼,不屑道:“关你屁事!”口气张狂又不屑。
段清竹气的脸色涨红。
裴望星的火气也起来了,上前就朝孟知舟推去:“谁准你这么跟段姨说话的!”
话说完,手也碰到了孟知舟,只可惜跟想的不一样,孟知舟纹丝不动,反倒是裴望星——
孟知舟冷哼一声,胳膊一振,裴望星便直接倒飞出去。
屁股撞在桌角,然后又倒在地上,反应过来的裴望星抬头,就看见孟知舟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表情戏谑又不屑地讽刺道。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动我?真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废物点心!”
“你!”
少年气盛,裴望星气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由此可见,孟知舟虽然动手了,但手下还是有分寸的,否则认真出一招,裴望星根本起不来。
“我打死你!”
裴望星却不服气,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举起拳头就要朝着孟知舟砸去。
孟知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兴奋,正好他愁没机会收拾这废物点心,蠢就蠢吧,还认贼做母,伤了娘的心。
看自己今天怎么收拾他!
只可惜,孟知舟的念想注定要落空。
裴望星的拳头还没来得及砸到孟知舟身上,就被人半路拦截。
晏随一把握住裴望星的拳头,手上微微用劲,就把人扔进了裴听淮的怀里,裴听淮下意识接住,不悦的瞪着晏随,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晏随抢先一步。
晏随没好气的说道:“裴大人还是管好自己儿子,裴大人是首辅没错,但你儿子可并无官身,既无官身,那就是白丁一个,孟小将军年纪是小,可也是亲自面见过皇上的朝廷官员。”
“你儿子一个白丁出手对朝廷官员动手,这要是传出去了,且不说对首辅大人名声有何影响,就说这一顿板子,怕是免不了的,裴大人你说呢?”
这话把裴听淮要指责的话给噎了回去。
裴望星气的不行,想反呛回去,却被裴听淮出声呵斥,最后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躲在晏随身后的孟知舟。
分明是差不多的身量,可二人地位、实力悬殊极大,裴望星不服都不行,只能用眼睛瞪。
孟知舟抱着长刀嚣张的表情,就这么印在了裴望星的眼底,少年人的自尊仿佛被烈火灼烧。
裴听淮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孟沉离开的方向,如今也追不上了,以后再说。
但对于晏随,他也不想轻易放过!
裴听淮不客气的说道:“晏将军说的有道理,是我教子无方,我替他向晏将军和孟小将军赔罪,不过晏将军,孟沉到底是我夫…前夫人。”
“我们之间只是有些矛盾,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孟沉早晚都是要回裴家的,从她进裴家的门那一天开始,她就是裴家的人,所以我希望晏将军日后能……”
“裴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晏随直接打断裴听淮的话,冷哼一声。
“孟沉已经与你裴家,与你裴听淮没有半点瓜葛,当年一纸休书是你亲自写的,落子无悔,裴大人还是早点认清现实的好。”
“再说女子嫁人,只是结两家之好,又不是卖给你家了,你当初能狠心一纸休书将孟沉赶出裴家,那孟沉自然就与你裴家彻底没了瓜葛,如今你们是两家人。”
顿了顿,晏随表情严肃了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在多管闲事,管的更不是你的家务事,孟沉是我的部下,她在边疆也是立了军功的,只是碍于身份,这份军功折成了别的。”
“可不管如何,孟沉都是我的人,我晏随可没有让人随意轻贱部下的爱好,所以我希望日后裴大人能离我的人远一些。”
“毕竟孟沉可不像段大人似的,明明是一介女子之身,还非要往已经成家的男同僚府上聊公事,孟沉还是要脸的!”
晏随这番话把裴听淮段清竹都给骂了,同时还把晏随给警告了一番。
晏随脸色黑沉,可却说不出什么来。
站在晏随身后的孟知舟捕捉到段清竹想开口的表情,他不想听这女人唧唧歪歪,于是抢先一步,话却是冲着裴望星说的。
孟知舟故意挑衅。
“既然晏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要说上一句,你!就你!裴望星,我告诉你,娘说过,日后就我一个儿子。”
“你虽然是娘亲生的,但当初是你自己不要娘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来纠缠娘,否则,可别怪我替娘收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裴望星咬牙:“你也知道你不是娘亲生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不过就是个不明来历的野种!”
