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房门被推开，系主任敛眸拎着盒饭进来。
眼神在我眉毛上停顿一瞬，又像被烫到一般，匆匆放下盒饭，转身就走。
没敢说一句话。
我嗤笑一声：“主任，走好不送。”
离去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加快了步伐。
从始至终，杨明有恃无恐，压在我脸上的刀子不曾移动半分。
随着房门关闭的“咯吱”声，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杨明皱眉眯眼，后轻哂一声，一把扯落我的被子：
“装疯卖傻？那正好让我拍了爽了再……”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就瞪大了眼。
3
“你一个晦气的流产女人，还想打我？”
杨明嘲弄地歪嘴笑，随意一伸手，抓住了我手腕。
可是，没阻挡住落在他脸上的巴掌。
一股力量汇聚我掌心，将他扇飞至半空，砸墙而落。
他张嘴欲言，脸上烤红薯图案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扑到我脚边亲昵贴贴：
“妈，我考上大学了，学校有助学金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学习找到好工作养你的。”
转瞬之间，他又跌坐在地，抱着膝盖大哭。
“妈，同学为什么上课扒我裤子？室友为什么要往我杯子放蟑螂？”
“我不喜欢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呜呜呜……”
不一会儿又是大笑，“妈，我傍上大哥了，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大哥，你放开我妈！”
“妈，我杀人了！”
“妈，你为什么要捅自己？”
“不脏，妈你不脏，该死的人是我，捅我，你捅我啊……”
他踉跄着爬行，抓起水果刀往自己胸口插，连捅十八刀。
鲜血喷涌而出，蔓延流淌，浸湿病床的铁腿。
随着生命的流逝，他眼神逐渐清明，被惊恐一点点填满。
指尖蠕动，还没抬起便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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