孟知舟完全没有被裴望星这话激怒,笑了笑说道。
“老子如今有官职在身,还在战场上厮杀过,那就是大人了,不跟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般见识。但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野种野种的喊,可别怪我动作粗鲁,帮你洗洗嘴!”
说话间,孟知舟还不断的朝裴听淮看了又看,也是在警告裴听淮好好管教儿子。
裴望星气的要死,听孟知舟的话,分明是比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还要理直气壮。
凭什么?他凭什么!
自己才是孟沉的亲儿子!
晏随见好就收,拍了拍孟知舟的肩膀后,便对着裴听淮几人拱手。
“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希望裴大人好自为之。”
至于段清竹,则是看都没看一眼。
孟知舟临走之前还对着裴望星做了个鬼脸,抛下一句。
“虽然你没亲娘了,但你不是还有个后娘吗?你就跟你的好后娘过去吧,哈哈哈哈!”
两人离开后,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没散,最后还是段清竹出了屋,对一个伙计说了什么,伙计才叫来酒楼其他人帮着赶人。
等到外面人都走光了,段清竹心情依旧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好?
今天这一仗,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可恶!”
“砰”的一声,屋子里传来一阵巨响。
段清竹皱眉回头看去,就瞧见裴望星一个劲的砸东西,疯狂发泄着不满。
“混蛋混蛋混蛋!那个野种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他有什么资格?我要杀了他!”
裴望星砸着东西发脾气。
裴听淮没心情管他,黑着脸坐在桌边。
段清竹看着这父子俩,表情晦暗不明,咬了咬牙,到底是把雅间的门关上,朝着二人走去。
“裴大人,星儿,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孟将军的脾气吗?如今她还有晏随和孟知舟撑腰,唉,真是……”
气头上的裴望星直接接话。
“别提她!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
御书房。
“罪臣孟沉叩见皇上!”
孟沉恭敬跪下,对着龙椅上的大燕帝行礼。
大燕帝面色平静,不见喜怒,却自带一股威严。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孟沉,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话却是对孟沉说的。
“平身吧。”
“谢皇上!”
孟沉面上除了恭敬,并无别样情绪,缓缓起身,就这么站在原地。
旁人看了,怕会认为她是被皇上的威严所震慑。
只不过大燕帝看了一眼孟沉微垂的脸,并未从这女子脸上看见半点害怕,心里也挺惊奇,实在是孟沉变化太大。
要知道,流放之前,甚至在孟家一家子罪名坐实发配边疆之后,孟沉的脾气都未曾改变。
那时的孟沉言行举止颇有乃父之风,大方敞亮,有话直说,可跟眼前这个言行拘谨的女子完全不像……
唉,到底是变了。
看来在岭南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大燕帝心中感慨,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半分。
对于孟家,大燕帝心里是惋惜的,可错了就是错了,当年流放孟家所有人,大燕帝也没后悔过,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都过去六年了,再加上孟家在岭南也没闲着,努力帮着打击胡人,尽心尽力,还屡次立功,连孟沉这孟家女儿都上了战场。
甚至孟沉收养的养子也年轻有为,替大燕保卫疆土,大燕帝心中也颇为感慨。
想到这些,大燕帝脸色微微缓和,放下手中奏折,对着孟沉问。
“你这孩子,多年未见,是比以往安静了些。”
孟沉又将头低了两分,恭敬回应。
“多年未见皇上,今日荣得皇上召见,罪臣孟沉心中激动,又不敢逾矩,还请皇上见谅。”
“你这孩子……”
大燕帝无奈叹了口气。
“对了,你父亲兄长他们在岭南过得如何?岭南瘴气之地,又有胡人骚扰,日子不好过吧?”
这是在试探还是单纯的感叹?
孟沉可不敢奢望皇上会真的心疼他们孟家人,君是君,臣是臣,孟沉都在边疆战场上经历多少生死了,这点规矩怎会看不清?
所以态度依旧恭敬有加,语气则是带着一丝受宠若惊。
“劳烦皇上记挂,我们一家人在岭南过得还行,虽是瘴气之地,还有敌人入侵,但能吃饱能穿暖已然足以,父亲兄长本就是武将,战场上,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是……”
“只是父亲兄长时常因为当年朔阳一役的过失,心中愧疚,日日反省,若当初能更加小心,肯定不会酿成大错,为了将功赎罪,父亲兄长每次在战场上都奋勇杀敌,皇上能稍微原谅他们一二分,父亲跟兄长便心安了。”
大燕帝这一下是真意外了。
在找孟沉进宫之前,他也派人暗中打探一番,知道孟沉回了京城之后与六年前变了不少。
但也着实没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孟沉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言语之间处处透着令人怜惜的谦卑。
要知道,当年孟家被流放的圣旨一下,孟沉可是想尽法子要进宫求情,只是都在自己的授意下被裴听淮拦住了。
当年的孟沉胆子多大呀?做事毫无顾忌,如今说话滴水不漏,大燕帝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大燕帝没说话,默默的盯着孟沉看了好一会儿后,叹口气说道。
“看来你们确实在岭南吃了不少苦,朕知道你的性子,六年前你虽已经为人母,但你本性是个活泼直爽的。”
“如今当着朕的面回话也这般小心……罢了,知错就好,你在岭南还立了战功,还有你收养的那个孩子,叫孟知舟来着?不错!”
大燕帝口吻中只重点提了孟沉和孟知舟,至于孟沉的父亲兄长,只用一句“你们”带过。
孟沉便知道,皇上如今的容忍底线在何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并没打算宽恕。
但够了,孟沉见好就收。
反正已经试探出了皇上对家里人的态度,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原谅父亲跟兄长。
罢了,只要自己跟知舟能入皇上的眼,再找到证据替孟家翻案,早晚能重新俘获皇上的心!
孟沉拱手欣喜道。
“皇上谬赞了!罪臣做的都是应该的,知舟那孩子能入了皇上的眼,也是那孩子的福气。”
大燕帝还算满意孟沉的回应,能明白自己言语中的忌讳,主动避开孟家其他人,还算不错。
想到孟家人在岭南的战功,大燕帝还真有几分惜才之心,听话的武将自然是有,但能打仗,还听话的武将更是难得。
孟家若能老实规矩,继续在岭南替自己守着疆土,寻着机会,自己定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要是孟沉和那个孟知舟有能力,可以暂且重用一番,考教考教。
“孟沉,你既然已经回到京城,孟知舟也算是个人才,那你们就安心待在京城,朕会赐你们一座宅子。”
“不过你也知道,孟家是被责罚流放去岭南的,你的身份还是不要在京城公开的好,左右你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在京城日子也不会难过,你可愿意?”
孟沉的手微微紧了紧。
皇上的意思是,不让自己表明是孟家女?
或许是心里有气,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孟沉没有立刻回答。
“你,你给我等着!我才不怕!”
说完也没敢再看段清竹一眼,转身跑了。
“星儿!你别冲动!你这孩子别冲动啊,宝珠就说着玩玩的!”
段清竹假装追了两步,像是没追上,无奈的原地站着喘气儿。
赵宝珠坐回位置喊了一声。
“清竹姐姐追他做什么?那废物要是真能想出什么法子替你出口气,也算他有点用处,要是连出口气都办不到,你也别搭理他了。”
“给他买小玩意儿、付饭钱的那些银子,还不如给我,正好我看中了几匹布料,是从江南来的,都是新的花色,可好看了,到时候我买来,也给清竹姐姐做两身衣裙!”
段清竹回到桌边,坐在赵宝珠对面,假意训斥。
“你这孩子,方才说那些话刺激星儿做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孟沉母子如今不好惹,星儿又没什么心眼,要是吃了亏可怎么办?到时候你们俩又要吵。”
段清竹不动声色地把撺掇裴望星去找孟沉麻烦的责任,扣到了赵宝珠的头上。
赵宝珠毫无所觉,嘟囔道。
“那又怎么样?他要办不成,反倒又受气,那不更说明他是个废物吗?他要是有脸来我面前找茬,我就骂的他更抬不起头!”
……
“杀!杀!杀!”
京城郊外。
军营里此时传出阵阵喊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叫喊如同闷雷,很有震慑性。
“多用点劲!没吃饭吗?手上没劲,腿上没力,上了战场,你们就是现成的羔羊,给我用点力,用力往前刺,用力往下砍!”
练武场上,孟知舟一改往日的桀骜,此时大声训斥着正拿着长枪劈砍穿刺的士兵,时不时也拿自己的红缨长枪示范两下,很是威严。
随着士兵们步伐变换,练武场上也尘土翻飞,看着更让人心颤。
不远处,孟沉跟晏随并肩而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晏随笑道:“知舟果然是长大了,瞧瞧那威风的样,身手也不错,看来平日里没偷懒。”
孟沉笑着接话:“那孩子对自己要求向来严格,你教他的那一套功夫,他每天都在练,说是虽然已经熟练掌握,但每天打上几套,能强身健体,且不容易懈怠,知舟说了,要像你一样强,以后还要超过你呢。”
晏随笑容加深。
“行,他要是真有本事挑战我,那就更好了,挑战厉害的人,才是男子汉……对了,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晏随终于问出了想问的。
孟沉回到京城之后,言行举止定会被人盯着,二人想合理见面的机会不多。
今天孟沉约到演武场来,是用孟知舟当借口,所以有话还是快说的好。
孟沉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
“既然晏将军问了,那我也不瞒着,我有了些打算,咱们一开始认为想给孟家翻案,兵部是最好的去处,都是人脉,可是如今看来,咱们还是想的太天真。”
孟沉眉头微皱,语气严肃了几分。
“兵部是个好地方,但却不是我们能进去的,里面势力庞杂,水太深,且指不定幕后主使就派人盯着知舟,等着他犯错。”
孟沉皱眉:“我怕到时候小辫子一抓一个准,知舟在里面孤立无援,太被动了,更不必说,主动找寻当年的线索,所以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孟沉说话间,看向晏随直接开口。
“我准备替知舟争取一下巡防都尉府的都尉一职,不知道晏将军意下如何?”
晏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收敛情绪,想了想后认真回应。
“啪啪啪!”
孟沉在这时鼓起了掌。
赵宝珠朝她看去,孟沉脸上依旧有些不愤,但已经没了不甘,她对着赵宝珠说道。
“赵小姐是吧?确实有魄力,我记下你了,在下甘拜下风。”
听见孟沉亲口说甘拜下风,这认输的话,赵宝珠立刻高兴起来,面上颇为骄傲。
“知道就好,没实力就别到处晃,比不过还觉得别人针对你,我告诉你,本小姐就是比你厉害。”
“不仅本小姐比你厉害,这京城随便拿块砖丢下去砸一个人,都比你厉害,所以别太嚣张,要有自知之明!”
赵宝珠这话意有所指。
孟沉冷哼一声,甩袖就走,孟知舟也狠狠的瞪了赵宝珠一眼,立刻跟上。
李掌柜见这情形,着急的拿着契约跟上。
“哎哟这位夫人!您别着急嘛,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家什,别走啊!”
赵宝珠也没在这时喊住李掌柜,反正她知道自己赢了就行。
“小姐,您太冲动了,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咱们怎么拿得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赵宝珠没好气的瞪着翠儿:“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回去找娘要就是了。”
翠儿苦笑道:“小姐,您觉得夫人会给咱们这么多吗?要知道你是意气之争,花这么多银子,夫人肯定要生气的,可如今这契约都签了,咱们连反悔都不行……”
“谁要反悔!”
赵宝珠没好气道:“我赵小姐说话还有不算数的吗?娘不给的话,那你去清竹姐姐那借,说到底,我都是为了给清竹姐姐出气,才有这么一出,清竹姐姐给银子也是应该的。”
翠儿听小姐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本来嘛,小姐跟这孟沉无仇无怨的,之所以来找茬,也是为了段大人,这银子,段大人不出谁出?
更何况,段大人做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赚了这么多银子,一万两不在话下,别说借了,段大人就该直接把这银子给出了!
翠儿立刻放下心来,恭敬说了一声,便朝外走去。
而此时李掌柜也追着孟沉出了雅木坊,四下无人,李掌柜高兴道。
“夫人,您放心,你要的家什,我定在晚上之前给您送到,按说好的半价,我再给你多送一些其他小家什,你让你丫鬟挑就是了。”
孟沉笑容温和,看了一眼掌柜手里的契约说道:“那就多谢李掌柜了,如今契约在手,可别让某些人逃单啊。”
李掌柜笑的很是和善,但眼底却带着冷意。
“夫人放心,鄙人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到嘴的鸭子,自然不会让她飞了!”
孟沉又笑着说两句,就带着孟知舟离开。
李掌柜则是摸着肚子嘿嘿笑着转身,就瞧见赵宝珠的丫鬟朝外走来,说是回去拿银子。
李掌柜热情招呼让她慢点,不着急,随即便拿着契约乐呵呵的又进了店。
真是天降横财,赚大了!
回去的马车上,孟沉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孟知舟:“怎么了,咱们这算是打了胜仗,你怎么还不高兴?”
孟知舟瘪着嘴,虽说是已经在沙场过厮杀的小将军,但到底是个少年人,孟知舟的养气功夫到底不如娘,忍不住说道。
“娘,儿子就是看不惯,那臭丫头凭什么在你面前嚣张?不过就是那赵世阳的妹妹……”
越说,孟知舟越气,要知道,当初在岭南的时候,娘多受将士们的尊重,百姓对娘和孟家人都很是爱戴。
一回到京城,就跟那丧家犬似的……
不是,凭什么呀?
就算孟家真的犯了错,难道当年立下的功劳就能轻易抹杀?
“娘,孟家再怎么着,也是为了大燕流血流汗的忠臣良将,可没想到回到京城却是这般待遇,连一个臭丫头都能出面奚落,可恶!”
孟知舟不是为自己不平。
全是为娘和孟家人不平!
孟沉感受到了,心中温暖,摸了摸孟知舟的脑袋,安慰。
“我儿子果真孝顺,娘心里甚慰,不过别忘了咱们回京城是做什么的,可不要因为一两个小角色而扰乱心神,不然遇到真正的对手,不是要暴跳如雷?”
这话听着颇有深意,孟知舟疑惑的问道。
“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真正的对手?您说的是谁呀?”
孟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一个直觉,或者说,是一个怀疑,回京之前,我一直怀疑段清竹,包括赵世阳,甚至连裴听淮我也有所怀疑。”
“但回到京城之后,我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说,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针对我们孟家?”
孟知舟神色一肃,完全将赵宝珠抛出脑后。
“娘,除了您说的那几个人,针对孟家的还会有谁?孟家在京城中有结仇的人吗?”
孟沉苦笑一声。
“孟家常年征战沙场,就算是有仇人,那也是敌国将领,我父兄之前多年驻扎在荒北,最恨我们的自然是荒北的敌军。”
“当然了,京城肯定也有看不惯孟家的人,可能是挡了他们的路,又或是不小心得罪了,毕竟我们孟家人说话做事向来直接,不小心得罪人也是有的……”
想到这,孟沉也有些无奈。
几年前她跟父亲兄长是一个性格,有事儿说事儿,但京城跟荒北不一样,最是讲究一个委婉,说话尽量都不得罪人。
这六年间,孟沉也不断的在反省。
六年前孟家被陷害,固然有幕后主使的推波助澜,但同样的,京城中没有多少朝臣在皇上面前听孟家求情说话,也是孟家被直接流放岭南的原因之一。
但凡多些人替孟家求情,指不定皇上还会仔细调查一番,不至于直接定罪。
所以这六年间,孟沉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家里是鼎盛如日中天,还是平淡如水,树敌不怕,交友一定要广泛,至少得有个面子情。
此次回京,自己是带着孟知舟回来了。
但独木难支,不管是为了查清真相,替孟家翻案,还是要在翻案之后,让孟家重新在京城有一席之地,都得多方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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